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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摘抄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摘抄

《10½章世界史》是一本由[英] 朱利安·巴恩斯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页数:339,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一):巴恩斯这个木蠹就是苏格拉底——雅典人的牛虻

历史在记录时不可避免地会遗漏一些细节或者虚构某些情节,从而简化事件和人物,最终可能会误导后人对某一段历史的评价。巴恩斯意识到这一点,“我们编造出故事来掩盖我们不知道或者不能接受的事实;我们保留一些事情真相,围绕这些事实编织新的故事。我们的恐慌和痛苦只有靠安慰性的编造功夫缓解;我们称之为历史”,这一点在故事中不断地重现。

《偷渡客》以木蠹的口吻来回忆诺亚方舟那段历史,大洪水中保留世间万物的诺亚在它眼里就是个粗暴的酒鬼;

《不速之客》涉及1985年“阿基列 劳罗”游轮被恐怖分子劫持事件,借恐怖分子之口批评某些历史被掩埋;

《宗教战争》则以法庭诉状信件回忆1520年路德被教皇开除教籍事件,讽刺的是最后的法律判决书竟然被白蚁所啃噬;

《幸存者》将1986年切诺贝利核电站泄漏和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两个事件联系起来,各自都陷入了所谓的幻觉当中;

《海难》前半介绍1816年梅杜萨战舰沉没的历史事件,后半讲解几年后的《梅杜萨之筏》画作如何一点点去掉历史的细节;

《山岳》,《三个简单的故事》,《逆流而上》,《阿勒计划》和《梦》则相对虚构,但也一直呼应着“虚构的历史”这一主题。

木蠹讽刺但也悲怜地说:“你们这一族也不太会说真话。你们老是健忘,或者假装健忘。法拉第和他的方舟失踪了,又谁提起过?我知道这样视而不见可能有它好的一面:不去理会坏事可以活得更轻松些。可是,不理会坏事,到头来你们就以为坏事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有坏事出现,你们就大吃一惊。枪炮杀人,金钱腐蚀,冬天下雪,你们都大惊小怪。唉,这样天真幼稚会很讨人喜欢,但也会有灭顶之灾。”在一点上,巴恩斯这个木蠹就是苏格拉底——雅典人的牛虻。

PS:就文笔而言,《宗教战争》最有趣味也最反讽;就主题而言,《海难》最直接表明巴恩斯的观点。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二):诺亚方舟为何驶出了艺术史?

香港作家西西的短篇小说集《胡子有脸》中收录了一篇《图特碑记》,以史官为叙述者,虚构了一位古埃及帝王的一生,从部落兴起、结盟,到讨伐征战,再到王朝覆灭,全文不过两万字,读来却好像是《史记》或《权力的游戏》中遗漏的一章,有一种宏大而无奈的史诗感。可惜篇幅太短,总觉得不过瘾,一直想找一本虚构的世界史来看,所以当初一见到这个书名,就毫不犹豫地买了。

全书由十个暗藏脉络的故事和一篇作者以第一人称夹叙夹议的插曲组成,令人失望的是第一个故事和最后一个故事,前者虚构了诺亚方舟上的一只混上船的蠹虫,后者则想象了一个任何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的天堂。可能是由于架空了历史,又缺乏细节,这两篇读来总觉得有些尴尬——作者似乎有心玩“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虚构游戏,却由于缺乏说服力,读者只觉得太假,无法进入作者设想中的语境,双方都很努力,像一对过分执着又缺乏缘分的情侣。

不过第一个蠹鱼重述诺亚方舟的故事似乎不可或缺,后面的每个故事都与方舟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些故事的主人公是洪水退去,诺亚和他的动物们繁衍出的各地子民,他们的故事不断重复着毁灭与得救的主题。在《海难》一篇,作者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西方经典艺术作品中,为何少有人描绘那艘以歌斐木打造的巨型方舟?

在中世纪教堂的壁画、柱头和镶嵌画里,我们很容易发现对诺亚方舟具体而微的描述,一直到米开朗琪罗的西斯廷教堂,“方舟第一次失去了构图上的突出位置,一直推到画面的后部”,前景是各种没能进入方舟、注定被撇下等死的动物。象征得救的方舟自此开始淡出艺术史,画家们越来越集中地表现被抛弃者,而不是被拯救者,在普桑的《洪水》里,方舟已消失无踪。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三):小说家药丸①:脑力开发过度

