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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响色彩》经典读后感有感

《奏响色彩》经典读后感有感

《奏响色彩》是一本由[日]志村福美 / [日]井上隆雄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光启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9,页数:2021-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奏响色彩》读后感(一):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

本以为这是一本悦目的文艺小书,没想到读来却颇有直击生命本质的重量。

草木染织,即是用天然的植物作为染料,染丝织线。染色是保留大自然原本的色彩,织物则是手艺人对这份馈赠经由自己的审美理念的再创造。这是一本志村福美对染织的感悟随笔,随着作者去探究染织这门手艺传达的自然、生命之道。

薄暮透过海滨的松树洒在沙地上的颜色,湖之蓝将枯苇的黄映衬出金箔的光芒。人要如何与这样的色彩沟通呢?染织成日常布料,与人的一动一静间浑然天成,是很古老的理念。日本人的眼睛能如此细致地区分色彩间的阴影,离不开日本列岛四季分明的培育,和传承的匠人精神。

总以为古老的匠人精神是很固化的,“一辈子做好一件事”,“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然而在读志村先生的文字中我发现,她的匠人精神不是单一木讷地固化,是要不断地蜕变的,固化是偷懒,而蜕变需要打破的勇气和付出。蜕变即受苦,志村先生如是说,但为了理想,必须要不断地直击本质,读来实在感动!

“色彩是光的业绩”,每个人都可能是一束光,在不同的际遇和磨难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读到这里有点被治愈了,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经历,来去皆空。自然于无声间表达着宇宙的奥秘,艺术家则是沟通自然与尘世的人,自然对人心的治愈,说来玄乎,但每个人都感同它确实存在。

染色的过程中有一道叫“媒染”,艺术家可以帮染料找到最适合的媒介来出最真实的颜色,那颜色,因为真实,必然是美入心里的。那么人呢?人的一生要找到并遵循自己的特质,发挥并精进自己的特质成就一番事业其实是很难的,只有少数人能做到,不经怅然。

但反观自然界,一朵悬崖峭壁上的野花,一宏勇气非凡的月中潮升,没有观众也一样奏响自己的交响曲,只是偶尔被人类捕捉到而已。

我们人类也是大自然的生物,为什么要费心于观众怎么看呢,尽可能地按自己的天性奏响生命的乐章吧!

有志村先生这样的天赋和勇气,是让人羡慕的事,就把这本书放在案头,时时温柔地提醒自己赤心工作吧。

《奏响色彩》读后感(二):那些真正美好的色彩,在这一刻,才真正被我们领受

她,为了追求自己的染织事业,32岁时带着两个孩子毅然与丈夫离了婚,40岁时举办了个人作品首展,66岁时被誉为日本染织界“人间国宝”,90岁时荣获有“日本诺贝尔奖”美称的京都奖,日本文学界“泰斗”川端康成盛赞她的染织艺术品:“优雅而微妙的配色里,贯通着一颗对自然谦逊而坦诚的心。”她的名字叫志村福美,一个应该被全世界染织与和服爱好者铭记的名字,一个色彩与光的诗人。

从以往相关的历史文献中,我们可以得知,日本传统染织很少会去追求繁复的结构, 多为简洁明快且呈非对称性的不匀整造型。但就是这种错落有致的布局中却蕴含着无穷的、内在的张力。那绚烂旖旎的变化和一望无尽的境界,在整体上达到了一种和谐之美。这种和谐也正是大半生致力于复兴日本传统染织的艺术家志村福美先生孜孜不倦的追求。

诗仙李白有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人类诞生以来,最初的审美意识自是源于自然之美、天然之美,以及对这种美的感受。日本人最初的审美意识,不是来自宗教式的伦理哲学,而是来自人与自然的共生,来自人与自然密不可分的天然朴素思想。日本人正是以这种亲和的心态去注视自然、接触自然、捕捉自然,才得以创造出了以大自然为天才素材的染织作品。

今年已97岁高龄的志村福美先生正是此中翘楚,她始终坚持以“草木染”的天然染色方式来完成自己的作品。这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其中经历的失败与心酸自不消说,在当今化学燃料大行其道的时代,她的每一件染织作品都堪称艺术品,她织造的和服价值堪比铂金包,令无数人趋之若鹜,想买她的和服除了财力和耐心,还需要运气。因为,穿着她亲手织就的和服,就等于把缤纷的大自然穿在身上。

