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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读后感精选

《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读后感精选

《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是一本由[英]吉尔伯特•怀特著作,郑州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88.00,页数:55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读后感(一):达尔文点赞的大作,出自英国一个小村庄

清朝咸丰九年(1859年),咸丰帝爱新觉罗·奕詝仍然处在巨大的恐慌和痛苦中,因为他正面临英法联军的外侵,和太平天国的内部挑战,清政府的统治风雨飘摇。

而在这一年的11月,远隔万里的英国出版发行了一本名为《物种起源》的书,首印当天就被买光,而且引发了各界的强烈关注和震惊,因为书中有全新的生物进化思想,对当时存在的“真理”造成了颠覆性冲击。

《物种起源》的作者就是英国生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不过,由于达尔文家族多代从医,所以家里一开始是想让他学医的,只是达尔文始终对自然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也就影响到了他后来的职业选择。

达尔文自己也曾坦言:“读了《塞耳彭自然史》,我对观察鸟类的习性发生了很大兴趣,甚至做起了记录。”

达尔文提到的《塞耳彭自然史》,是一部用书信体写就的自然文学经典。塞耳彭位于伦敦西南五十里处,是个远离尘嚣的小村庄,作者吉尔伯特•怀特曾在这里过着安详沉静的生活。

吉尔伯特•怀特是18世纪英国博物学家、作家,被称为第一位现代意义上的观鸟人。他一生热爱自然,不慌不忙地观察着塞耳彭村的鸟与虫、草与木。大至气候景物的变化,小至一只不常见的小鸟的歌声,都详细记录,随时与远方两位研究生物学的专家朋友通信,交流各自的观察所得。这些书信活泼生动,亲切感人,流露着十八世纪原野的清新。

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经历,天上飞过一只小鸟,无论是常见的麻雀、燕子,还是难得一见的珍禽,大多只是看一眼,或者多看那么一两眼就过了,但吉尔伯特•怀特不然,他不仅会把这种鸟的方方面面记录下来,而且还会写信告诉他的朋友,大家一起来讨论,这才有了我们眼前的这部作品。

塞耳彭只是英国一个非常普通的地方,但因吉尔伯特•怀特的存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很多人愿意来参观、学习的所在,吉尔伯特•怀特本人也被誉为生态思想奠基人、博物写作开创者、现代观鸟之父。

美国自然主义文学之父约翰•巴勒斯曾说:“《塞耳彭自然史》是为数不多的我每逢六七年就要重读一遍的书籍之一。因为它具有一种永久的魅力,是乡村生活的真实写照。”

实际上,这是一种投射进了灵魂光亮的平静而温润的文字,它所蕴藏的信息极为丰厚和多元,非但是知识的,还是审美的,冷静的科学理性与洋溢的诗情和谐并存。因而它作为一本博物书,却在英国文学史上长久地占据了一个独特的席位。这是怀特一生中唯一的著作,也正是这部著作成就了数百年来关于怀特和塞耳彭的神话。问世以来,已有三百多个版本,是英语中出版量第四大的书籍,启迪着后世诸多科学家、文学家、博物学家和无数自然爱好者。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版《塞耳彭自然史》,装帧设计非常用心,裸脊锁线无论是翻阅还是捧读,都非常舒服;封面上的贴画压凹,烫金印黑,更是增加了一种别致雅观,非常值得阅读收藏。

《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读后感(二):那时候,时间还不是金钱

这是一本带给我很多惊喜的书,刚拿到书的时候,我就被它复古似书简的设计惊艳了一下,精装封面,线装书脊裸露在外,像一本纯手工精心制作的手册。翻开书页,一股秸秆的自然的气息淡淡地飘入鼻中。这本书原版在英语世界中印刷量排名第四,至今世界范围内有三百多个版本,被美国outside杂志评选为“改变世界的十本书”之一。

之前看过这本书的简介,它是书信札记,主要记述了作者吉尔伯特·怀特对他居住地区的动植物和自然的观察。我把这本书介绍给朋友,朋友表示这本书好像没什么实际用途。但就是这样一本自然博物志,没有任何功利性的作用,它入选了改变世界的十本书,这其中到底为何?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翻开了这本书。

