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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谜》读后感锦集

《巨大的谜》读后感锦集

《巨大的谜》是一本由【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著作,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页数:2020-12-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巨大的谜》读后感(一):半成品天堂

码了一段字

丢了

于是在哭过重新写

‘半成品天堂’,大概是除了海子的‘历史’,我最爱的一首诗。即使《巨大的谜》这本我还未读完,可一直在回味半成品天堂这一首,每晚返回翻看,似乎想从中读点什么出来,总觉得应该有产出。

这些日子,读诗速度尤其缓慢起来,诗——短却不简,快但不能略。不是消遣之地,反而是享受之处。

遇到心动的,内心的欣喜是无可诉说,只好一遍又一遍翻看,只好一字一句诵读。读诗更多的是读意境,倘若能从中有所感悟,那便是另一番可以诉说的欣喜,所以有感悟反倒比读意境来的畅快。

如同‘历史’一般,‘半成品天堂’在我心里便是一首意境诗,我想方设法将意境的抽象与解读的具象结合 可是比起作者,我便显得太苍白。解读这件事本身就不明智,不是一位好读者。

我进入过书中的每一页,我钻进过诗里的每一个词。无论C大调的雪夜,冰河时期的画室,我都去走了一遭,这大概便是意境的美妙之处。我一直在躲,一直躲进了诗里,把自己关在每一首漂亮的诗中,不后悔,也很勇敢。

在我死后,请翻看我读过的每一本诗集啊,去那里找我,我出现过在那里的每一页。

《巨大的谜》读后感(二):我们包裹在无限巨大的谜中

一个纯正的西方诗人能写出东方韵味的俳句,令人惊讶。

只能这样认为,诗是相通的,诗意是相通的,不论是西方现代诗,还是中国的古典诗,还是日本传统的俳句,它们的内在,贯通和流淌着同一条汩汩的血液——诗意。

同时也说明,东西方诗人的灵魂是相通的,至少在文化意义上,他们能达成某种精神的和谐一致。

作为瑞典著名的诗人,他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不仅仅是他获得了诺奖,而在于我们所读到的他的那些优秀的诗作。

之前读过他的全集,确切说,也只是从全集中随意翻过若干首,这也是我读书和阅读诗集的一个“恶习”,诗集的性质,并不要求人一首首按照顺序翻阅,每一部诗集都是如此的开放的,让你的阅读轻松而自由,随手翻到哪一页,都会开启你阅读的端点。

这本诗选,开本很精巧,在32开与64开之间,可轻松握在掌心中。它是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的短诗与俳句选,托马斯通常貌似也很少写长诗,与叙事诗、寓言诗相比,抒情诗注定不可能是长诗,所以这本也大约是特朗的短诗精选集。从某种意义上讲,俳句也是短诗的一种特殊类型而已,是更为短小精悍的一种体裁。

宇宙是一个巨大的谜,每个人是一个巨大的谜,每一颗灵魂是一个巨大的谜,每一株草是一个巨大的谜,每一滴水是巨大的谜,每一丛温暖而明亮的火焰同样是一个巨大的谜……我们时刻身处在无限巨大的谜中,或者说,我们被巨大的谜包裹着。在我们每个人的目光和意识中,世间万物,包括我们每个人自己,都是一个巨大的谜,我们所认识了解的往往只是小小的一隅。书名——巨大的谜,的确能给人以警示和启示,让我们每个人变得谦虚,也促使我们不断发掘世间的美妙。

每一种美,都是巨大的谜,当你心旌摇曳时。即使是昙花一现,即使是流星一划,对于再怎么洞察万物的心灵和意识,也都是巨大的无限的谜,因此它也充满了神秘的诗意。

托马斯的诗,精短而微渺,幽玄而空灵,冷静而热忱,富有神秘气息,诗人的许多精辟的短诗让人回味无穷,一块扔出去的石头,也足以引起诗人无限的热忱与思考。

从选本中的托马斯的俳句看,他的这些俳句,可归为现代自由俳句,相对日本的古典传统俳句,它们没有季题,没有严谨、固定音节或格律,但是,每一首诗都蕴藏俳句的本质——瞬间的诗意挖掘和发现,生活的闪光点,诸如(随便拿几首):