朱利安·巴恩斯的写作向来很有趣。这种禀赋实则继承自英国文学的光荣传统:挖苦调侃,看似一本正经,实则玩世不恭;故而,“毒舌”多出于此传统。此中也可见英人之“虚伪”,内在的小算盘小心思与外表的绅士风度实相分离。就书名“10½章世界史”来看,巴恩斯的目的是通过小说戏拟世界史。至于庞杂的世界史如何通过几章小说写成,看过的读者自有认知。此不赘述,想谈谈本书的写法。这是我尤来有兴趣的。

我曾今设想过一本小说,是通过设计多个叙述者完成的。非多视角叙事,比如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而是借助对多个叙事腔调的模拟,来瓦解一本小说因完整声音贯通所形成的整一性。也许会是很普通的不同片段之拼接,但也有可能因此碰撞出具有丰富意涵的复调小说。前者,看起来已经被巴恩斯实践了。

这10½章的文字,每一章都可谓模拟了不同叙述者可能发出的声音。《偷渡客》中那只虫子的声音,为我们展示了与《创世纪》中“诺亚方舟”不一样的故事,阅读的趣味正来源于此,我们因为可以通过这些细碎的感觉和思索生成为虫子,进而获得现实中不能拥有的感知能力。其它几篇,则由人称变化(第三人称、第二人称),结构形式(诉讼文件、书信等),体裁(传说、寓言等)这些不同变种而完成,每一章的叙述者均相异。

有人也许以为,这只是一种司空见怪的后现代小说“拼贴”的手法,但我们若能以叙述声音的角度去观看,巴恩斯的创作实有其独特之处。”拼贴“之机械,往往得之于形式上的考量,比如《尤利西斯》文本背后贯穿始终的那个叙述者;而巴恩斯显然拥有更多天赋,比如模拟人之外的其它物种之发声,各类人种的说话方式等等,全书因而不再有预先设定的统一叙述者作为基础,而是令小说真正以不同的片段来回击”世界史“这一主题。

这是巴恩斯的野心,也反映出其”聪明“。一个脑力过于强盛的小说家,其危险就在于过于热衷地卖弄其创作技法,而这正是我们要对这本小说的作者提出的批评。小说家的脑力一旦开发过度,或来不及用心力来平衡,将导致一类“叙述机器”的诞生。在波拉尼奥的小说中,我们已不再能辨明到底是作为人的波拉尼奥在写作,还是那台机器。

巴恩斯也有此困境。当其用高智商调侃、挖苦历史文明,与读者玩着阅读游戏之时,稍有不慎便有玩得过火之嫌疑,因而有将文本硬化为石头之危险。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小说家指出明路,给他推荐几位前辈(或同辈),来均衡两股力量的交锋。这种义不容辞的任务只能马上履行:他们是普鲁斯特、纳博科夫、约翰·班维尔、科尔姆·托宾等;并祝愿巴恩斯尽早能骑马快行。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四):掉入历史的罅隙

看了《终结的感觉》后觉得想再多了解下朱利安·巴恩斯的历史观,于是又撸了《 10½章世界史》,原来是个短篇小说集,一章一景,但前后各章都有呼应,每个故事题材体裁手法各异,但都互为亲戚,用流行音乐的话讲有点像“概念专辑”。这样的小说初看起来还是很好玩,也适合目前低头一族的“碎片化阅读”。因为没啥宏大的叙事、庞杂的情节人物、深刻的意义这类玩意。虽说探讨的主题是严肃的,但形式的轻盈的,角度是刁钻的,行文叙事是偏门的。 不过撸了一段时间后,作为三俗观众,还是觉得有点缺乏那种畅快的阅读感,因为写法的不断变化,需要你不停适应作者的新花样,有些花样非常抓人(比如《宗教战争》里的动物代理人在宗教法庭上的辩词、《海难》从对遇难者的心理侧写笔锋一转到对名画的细致分析),有些则一开始难以进入(比如《阿勒计划》因为充斥着英国人想当然中的“美国人很庸俗浅薄”的diss味进而让行文也变得乏味起来)。有时看得很high,有时又昏昏欲睡几乎想弃,好在坚持撸完还是觉得充满回味。

作者本人似乎有深厚的历史学术素养,但其对历史的态度显然不是什么“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在那个½章《插曲》里,作者坦诚了历史观:

以上看似一些轻巧的漂亮话,但人家多年专业学术研究的心声与一般瓜众的吐嘈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在这种前提下审视这部小说集,这10来个故事看上去也就是“保留一些事情真相,围绕这些事实编织新的故事”,一些充满“恐慌、痛苦和安慰”的故事。

