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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孤独》读后感精选

《两种孤独》读后感精选

《两种孤独》是一本由[哥伦比亚]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 [秘鲁] 马里奥·巴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16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两种孤独》读后感(一):读拉美文学的理由

我没读过马尔克斯,因为没有勇气。首先是厚度太吓人,其次是作为一个非常讲逻辑的人,魔幻现实会让我抓狂。当然我也知道马尔克斯是迟早是读的,只不过目前的人生还没有合适的契机。可能等哪天缘分到了就会读了,也许读完我也会非常喜欢。

就比如略萨。他也在我的“虽然是此生必读但太可怕了还是让我拖延一下吧”的书单里,直到读书群的小伙伴给我推荐了一本他的非虚构。作为一个非虚构的狂热爱好者,我读《潘达雷昂上尉和劳军女郎》读得无比开心和激动,我担心的魔幻现实主义后遗症一个也没出现。

这是我读这本《两种孤独》的前情提要。

我自认没资格读这本书,但听说这本书并不难读,没读过马尔克斯和略萨小说的人也可以读,我就决定来试一试。事实证明,哪怕没读过马尔克斯和略萨的小说,你依然可以享受这本小书并跟其中有关写作的洞察产生共鸣。

比如:

事实上,马尔克斯的逗哏和略萨的捧哏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帮助我解决了一个长久以来让我拒绝在拉美小说上投入时间精力的逻辑前提。

比起虚构,我更喜欢非虚构,因为非虚构跟现实的关系更为密切,哪怕作者的写作能力不是那么强,只要洞察是符合事实和逻辑的,那么阅读就总有所得。

而阅读虚构作品则是高风险行为——读一本书其实是风险投资,只有读了才知道是好书烂书、而一旦开始读了,你投入的时间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这个逻辑前提下,读虚构作品会比读非虚构风险更高,因为虚构作品是否值回票价完全取决于作者塑造世界和锻造洞察的能力。

当你需要决定是否投入时间的是一本巨厚无比的魔幻现实时,此时的风险几乎翻倍——我毫不怀疑略萨和马尔克斯塑造世界和锻造洞察的能力,我怀疑的是他们的杰出作品需要耗费我多少精力和时间来消化和解读、以及作为一个被榨干了脑仁的社畜,我是否支付得起这个代价、支付完这个巨大的代价之后又到底能获得多少认知上的提升。

这本《两种孤独》帮我解开了这个逻辑前提上的死结。

略萨和马尔克斯的对谈——实际上更像是略萨在采访马尔克斯——让我意识到,他们的魔幻现实其实在精神上非常接近非虚构。或者说,他们那些看似荒谬、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虚构写作,其实是可以汇聚成拉丁美洲的特有现实的。而这种看似荒谬的现实里,又藏有所有世界的共同逻辑。

没有一种社会不曾面临崩溃。也没有一种文明不曾深陷内部危机。

正如阿特伍德不愿意以“科幻”来定义《使女的故事》,而使用“推想小说”的概念。也许我也应该从这个维度对抗拉美文学的荒谬和失序所带来的压倒性的恐惧和焦虑。

《两种孤独》读后感(二):读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对谈,我太快乐了

准备看《两种孤独》的时候,我有点不自量力的感觉。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书我只看过一本,巴尔加斯·略萨完全没看过。 但是我相信自己对小说的热爱和直觉。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莫言和余华老师,一起来你的城市做个讲座。这个入场券,你要不要。

1967年9月,一场盛况空前的对谈在利马举行。当时两位作家,都是年轻小说家,却已经坐上了拉丁美洲“文学爆炸”四把交椅中的两把。

加西亚·马尔克斯刚刚出版几个月的《百年孤独》常常卖空,几乎每个月都要加印。巴尔加斯·略萨凭借《绿房子》获得了罗慕洛·加列戈斯文学奖。他在读到加西亚·马尔克斯《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时,很喜欢他严格的现实主义写法,和人物的精准刻画。后来两人开始通信,成为朋友。

两人的性格相差很大,就像封面的黄色和底封的绿色。擅长理论的巴尔加斯·略萨很谦逊地担任了提问者的角色,加西亚·马尔克斯表现得有些内向,带着自相矛盾的强烈幽默感。

这场对谈,是以加西亚·马尔克斯和《百年孤独》为核心的。

他说,父母本来想让我当药剂师,他自己想当律师。在发现自己什么都干不成时,就成了作家。这当然是一种谦虚的说法,就像余华总说写作是为了不拔牙,不上班。我相信作家是天生的。

