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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超人》经典读后感有感

《匡超人》经典读后感有感

《匡超人》是一本由駱以軍著作,麥田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NTD490,页数:48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匡超人》读后感(一):筆記

- 碰上《匡超人》,是在臉書上。哪位朋友分享了他'打書'的訪問?還是無聊時去看駱以軍的臉書,看到他自己的PO文?訪問中提到他在創作過程中,雞雞上方破了個洞,那種極度的沮喪與難過,提到自己的抑鬱症與失眠等。心裡想這是個怎樣的作者,竟然這樣的'扛書'?是真的要如此掀起自己的底牌內心深處才能賣書?還是非如此無法認真面對自己?

- 去年好像讀了他的兩本,《女兒》與《西夏旅館》,雖然過程艱辛但讀又十分慶幸。前者有如穿過後現代台北或《攻殻機動隊》中的那扭曲香港,後者則更是長途拔涉千萬水九死一生去重塑那不存在的國族與家鄉。駱總說自己年輕時想寫一本經典的長篇,這次又來一本了,我覺得要支持要看,要看他怎樣嘔心瀝血至雞雞破洞還要把故事寫下去。

- 閱讀的過程是美好的,起碼比上兩本'容易'。但閱讀駱的書根本就不應該追求容易,想看故事可以去找兒女的繪本故事書。這本書對我想說有個最大的挑戰,是我真的沒有看過《儒林外史》及《西遊記〉。這是致命傷,因書中兩個原型匡超人及美猴王,我竟然無法了解他們的'過去'。

- 王的德威在書前有篇導讀,給了個可供參考的框架。書中有幾條線反複出現,你又不能說他是有個很明顯的結構,但相對來說還是能抓到一些線索(迴路?),不致完全迷失在駱的蔓麗文字當中。

- 這本書的'現實關懷'比較多,都能感受到在寫今天的台灣,今天的他自己。有很多新聞的原素,潮流八卦穿插,包括大陸的娛樂新聞,無差別殺人,某某政治人物的事情等。

- 美猴的那一'節'其實很有創意,用著悟空這概念寫了好多個短篇,把行著落難或化身成今日頹敗社會中某個角落的人物,那種荒誕及絕望感很強。神奇的是,在閱讀這書的日子,西遊記的意像竟充斥著我的生活,包括去廟裡看到猴子的像,某某談起悟空八戒沙僧等,或許這是文化的底免而我過去豪不留意。

- 有些人物反複出現,如(以為自殺了)的J。還有老派老Y大小組等。後幾人好像訴說著一種過去,一種國民黨的、與千年上層中國政經文化一脈相承的過去,但這過去已然斷裂,至駱以軍這樣的外省但台灣土生土長的二代無法寶全承接,只能在觸碰的過程稍微偷看、憶想、緬懷(?)。

- 書中那種世代鴻溝很明顯,看得讓他很傷心。他與老派他們間的分野;新生代如柯國輝的那種絕望,柯的女性朋友在自殺不遂後拼命說'對不起'的那種絕望感。其實讀來很恐怖。

- 然後台灣社會好像是一種'冰凍'的狀態,面對著中國的強大,一些有聯繫的人如老派可以在當中上天下地,但駱以軍則己是'土包子',更惶論年輕一代。他描述中的那些過去政要、腥風血雨的過去,總讓我想起唐諾描寫台灣作為一個'小地方',卻因為承接了中華民國而有個觀觀的、島上有點載不下的視野(大意),真的是那種感覺。

- 最後一章寫中國,我覺得非常好看。即便有著那麼深厚的閱讀、書寫,在台灣戒嚴解嚴等的社會歷練,當他的中文小說已經是華文世界的一個高峰(起碼之一)時,當你被(或自動地)拋擲到神州大地,那種失語,無法對話,被那人(數)及地(大)所完全淹沒,連駱都要說的自己是土包子,要叫自己'穩住',那真的是'水很深'。作為一個跑大陸多年的人,我確實時常擁有那種惶恐,那種茫然若失。

- 駱的文字,我在閱讀時有了一種領悟。他是那種能,把別人只能用一個詞說完的事情,用十個八個排比比喻,把一張薄紙層層撕開堆疊然後把那想法變成肥皂泡一樣的人。這樣去思考,去寫作的人,能雞雞不破洞嗎?難呀。

《匡超人》读后感(二):破鸡鸡超人

去年第一次知道骆以军是通过《一席》的视频,他在里头把在马来西亚遇到的华人妓女比喻为深海里吃腐烂物的漂亮的萤光鱼群,我当时被这个精妙的比喻深深戳中了,把那段演讲视频反复听了5遍。

