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锦集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锦集

《水门的洞口》是一本由黄国峻著作,后浪丨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16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水门的洞口》精选点评:

●大概翻了一遍,看不太懂无法感同身受

●孤独敏感细腻,甚至有点懦弱,很多人都有原因不同却又感触相同的深不可测的悲情一面吧。

●黄国峻在台湾新锐作家中可谓备受期待,张大春说要靠他“撑起21世纪小说江山”,杨牧则表示“当避此人出一头地”。在这本遗作中,黄国峻书写了一位追寻爱情的男人,他的平凡人生的一些似乎“无足轻重”的片段:对生命的矛盾、灵与肉、改变与因循、建立关系或安于孤独等问题,黄国峻以其特有的纤细的笔触,对此进行了真诚而深刻的描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孤独却可相契。

●台湾的这一代作家,常常有一种读着读着不知道身处何方的感觉。有一些都市人共通的孤独、渴望、不安全感,也有一些对于台湾人而言特别的愉悦或者追求愉悦而不可得的困惑。 未完成之作,确实有一点点单薄,不知道写完的话会是什么面貌。可惜人已经没了...(32岁时在家中自缢身亡

●三点五星,没完结太可惜了,看到了谜面猜不到谜底。

●杰作!时间和叙述自然是跳跃的,作者与读者之于故事始终保持神秘的距离感,即“度外”,但是在结构和语言的催化下,阅读过程中能清晰感受到时间流速的放缓,就像逐步潜入地下室的林建铭,或总是不知所措的陈怡君,他们既是众生般呐喊与情爱的先驱,也代替前去触摸围绕在生活周围的“时间空气”,看不见的都成了秘密,在发酵。

●欲念浓稠丛生,但只得半部作者即已去世戛然而止,无从得知这些欲念之归宿,当然,也许除了死亡,没有其他归宿。

●【2019012】触不到的想去碰触,触到的想要去虐待。细微的情绪,具象的物。没有多余的文字,未完成却近乎完成。黄国峻笔下的肉体是活的,富有变化、带有气息。按照灵、肉、现实的原理来制造出概念化的人,完成对“林建铭”的搭建。在损耗前追逐形色声影的感官,前卫的小剧团,人人都在表演中。林和陈在自溺自伐中如同水族馆的鱼,探出呼吸、又深陷水中。“鱼”的意象在反复,林建铭想用新买的衣服让自己年轻来配得上年轻人是一个不错的细节。

●作者自杀,留下这部写到一半的长篇。但完全可以当做有留白的中篇看待。时间无穷动的惯性单向而去,“知与觉”永远只能站在俯瞰处,因为“知与觉”的距离与延迟,永远不在当场。开始的疏离隔阂,在欲望来临,反遭悬丝千条的迷阵反噬,作者笔力与通感太好,内耗出自自索。唉,写的还是好,四星半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一):【春上春树随喜文化】

Ⅵ.践行G(定量) 普通生活的平淡如水 人生黯淡的背景 哪怕有如星星般的微光 就像是漫长隧道的尽头 高亢昂扬 又大起大落 躁狂,抑郁 太高的期望值终究回归自卑 没有扎根于深沉土地的愿力 如同无头苍蝇 在国际航班的头等舱飞舞 只是看上去很美

性压抑遇到女神

肌肤之亲的治愈力

比得到后的迅速放弃

更有距离微妙的掌控感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二):海潮如梦

读这本书像在做一个梦,拖拖拉拉一个星期,这本短短的书也算是终于读完了。这一个星期里,关于海水、海潮、海浪的意象不断在我脑海里翻滚,且因为是第一次买后浪的书,而且读了这本感觉还不错,立马加购了好几本书。拿回来都翻了翻,最喜欢的还是这本。黄国峻,有天才之称的作者写出来的东西还是不一样,那样敏感细腻又克制,读这本书,的确是一种享受。

最初我最好奇的是林建铭的身份,一个菜市场的男人,故事会怎样的发展?我原以为这个男人会像菜市场一样粗野、生猛,是属于底层小人物的故事;没想到他刚好在我猜想的对立面,而且故事的发生也已经在他有点小钱之后了。不过主题倒是没有变,还是“欲”。