俳句是一道明亮或温柔的激光,击穿事物的表面,从寥寥一两行的文字中,从字里行间的语言内在,散发出某种不可抵挡的习习诗意。

夜里窗外的马路上,流淌着一阵阵灯火明耀的车声人流,并不刺耳,将它们作为一道远远的背景,读诗是自由的,也是幸福的,在那刻。

《巨大的谜》读后感(三):软时钟、麻袋网眼和无字信 ——我读《巨大的谜》

来源:文艺报|孙冬

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中,时间并不是客观时间,而是主观和心理时间,是一种内心体验,是一种柏格森意义上的绵延。在柏格森看来,真正的实在是存在于时间之中不断变化运动着的“流”,即“绵延”。这种“流”不是任何实体意义上的流,而是各种状态、各种因素不断渗透、不断交替展现的过程,是一种不间断的、不可分割的活动。这种活动是心理的而非物质的,是自发的不可预见的而非被决定的。正是这股变幻莫测的“绵延”创造了宇宙万物。

捕捉时间从一个瞬间和下一个瞬间的流动,描述时间如何在自己之中失去和找回让诗人着迷。马上成为过去的现在正走向将来,用过去来充满当前。在这种交织的、连续的过程中,钟表像达利的绘画,开始变软,意识在其中可以入微和放大,大到足以环抱世界,并汇入生命的永恒。

在《回信》一诗当中,特朗斯特罗姆直接地提出他的时间咒语:时间不是直线,而是迷宫。 一封26年前抵达的信开启了一个自我发现之旅,记忆和真实在时间的迷宫里缠绕在一起。诗人站在一个有着五扇窗户的房子里。其中四扇对着清明的天空,而第五扇面向黑暗。就在那里,那封信出现了,还活着、呼吸着。像是从26年前直接穿过了一个洞来到今天。它是如何做到的?这是一个时间之谜。而时间本身也是一团谜。有时候星期二和星期三隔着一道宽阔的深渊,过去和未来在墙壁的另一面。信越堆越高,它们在时间断裂处等待回信。“我”想“我”将来会回复它们,将来有一天当“我”死去,或者远离此地。这些信中也许就隐藏着诗人所说的“巨大的谜”。这封信贯穿于不同的时间轴线,存在于连续的当下,却又去除了同时性,即它在结构上是分裂的。这种存在于连续的当下,又遗落在时间的逻辑之外的感觉在《一九一二年十二月晚上》又一次被重申。题目本身就是一个时间错乱的表征,12月的晚上居于时间的何处?在这个夜晚,一切都在“现在存活”……“现在压着我们”。

一个活的、移动的意识,是像蜘蛛网那样延展其知觉和空间占领的。时间之透明和滞重表现为空间里的“飞升”和“下沉”。空间在千万个小洞里保存着压缩的时间。而时间在绵延中像空间一样开合。比如上面提到的《回信》中,星期二和星期三隔着一道宽阔的深渊。在《路上的秘密》中,诗人在半梦半醒之际,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包容了所有瞬间的屋子里。而《哀歌》中,生命中最后的一刻,意识在游走,它打开一道道门,经过车厢一样狭长而黑暗的空间,到达彼岸。

在《巨大的谜》中,有很多首描述睡眠和醒来的诗歌。睡眠是时间的黑暗地带,它也是流动的,不断扩容直到汇入永恒的黑暗当中。而生命和醒来就像是黑暗中突然的喷涌,雨、光、春天和爱情也是。诗人逗留在“寂静的星球”“黑暗的橄榄树间”“黑色的旅馆”和“时间的另一面”,在永夜的“黑暗里滑行”,当“光涌入”后,黑暗开始“倒计时”,而后,“太阳自屋后现身/站在街心/将它红色的强风/喷吐到我们身上”。诗人跟着“飘过屋顶的歌声醒来”,生命才展开自己,意识才进入有意识的身体。“涌入”“流泻”“喷发”“喷吐”“迸出”这样的词汇在与诗歌中弥漫的黑暗进行着斗争。在心理上拉长喷涌的时间,就是在挣脱沉睡和黑夜,抵抗死亡。与此同时,诗人在审美上制造各种障碍,用新奇的隐喻、错乱的搭配和陌异的情景来磨砺感官。当读到“饥饿是一幢大楼,在夜里动来动去”,读者动用了视觉、味觉、嗅觉、听觉等多种感官在时间和空间里去挖掘意义。可以说,这些意象和情景开发了读者创造性的感受力,使读者不得不在意象上和隐喻上花费更多的时间,这也是让人的有意识的生命在主观上得以延长的一个途径。