后来我还没看骆以军的小说,就成了他脸书的忠实粉丝,非常喜欢读他和两呆儿的故事,直到学妹将这本《匡超人》从台湾带回来借给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标题在讲什么(虽然很喜欢《儒林外史》,但是距离上次看也已经好几年),知道了以后,就期待这本书是不是会像一本现代版《儒林外史》,用骆以军在访谈里提到的非常厉害的“多焦点的方式,表现这些人话语的无力、空洞,可是又架到一个利益交换与生活状态的形成”。看完以后发现,他写作的方式更像一段网页的源代码,打开一个页面的时候不是完整地呈现,而是把话语夹杂在一段段代码之间,它当然不影响信息的获取,只是最后呈现的那个页面需要读者参与去想象,而不是全景画一样地展开。

所以我会觉得这本书可能被期待写成现代版《儒林外史》,但精神上还是破鸡鸡超人的故事。破鸡鸡超人的由来是骆以军有段时间发现自己阴囊下方破了个洞,一开始不在意,不料它越破越大,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作者带着这个怎么都好不了的破洞四处寻医,它于是成为一个伤害体验的入口,也由这个洞里,生长出了整本小说集的灵感。

那个从洞里蹦出来的妖魔,就是孙悟空,而那个一脸忧伤、愤怒、孤独的美猴王,其实也是破鸡鸡超人,来自未来的破鸡鸡超人和说书戏本里的孙悟空隔着时光的河流对望,破洞又变成了虫洞旅行的场所,他们像站在一个曲面的两边,彼此都以粒子态存在,也可能都只是莫比乌斯带上,永劫回归的历史幻影。

作者由母亲那个年代的好女人想到了美猴王,相对于柔弱的人和易碎的人生,美猴王的强大使他成为完美的被辜负者,可以永远被索取和牺牲(《完美的被辜负者》)。作为“破洞修复者”的他和破鸡鸡超人其实都在寻找女蜗补天的可能性,试图在整座沙滩上,将所有砂砾雕出佛头(《寻仇》),这时候,卡夫卡的K、西西弗斯、孙悟空、破鸡鸡超人,乃至汤显祖、张岱……的形象影影绰绰地重叠在了一起,仿佛黑暗时空里的微弱灯盏。

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人物,他叫J,是十几年前自杀死去的青年作家。骆以军在《哲生》里通过J创作的“仿佛不存在的小说”发动了双重的时间幻觉。J的新书中那些慢速、倒流、活着和死去的时间,与“我”在J死去十几年后读到他的新作这件事形成复杂的双重嵌套,让我想到骆以军说“小说是艰难的生死之辩”,J和“我”不过都是作者的影分身术。然而J还有隐晦的作用,他仿佛天然的界碑,孙悟空和破鸡鸡超人出现在他死后的世界,如同弥勒佛是婆娑世界的下一尊佛一样。他那不确定的死亡决定了鸡鸡破洞前和破洞后的世界、古典完美的世界和赝品世界、前现代和现代的分界,就像宇宙爆炸、世界末日,在他死后,“我”再也回不到那个本来的“我”,文明再也不是那个文明,所有人都变成了零余者,在时空漂流。

这种弃绝感和虚无感也反映在小说的历史观中。美猴王令人最羡慕的,就是他不必问,“谁是我的父亲”“谁将我遗弃”,而大部分人,可能都需要处理这样的问题。这本书有很多涉及历史事件的片段,有一段我记得非常清楚。一位老太太的父辈曾在杜聿明麾下,是缅甸战场中国远征军的一员,回撤回国时,经历了四万多人锐减为几千人的丛林行军,作为幸存者,又被调往淮海战场,参加徐蚌会战(《吃猴脑》)。这样的人,没有被日军杀死、被丛林里的动物吃掉、被战场吞没,他们当时在想什么,后来又去了哪里?我们回溯历史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一直想,但历史的真相有时候就像菌落群的中心空洞(《藏在阁楼上的女孩》),外围的细菌不断朝着中央游动,却不知中心也不是实体。

整本书最喜欢的还是pastiche《西游记》的部分,《哈姆雷特》与《乌鸡国国王》、小学毕业旅行在游览车上的故事和《西游记》、美国和如来都能拉在一起写。看得不禁想,小时候是不是囫囵吞枣,错过了太多,其实猪八戒和十三少,也能聊一聊呢。

《匡超人》读后感(三):駱以軍《匡超人》:但願沒有人記得,只是你記得

原文網址:https://goo.gl/S93Akc

駱以軍的小說大概也是我們這一代的初始,尤其高中的時候,好像大家寫東西,不是像某某某姊妹(和影響她們的胡、張),就會覺得在模仿駱以軍。而時至今,依然看他的書。中間究竟歷經了什麼?