这本书从导言开始就深深吸引了我,让我对这本书的作者怀特产生了好奇。为什么几百年前一个人的自然观察笔记能够流传至今,至今能影响无数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读完整本书,我给出的还是一个朴素的回答:热爱自然之物的乡绅博物学家。吉尔伯特·怀特生于塞耳彭,毕业于牛津大学,在旁人看来有着大好前程的他,在35岁左右选择了定居塞耳彭,他拒绝了大学的邀请等各种诱惑,在塞耳彭做了一名挂职的副牧师,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他亲选的定居地塞耳彭。他的侄子说他的一生“是在平静、安宁中度过的,除四时的衰荣,再无别的变迁。”他并非没有抱负,只是他的抱负并非用金钱、地位来衡量,他爱自然万物,爱四时的衰荣,他观察、总结、记录、交流,他做的都是无为之为,然后像一颗发光的金子被人发现,最后流传至今。他的书信跨越几百年,依然为今天的人们津津乐道。

了解了作者和他的文字,我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这本博物自然记能够俘获一代又一代的人,因为这本书中所呈现的生活状态,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向往和追求的。导言中写道:“那时候的时间,还不是金钱,而是享受、修养和自我发展的机会。他正是怀着尊严和不枉度生命的感觉,这样花去他的时间的。而在我们狼奔豕突的现代生活里,这样的日子,已散如烟云。”我们在当下狼奔豕突,在当下苟且,只为了未来也许存在的诗和远方。而怀特就活在我们所谓的“诗和远方”里,而这“诗和远方”,并不特指田园牧歌的生活,我曾一度以为怀特过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而读得越多,我越发现他过的就是他自己的怡然自得的生活。他享受热爱,心怀尊严,坦然地放走一分一秒。

他喜欢自然,也能体察人文,在自己的领地里悠然研究着自然。他甘于花十多年的光阴得到些许结论,若能得到博学之士的肯定,便欢喜不已。他不怕真理无穷,不怕碌碌无为,他只管每日热爱,他“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看他的文字,听他讲塞耳彭的各种日常发现,就像听农民伯伯讲关于土地的一切,只是他观察的范围更广,没有广泛到世界,而广泛到塞耳彭——他生活的地方的一切,讲述它们时,他如数家珍。

他讲述塞耳彭几十上百种的鸟,他们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的特性习惯;他观察当地的蝙蝠,说它跑起来步子快,“但样子很滑稽,怪不可言状”;他发现当地有一种老鼠会筑巢,其巢“是麦叶子编成的,极富匠意之至:颇浑圆,大小略如板球”;他发现猫酷爱吃鱼,但同时又不愿意靠近水,不愿意失体面地弄湿爪子;他还讲家燕的逸事,有一只燕子在风干的猫头鹰身体上筑巢;还有普通民众持家的小细节,一般民家照明都用灯芯草,而不用蜡烛,等等。像他赞赏丹尼斯,称其“凡朴实有用的东西,不因其小而忽视之”,怀特对自然的观察,也不因其小而忽略它们。他用心体察,用心记录。

这是我一直向往却仿佛已消失的生活的画卷,如果现在让我到生活了两年的小区里转转,我是否知道每天都经过的行道树和花坛里植物的名字,是否叫得出每天都路过的街道和店铺的名字,我的回答多是否定的。而就在元旦这天,我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阿姨向我打听附近的五金店,我半天没想起来。往回走的路上,我有意识地看着两边,然后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家五金店。我瞬时羞愧难当。在我每天至少走两遍的路上,我从来没有真的注意过、在意过路边有什么。

当今时代,人们的认知已开始远超他们的实践经历。我们通过各种方式了解更广阔的世界。将来,我们也许会沉溺于“元宇宙”中,不再需要实体的观察经历。“教科书的完善,阻碍了我们第一手的观察。”说的也许就是这个现象。但只要还有很多人愿意打开这本书,一次次激活自己对真实生活的渴望,我们就不会沦落到黑客帝国的世界,我们就会在虚拟与现实、未来与现在之间找到一种平衡。

“好奇心不死,就总少不了新鲜事。”热爱不灭,就总抓得住真实的生活。我准备出门去发现生活了!

