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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葵经典读后感有感

天竺葵经典读后感有感

《天竺葵》是一本由[美] 弗兰纳里·奥康纳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14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天竺葵》读后感(一):奥康纳式意识流

《天竺葵》,简单说,就是一个老头的狂想。读完第一觉就是,这个老头不简单,完全不老头,不但不老年痴呆,还思潮汹涌。据说这一首篇是经作者改了又改的,的确看上去很精致——修女般简洁的精致。奥康纳的小说也从不浓妆艳抹,就像一条从不打扮的河流,流经哪里,哪里就莺飞草长、野性盎然。我在想喜欢奥康纳的该都是见惯阳光,喜欢阴暗处孤独思考暗自忧伤的人儿吧,有诗为证:

《天竺葵》

by 不寻

一位老人

在冬夜

手势打给流云

云低沉

自东而西

覆盖河流统治的大地

大地的一角

一名刽子手

砍倒了十万株天竺葵

天竺葵的根部裸露

像脱了衣服的修女

在冰面上打滚

在遥远的西伯利亚藏着一双眼睛

一位老人

在冬夜

《天竺葵》第二版

《老人与天竺葵》

by 不寻

一位老人

在冬夜

手势打给流云

云低沉

自东而西

覆盖河流统治的大地

大地的一角

一名刽子手

砍倒了十万株天竺葵

天竺葵的根部裸露

像脱了衣服的修女

在冰面上打滚

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有一位老人

在冬夜身背锄头

去栽天竺葵

《天竺葵》读后感(二):《天竺葵》——此葵只应南方有

《天竺葵》——此葵只应南方有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的文学课主讲美国文学。第一节课,开篇入题,教授将重点作家串讲一遍,只在讲到福克纳与南方文学时提及弗兰纳里·奥康纳,说其极端而沉郁。寥寥数语,虽不足以论其总廓,却也道出奥康纳给人的最初印象。了解奥康纳作品的人大概会有更深的体会。早前读《好人难寻》,十个凛冽肃杀的故事至今仍让我胆战心惊。流血、死亡、南方燥热的空气、神秘的宗教意味,加上她冷静克制的叙述,让人沉浸在冰冷的阅读体验中。这冰冷并非没有温度,只是奥康纳留给读者的那份温存太过隐秘。她写奔河而去的孩子,孩子本身不就是中温存吗?她写充满隐喻意味的劫匪故事,不正展现了其悲悯情怀吗?天才的作家总是能轻易捕捉到生活的阴暗面,如契诃夫擅写苦难,狄更斯笔下生活着一群饱受生活折磨的下层人民,芥川龙之介将“恶”描绘得淋漓尽致。奥康纳的作品天生带着点或悲剧或戏谑或冷酷的戏剧效果,高潮的节点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是其魅力所在。

当然,天才终归不是一蹴而就的。奥康纳选择写作绝非偶然。早在读写作班期间,她就发表了短篇处女作《天竺葵》。一位南方老人搬去纽约与女儿同住,现实的冷水将曾经的憧憬冲刷殆尽,只留下种种不协调,展现了南方与北方、现代与传统的碰撞。奥康纳年纪轻轻就写出如此深刻老练的故事,其才华天赋可见一斑。此次结集出版的《天竺葵》共囊括八个短篇,包括《天竺葵》、《理发师》、《野猫》、《庄稼》、《火鸡》、《火车》、削皮机》以及《公园之心》,可以看出均是奥康纳早期作品。这八个故事远没有《好人难寻》那部集子给人的振震撼强烈。或许,彼时,那个疾病缠身、满身幽怨、冷眼旁观的奥康纳还未诞生。但我能从中看到她那双眼睛——她的目光澄澈,映衬南方湖蓝的天空。 循着那目光,我看到南方对“颜色”的,恐惧和不公,我看到年迈的老人沉溺于过往无法自拔,我看到失意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却无人关心,我看到青年守门人畸形而不自知的心理状态.......

最喜欢《天竺葵》和《火鸡》。《天竺葵》老达德利虽朽腐却透出股辛酸。他住在女儿格子般的公寓里,想念着南方的一切。于他而言,南方的天竺葵“更好看”,南方的天竺葵“才是千真万确的天竺葵”;患小儿麻痹的格里斯比男孩在熹微晨光的身影都那什么美好;南方的黑人小伙划得一手好船、谈吐深得人心......他看不惯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他对新世界一无所知,声声黑鬼透出他的格格不入。他不自知,也无法自知。《火鸡》里那个孤独的十一岁男孩渴望成为父母眼中特别的孩子,却总也不得其道。那点孩子气的心愿促使他使出浑身解数去抓受伤的火鸡——他做到了!然而随之而来的事再一次失望——火鸡被顺走。他无法挽回。

