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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与乌托邦读后感精选

面具与乌托邦读后感精选

《面具与乌托邦》是一本由[墨]萨穆埃尔·拉莫斯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光启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页数:16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面具与乌托邦》读后感(一):给大白话鼓掌

可能以现在的眼光再读这本书,它过于文化相对主义(作者在最后也确认了这样的批评),哲学性其实并不高,对现象的成因也缺乏解释,甚至还对美洲原住民有着近乎歧视的态度,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种“说出大实话”的“白话文”作品。但是人民需要的正是这种作品,能够告诉人们一个地方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需要做什么来改变的书,简单的思想却并不影响其深刻,准确地指出了墨西哥人民的问题(就是“自卑”,作为殖民者的后代迷失乃至失却了自我)。即使在今天,我想这也是真正能够面向大众、和他们对话的书和学者。

作者的“卖弄学问”一节和整本书一起,更加引发了人的思考。在社科学术越走越中产、越走越“精致”的今天,不仅是学术上的专著和论文、乃至于学者们在社交网络上的文章和发言都极尽专业用词,对一个现象要从头至尾分析好几百字,带着一群追捧权威的中产百姓(“小资”?)陷入一种精英的狂欢,以对某个现象能够分析得复杂、透彻(“解构”“建构”)、头头是道而自豪。对一个社会问题探究到其本质当然有用,可是如果只是自我陶醉却不将这种问题的本质尽力传播回到问题的土壤那里,那么它究竟意义何在呢?我想,可能今天的学者谈论墨西哥人和文化可以根据不同的context谈出花来,却很难把这样的知识让大众去探讨、谈论。有的人还更愿意用相对来说晦涩难懂的句子在普通人面前发言,以显得自己高于很富有学识、高于其他人。

我们需要这样的大白话,因为思想固然美丽,但能够诱发行动的思想也许才称得上触动人心。在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们可能会很难过地发现,全球仍然需要作者所谈及的正确认识自我、走出自我中心、在多元间形成独特的文化这些简单又真实的大道理。

《面具与乌托邦》读后感(二):《面具与乌托邦: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剪影》读书心得

最近有幸获得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新书《面具与乌托邦: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剪影》。

墨西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国度,与西方发达国家不同,但却有异国风情,例如音乐、舞蹈、古代文化,还有经常能看到商品的出产地,曾经的世界工厂。

多年前,我有机会去墨西哥出差,只是在大城市活动,最多是遥看平民区,没有时间,也不允许深入当地生活。墨西哥的历史和文化,引起了我的共鸣和震撼。我发现,古代文明的起源与发展,在时间点和路径上都有相同之处。那么古老的年代 ,人们之间不可能刻意交流,最多也就是无意识的单向流动,里面有什么奥秘呢?

于是,我读了大量人类学图书,试图找出规律。阅读当然能释疑,却增加了更多需要思考的问题,而实际上我的问题没有完美的解答。所谓人类的历史细节,大多数都是根据各种现象做出的推断,当时到底发声什么,不可能真实还原。也有人说,拉美的土著有一部分蒙古人种,与我们有亲缘关系。

后来,我接触了文化学者陈众议,还有外交家邱小琪,他们都曾长期在墨西哥工作或学习。平时无意间的交流,也使自己也有不少收获,启发新的思考。从这本书的出版说明,可以看到陈众议也是《拉美思想译丛》顾问。

曾经的古代文明,被殖民主义者长期占领,其文化经常有类似的特点。在《人民剪影》一文中,作者认为,“墨西哥文化从来都注重学习他人成果,既成事实,而不重视复制产生成果的鲜活过程。因此文化没有作为精神传播的有效媒介,不是‘以人为本’。”

译者在导读中介绍,“拉莫斯通过回顾历史脉络指出墨西哥人对自我的不自知导致自卑,一味模仿外国。效法是否定本土文化的手段,而根源是一个国家从发达的文化衍生出来,但沦为了殖民地。……拉莫斯对墨西哥人进行了心理剖析,从而认识了解国民性。”

作者在第三版序言里说道:“有人将本书的一个基本观点解读为:墨西哥人感到自卑是由于墨西哥种族身体和心理上的低劣。这和我的看法相去甚远,我一直认为,自卑不是因为真的劣等。”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克塔维奥•帕斯说,“这部作品时至今日仍然是我们认识自我的唯一起点。该书的大部分观点依然确当,主旨也仍旧成立:墨西哥人在自我表达的同时也隐藏了自我;他们的言行几乎从来都只是假面具。”