《塞耳彭自然史(插图版)》读后感(三):译者跋 | 怀特的本意不在牧歌趣味

我译《钓客清话》到后来,即有“近被虫鱼恼不彻,悔将疲足作远游,沃尔顿青鞋布袜事渔钓,我夹笔载镜登陟藏书楼”的感慨。《钓客清话》是一篇小牧歌,写的是两个闲散的钓徒,怀揣四五根胡萝卜,白天徜徉于溪头,夜里扯一条散发着薰衣草香的被单入睡的渔钓生活;而我蜗居城市的楼头,在噪音与浊气里,枯坐室内,试图以钝笔,去传述英国乡下的花的清香,水的潮润,虫鸟的鸣声,人鱼的相戏。有这窘困的经验,本不该去译《塞耳彭自然史》这样的书。“闻长安乐,出东门而西向笑”犹可,“知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就不仅见笑于古人,也有害于牙齿,现代的食品,怕再也嚼不动。再说,一支被心内的无聊、心外的浊气污染的笔,描摹的花是暗淡的,传述的鸟鸣是嘶哑的。

但译稿到底是完篇了。至于原因,可引一句古话:为无益之事,遣有生之涯而已。

而说《塞耳彭自然史》是无益的书,则不怎么确当。它出版以来,毕竟为无数读者带来了乐趣。这乐趣很平易,凡有心体味的人,都可以享受它;才高学博如周作人,不觉其浅薄,不学如我,也不觉得高深。对惯于鸟鸣虫跃、久而不觉新鲜的人,它抹去他们的眼翳,挫锐他们的耳朵;居住于城市者,饱播于红尘的快乐之暇,可借此“清一清口”,或为自己颠倒于财势的生活,寻一点儿道德与趣味的安慰,以见自己不是“粗坯”,比起银圆的叮当声,本心倒更爱微弱的鸟鸣。人阔修家谱,二十世纪的生态运动,奉此书为生态的圣经之一,1996年,美国的。《户外》(Outside)杂志评选出了“改变世界的十本书”(从生态意识的角度),《塞耳彭自然史》名列其中。牧歌的趣味之外,又有了被阅读的新理由。地以书贵,怀特的老家塞耳彭,如今也成了英国、美国爱好自然者的朝圣地。

吉尔伯特·怀特肖像

《塞耳彭自然史》固然有牧歌的趣味,人们读它,也大多取它这一点,但怀特的本意则不在此。他是以科学家的态度,来写这一组信的,对生物间的相互依存,他可谓发覆的第一人,这影响了后来的达尔文(见《达尔文自传》);所以西方有人称之为“生态论的祖师之一”。关于生态意识的书,西方、中国近来都出版了许多,但我以为合其全部,也不如一本《塞耳彭自然史》或《瓦尔登湖》这样的书。读完这种书的人,若无中国古人所谓的“鱼鸟亲人”之感,是不会有真正的“生态意识”的;而新的生态书,无非是以人的利益出发,以为不善待虫鸟草木,人便如何如何。这与当初坑鱼害鸟以取利,在五十步与百步之间,都是私心的作祟而已。怀特的态度,则是受过启蒙的基督徒的。动植物中,有上帝的影子,他的本业,是从中发现他的智慧与完满。这样的态度,是科学的,艺术的,也是宗教的。所谓科学的,是求得动植物中的上帝之真迹;所谓艺术的,是玩味上帝经纬万物的手段之巧;所谓宗教的,是探索前的虔诚与得其实后而生的叹服、倾倒之情。这与功利的“生态意识”,既有道德不道德的区别,更有“情趣”“不情趣”的区别。

自李广田、周作人等鼓吹这一册书以来,时间已过去六十多年,却一直不见有汉译本。原因盖如叶灵凤《几本当译而未译的书》一文所言,其草木虫鱼鸟兽的名字,是大障碍。这障碍有数重:一、单看英国的土名,不好知道那是什么动物;二、知道其学名,又难以同中国的土名对上号;三、怀特的时代,动物的命名还未罢黜百家,定于一是,故书里的动物的学名,体系很混乱,有林耐的命名,有雷的命名,还有许多不知名者的命名(除雷的外,学名都不是“描述性”的,所以即使查拉丁文字典也不得要领);四、书中的一些动物、植物,我们中国根本没有。而攻克这几重难关,又没有人比我的装备更差,我的武器,只是《诗经》《尔雅》等古籍中学到的一点儿草木鸟兽鱼虫的知识,和小时候在农村见过的草蛇、麻雀(在我的家乡,它土名作“大老喳”,因为它老唧唧喳喳的)、布谷(我家乡的土名作“老婆儿刷锅”,因为布谷的叫声像我家乡方音中的这几个字)等。所以叶灵凤之期望“一位翻译好手和一位学贯中外的自然学家合作”,译出这一本书,在我这里是落空了。我不是翻译高手,也不认识哪位学贯中西的自然学家。所以敢译,是因为太阳不出,何妨燃爝火,黄钟谙哑,自当鼓瓦釜。或用我老家不怎么文雅的话说:既然大狗不叫,那听我小狗叫吧。