准备写《百年孤独》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钱交给妻子,估计可以撑三个月。结果他埋头写了十八个月。写完以后发现,家里的电视机、冰箱等家具都没了,都被变卖了。

小说里有很多奇幻、惊人的片段,比如一个姑娘在花园收床单,突然之间就飞走了。加西亚·马尔克斯打了个比方,在骑士小说中,只要故事情节需要,骑士的脑袋想掉几次就掉几次。

那时候,魔幻现实主义这个概念,还没有被提出。他坚持认为自己是现实主义作家。他说在拉丁美洲的现实中存在一种奇怪的命运:像香蕉园这个例子一样残酷、让人痛心的事情最终甚至会趋向变成幻象。

我想到了余华的《第七天》。“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一个句子就让我震惊了。

他们还谈到了两个伟大作家。这两个人在创作谈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一个是博尔赫斯,一个是福克纳。马尔克斯通过读博尔赫斯学习驾驭语言的能力,却认为他是利用想象的现实写作。他欣赏福克纳的现代写作技巧。不必遵循时间顺序,不停变换视角。

写在最后,热爱文学,特别是小说的朋友不要错过这本书。

《两种孤独》读后感(三):两种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和巴尔加斯·略萨最后的同框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加西亚·马尔克斯想起被盗版书坑害的命运。

最令作家苦恼的,不是中国加入版权公约前遍地流通的《百年孤独》,也不是刚出版便遭智利政府焚毁的《米格尔在智利的地下行动》,更不是令报社关停、自己流亡海外的《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在他所有的作品中,被盗版、影印、地下传播最多的竟是一本小小的对谈录,有个本不起眼的名字:“对谈:拉丁美洲小说”。

首版《对谈:拉丁美洲小说》

它曾于1968年少量发行,之后便一书难求,成为书商、文学爱好者和收藏家口中相传的“稀罕之物”。这本对谈录上印刷着两个未来震撼世界文坛、令一代又一代读者心潮澎湃的闪亮名字:

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

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本小书终于正式再版发行,历尽沧桑的它有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新名字:“两种孤独”。

中文版《两种孤独》

时间倒播回1966年。

来自秘鲁的作家巴尔加斯·略萨(马里奥)凭借小说《城市与狗》与迷人外表在文坛崭露头角,收获了不少读者的喜爱,却仍居于巴黎一间狭小公寓,计划着靠下一部作品来改善生活。而加西亚·马尔克斯(加博)当时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写稿,《百年孤独》尚未成形,他“没有钱,把车拿去抵押了,欠肉铺钱,欠所有人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头发蓬乱、打扮略显寒酸的家伙姓甚名谁。

3月,马里奥收到一封语气自来熟的陌生来信:“我是通过路易斯·哈斯搞到你的地址的……我们都对那本小说(《城市与狗》)很着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读到《绿房子》了。什么时候会出版呢?”

这个没把自己当外人、仿佛多年旧相识的寄信人便是加博,这封意外来信为二人的友情拉开了序幕。对文学的热爱、希望通过文学改变拉丁美洲的决心、对彼此的欣赏和高度相似的贫穷属性,让他们迅速缔结起亲密的友情。二人虽素未谋面,仅限于纸上交谈,却已在秘密计划合写一部震惊世界的小说了。

1966年,写《百年孤独》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左)和担任某文学奖评审的巴尔加斯·略萨(右)

1967年5月,加博出版《百年孤独》,惊艳文坛,备受瞩目;同年8月,马里奥凭借《绿房子》获得首届罗慕洛·加列戈斯文学奖,好友加博受邀出席,颁奖现场成了两位笔友的首次“奔现”。

两天后的波哥大,他们在签售活动中互为对方的新书签名。一个月后,二人共同受邀前往秘鲁利马进行一场以“拉丁美洲文学”为主题的对谈。行程紧凑,仿佛不分彼此,后来其他作家谈及当时的两人,形容那是“筋疲力尽但又十分幸福的状态”。

1967年,对谈后的合照

谁能想到,这两位作家的第一次对谈,竟成为这一生最后的一次。只有那本后来隐秘流传的对谈录,孤独地回望那段友谊已成过去式的时光。

如果借用略萨代表作《酒吧长谈》的开头,当年的对谈现场就是如此:盛况空前。

对谈活动组织者何塞·奥维多回忆起对谈双方,一个是“《百年孤独》闪耀夺目的作者”,一个是“文学奖星光璀璨的得主”。那一天,国立工程大学报告厅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三百把木质座椅已经被坐得发烫,各个年龄段的听众焦急地等待着,几乎要冲破围栏侵入舞台。

