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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新象限》读后感摘抄

《大象·新象限》读后感摘抄

《大象·新象限》是一本由朱岳 / 赵志明 (等)著作,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5.00元,页数:205,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象·新象限》读后感(一):骑行大象,无远弗届

【与书中序言同名,内容完全不同,不用怕剧透~】

《大象·新象限》读后感(二):散步——《大象》

小象

《大象·新象限》读后感(三):朱岳:只有谜能表现谜

我想刊发朱岳的小说《说部之乱》,便去北京拜访他。在工体北路红绿灯下,见到朱岳的时候,太阳已落在楼座背后,来了几次,都错过了雾霾,空气清澈,与想象中不同,车流的声音也细致、清晰得多。

我们礼仪性地握手,各自调整初见时身体和心理的不适,保持微笑与克制的寒暄。朱岳提前选好了吃饭的地方,随他即可,我们便沉默着过马路,往前走去。

穿过一个细胡同,路面积灰,两边墙壁挡住视线,像是身处都市粗糙的毛细血管里,感觉不出城市整体的壮观。朱岳走在我前面一米,中等、结实的身材,整洁的光头,聪明、稳重的气质。经过菜市场的水产区,他停下来,回头告诉我,要买些小章鱼,我没有理解,但不好问,也许在北京,自带章鱼去饭店是正常的,说不定。

他准备付钱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掐掉,没有接听。我想起他在一篇访谈里说到,他的社交恐惧症到了不爱接打电话的程度,他说社交恐惧症避免浮躁,我很赞同。为了避免尴尬,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并找话题:每天电话很多,让人难以集中精力,你平时什么时候写作?

他说:我老婆听了公司的消防讲座回来告诉我之后,我写了《四元素》中《火》的故事。现在不抽烟了。

我:没关系。原来你已经结婚了。对了,你那个小说《默片人》里,写一个男人胸口有一个洞,洞里面一直在放一部默片,他老婆凑上去看,发现是一部一个小孩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电影的电影,这个灵感怎么来的?

他:那不是他老婆,他们是情人关系。这个故事来自我父亲告诉我他小时候看《夜半歌声》的经历,我小时候看恐怖片也被吓走过。

我:没想到是来自现实的故事,你的小说来自现实的多吗?感觉是一种包裹了白日梦的现实主义啊,心理现实主义。我觉得你很有想象力。

他:想象力是一种比认知力还要基础的能力。一个胎儿可能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想象世界了,不知道他们想象的是什么样子,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他们的想象。我们要先能想象一种对象,才有能力认识它。想象为认识提供基本框架、背景,想象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个东西才会出现在眼中。我们连想都没想过的东西,是无法去“发现”的。你不可能在宇宙航行中遇到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东西。失去想象力,人就会变成白痴,任何别的才能都不能取代想象力。还有,所谓“现实主义小说”,并非指陈述事实的小说,而是说它虚构而不歪曲、夸大。意境比实境更为迷人。意境显现出一种空性,有点像是梦境,对,我喜欢白日梦。

我觉得算是问对了一个问题。我们走出巷子来到路边,打车,原来走这个胡同就是为了买一下章鱼吧。朱岳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拦住车,上车之后他对师傅说,去鬼街(还是诡街?没想到,也不好意思问),我继续问他:你的小说有时候很抽象,比如《原路追踪》里面设定的世界,刀客们变强的办法就是阅读很多文学作品,读得越好、越多,武力就越高。你写小说,把小说又作为小说的对象,很绕,应该很多人都抱怨说看不懂吧?

他推了一下眼镜,说:我的小说需要去读、去感觉,而不是理解。

我:是的,我们习惯于去理解文学,而不是感受,我也认为这是不对的,比如卡夫卡,就没有什么好理解的,理解越多、阐释越多,误解就越多,而他小说里面谜一样的氛围是最吸引人的。

他:世界和人的内心都是谜团,包含种种不确定,假如作品不是谜团,没有不确定性,那它就不够真实。只有谜能表现谜,谜本身才是最为真实的。小说写作也可以是把握谜的一种方式,不是去“认识世界”,而是体会世界作为谜的一面。但它也并非把谜表达为一个具体问题的方法,更非解决它的方法。写作只求更为深切地体会谜,并由此获得一份释然。

我:很玄妙,有一种哲学思辨的感觉。

他:我的小说是哲学的延续。我一开始写小说,是因为哲学上遇到瓶颈,就像有一支脑力大军不知要去攻打什么地方,为了逐渐放松,将之遣散,才转移到写小说上。不过后来哲学问题又在我头脑里复活了,我就开始用写小说的方式去处理它们。这种方式比之论述式的处理要玄妙,有时效果会更好。