本书插图,克莱尔·奥尔德姆绘

本书插图,克莱尔·奥尔德姆绘

书里动植物的名称,的确如叶灵凤说的,是翻译中的大障碍。我的原则是:英语中的土名可译为汉语并能保持“土气”者,即径译出之,不代以汉语中的名称,但在脚注中,则标出它的汉语通名,如“wagtail”译为“摇尾鸟”,不译作“鹡鸰”;土名的“土气”难以传达者,则取其汉语的对应名或学名;只标以现代的学名而无土名者,则译出它的学名;未标以现代的学名,而只有旧的拉丁文名称者,我参酌拉丁文的命名原则,给出一个繁褥的名字。书中还有少量的动植物名称,是查不知去哪查,猜不知往哪猜的,我只好留它的原名,套用孟子的话说,非不译也,不能也。在翻译动植物的名称时,我参考了如下几种书:《拉英汉昆虫名称》(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业务处编,1983年科学出版社);《世界鸟类名称》(郑作新等编,1986年科学出版社);《拉汉英两栖爬行动物名称》(赵尔宓等编,1993年科学出版社);《新编拉汉英植物名称》(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编,1996年航空工业出版社);《生物名称和生物学术语的词源》(E. C.耶格,1979年科学出版社)。

《塞耳彭自然史》的版本,据叶灵凤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统计,已达一百五十种以上;现在该有两百余种了吧。我翻译所用的底本,是一位姓福斯特的教授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编辑的本子,列为“牛津大学古典丛书”的一种。编者是研究怀特的权威,故他的注释很周详,文字的舛误也少,是理想的“工作本”。但它也有缺点,一是插图少,仅有十余幅;二是导言差,汗漫支离,言不及义,是教授们的本色文体。幸得周作人后人同意,将他1934年写的一篇介绍文章作为代序,弁于书首。而去年底,秦颖先生从澳洲购回《塞耳彭自然史》另一著名的版本,即世称的“艾仑本” (周作人、叶灵凤等曾称赞过这个本子),正可弥补福斯特本的不足。我根据这新得到的版本,补充了脚注,增译了怀特手稿中的一些自然史片段(即汉译本中的附录部分,福斯特的本子未收),并译出艾仑的导言,作为序二。艾仑本的附录里,还收入了怀特的诗歌,秦颖先生曾命我贾其余勇,奏刀割之,但与此书纠缠了一年后,我的兴致,已三鼓而竭,早有“悔将疲足作远游”之慨了。

《塞耳彭自然史》艾仑本,1900年版

对自然的兴趣,在中国如今已渐成小小的风尚,并有几位作者,是专写这一话题的,我与之有过数面之雅的已故的苇岸先生,是其中最出色的人。1995年他的《大地上的事情》出版后,曾赐我一册求我的“雅正”,我回信说,英国有一本自然史名著,叫《塞耳彭自然史》,兄倘能读英语,可借来一观,或可稍去“感慨多观察少”的毛病。我当时所谓的“毛病”,是指我们的作者写虫鸟的话题时,每以虫鱼作感慨的引子,对虫鱼的观察,却失于肤泛,这是古人以香草美人托喻的遗风,不合现代自然史的传统。但人各有性,有以思虑见长者,有眼锐而知微者,不好用同一个标准第其优劣,故我当时说的毛病,也未见得是毛病。如今书已译成,欲呈一册乞苇岸先生的雅正,已无由寄达,说来不胜人琴之感。

感谢秦颖先生对我的不断鼓励。也感谢对这个译本提出过批评或将提出批评的所有人。

缪哲

石家庄二〇〇二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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