長大成人,這樣有個一致的「自我」逐漸成熟成長,可能只是種認知失調的錯覺,是一種社會化進程的倒果為因。意味著,我還是有種獨屬於我的本質,只是歷經種種選擇變得更為成熟了,而既然被造就的、現在的我在這裡,受到積累的時間與人群肯認,就讓我相信,種種選擇必然讓我成熟。但針對這樣的錯覺,只要偶爾生出那種,「事物不用得是非此即彼」的遐想,或許就可以破解了——在生出這樣心情的近期,反而開始對過去的自己有一種心碎歉疚的柔情:是否在一致性的錯覺維繫之下,已經歷了種種斷裂,找不到迂迴向過往的路,但是或否,卻因此再也不重要了。

就像他的書帶給我們的,與其說是「我記得」式的鄉愁,更是不得已放棄線性史觀的、「沒有故鄉是種鄉愁」的鄉愁,這更被催生於,歷經了這些年,種種比虛構更虛構的恐怖顛倒現實,曠野中還在行走,崩塌的書頁中還在讀著,理解從未達成足以讓人感到安全的閾值,但他仍在寫著,這樣的溫暖。

他複寫又覆寫著的,《西遊記》、《儒林外史》、台灣斷代史、個人史、心靈史……琳琅塞滿空洞,空洞眼看琳琅,在吞沒一切的空洞眼前,這一切努力來得及嗎?他寫有「美猴王」這樣超-敘事的、不甘於作為創物,再快一點點,多一點點,上下求索的裝置,幾乎是超-憶症:他可以不忘記,甚至,他可以超出記憶去記得,便是那空洞吧,去用憑空而生的記得,來救咱們。「他那筋斗雲還是比別人快一點點,也許就是差那麼一點點,他可能可以救咱們。」

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嗎?我們看著美猴王的尾雲,彷彿盛大的記憶海之中偶然的、短暫突觸的銀光迸射,而所有的之後,仍是被空無吞沒嗎?

如此更顯記得的人悲傷。但願沒有人記得,只是你記得。(這句話,或許也即將消失在對稱於寫作者、空洞或空無的主體裡……)

他寫的小說是歷史。這之中的歧異可能沒有那麼分岐:小說可能是故去的事;以(文學)史寫成的小說;降維成扁平碎片後、現代之後的文學,「小說」的本格概念已經成為歷史,的小說之死。但或許這樣歷史性的觀念,更在於不真的「真實」各種可能的描繪、永遠不辨真偽的解答,就像:我們生活的地方已經不知不覺了爆炸成了枝枒的空間(晚如涼宮春日之類的資訊爆炸,早如核爆),現實已經被觀察者徹底扭曲,硬要映射到自己所認知的維度就像多個角度集結成的立體派作品,但完整的現實已不可能盡收眼底。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電影(因為特異於其他藝術)是現時現實概念唯一存在之處,電影是可以還原現實的,因為深知自己只是現實的一種層面的;小說則是歷史的。

於是,大江健三郎寫唐吉訶德是變形的現實,另一種現實,書寫是隨時考據與故去的,小說中的史,個人史與「歷史的」現實。艾瑞斯梅鐸寫莎士比亞,則是一種「歷史的」情境,人類(個人)史不斷重複,以致把時間像空間那樣延展開來普遍的命運。駱以軍複寫又覆寫著的《西遊記》,嬉遊於西遊,歧異文字跳著方塊步歧異的現實,奇異地蕩來回去,模仿又反身,這是沒有歷史的時刻,是怎樣的時刻?這是一種「現時的歷史」的想像遊戲。

在這樣的時刻,他讓破雞雞超人/匡超人與美猴王撞見彼此。一個是被憑空發明的角色,偶然透過自己肉身的傷口感到存在上的傷口,「一個創作者,憑空發明了他。但那好像是一種潦草、一時胡鬧亂畫在課本空白頁的簡單人形。他總感到自己這麼鬆散、潦草的存在…」;一個是天地之間渾然而生的美猴王,卻被複寫、覆寫得身世可疑,故國三萬里,牠有觔斗雲十萬八千里,折返一次半有餘,但一不小心,可能就飛到了烏有鄉無有國了。

兩者相會在一本書裡幾頁的尷尬密室,卻讓「空」之為「空」填入無限可能:解離般的自我空虛之感,之於宏觀的災厄與浩瀚「功德」的徒然,生命維度的無從把握,訊息爆炸的瞬間之後一無所有,男性情結的損害,宇宙黑洞的哀傷窟窿……更是那不想被消除的創作慾望,即便什麼都沒有,這是他別樣的、寫作之欲纏繞生之欲的空洞之欲,難逢敵手的「先天下之空而空」。

他寫道,有一次西遊記裡的一行人進入了山水畫世界,脫離了真實的維度,反而悟得此處是「文明之人,唯一能支撐,不瘋狂」的續命來源。對我們來說,《匡超人》不是這個山水畫世界,但卻承載了近似的功能,他的書,正因是(同時是為、也讓人知道)「自己不自由、自己不真」的「途徑」,這「途徑」本身就是一種超譯/超憶/超逸的、關於自由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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