《10½章世界史》读后感(五):故事新编

《偷渡者》---诺亚方舟。 上帝挑中诺亚一家(包括家畜飞禽走兽)逃离大洪水。然后,在这场逃离中,一些动物并不以此为幸运,他们开始另一场逃离,逃离方舟逃离上帝。

这是政治寓言。政客们牙尖嘴利老谋深算,连环陷阱一个接一个,帮闲吃里扒外抽血吸髓,有人打着政府的名誉借机生利捞钱捞名;有人看破玄机愤然离场,更多是傻傻分不清丝瓜藤和肉豆须的散户,被面前吊着的永远也吃不到的红萝卜牵着步步惊心。“诺亚方舟”从头至尾就是上帝的一场阴谋。海选搞得煞有其事,最强联姻配得轰轰烈烈,打着各路明星走着星光大道,人马蜂拥而至,再来一次花儿与少年,老少通吃,小鲜肉PK花样姐姐,满足几多老男人小女人的幻想,最后一招奔跑吧XX把孩子牢牢拴在荧屏前。娱乐嘛,博全民一笑即可,才发现,真正笑得开怀的不是屌丝,一集一百万,看,笑也是有代价的。所以最先上不了方舟的,就是清醒者和糊涂虫。

上帝选人是有技术的,这个技术就是虔诚,不要能力,不要精明,只要常汇报够虔诚。所以诺亚被选中。虽然他没有航海技能。“风暴来临他就犯傻”“他只会诈唬和祈祷”,而被诺亚选中带上方舟的动物,不过是“从此想吃我们哪一个全由他挑”。他是上帝的全权代表,所以他可以仅凭喜好就认定鸽子代言“和平”,虽然真相是乌鸦带回的橄榄枝。他喜欢恭顺的良品动物(猪羊鸡),这样即使离开方舟也可以吃他们一代又一代。我是猪“天生没有报复”,所以活该被欺负。

短短31页,堪比《动物农场》的短篇。最后巴恩斯写到“身为木蠹,不是我们的错”。

《不速之客》像富兰克林修斯提这样的,是巴恩斯讽刺的一类人。新闻播报员,他们既是政府的传声筒,又身兼娱乐主持,总之,“说”而优则“书”,四处演讲,顺便打击一下娱乐圈。接下去故事出乎意料。

旅行,遭遇劫匪,生死选择。

弗兰克林不是利他主义者,他只是别无选择。

在这场生死博弈中,富兰克林终于做了一回“英雄”,只是在公众看来正相反,就好比在屈辱条约的签订人,永远被历史深深钉牢在卖国贼的耻辱柱,世世不得翻身。在那种情形,需要替罪羊。富兰克林到底成了帮凶。他至少救过她(情人),此事过后,她再也没有同他讲一句话。“舍己为人就是这样,少不了被误解”。

《幸存者》有一种长大,就是你最虔诚的信仰某一天被最残酷的方式粉碎。

这种伤不被同情,没有道友,别人笑你太天真。他们不知道你曾有多真诚的信仰过。

她一直执着的找一个答案,而生活给她的不过是嘲笑“政治是男人的事,你不懂别乱讲”“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他们要小孩掏钱去看鱼”“连鱼都被剥削利用,然后污染中毒”“我们一定要看事物的真相,我们不能在依靠虚构,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海滩》对于那场海难,我们的认知仅仅停留在那幅画《梅杜萨之筏》,对于学过画画的,看到的是完美的躯体,凝重的表情,特有的落暮的色泽,娴熟的技巧,还有画里面汹涌的感情,至于画面外那个故事,到成了陪衬。

对于学法律的,只看见诉讼的可能与人性的道德之间成败的较量。而非黑白的证明。人性不可假设。那个事故是一场诉讼教材。

在小说家眼里,根据幸存者的描述,加以加工,多些惊悚多些想象,只要博读者眼球,真相重不重要又有什么关系。那场事故早已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而真相就像绝望时飞来的白蝴蝶,惨白,无趣。

原来,人们只喜欢围观,围观一场灾难。

《山岳》生,身不由己;死,亦身不由己。佛格森不相信上帝,临终却要走一遍虔诚的仪式,因为笃信上帝的女儿怕父亲入不了天堂。佛格森小姐始终坚信能找到证据来超度父亲的亡灵,带着女仆,一路追寻神山的踪迹。只是受到惩罚的却是自己。佛格森小姐坚信上帝,却依旧不能选择死(按自己的意愿死),这一点,父女殊途同归。

巴恩斯用自己的语言重新演绎了历史上最著名的事件。考据已经不重要,原本就是旧瓶装新酒。渗透了现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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