作者拉莫斯是墨西哥著名思想家、作家,长期积极致力于整理本国的思想文化并重视国民人文教育。他对本民族文化分析的目的,不是为了贬低自己的民族文化,而是让大家正确认识自己的文化,摒弃爱国的虚荣心,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待文化、社会和政治问题。

关于墨西哥现代文化,我读的确实不多。我个人认为,对本民族文化的准确认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外人角度来看,或许感觉不同,但是外人或许没有能了解到本民族文化的全部或者真实方面,而自己却经常很难挑出思维定式。更何况文化涉及诸多领域,能全面思考的人并不很多。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历史上也多次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我们如何摆脱崇洋媚外的思想,而形成自己的独特民族个性,也经历了复杂的心理过程。墨西哥人对文化的思考,也可以启发我们反思自己。特别是当前我们要树立文化自信,阅读本书也有特殊的意义。本书看上去是各种短篇汇集成的文集,较多谈论墨西哥人的心理状态,可供我国研究参考。其思考方法和结果,也可以借鉴。

现在出版社做学术书,确实不容易。编辑辛苦,还不盈利。在拉美文化领域独辟蹊径,满足读者需要。装帧精美的小书,便于携带,适合旅行中的碎片时间阅读。

(原载:新浪博客)

《面具与乌托邦》读后感(三):发现墨西哥

文/艾青,《面具与乌托邦》译者,原文登载于《书城》杂志2021年3月号

上海光启书局今年八月翻译出版了墨西哥哲学家萨穆埃尔·拉莫斯 (Samuel Ramos,1897-1959) 的代表作《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剪影》(El perfil del hombre y la cultura en México,1934)。该书作为“拉美思想译丛”系列问世的第一部,拉开了向国内推介拉美思想大家的帷幕。了解拉美的思想文化在当今全球化和南南合作的背景下来看尤其重要。抛开政治经济的考量因素,拉美文化跳出欧美模式之外,为我们提供了崭新的观点视角、全新的表达方式,和多样化的道路选择。在拉丁文化风行全球的今天,对拉美这片大陆的了解是认知世界的必要一环。而梳理墨西哥乃至拉美20世纪的思想文化,萨穆埃尔·拉莫斯是一个无法绕过的名字,因为他是20世纪上半叶墨西哥思想意识本土化转向浪潮中的代表人物。

拉美在独立后的相当长时间里社会生活动荡,亟需一种理论维持安定和发展,孔德的实证主义以“秩序和进步”为中心思想,在近半个世纪里成为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和文化模式。实证主义为拉美带来了一场思想解放运动,为社会变革奠定了理论依据,并形成了追求自由、秩序和进步的政治理念。然而20世纪初,实证主义的消极作用凸现出来。大多数实证主义者盲目实行拿来主义,无视本土现实,否定印第安人;更有甚者一味追求“秩序”,公开拥护独裁,维护社会稳定;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实证主义提倡的功利主义和物质至上也助长了精神的平庸化[1]。在道路选择的十字路口,青年协会诞生了。青年协会聚集了一批二三十岁的青年人,他们当中很多人后来成为了墨西哥20世纪最重要的知识分子。协会成员致力于革新文化、弘扬道德、关注本土价值。这场运动在1910年之后的十年间提高并扩展了墨西哥的文化生活,开启了墨西哥思想意识的本土化转向进程,影响了之后一大批年轻人,其中就包括萨穆埃尔·拉莫斯。

拉莫斯青年时代原准备子承父业,但在墨西哥城攻读军事医学院期间,旁听了安东尼奥·卡索的哲学课程,发现自己真正的兴趣是哲学,于是弃医从文。1920年他开始与何塞·巴斯孔塞洛斯合作从事国家教育项目,之后又参与了巴斯孔塞洛斯创立的《火炬》杂志。拉莫斯先后历任哲学教授、墨西哥公共教育部主任、国立自治大学哲文系主任,并当选国家学院院士。