无疑,林建铭是孤独的。长期生活在一个小圈子,尤其是年轻的时候都在一个小圈里生活的人,之后的生活都会觉得孤独。他把脱离孤独的希望寄托在女人或女人的身体上。不过,或许是因为长久的性压抑或自卑,林建铭居然是个性无能。不过,这和他的整体气质倒也很相配。面对这件事,陈怡君表现得像个母亲一般宽容、大度。他们拥抱、彼此抚摸。但这始终是一个问题,就像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话一样,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女人对性的不在乎。生理的,不可违背的。更何况,他们两人并非处于爱或者喜欢而走在一起的。林建铭出于身体或精神的需要,陈怡君则有更多的世俗的考量,一个恰好的时候,一个差不多的人出现了。

两人相遇之后,围绕着两人各自的生活及两人的交往,故事缓缓展开,像一条河流一样,慢慢铺开去,又慢慢流动着。思想和思考,无处不在,一直在沉淀。真是美丽而又真实。如果这本书的思想有颜色,那一定是黄昏暴雨后沉淀在平静海面的淡灰色,至少我在读这本书是,我一直感受到的就是这个颜色 。

陈怡君其实不适合林建铭,陈怡君理性、现实,她的理想与向往,西方,与林建铭是有点距离的。林建铭这个男人,其实胆小、怯懦,他渴望的是一个大胆、热情、奔放、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女人来解救自己,如他对杨施的向往。陈建铭就是生活在自己构建的理想里的人,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人要如何来反抗和超越自己呢?所以他一直生活都很孤独。

还要说一点,这本书的写法我很喜欢,如此自然的转换与跳跃,真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三):房门打开了以后:关于“未完成”的札记

文/尉任之

时间烧掉他的精神,时间照亮此地,让这个封闭的空间沉浸在一种无法确切辨识的色泽中,疲倦让感知力彻底改变,变得可疑而累赘,不过一切都紧紧冲灌着他整个人,普遍到视而不见的地步,于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

——黄国俊,《水门的洞口》,第五章

人生如一年四季,在不同的阶段对相同或不同的事物都有不一样的感知。艺术家晚期的作品常常达到一个无可为或无可不为的境界,好像只为解决自己对某种生命状态的疑惑而创作,此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实目的。哪怕有话要说,也用比较直接的方式把这些话说出来。这样的艺术境界虽然未必豁达,但似乎到了最后,生命的铅华已在经意或不经意中被淘洗干净。

所谓“晚期”的创作,未必能以“年龄”来衡量;其实,在一些创作者青年或盛年的作品里(其中不乏早逝者),已嗅得出一丝清秋的气息,仿佛生命的秋天已提早来到。在这些作品中,更有不少是以未完成的面貌留存下来的,它们让观者沉思流连,低回不已。

书架上一部未完成的文学作品,记忆中一首未完成的交响曲,或是在美术馆见到的一幅未完成的画,观者如我,也有如同季节递嬗一般的心情转着,当光线照射在窗边残缺的雕像上,继而在窗台上拖出一道残缺的暗影的时候,未完成的作品也就像这道暗影,在我内心留下一个遗憾。

我在巴黎的窗边安置了一张从路边捡回来的扶手椅。这张扶手椅很旧,木质的把手磨得油亮,显现出岁月的痕迹。那是我读书、思考的位置,从那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天空一隅;阖上书本,远望天空,任思绪无秩序般漂流。阅读使我安心,也使我在巴黎的生活中享有一种宁静的况味。

六月二十日,是亡友小说家黄国峻远行的纪念日,算一算,他离开我们已经四年整了。二〇〇三年——黄国峻过世那年夏天,他未完成的长篇遗作《水门的洞口》出版。这部一直写到他远行前日的小说,的确花去他很大的心血;黄国峻将个人的心境直接或间接地加以变形,再融入故事的情节里。和他早期的作品比较,尽管他对现代人的凝视仍然疏离,犹似摄影机在人群间冷静移动,但在风格上已有明显的改变:他为人物添上血肉、为情节添上具体的时空背景,也将个人的语法简化。原本预计的十个章节仅完成前五章半,以完成的部分来看,每一个章节都整齐、干净、严谨,好像在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质问:

——必得如此吗?

