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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薇拉》读后感摘抄

《致薇拉》读后感摘抄

《致薇拉》是一本由[美]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88.00,页数:56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致薇拉》读后感(一):信之密语 爱的蜜语

文/文小妖

《洛丽塔》的成功,让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迅速在世界文坛占据了一席之地。据悉,当时完成《洛丽塔》后,纳博科夫曾几次想要焚烧掉这本书稿,他的妻子薇拉抢回了书稿,并想尽办法让这本书得以出版。《洛丽塔》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薇拉可谓是功不可没。

最近,读了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书信集《致薇拉》,这些信中让我们看到的不仅是纳博科夫对薇拉的情深款款,更是一个立体的、与文学融为一体、不为人知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给薇拉的信是从1923年7月开始的,彼时,两人认识两个多月。信中,纳博科夫为薇拉写诗,一往情深。对于薇拉,热恋中的纳博科夫从不吝啬这世间所有动人的词汇,他玩转所有文字,将它们组合成最动人的情话。我想,怕是没有谁能抗拒这样的情话,更何况这些情话是出自于天才诗人纳博科夫之手。

1925年4月15日,纳博科夫和薇拉在柏林结婚。此后,薇拉在纳博科夫的一生之中都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她是他的管理员、代理、档案保管员、理发师、编辑、研究和教学辅助人员以及秘书和四种语言的打字员,薇拉悉心的照顾纳博科夫的一切,甚至充当他的保护神。她爱他,崇拜他,愿意全力为他付出。看过《致薇拉》这本书后,更让人坚信,纳博科夫的成功是离不开薇拉的,没有薇拉,他会一事无成。但也有人言,纳博科夫是典型的“妻管严”,薇拉强势到关于纳博科夫的所有事情都要亲自经手,哪怕短暂的分离也要求纳博科夫每天写信汇报日常起居(包括每天吃什么、穿什么以及做什么)。可从纳博科夫的信件中,并没有看到一丝的不快和例行公事的汇报,反而看到的是一种带着蜜一般的温柔。

虽是写给薇拉的信,却也像纳博科夫的喃喃自语,更像日记,他事无巨细的记录着自己所经历的,以及所感受的一切。纳博科夫对细节的敏锐把握、脑洞大开的想象力以及新鲜有趣的文字表述,都让人惊叹不已。其实,从信件中也可以窥见几分纳博科夫的写作历程、感悟以及他对写作报以的极大热忱。

显然,纳博科夫不仅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他也是一位杰出的昆虫学家。他对蝴蝶的热爱和研究并不亚于写作。书信中,除去他作为金钱暗语的“蝴蝶”以外,也多有提及他观察蝴蝶、追逐蝴蝶的过程。他热爱蝴蝶的同时,蝴蝶也为他带来了创造灵感。而他也曾说过,“我和我太太每年夏天都会外出捕捉蝴蝶……在俄勒冈州的阿什兰市,夜间或阴天能看到蝴蝶在飞舞,而我正是看到这种蝴蝶才获得了《洛丽塔》的创作灵感”。

《致薇拉》一书中还有很多纳博科夫亲自画的插图以及他为薇拉设计的填字游戏,让人不得不羡慕他对妻子的宠溺,他用如此另类有趣的方式传递着对妻子的爱。只可惜,薇拉将自己写给丈夫的回信都已销毁,让我们无法全面地深入了解到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

纳博科夫与薇拉的婚姻持续了逾半个世纪,他为妻子写下了近300多封信(现留存)。在这段婚姻里,薇拉付出的显然超过了纳博科夫对她的付出。然而,正是她的无怨无悔造就了一个伟大的作家。因此,薇拉也是伟大的!

《致薇拉》读后感(二):爱情让人变成魔法师

“洛丽塔,舌尖得由上颚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这个广为人知的开篇在许荣哲的《小说课》里被列为十大经典小说开头。而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本人则一定如此玩味过另一个名字:牙齿划过下唇,继之柔和的气息从齿间淌出嘴唇的弧度。那是他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也是他的灵魂——薇拉。

除了享有文学上的盛誉,纳博科夫还有一项荣耀:二十世纪婚姻持续时间最长的大作家。或许还能加上两条:恋爱状态持续最久、情书写得最棒的作家。读过整理不易的书信集《致薇拉》,这两条是否妥帖完全可以交由读者定夺。