我:《迷宫制造大师》的故事里,北京是十二个北京,一个连环嵌套的无穷城市,故事后面列举了许多迷宫大师,有的是制造迷宫的人,有的是一棵树,有的是不制造、只设想迷宫的人,你的小说就像你的这篇小说一样,是设计精巧的迷宫。

他:以“永恒轮回”的想法为例(我的目光掠过他说话的侧脸,看车窗外并无特色的北京街景,感到某个时空之所以迷人,必须要有将它设置为谜的人存在),当我们设想宇宙历程不停重复的时候,就是假设了一个时间以外的视点,一个外在于宇宙视点,在那里看“事情”一次次发生。但不可能有这样一个视点,对宇宙谈论“一次”、“多次”都没有意义。任何观察都是一种介入、扰动,都在改变世界的形象,同时被周围世界的种种因素所改变。所以无法给出一个完备、确定的决定论世界图景……

下车时,我才发现原来是“簋街”。街铺和店家的灯光已经无保留地亮起来,朱岳提了一下围巾、捋顺它的绞节,带着我往里面走。上了一段折梯后,来到一家日料店,南极居酒屋,我们坐下来,点了餐,等候的过程中,极想抽烟。但北京已经全面禁烟了,在室内我只能忍耐,我们就随意聊一些闲话。

挤出芥末的时候,我的鼻子开始痒,是奇怪而强烈的痒,我忍不住揉起来,继而头晕,颅中仿佛卷起台风,思维涣散起来。我应该是很不雅地倒在座位里,听见朱岳喊了一声,便失去意识。醒来时,发现还在座位里面,我扶着桌子坐起来,朱岳还在对面,正在低头用手机输入文字,这个角度里,他的光头在灯下是高亮的,散晕而乍刺眼。

我:抱歉,以前也吃过芥末,没有这么大反应,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不好意思。

朱岳:没关系的,餐还没上,没关系,我也不着急,正好记了点东西。

我:在手机上写吗?对了,现在几点了?

朱岳:是的,七点半。

我盘算了一下,晕倒大约几分钟的时间了。我起身说:我想出去抽根烟,你稍等我一下。

朱岳:好的,你去,没关系。

说完,低下头继续在手机上写起来。

我在走廊外面抽烟,反身看见店招使用了葛饰北斋的神奈川海浪图,但是中间远景的富士山变成了浮水的章鱼,章鱼触手由远及近地缠住那两艘木船。

抽完烟回到座上,朱岳放下手机,我们开始吃饭。然后,我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你之前参加过南极科考队,在一次中途小岛考察中,失踪了三天,但是发生了什么,你好像一直没有公开描述过。可以说说那三天里的事吗?

朱岳放下筷子,摸了一下光亮的脑袋,仍以沉着、慢速的重低音开口说话,但可以明显看见,嘴角往脸上驶出一丝细微的笑意:

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单人洞穴里。白天的时候,有阳光从一些大大小小的窟窿照射进洞内。外面都是丰生的热带水果,山上有淡水流下来。我并不着急。我可以说是故意避开了队友的搜寻,那是在赤道附近,处于南极和北京的中间。离我的故乡遥远,离我的目的地遥远,我觉得这个小岛有特殊的意义。不要问我意义是什么,你可以去看科塔萨尔《正午的岛屿》,你也许能明白一种微妙的氛围上的意义。就是这样,白天,我伏在一块大石前,在一片芭蕉叶上写小说,写的主要是北京的故事。傍晚,我去海边散步,海风吹拂着我,我凝望远方,一些章鱼爬上我秃顶的脑袋,钻进我的耳朵、眼睛和嘴巴里,一开始我不太适应,但其实没那么难受。

我:章鱼?

朱岳:是章鱼,小的、透明的章鱼,产于太平洋的深水区。我凝望着远方,然后我走回洞穴,伏案写作,忘记了时间、地点,洞穴、队友、海洋渐渐消失,只有故事,在我的头脑里浮动,触手所及,都是它们美妙的、谜一样的细部……

我看见塑料袋空在脚边的地上,他的左耳孔伸出一只透明的细触手,抵到空气上,仿佛受了一惊,快速缩回去了。朱岳不再与我说话,拿起手机埋头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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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对话中朱岳所说,大部分来自于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话语,这里整合串联成一个故事,试图表达朱岳先生的写作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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