特朗斯特罗姆是一个心理学家。走进他的工作室的是精神病、神经症患者、青少年犯罪、残疾人和吸毒者,他们跟他吐露不堪的过往和灵魂的脆弱。他们出现在诗人的笔下毫不意外。诗人在60岁中风、失语,身体遭受重创,生物性脆弱使得他更容易与那些同样脆弱的人和事物结成同盟,达成某种神秘的共识和共情,同时,他对生命的有限和弹性有了更深的理解。写作成为一种自我疗愈、与死亡磋商的渠道以及深入到生命现象学的一扇门。诗歌中死亡的主题和意象比比皆是,死亡是胎记,是人们携带的一座坟墓,是每天我们都要演习的沉默而漆黑的夜晚。翻至书的封底,谢默斯·悉尼的一段短评精辟地概括了特朗斯特罗姆诗歌的一个重要特质:“特朗斯特罗姆的诗作令我们得以安于自身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正来自死亡无时无刻不在的关注。在此,我也加上一句,他的诗歌令我们安于自身的脆弱性。在他的诗歌中,有着“盲眼的风”“病入膏肓的人”和“分裂者”。抱残守缺是道家的智慧,这里说句题外话,这个成语为何被很多人解释为因循守旧?在道家的思想中,万物都有残缺,安于缺失,与之相处,化为优势才是“抱残守缺”的真意。在《正如孩童时》,诗人描述了自己中风的身体:

正如孩童时,一个巨大的侮辱

像麻袋突然套住你的头,

……

那无济于事——巨大的侮辱

盖住你的头你的躯干你的膝,

你只能偶尔动一下

无能领受春日的喜悦。

诗人不得不接受这个巨大的侮辱,对他来说,生活接下去就是要学会从“隐约透光的帽子”“麻袋网眼”和“针缝”里向外窥望。

失语对于诗人来说也是一种塞翁失马。它让诗人去反思语言的本质、表征和意义。失语后,人也许会真正理解世界;放弃文字,也许才能实现自我和自然以及世界之间个人化、超语言的沟通。在1996年后(诗人1991年中风),特朗斯特罗姆在不只一首诗歌中写到一个“无声的世界”,写到“四月与沉默”“管风琴沉默”“鼓号声沉默”“沉默的星座”。诗人甚至把沉默比作圣洁的教堂。不过,语言问题在特朗斯特罗姆失语之前就一直是他关注的问题,在失语之后,诗人更是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在《黑色明信片》《航空信》《未回复的信件》《致边境后面的友人》《墙面》中都有一封无法落笔、无法投递、无法阅读和无法回复的信。在《致边境后面的友人》中,我发现我的文字如此贫瘠,而无法下笔的思想和情感膨胀又膨胀,语言的苍白使我最终无言,我们能看到的、能表达的如此有限,诗人转而希望在经年之后,言外之意能超越信件抵达收信人。在《上海街道》中,我被无法解读的文字包围,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但是我却读到了白蝴蝶,它是真理飞舞的一角。在《一九七九年三月》中,诗人前往为雪覆盖的岛屿,在那里:

荒野无字

空白的书页展向四方!

我在雪地上邂逅鹿的蹄印。

语言,而无字。

这白茫茫的荒野让人想到史蒂文斯的雪人和王维的空山,那里是一片未被语言开化或者说没有被符号表征污染的本真之地。在《夜之书的一页》中,诗人也表达了同样的思想,真理的彼岸没有脸孔,如同夜晚没有文字。特朗斯特罗姆极简主义风格和他的俳句其实就是对于他的语言观念的一种践行。在一首俳句中,诗人说,在拼错的人生里,美依然鲜活,如刺青。文字不能创造美,也不能妨碍美的表达。

在阅读这本诗集的时候,我在想,如果说诗人试图展现一个去除表征后的半透明的真相,那么经过翻译的诗歌又如何来抵达澄明之地呢?这双重的桎梏之下,译者如何起舞?如何忠实于原诗,且将它们翻译成汉语中的伟大诗歌。这对于中文译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我想,真相不可求,完美不可达。但译者能否熟练地驾驭两种语言、是否能创造一种统一的风格以及各种细微的选择是可以进行判断的。陈犁和张芬龄的翻译符合特朗斯特罗姆简洁的风格,这一点毋庸置疑。陈张二人对于意义的拿捏和精心打磨也是值得赞许的,其古典的雅致也令译诗醒目。

一个巨大的谜语,就在我们的身边静默。我们只有静默才能看到它的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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