纳博科夫尝言: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待一个作家,讲故事的人、教育家和魔法师,魔法师是其中最重要的。他是此言忠实的践行者,不光表现在小说创作中,连他没想到会出版的情书都无处不见化腐朽为神奇的魔法。他记录日常琐碎、真实的观点,未经修饰的字句夹杂着程式化的嘱托,却是如此耐看。数十年如一日,纳博科夫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视景语为情语,只要想起那个名字,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再没什么可忧虑的。发稿不顺也好,入不敷出也罢,久别、疾病、乃至种族之恨都未让他的文字笼上阴霾。爱情让纳博科夫变成了魔法师,随时化解不快,换来另一种惊喜。

比喻是翩飞的翅膀,倾下满纸诗意的热忱。雨打窗棂,像“不停地打开无数的小柜子、小箱子、小盒子”;阴沉的天像结了奶皮的牛奶,“将奶皮拨到一边,阳光还是很宜人的”;薇拉用铅笔写的信像“灰蛾的翅膀”;诗性袭来,感觉“如同暴雨淋湿了全身”。纳博科夫的浪漫信手拈来:替薇拉设计的谜语颇有情趣、每信不同的小动物昵称简直腻歪、给儿子的手绘火车满满都是爱。当然,特殊的日子纳博科夫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时间和空间都不是借口,于这位永远在热恋的魔法师,薇拉是胸口的朱砂痣。他会纠结她疏于回信是否不爱他,结婚数十载还会写下“你是否爱我,请告诉我”这样可爱的心情。

青年纳博科夫早早总结:“只有通过欢笑,凡人才能进天堂。”爱情的魔法让他常怀喜悦,就像被命名为《魔法师》的《洛丽塔》的雏形,他随时能将这种因爱情产生的、对生活的爱屋及乌化作创作的源泉。

对面的薇拉则报以同样的耐心和付出。史黛西·希芙替薇拉作传,在她荣获普利策奖的传记《薇拉》中写尽强势女子的柔肠。薇拉随身带着一把勃朗宁手枪,是为了纳博科夫与家人决裂时的行李、是与情敌决斗时不装子弹的武器、是丈夫死后绝望却终未扣响的陪伴。这样有个性的女子,却甘心做纳博科夫背后的女人,一力承担起编辑、翻译、打字、司机、厨师、管家。她认定了丈夫是最伟大的作家,扶持他的事业、捍卫他们的家庭。没有薇拉的坚持,《洛丽塔》或许早就被纳博科夫付之一炬了;面对流言蜚语,薇拉自信地向媒体甩出纳博科夫的情书,从不动摇她的爱。

风雨兼程,一往情深,纳博科夫的爱情像他书信中表现的那样,热烈又带有些许孩子气,薇拉的爱情则成熟而执着,无需他人质评。《致薇拉》虽只收录纳博科夫单方面的书信,却不难窥见他们之间的相互影响。聚多离少,其间多少共同面对的故事未见记载,心上留痕却清晰可见,他褒赏她、信任她、依赖她,将自己的生命与她紧紧相连。

“薇拉必须在场!”,她远不止是纳博科夫每部作品扉页上题献的名字、灵感的缪斯。倘若身为魔法师是纳博科夫的成功法门,谁能比薇拉更该分得一杯羹呢?

《致薇拉》读后感(三):纳博科夫汲一池春水,写尽真实的爱与人生

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1941年3月26日写给妻子薇拉的信中说道:“风和日丽,简直想把钢笔伸进湖里抽一管湖水;没有一只蝴蝶。”短短的两句话,就能看出纳博科夫生活的重心所在:诗性的抒发、爱意的灵动以及他追逐一生的蝴蝶。

那天,纳博科夫看到碧绿的湖水和倒映在其中的美景,心中顿时充满难以琢磨的喜悦。然而,如此诗意和虚幻的奇妙表达,并不是纸上谈兵、玩玩他最擅长的文字游戏,这在他写给妻子的书信集《致薇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虽不常分离,纳博科夫一生仍留下了几百封写给薇拉的亲笔信,他倾尽了心中那池春水,化作笔尖下的串串字符,写出真实的爱与人生。

一向强调作品的虚构性、而不赞成现实主义手法的纳博科夫,却在给薇拉的信中,献上了最真诚的自我。尽管我们并不是那纳博科夫书信的指定读者,但《致薇拉》弥补了先前只能在小说、诗歌中了解纳博科夫作家这一身份的单一性。作为丈夫、儿子、父亲的纳博科夫,那些年经历了什么,内心有着怎样的欢快与苦闷,无需传记作家来告诉我们,现在,可以自己在书中一探究竟了。