——是的,必得如此!

“必得如此吗?是的,必得如此!必得如此!”(Muss es sein?Ja,es muss sein! Es muss sein!)是建构贝多芬最后一首弦乐四重奏(作品135)终乐章的两个主题,包括一个困惑苦恼的问句和两个渐强而明确的答句。乐谱上,在这三个乐句旁边,贝多芬以文字注下了“必得如此吗?是的,必得如此!必得如此!”的按语。

第一次看《水门的洞口》时,我用牛皮纸把书的封面包了起来。因为,对熟悉国峻的我而言,封面的黑白照片过于强烈;唯有将它遮去,我才能以抽离的态度来阅读这部作品。

四年晃眼过去,母亲过世已超过一年半。母亲过世前几年,开始用油彩描绘她亲手种植、整理的花草,留下一批色彩斑斓的画作。到现在,几幅没有完成的作品依旧悬挂在她生前的画室里,包括一幅刚起草、仅用简洁的线条勾勒出的枝叶与花朵的荷花。

人文和艺术是永不停歇的创造和再创造。未完成的遗作虽不完整,却反映出没有装饰的生命状态;它们像一幅不完整的拼图,任由观者自己去添补空白,并在添补的过程中,有了另一番的构思和创造。

在巴黎窗边的宁静时刻里,我常常想起亡故的亲人朋友;伤逝的心情随着时光的流转而凝结,国峻及母亲的亡灵已在我的内心平静住下。我偶尔翻出他俩的遗著与画页,在窗边的扶手椅中,没有次序地翻阅它们。包住《水门的洞口》的牛皮纸套早已去下,国峻的黑白侧影不再让我惊惧,未完成的小说恰如生命留白的状态,形成一个我与已逝作者对话的空间。我反问自己,如果黄国峻得以完成这部小说,他会给予它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转自《室内静物·窗外风景》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四):现代都市心象的摹刻者

黄国峻

文|梁竣瓘

未完成的生命,留下了人间的线索。

以短篇小说创作步入文坛的青年作家黄国峻(1971—2003),对写作保持的态度,是同辈作家中极为少见的。他不仅以创作为唯一职/志业,更不断地在作品的形式与风格上,寻求各种不同的尝试。从2000年出版第一本小说集《度外》迄今,不到三年的时间,已有四本书问世,每一部作品都在其写作史上,标示出不同于以往的新坐标。这部未完的长篇小说《水门的洞口》,虽然来不及完成,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出,作家在这个阶段中,持续其对创作的专注与尊重态度和希望在文类与风格上力求突破的努力。长篇小说的出版,为其写作史上再添另一个迥异于前的新坐标,同时也让作家的写作才华得以再度公之于世。

尽管这是一部尚未完成的作品,但我们仍然可以将它视为一部完整的作品来阅读,或者也可以采用作家在自述其创作经验时曾提到的一种阅读方法:“设想如果自己是作者,接下来会怎么写?”事实上,作品是否具备多重解读性,也是一种评价的指标。而这部长篇小说,除了“未完”本身所形成多重解读的可能,小说人物性格的多重性,与人物间的错综关系,也让这篇小说解读空间更加宽广。

小说时间设定在男、女主人翁从交往到分手约一年左右,穿插了一些两人成长背景的片段。男主角林建铭的父亲过世后,不久便中断学业,专心协助母亲卖菜的工作,其后辗转换了几个与食物有关的工作,三十三岁这一年收入开始稳定,便从东部回到台北,自己当起老板开一家小吃店,收入渐丰加上其节俭的个性,财富累积快速,甚至得以在淡水河边置产,过着不需要上下班的生活。然而他的内心并不因生活的安定而不再有烦恼,或许是长久以来的生活压力,让他一直无法与女性正常交往,于是渴望亲近女性的倾向,成为事业小有成就的林建铭的头号困扰。好不容易在四十岁这年,与小他一岁长相平凡却有过不少交往经验的女主人翁陈怡君邂逅,两人维持着尚称稳定的男女关系,然而在交往一年之后,却因为女方终究受不了林的性无能而宣告分手。