《一色一生》是志村福美先生的首部自传体散文集,出版以来广受好评。在其近作《奏响色彩》中,以精美图文、高清照片与细腻温婉的文字结合的形式延续了自己创造的“色彩神话”。她独创的三月樱树,染出了樱花绽放时的温婉姿态,好似小女儿般的娇羞可爱;天然的白色和绿色,点点滴滴皆饱含着青春的气息,好似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泉般沁人心脾,更遑论穿插于层层叠叠绿色中的白色。在所有的色彩中,志村福美先生最为重视蓝染,她用丰富的色调,将或庄严肃穆的深蓝、或引人遐思的浅蓝、或活泼靓丽的粉蓝,皆渲染得令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熟悉日本志怪文学的读者或许对日本人对“草木染”的和服之迷信程度不会陌生。日本鬼怪文化的历史可追溯至距今一万年前的绳纹时代,盛行于平安时代。古代日本人相信,将天然草木作为药草染制的染料织成和服,穿在身上可有效抵御妖魔鬼怪的入侵。千百年来,这种寄托了日本人朴素思想的美好愿望就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下来,成就了今天的草木染和服。

一位不知名的古代日本染师曾有言:“草木与人相类,皆为自然所创生物。成为染料的草木,为人类献出生命,化为色彩,守护人类免于恶灵的威胁。因此要待之以爱怜之心、报谢之情,以及对木灵的祈福之愿,一心于染业。”

因此,在这本图文精美的散文中,我们可以看到志村福美先生始终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态来对待她终生热爱的染织事业。“染梅得梅色、染桃得桃色、染葡萄则得葡萄色。”不同草木会产生不同色彩。”这种不断探索的惊喜让志村福美先生识到:“人应该领受草木本身怀抱的色彩,而不是反过来。至于会染成什么颜色,则听任自然为好。如此这般,那些真正美好的色彩,在这一刻才真正会被我们所领受!

《奏响色彩》读后感(三):植物通过色彩浸染丝线,将自己的生命延续

“美之眼”作品系列之《奏响色彩》是日本国宝级染织家志村福美的一部描绘色彩世界的散文合集。志村福美多年来一直坚持着以“草木染”的天然方式为丝线染色,在这本书当中,我们可以由衷地感受到她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和对一草一木的虔敬之情。

在志村福美理念中,色彩是抽象的,是难以把握的,想要染出想要的色彩,不能照搬书中指示。如同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叶子一般,她浸染出来的丝线也没有一模一样的色泽。在她看来,人应该要领受草木其本身的色彩,应该以自然为主而不是以人主导。

世间的一草一木,当它们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谁也无法预见从萌芽到成材的过程它们将经历怎样的风雨,也无法准确预知它们会长成什么样的一种姿态。在志村福美的作品中,她渴望将草本的色彩呈现出来,但她也始终遵循着草木最本真的色彩,并不会刻意而为之。如同植物的成长一样,色彩的变换也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美。

志村福美在领受草木给她带来无垠的色彩的同时,更是思审草木背后的世界,深切地感受着它们的底蕴。不仅仅是在视觉上传达的效果,她还认真思索从植物的气韵中感受其中美的要素,将自身的思想和寄望融入到织物当中。对她来说,丝线在浸染草木的色泽之时,也是在默默地将天然的精华吸纳其中。

五色糯米饭

除了织物,我们生活中的食品也常用植物上色,如:添加火龙果汁、南瓜肉可分别制成紫红色和金黄色的馒头,广西壮乡人民则喜欢在“三月三”或清明时节用枫叶、紫番藤、黄花、黄栀子、黄姜等为天然的染料制成五色糯米饭……植物是在用它们富有感染力的生命给我们的生活增色添香。

于志村福美丝织物品当中,在植物的色彩浸染丝线的同时,也留下了植物独有的色香。丝线的染色成品是以另一种形态将植物的生命延续,植物的余香切实存在于丝线之中,织物成品的色泽也是它们最后的生命之色。

我觉得这个制作的本身,都是志村福美思想理念的最佳体现,她用心去感受草木的生息,仿佛人与草木融为一体。这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一种关于自然美的艺术思想,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观念。她每一个织物都是一个个精美的艺术作品,在这些作品的制作过程中,植物甘于幕后,用无以伦比的颜色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她用心去聆听一草一木,草木也回报于她最本真最美好的色彩。