“是的,我需要你,我的童话。因为你是我唯一能够与之谈论云投下的影子,谈论一个想法的人。”1923年前,纳博科夫和薇拉初识后几个月,在给她的信中这样说。作为纳博科夫头号粉丝的薇拉,自然与他心有灵犀,接下来的65年中,纳博科夫的信中必定包含这两方面元素——无尽缠绵的爱与对生活琐事的分享,在他们分离的日子里,他把自己的思想与生活巨细无遗地藏在信封中,贴上邮票寄给薇拉。

在《致薇拉》中,纳博科夫用他非凡的艺术天赋与细致的观察力,与薇拉分享着他对那些珍贵琐事的感悟。例如在提到某个迷人的细节时,他可以用寥寥几个词汇,就点出其轻盈美妙之处,如“刺槐仿佛披上了一件花影睡衣”、“蓝色的出租车从红色的公交车旁驶过,瞬间呈现出紫色。”得到褒奖时,他难免洋洋自得;遭到怠慢时,又会酸气的抱怨。“墨迹与此无关”,描述中透着诙谐幽默又不失生活气息。

与每个人相同,纳博科夫也向往一种舒适的生活,但他的出发点不同——“我需要舒适,你明白,不是为了舒适本身,而是我可以不再想怎么舒适,而可以只是写——展现自我并爆炸。”然而,作为一位流亡的俄裔作家,他到了晚年才彻底实现这个梦想。大部分时间里,夫妻俩依然拮据,虽然纳博科夫努力想营造出一种平和而舒适的生活(当然,这要得益于每个帮助他的侨民圈朋友),但在后来的信件中,已鲜少看到与他早年在柏林频繁、悠闲且有规律的类似的户外运动,更多的是为签证、护照、谋职以及出版、刊发作品奔波,为如何合理安排不多的收入而犯愁,还为病痛困扰。

记得《小王子》中有一句话: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其实,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薇拉已经承担起了纳博科夫写作之外的杂务,她为他编辑、打字、开车、授课、通信、商谈,这样的一手包办一度被人指责为过于强势,可他们之间的深情,又岂是外人可以评头论足的。

纳博科夫的写作天分,就像是他的长篇小说《防守》中的主人公卢仁的国际象棋天分一样,需要防守。创作出这样的小说,他当然很清楚这一点,而薇拉同样清楚,因而作出了与卢仁太太相反的选择——默默守护着他难得而又易碎的灵性,而他则用文学成就回报了她的坚持。所以,我们在《致薇拉》中读到的那一池春水,不仅是纳博科夫对薇拉依赖、信任之情持久而诗意的象征,也似薇拉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眼睛。

看到纳博科夫画给儿子的卡通画、绞尽脑汁为薇拉想出各种小可爱泛滥的昵称,还有昵称之下说不尽的情话,就会知道他们的婚姻有多么琴瑟和谐。尽管纳博科夫总是责备“棱角分明”的薇拉不给他写信,可仍然尽量保证分别的每一天她都有信可收;尽管遭到婚外情的威胁,可他们依然携手走过65年的风雨,《致薇拉》一书就是两人相伴一生的见证。

《致薇拉》读后感(四):花与蝶

我时常想起龚苏萝在她的回忆录里写下的,圣埃克絮佩里从军出征前曾对她说过的话:“每天你都给我写两三句话,你看好了,这就像是在电话里交谈,我们不会被分开,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们会为那些不能一起看同样的风景的日子和距离哭泣。”小王子和玫瑰的爱情。书信那隐秘而原始的魅力。一切似乎都浓缩在这段话里,直到后来,我翻开《致薇拉》,方才发现,有些激情,不止于万语千言。

亦不止于此生相伴。

《致薇拉》收录了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自1923年与薇拉一见钟情到他患病离世的五十多年间,他写给妻子薇拉的超过50万字的书信。当1958年纳博科夫因《洛丽塔》的出版声名鹊起,薇拉出席了他的访谈,她为他编辑、打字、开车、商谈、理发的故事成为诗人传奇的一部分,而为这些传奇打下基础的,正是他们之间经久不衰的感情。直到晚年,纳博科夫仍在信中称呼妻子为“天使”和“我的光明”,写下“拥抱并崇拜你”的句子。诗人从来都多情,近代很少有作家能像纳博科夫那样拥有持久而琴瑟和谐的婚姻,而这些书信,便为我们展现出他们长年的婚姻生活中鲜为人知的一面。