奥康纳的笔触鲜活,常动人于不动声色之中。短篇之美在于有限的篇章中所蕴含的无限意境,是故这种动人便更加难能可贵。如果《好人难寻》是她的短篇小说创作巅峰的话,那么《天竺葵》就是通往巅峰的必由之路——这当是南方艳阳里的天竺葵,它根须强劲,茎杆挺拔,色彩绚烂,满载生命力。

《天竺葵》读后感(三):故事里的“惩罚者”

(刊于《长江日报》2017年4月25日,发表时有改动)

文/俞耕耘

疾病会改变人的气质,对作家来说,它能形塑风格。苏珊·桑塔格说得好,疾病本身就是隐喻。普鲁斯特自幼哮喘,伍尔夫、普拉斯不堪精神分裂,写《伤心咖啡馆之歌》的麦克勒斯一生残疾,厄普代克先生曾因牛皮癣,不大自信。弗兰纳里·奥康纳更为不幸,一生与红斑狼疮较量,终身未婚,39岁匆匆离世。也许有人会说,“健康的奥康纳”就不会成天待在农庄里养孔雀,她的生活圈会更开阔,题材会更深广,长篇会更多,不至于总耽于没完没了的宗教思索。

然而,这些事后诸葛亮的假想,毫无意义。因为它们都忽略了一点:疾病给予了奥康纳什么。这位“南方文学先知”,短篇小说圣手,如果没经历病痛,很可能就是一个“傻白甜”:一个在美国海滩晒太阳的泳装女郎。有时,我甚至觉得红斑狼疮和奥康纳笔法很契合。也许,你会觉得这种想法真是荒唐。

正如此病的中文译名,它症状“像狼一样狡猾”,出没无常,游移不定,是免疫系统内的“潜伏者”。一旦现身,就会造成皮肤与内脏的系统性崩盘。你不难理解,奥康纳故事的冷酷暴力,怪诞诡异到底从何而来。有人曾用“邪恶”和“逼仄”来形容奥康纳,但这可能都只戳中了局部。在我看来,奥康纳的杰出,在于一种女性和“狼性”的结合,祷告和诅咒的“双声”。

她的故事大多有些套路:愚蠢自私,冷漠自负的人物,突如其来的厄运、暴力和死亡。但是,她写得反常,写出了杂糅的“怪味”:用一种“非人性”的暴力嘲笑“人性”,在宗教的语境中发出“非宗教”的杂音。就像《好人难寻》里那个老太太对逃犯所说,“你不像一个普通的人”。

我从不认为,她的小说只是天主教观念的一种外化,故事里四处横溢的人性之恶只是为了阐述“原罪论”,在等待救赎,感化和皈依。《好人难寻》中,一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老太太,在全家假日旅行途中,心血来潮,非要绕道去看年轻时的老宅。结果出了车祸,路遇逃亡歹徒,又多嘴指认,惹来全家身亡。有趣的是,老太太企图用宗教感化歹徒,反而被连射三枪,死得更快。

奥康纳就和杀手一样,不仅让宗教在暴力面前失效成了废品,还用三个枪子儿崩了“愚蠢、唠叨和假模假式”。我更愿从患病的角度,理解奥康纳的绝望悲观,那种焦躁后的残忍冷硬。既然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不如在故事里玩命地报复,寻找宣泄和平衡。她曾自言:"对于耳背的人,你得大声喊叫他才能听见;对于接近失明的人,你得把人物画得大而惊人他才能看清。"

这就像话剧,不能像电影一样不动声色,而是要有大动作,大腔调。奥康纳的动作是,用暴力惩罚主人公,让他们面对冷酷现实,别再瞎做梦。“天惠”就在眼前,它在等待被人接受或拒绝。不幸的是,奥康纳的人物大多都选择了顽固拒绝。《上升的一切必将汇合》里,一个患上“白人优越症”的母亲,永远活在自己的祖先荣耀中,做着南方淑女的美梦,对黑人抱以调戏的“施舍”,最终受到惩罚。儿子对母亲百般厌恶,终于有了教训母亲的机会,恶毒补刀:“整个有色人种都不会再接受你盛气凌人的一分钱。那就是黑人版的你,她能戴和你一样的帽子。”

直到这时,奥康纳的标题才那么刺眼,原来自以为是的优越,不过是“上升的幻觉”,它很快就会被汇聚填平。《天竺葵》就说明了汇合后,美国南方的普遍焦虑。老达德利每天都要注视,对面窗前按时端出的天竺葵。他不能忍受这种日常有任何改动,哪怕只是时间。最终,对方一怒把花盆推下。显然,天竺葵隐喻了南方世界原有秩序(包含他看待黑人的姿态),当北方“纽约”打破了老达德利的观念期待,就会产生认识崩塌和情感幻灭。从而,这样一个表面看似认知强迫症的故事其实隐喻了旧秩序颠覆后的躁狂与“戒断反应”。奥康纳想做的绝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不寻常的作家,故事里的惩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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