两人的分手可视为小说的一个转折点,此后小说的叙述明显分成两条线,分别再延伸两人的故事。陈、林两人分手后各自过着不同的生活,虽然偶有几次的联络,但大多只是礼貌上的问候。曾有一度林建铭提出从头来过的要求,但却因陈已与美国人史睿仪交往,而失去两人复合的可能。

另一方面陈怡君在和史睿仪的交往过程,也不断穿插在以林建铭为主体的叙述中,陈的富裕成长背景,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自信,反而十分在意他人的眼光,她渴望自己有所改变,希望那总无法持久的工作与爱情能够稳定下来,但两者似乎都不能尽如其意。

就情节的布置来说,爱情似乎是这部小说的主题,然而它并不只有爱情。小说不时推敲都市人心理和生理的各种问题:存在的疑惑、人际关系、孤独、异性的渴望、性的渴望、婚姻等。在小说的进行中,偶尔会出现作者对这些问题的见解。笔者以为这些是探索作者思想的重要线索,倘能结合作者以前的作品加以整合,或许可以拼凑出比较完整属于作者个人的思想图像。

至于男主人翁林建铭的性格刻画,可说是小说相当成功的部分,包括他的孤独、富同情心、节俭、敏感、不安全感、被动、自卑、保守、渴望女体等。服膺弗洛伊德理论的人也许会认为林本身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然而笔者认为环境的影响在他身上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几个林建铭与人群接触的场景中,他内心的恐惧怕生、不安全感,在他无法与人顺利交谈,或匆忙离开的外显行为中表露无遗。而对黄皮肤的本地人,也有一些来自作者或小说人物的批评,像是用化学毒剂捕鱼的行为、剥夺邻居享有宁静权利的失和夫妻等。我们不难看出,在他所生长的环境里,充满了他无法适应的种种,他的个性倾向不能说与这样的环境毫无关系。

林建铭既快乐又担心失去快乐的两种情绪反应,导引出作者在小说中不断辩证的一种二元对立的思想,这种对立在小说的人物身上,或是叙事者的叙述上,经常无法统合,就如同天平的两端始终无法取得平衡的状态。“穷极而反”或者说老子的“物极必反”在小说用各种不同事例得到诠释,只不过这原为道家解释人生的哲理,却让林建铭、陈怡君甚至叙事者陷入苦海难以挣脱,让小说散发出一种悲苦的气氛。

接触过黄国峻《度外》短篇小说集的读者,大概很难享受到一口气读完的快感,难读的原因包括情节的薄弱、人物性格的不鲜明、西化的语言、时空的跳动快速以及叙事观点的游移等,不过这些造成阅读速度趋缓的因素,在作家自觉改变之下,开始有一些不同以往的转变。从第二本小说集《盲目地注视》,黄国峻就开始尝试经营具故事性的小说,不过真正将以前的写作习惯做大幅颠覆的,仍属这部《水门的洞口》,包括人物命名的在地化、人物性格的鲜明化、环境描写的客观化到情节的紧凑化等,都不同于早先的作品。当然,阅读障碍虽被减弱不少,不过属于作家个人气质的叙述特质还是遗留了下来,叙事观点的跳动、时空的交错变动,仍然造成读者阅读上的困难,不过这种阅读的障碍,却也帮助了读者培养文本细读的阅读习惯。请允许我提醒读者们,放慢阅读的速度,用心体会经营出的城市氛围与各种细微的情绪感受,或许这远比知道结局是什么来得重要。

《水门的洞口》读后感(五):“啊!国峻。”

一年中会有一两天,天空下起分量极重的雨水,因为只有那一两天,地球的角度刚好让冷空气和热对流形成一道水门,只要偏差一点,水门就不存在。他这一刻感到某一处开了一个洞口,在这个洞口里,他无意间窥见一切始末……

此文为《水门的洞口》台湾原版编辑郑栗儿为此书写的前言。

这是青年小说家黄国峻出道以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唯一的一部。

在二〇〇三年 SARS 于台湾开始蔓延的四月着手撰写,也许更早之时就已经在心底反复思索酝酿,直到二〇〇三年六月二十日他离开时,电脑存档显示第五章第六页,未完,总字数四万六千多字,与他原本预计全书十万字完成,尚差一半。