拉莫斯的哲学思想虽然也在探索民族哲学,但他认为哲学不该陷入民族主义的完美构想,因为那总是出于普世的视角,超脱时空。他在西班牙哲学家何塞·奥特加·伊·加塞特(José Ortega y Gasset,1883-1955)的思想中找到了普世性和民族性之间的平衡之法。拉莫斯说:“奥特加对墨西哥及整个西班牙语美洲最大的教诲就是他的思想和风格具有深刻的西班牙特质。这种榜样性态度为我们提供了确立民族哲学的哲学基础”[2]。拉莫斯的思想承继了加塞特倡导的观点主义,即任何个体、社会、国家、时代都只能从自身角度出发看待事实,自身的角度构成了事实的一部分;同时他也学习了加塞特的历史主义:人和社会是历史产物,必须在历史中加以考察。因此,拉莫斯致力于探索墨西哥自身的文化哲学,并用哲学解决当下墨西哥问题。他认为哲学应该适应常新的现实,与其紧密相连才有意义。同时他强调对自我和自身现实的认识。所有关于人的研究都必须落实到现实中的个体,才能将自我理论化,抽象化。

拉莫斯于1934年发表代表作《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剪影》,力图探索、理解并重塑墨西哥国民精神,是20世纪30年代拉美民族意识复兴的代表作品之一。他从哲学角度剖析墨西哥文化和国民性,开辟了崭新的文化哲学研究领域。1990年诺贝尔奖文学获得者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就直言,这部书“时至今日仍然是我们认识自我的唯一起点”[3]。拉莫斯认为墨西哥人对自我的不自知产生了心理自卑感。因为不自知,墨西哥人的雄心与能力不相符合,结果要不就崇洋媚外,一味效法外国,要不就鼓吹民族主义,盲目排外。作家认为墨西哥文化是从欧洲发展而来的衍生文化,并非独创,但在民族性和普世性之间,他指出需要在寻求普世文化的同时也表达出民族精神,既非欧洲主义,也非盲目的民族主义。取欧洲文化之精华,将普世文化为我所用。作家认为克里奥尔[4]文化正代表了这种文化精髓,所以才从中产生了素养极高的思想巨匠。

墨西哥自1910年大革命以来产生了一种民族理想的共同意识和国家认同,推动了民族意识的发展。大革命时期的思想者们有两个目标:将墨西哥归还于墨西哥人民,由墨西哥人重新发现墨西哥[5]。因此拉莫斯作品中倡导的对本土价值的重审和关注其实是墨西哥大革命在思想文化领域的回声。吉列尔莫·乌尔塔多[6]曾指出二十世纪拉美哲学的两个类型:一个是现代化模型,引入外来思想流派。第二个是本真性模型,认为拉美的哲学思考应该将欧洲哲学应用于拉丁美洲,形成具有拉美特色、反映拉美现实的哲学。就墨西哥而言,这场回归本土文化,探索自我身份的运动始于20世纪初,始于青年协会,奠基人正是安东尼奥·卡索、何塞·巴斯孔塞洛斯和萨穆埃尔·拉莫斯,他们开创了从哲学立场反思墨西哥的时代。

推而广之,拉莫斯提出的问题和解决办法具有普遍意义:面对发达国家强势的文化影响,发展中国家的文化应以何种态度自处?如何获得文化和民族自信?拉莫斯认为首先必须认识自我,既不自我贬损,也不自我膨胀,只有这样才能摒弃自卑感。同时需要积极学习普世文化,取其精华,为我所用。他高擎“认识你自己”的古老箴言,着重对墨西哥的自我发现,本土思想意识开始以一种墨西哥视角和眼光发展起来。

参考文献: [1] 有关拉美实证主义,参见《美洲简史》上部第五章,周成华,吉林大学出版社,2010年。 [2] Juan Hernández Luna, Samuel Ramos (su filosofía sobre lo mexicano), México, 1956, pp. 63-64. [3] Octavio Paz, El laberinto de la soledad, Fondo de Cultura Económica, 1983, p. 143. [4] 克里奥尔,criollo,原指16—18世纪时指出生于美洲而双亲是西班牙或者葡萄牙人的白种人,以区别于生于西班牙而迁往美洲的移民。后来泛指欧洲白种人在殖民地移民的后裔。他们的语言和文化是基于移民时代的欧洲移民和非欧洲人种间的互动而产生。 [5] Patrick Romanell, Making of the Mexican Mind, Lincol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52, p. 63. [6] Guillermo Hurtado, “Two Models of Latin American Philosophy”, The Journal of Speculative Philosophy, New Series, Vol. 20, No. 3 (2006), pp. 20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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