1923年5月8日,薇拉第一次在纳博科夫面前出现,戴着一个花斑黑色面具。他们一见钟情的证据后来以《相遇》为题发表在了《舵》上,年轻诗人与他爱人的许多交流也围绕着这份俄文刊物展开。

纳博科夫的诗中如此问道。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有一种外人难以企及的默契与激情,仿佛薇拉在相遇前就已经开始的对诗人作品的关注,和后来诗人因与前未婚妻解除婚约饱尝失恋痛苦,都是为他们命中注定的相爱所铺下的路基石。他们在文学上有相似的品味,互相分享生活琐事和文学世界的奇妙,甚至写信的细节也有许多迷人的相似之处,似乎天生就如此合拍。但显然,这些只是他们传奇恋情惹人艳羡的契机和部分,并非全部。

同样是因俄国革命流亡到柏林的俄国侨民,在相遇到结婚的前二十年,他们在政局动荡的欧洲生活得并不十分如意:长期经济拮据,薇拉和他母亲的健康问题,而战争也迫使他们在移居的问题上殚思极虑。但这几十年却是纳博科夫写信最频繁的日子,占据了那些信件的百分之九十,有些时期甚至几乎一天一信。正如诗人在信里所写的——“我手头拮据。但爱情不减。”当1926年6月至7月期间薇拉离开丈夫住进疗养院时,根据爱人的要求,纳博科夫每天给薇拉写信,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一天的衣食住行,包括晚餐的细节都一丝不苟地记录了下来。为了哄病人开心,纳博科夫甚至专门编写了许多字谜供病房中的妻子打发时间。他的信充满了有趣的文字游戏,先以各种小动物的名字来作为对方的爱称,后来又在信中创造了许多暗语,以虚构的字谜编辑“达令先生”来惹人发笑,又以蝴蝶的数量来指代稿费的金额。这些信件展现出他写作上一贯的富于诗意又玩心十足的特点,读来越发让人感受到诗人的深情与风趣。而在困难重重的生活背景下苦中作乐的他们,又怎能教人不羡慕?

纳博科夫在他1951年出版并题献给薇拉的自传中如此写道:

而在他们相爱的早年,这种状态就已经出现并且成型,彼时年轻的诗人难以抑制笔下汹涌的爱意:

纳博科夫写给薇拉的信展现出他们生活的不同阶段:一个初露头角的诗人和一个戴面具的神秘女子,一个贫穷却受欢迎的朗读者和一个敏感脆弱的病人,一个焦虑的牛皮癣患者和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成功的客座教师和一个默默付出的妻子……他们对彼此的付出,他为她写诗、画画、绞尽脑汁,她为他打字、悉心照料起居,自始至终都只是出于自身意志和纯粹的爱意,即便后来其中一方功成名就。他们的爱情是那样美好纯粹,或许写下的和未曾写下的文字,都已无力向我们解释他们之间的爱情。而在彼此面前,他将永远是那个年轻而富于激情的蝴蝶诗人,她也将永远是二十一岁那年,戴着面具走向自己的命运的那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可惜的是,《致薇拉》里并未收录薇拉写给纳博科夫的只言片语。关于薇拉为何后来销毁了她能找到的她写给纳博科夫的所有信件,我愿意如此理解:作为举世闻名的作家,纳博科夫信件中的激情和艺术终将属于全世界,而薇拉对他的爱,永远只属于纳博科夫一人。

《致薇拉》读后感(五):恋爱中的纳博科夫

文/夏丽柠

艾米·亨格福德是耶鲁大学的文学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20和21世纪的美国文学,重点研究1945年以后的美国作家作品,并创办了”45年后”这个学术团体。在耶鲁大学公开课里,她有两节课专门讲述俄裔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和他的《洛丽塔》。

显然,1941年才抵达美国的纳博科夫凭借《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庶出的标志》和自传《说吧,记忆》迅速占据了美国文学界的视野。直到《洛丽塔》出版大获成功,他终于屹立于自己的文学之巅。

《致薇拉》是一部书信集,收录了由1923年起至1976年止,,绝大部分纳博科夫写给妻子薇拉的长信短笺。纳博科夫于1977年在瑞士洛桑因病去世,可以说这本收录夫妻五十年来的往来通信之书,足以弥补读者对如日中天之前的纳博科夫知之甚少的缺憾。