这部未竟的长篇小说,是国峻每天以一至两千字马拉松赛的长跑方式进行的。原书名,六月十二日我们一场午餐聚会,他首度给我看这份长篇小说列印稿时,曾提及:“也可以用男主角的名字‘林建铭’来作为命名。”并稍微说明一下主题及大概,是关于一个平凡男人的三种爱欲类型所衍生出来的情节。

当时在翻看文稿的第一瞬间,我由衷地发出赞赏,觉得很有一种往下阅读的兴味,而且流畅的行文及细微而富哲理的笔触,似有一番不俗的格局,我同国峻说道:“非常之好看!但为什么男主角要取名林建铭?且为什么要是一个出身中下阶层的男人?”

这个疑问的理由是:这样个卖菜出身背景的男主角,是截然不同于国峻的出身背景,而他如何去揣度这个角色的心理层次令我好奇。

这点根据国峻当时的解释是:“林建铭”是坊间最通俗的名字,代表着一个平凡的男人,而这男人因为如此的低下出身,使之徘徊与分别代表灵性、肉欲及实际的三个女人时,或者人生往上爬升时,能特别彰显出其内心的冲突与差异。

原本国峻想写到年底交稿付梓,届时再具体讨论小说内容及书名,国峻走后的第三天,我自黄春明老师手中取回此书书稿,每晚深夜细细阅读一章,惊叹于国峻驾驭文字的能力已到相当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摆脱了过往所谓翻译文学的束缚,同时能以直见真心的感性叙述,呈现一个说起来其实是满孤独而悲伤的林建铭的故事。

书中的每一字句,落在我感伤的心间,像雨一般,哗啦哗啦地,为他易感的青春、早逝的生命而泫然。比方说:

从忍耐重复到厌烦重复,渴求改变的念头缠绕着林建铭,情欲只是一种表现的出口,真正缠绕林建铭(或者缠绕着另一女主角陈怡君)的纠结之处,是在平凡与不凡的对比,假面与内心的乖舛矛盾,现实与愿景的难以一致──轻盈文字承负着沉重内涵,如同国峻简雅而又浓郁的油画风格。我不知道他弹琴时,是否也这样,淙淙弹奏出一则庞然的生命史。

令我感到更奇异的氛围是,整本书巧妙串演出一种急迫的时间感,仿佛非如此不可的命运轨迹,不能再等待。将读者拉往与林建铭同一处境,也化身成林建铭,既要急切地知晓他的困境及往后,同时无意间也触及自己人生的困境,竟然如陈怡君(书中女主角)所说,我们都是另一个林建铭。其扣住人性心理的精准度,绝非国峻自谦“尚在练习写作”而已,他早已独树一帜,具有大将之风。

最后书名的确定,是依照我和国峻往来默契而定夺的,在一次次阅览他这部长篇时,我心底与之对话:“一定有一个最理想的名称会出现的,当它出现时,我知道你会给我灵感。”我很有信心。所以在之前《联合报·副刊》提早发表此长篇的首章局部时,仍然以“林建铭”为题名。

后来的这一段文字:“一年中会有一两天,天空下起分量极重的雨水,因为只有那一两天,地球的角度刚好让冷空气和热对流形成一道水门,只要偏差一点,水门就不存在。他这一刻感到某一处开了一个洞口,在这个洞口里,他无意间窥见一切始末……”像光一样闪烁我的脑海。

忽忆起国峻离开时的那天下午,台北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好大而怪异的雷阵雨,似乎真是开了一道通往宇宙核心的“水门的洞口”,国峻可能藉由此洞口去到天空世界,变作一颗永恒的闪亮之星。所以,因这启示,我很确定这该就是国峻所要的书名,也与他一贯的隐喻风格契合。

生命总是如此地不可思议,有时像首诗,有时像则寓言,有时像个玩笑。不同的人、不同的书籍也因某种神秘不可测的推动力量,而自有其不可思议的命运。这部我们以为戛然而止、未竟的长篇小说,其实仔细再详看,也觉得结束在刚好而完整之处,留下耐人寻味的余韵,回荡于空白,让人在某一瞬思想停顿、抬头仰望或者等待电梯的间歇片刻,自心深处突然不经意地冒出, “啊!国峻。”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