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是这些作品质朴而又绚丽的色彩吸引着我,还是作者细腻的文字之间那种看似平淡却蕴含哲理的人生领悟感染着我。她从植物的生长、自然界的变化中,感悟到人的身体状态和感觉。对她来说,以草木染色,也是参与了大自然的一次呼吸。

近期,我曾有感于各种丝线编织着的这个世界,而在此书中,植物不也正用它们最美好的色彩点缀着它灿烂的一生。读罢此书,我脑海里还在想象着志村福美纱线的独特手法,以及她在染瓮前浸染丝线的不中力道、在织机前投梭引纬时的心境,也想象着丝线在染瓮中展现的不同姿态、在织布机上勾勒出的美好图景。

附带之前一篇关于丝线的文章:一丝一线,编织着世界

《奏响色彩》读后感(四):《奏响色彩》中译序

《奏响色彩》中文版

本书初版于1986年,后于1998年再版推出文库本。[1]本书的后记“是工作在工作”一文系志村福美于为文库版所撰,彼时她74岁。

提示出时间之隔,是因我在翻译过程中,确乎感受到了志村先生心境的微妙不同。

这本三万字的集子,情文兼至,言短意长,里面的每篇文章我都反反复复读过很多遍。我想,志村先生的文章萃出于一般的工艺随笔,除了良好的学养、细腻的感受力和手艺人特有的诚恳,也因其调子和精神有着哲学的底色,和信仰的烛照力量。她对手艺的体悟深切而沉郁,琐琐道来,却仿佛清荫流泉,冲淡有余情;对自然所怀的敬意,亦灼然可见。

而读(译)到后记“是工作在工作”一文,我禁不住落下好些泪。她写得那样深情!在生命暮年所特有的秋天般的精神状态下,她把对过往的一份倦怠和反省,融入自身对恩师柳宗悦所抱持的工艺理想的追忆与感怀中,让人动容。

志村福美32岁时踏上染织的道路,引路人正是民艺运动的先驱,柳宗悦。然而讽刺的是,当她倾尽全力,在民艺精神的指引下织出人生第一件和服,并一鸣惊人地在传统工艺展上获奖时,柳宗悦却因此将她逐出了“民艺”的大门。[2]

面对这一记晴天霹雳,志村没有被击垮。她既无退路,也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命运逼她向前。第二年、第三年,她连续三年夺奖,让所有人记住了这颗新星的名字。柳宗悦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主动写信道贺,期待一睹她的近作。半年后,柳宗悦仙逝。

事实上,柳宗悦之外,细数志村福美的一生所遇的前辈师长,每个名字都是一个塔尖:河井宽次郎、黑田辰秋、富本宪吉、芹泽銈介、白洲正子……这串名单很长,柳宗悦并非其中与志村交流最多的一位,但他的影响,无疑贯穿了志村福美的整个染织生涯。道路之初,正是柳宗悦教给她此中最玄妙的道理:染织,是领受植物的生命。[3]如今已入耄耋之年的志村先生,每天依然坚持手抄柳宗悦的“心偈”[4],仿佛写经,也是念诵保持。

58岁那年,志村福美遇到了一本对她至为重要的著作:歌德的《色彩论》。她感到“仿佛一个千年的谜题被瞬间解开,引领我抵达辽远之境”。这个“千年谜题”,正是她在植物染,尤其是蓝染中隐约触摸到的自然面相,也是200年前歌德倾尽半生所要证明的东西。“色彩是光的业绩。是业绩,也是苦难。”如果说柳宗悦带给志村福美的是对染织的信仰心,那么歌德教给她的是另一维,即科学的理论基础。乍看似一条直线的两端,在志村身上却不可思议地完聚而凝一了——她以自身的躬行,与东西方的两位思想巨人抵达了同一个真理:真正的美,必然与苦难共有。

这样的深刻经验召唤深刻的共情能力。正如歌德所言:“与对象物重合之时,会产生能称之为‘真正理论’的细腻体验。”他接下去又补充,“然而,这种精神能力的高扬,只能出现在拥有高度教养水准的时代。”而这也是志村福美在日本古典文学中获得的体悟。