但值得注意的是,此书仅是纳博科夫单频发声,薇拉拒绝将她的回信公之于众。正如纳博科夫研究专家、新西兰奥克兰大学教授布莱恩·博伊德所说,薇拉既是个属于旧世界的人,也是位低调行事的女子,她不愿因私生活公之于众而惹事生非。幸好有他们唯一的儿子德米特里的新世界开放心态, 愿意公开父母的书信以配合各方面的研究。可惜,他已于2012年去世。或许将来,我们有幸阅读完整的这对夫妻通信。

书中首封书信写于1923年7月, 彼时俩人刚刚认识两个月。而纳博科夫尚处于失恋之中。他被美少女斯维特兰娜·西维尔特的家人终止了婚约。因为他们觉得纳博科夫不可能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这对于由俄国逃往希腊,再往伦敦,终于在柏林与家人团聚的疲惫不堪的纳博科夫来说,实在太令人沮丧了。他甚至在给薇拉的信中写道:“我的福星,你知道,明天就是我与未婚妻解除婚约一周年。”可见,纳博科夫在感情上是一派天真的。尽管他为了表达遇见薇拉三生有幸,才说出此言。可是在他心里,被人毁婚也是不可逾越的“人生污点”。 纳博科夫从来就是骄傲的。

在情感面前,纳博科夫始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坦承、新奇、勇于表达。在信中,我们不仅读到了他对薇拉的各种甜言蜜语、撒娇纵情,还读到了他的睿智和精灵。虽然在这世间,会写情书的作家很多,像朱生豪、徐志摩、沈从文、钱钟书,还有爱尔兰的萧伯纳,可像纳博科夫这样能在日常起居生活里裹着火热情感的,还真是不多。

不信,你读读这段:“我很幸福,你不在身边,我的世界会萎缩,但我仍然知道你存在,因而我还是很幸福,久久地吻你!”瞧,朴素里见深情,真是大作家的风范!又读到“因为铅笔很淡,你用铅笔写的一小页纸看上去就像灰蛾的翅膀,落满灰尘。”如此童真的语句,别说是薇拉,就连我们读者的心也都为之震颤。怪不得厄普代克评价纳博科夫的信都是童趣之笔,每封都是好散文!

纳博科夫与薇拉于1925年结婚。后来,薇拉因病被送往德国黑森林地区的一家疗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纳博科夫时断时续在地在布拉格旅行,去巴黎和伦敦搞文学创作交流,夫妻聚少离多。起初信件里,纳博科夫不厌其烦地写衣食住行,也数不清信里到底出现了多少回“冷切肉”。

可写到1932年,描述生活的语言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关于作品的论述和在俄裔作家圈子里的文学交流状况。显而易见,恋情如火之后,夫妻关系走向相濡以沫,精神相伴更会长久。薇拉不仅是生活的妻子,也逐渐成为了丈夫文学事业上的良伴。在1934年,儿子德米特里出生后,纳博科夫更是舐犊情深地在信里说了好多情话给儿子。纳博科夫情感之充沛与细腻,令人叹服。

不过,这对贤伉俪的婚姻生活也并非一帆风顺。1937年,纳博科夫在巴黎发生了婚外恋。他在信里曾提过一句:“昨天,给伊琳娜·瓜达尼尼(十五岁)上英语课,还会上几次课,但一般来说,我在家的时间更长。”在婚外恋的六个月里,纳博科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仍然给妻子写信,但明显言不由衷。而通信中,夫妻间也显然发生了冲突。纳博科夫在信里写道:“争吵不明智的。现在,我担心的是你的健康。”

看来,薇拉不愿意将自己的信件公开也是有道理的。或许,这也是对她与纳博科夫婚姻的一种保护。我相信,薇拉是明智的。这是人之常情,他们并未想向外界隐瞒而刻意打造婚姻楷模的形象。只不过,知识分子的矜持让他们选择沉默。

在薇拉的要求下, 15岁的伊琳娜与38岁的纳博科夫分手了。18年后,《洛丽塔》 在巴黎出版。纳博科夫夫妇对于这段婚外恋讳莫如深,若不是一位朋友刻意公开此事,惹得这对夫妇大为不满,也许这段情便如史沉钩了。到底是伊琳娜还是薇拉成就了《洛丽塔》? 各位读者自有论断。

尽管书名是《致薇拉》,可我们读到的却是一个爱家人、爱朋友、爱文学、爱蝴蝶、爱象棋、爱自然万物、爱生活里的一切的纳博科夫。仿佛他这一生都在恋爱,他的激情与美好,不仅成就了生活,也成就了读者。所以说,他是恋爱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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