某个专门翘课、爬皮卡车斗去围观对谈的学生回忆道,当年现场满是像他一样充满期待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年长、严肃、古板、“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嘉宾。在另一位稍显冷静的观众记忆里,“报告厅里就连放置一枚别针的空间都没有”。

1967年对谈现场,就连台上也挤了一圈人

那时人气更高的马里奥,在这次对谈中谦虚地担任起提问者的角色,条理清晰地引导着加博。而“扯淡者”加博显然没打算掩饰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认真回答之外,时不时兜个圈子讲些逸事,或者扯点闲话、开个玩笑,偶尔还将问题抛回给马里奥。(没有人怀疑:要是没有马里奥控场,加博准得越聊越跑偏。)

他们聊起刚刚出版的《百年孤独》,加博亲自解释那些无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孤独”的含义、人名不断重复的原因、所有奇妙情节的来源——这些看似不可理喻的情节竟是作家本人的经历,人类的低层次生活中也存在着诗意,魔幻的本质就是奇妙的生活。他们聊起正在起草的新作,加博一边声称剧透“不吉利”,一边不停“漏勺”,自如地在谈话中运用叙述魔法,牢牢地抓住了观众的耳朵。

他们谈到一些更深刻的问题:作家的作用、叙事语言的魔力、拉丁美洲的“文学爆炸”。加博提出一个激动人心的概念:拉丁美洲的作家其实是在合写同一部“全景式小说”,每个作家各自书写属于自己国家的一个章节,“我写哥伦比亚的,马里奥写秘鲁的……”;而所谓“文学爆炸”,正是读者的“爆炸”,因为有了读者的关注,文学才迎来了巅峰。

真·同“框”

这场“连接了人生与文学、理论与实践、幻想与现实”的对谈见证了拉丁美洲文学那最辉煌的年代,如同一份穿越时空启迪读者的文学锦囊:

对谈过后,加西亚·马尔克斯曾写信给巴尔加斯·略萨,拒绝出版社将对谈内容整理成书。人们认为这不过是作家的迷人把戏,那时候他可能已经在谨慎地营造自己的人设了。最终对谈录以《对谈:拉丁美洲小说》为名少量发行。

然而,1976年的一记“文学勾拳”,为这次对谈同框附上一抹哀伤的传奇色彩。2月12日,在墨西哥的一场私人电影放映会开始前,加博见到好友马里奥便像以往那样张开双臂欢迎,却被马里奥一拳打在左眼上。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一拳究竟为了什么,只是之后的二人,从挚友走向陌路。与二人关联的书籍悄然成为绝版。

1976年,被打了还笑嘻嘻的加博

偶有记者提起那记勾拳,问起修复友情的可能性,两位作家只会笑着糊弄过去。只在一次访谈中,记者问加西亚·马尔克斯可曾失去过朋友。加博竖起一个指头,含糊地说道:“一个,只有一个。”

2017年西班牙《国家报》刊登的一篇采访中,巴尔加斯·略萨回忆起他与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友谊、意见的分歧,客观地评价了昔日友人的作品,最后感慨道:

“我发现突然之间我变成那一代作家里唯一在世的人,变成最后一个能以第一人称谈论那段经历的人,我很难过。”

2021年,《对谈》和其他二人相关书籍如同获救的海难幸存者,在无数读者的期待中重新出版了。除了对谈原稿,再版集子中还收录了对谈后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专访、巴尔加斯·略萨的专访,对谈原版前言,组织者、观众的回忆散文和照片集。《对谈》拥有了一个更加感性的名字:“两种孤独”。或许这暗示了两位作家的友谊与宿命,又或许映照着他们的文学愿景:他们笔下的哥伦比亚与秘鲁各自的孤独,他们曾计划合写一部小说却再无机会实现的孤独,他们身为作家见证这世界变幻的孤独。

《两种孤独》中文版内封:半个多世纪后的“绿房子”中,一朵“黄玫瑰”悄然盛开

借由这一次珍贵的再版,读者终于有机会重回那个激动人心的年代,重温“文学爆炸”最初的盛况、最后的同框。尽管今天的世界不再是二位作家畅谈中的模样,但愿读者在阅读这些文字时,还能寻回对文学的那一份最初的热爱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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