古典文学,是“志村福美”这一身份下又一个不可忽视的关键词。在她庞大的阅读量里,《万叶集》《古事记》《古今和歌集》《源氏物语》这些日本平安时代的古典中所描绘的纷繁色彩,引出一片精神的乡愁,让她归根。那是比歌德的色彩论更悠远深邃的世界。

这也使她的织物区别于其他染织家的作品:它们取之于自然的色彩,却同时承载了浓厚的人文思想,每一次“投梭引纬”皆为深思熟虑的结果,色彩被赋予超出色彩的意图。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志村福美是织机上的思想家。

是思想家,也是演奏家。正如书名“奏响色彩”所形容的,志村福美是在弹奏色彩的音律,她将色彩所能发出的各 种美妙音色全部释放了出来,达到“杂于一”的境界。

她在《裂筥拾遗》一篇中提到的那些珍爱的小裂,我有幸近距离一睹它们的真容。端详这些小裂,让我有种难言的感动,借用一位西方学者对古尔德的巴赫之于他的意义所做 的描述,志村福美的色彩,也已构成了我“信仰和想象力的一部分”。复想起丢勒有一句:“谁能从自然里取出艺术,谁 就拥有艺术。”通过染织家的手,光的语言被翻译成切实可感 的色彩。志村福美把自己做成了中介,使我们能有投向自然 内部的惊鸿一瞥。

最后是关于翻译。

翻译理念上,我认同余光中先生所言,“好的译文给译文读者的感觉,应该像原文给原文读者的感觉”,这也是我下笔 时努力靠近的标准。但尽力与能力毕竟是两回事,尽善尽美 怕只能是奢望,唯愿读者海涵。具体到一些专有术语和名次 的译法,有两处较为特殊,虽在志村先生已出版的中文著作 《一色一生》中已有注释说明,在此仍要敖述几句。

一是“䌷 (chóu)”字。日本的“䌷织”,指的是指将手工 捻成的粗而多节的丝线以经纬纱交替织就的丝织物或其手法,故往往可对应于我们的“捻线绸”。在日本,䌷织作为最普通 的一种织物,古来多见于农家庶民,而䌷织恰好也是志村先生 最核心的织作技法,她提升了这一质朴手法的艺术高度,并由此被评为䌷织工艺的重要无形文化遗产保持者,也即“人 间国宝”。因此本书保留了“䌷”的说法。

另一处保留,是“裂”。日文里的“裂”,即是没能成为衣服的布片。但如志村先生在《裂筥拾遗》一文所展现的,她对“裂”怀有特殊的感情,不能简单以“布片”对应。每一块裂都是一段记忆的碎片。如此,对记忆的打捞,也成为一种创造。基于这些理由,也保留了“裂”的说法而不做意译。

还要特别感谢两个人。一位是因出版志村福美的著作而结缘的朋友南乔。她曾去志村开办的学校体验过织作,如今在国内从事织物相关的教学。编译中遇到与纺织相关的问题,她给了我细心的提示。另一位是我非常敬佩的同行,钱稻孙译《万叶集精选》的辑注者曾维德。与他交流,每每让我惶 愧于自己读书太少,才疏学薄。本书仅有的两首和歌,皆移用了他的翻译。涉及到《源氏物语》的内容,也蒙他为我做了浅白的解释。在此深致谢忱。

志村先生有次在与诗人宇佐见英治对话时提到,如果生是与死的抗争,那么工作便是与生命的格斗。今年她九十六岁了,想到那双苍老发皱的手,或许仍握着笔和梭,不禁感到译事虽小,却与有荣焉。

张逸雯

2021年春,上海

[1] 初版“色と糸と織と”,岩波書店,1986年;文库版“色を奏でる”,筑摩書房,1998年。

[2] 1958年,志村福美以“褴褛织”为灵感创作的人生第一件和服作品“秋霞”,获得了日本传统工艺展奖励赏。得奖后,柳宗悦认为她已非“无名”匠人而跃身成为了“个人作家”,宣告将她“除名”于民艺团体。典出《サヨナラ、民芸。こんにちは、民藝。》(里文出版,2011年)一书中志村福美的访谈。

[3] 见日本杂志《家庭画报》2012年7月号,志村福美与哲学家梅原猛的对谈。

[4] 柳宗悦晚年在病床上所创作的短句,披露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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