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读后感摘抄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读后感摘抄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是一本由严晓星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页数:22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读后感(一):小评

严晓星是来自江苏南通的优秀作者,虽然不是专业演奏古琴出身,但近年来出版的著作齐刷刷地都是说古琴界的那些钩沉往事,这本书讲述的就是这一百二十年间中国琴坛的轶闻趣事,涉及琴人一百五十余位,不仅包含了九十多篇掌故

,还选配了近八十张图片。从名曲《碣石调.幽兰》与《关山月》的来历,到中西方最早出版的古琴音乐唱片、那些史上名琴在历史洪流中跌宕起伏的遭遇,再到古琴名家五花八门的、不为人知的本职工作,以及他们与老师、同行、琴友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读来让人兴味盎然。严晓星的治学作风也可以从完善的征引、参考书目及版权信息里体会到,让人感觉他似乎长期浸淫在严谨的文史工作之中。该书初版面世三年来,颇受欢迎,作者及出版社在第二版做了一些必要的资料补充与校订。南通是梅庵派的故乡,今年年初时笔者去南通时,在狼山脚下不经意地看见了了梅庵派古琴传习研究所,询问后得知它每年会开两个系列的、公益性质的基础培训班,可见南通地区的古琴文化还是渐得滋养之颐的。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读后感(二):为我一挥手

开始学琴是在2011年的夏天。

偶然发现有一位师姐在学,想也不想就突兀地问人家在哪里学的,能不能带我去,于是就这么跟着跑去了。然后就开始学了。

学琴以来几乎再也没做过指甲,还一直保持着左手不留指甲,右手甲长两三毫米的奇怪造型,再后来左手的拇指和无名指时常磨弦的地方还长出了更有碍观瞻的茧。手是越来越糙,然而会弹的曲子越来越多,也感觉自己越弹越好。

老师常常说,一首曲子至少要弹上五百遍,才能说是会弹了。于是我虽然非常疏于练习,可还是在本子上列下学过的曲子,每弹一遍就画上一道。至今弹得最多的三首是《良宵引》《阳关三叠》和《忆故人》。

《良宵引》是学琴的头一年里最喜欢的曲子,现在基本每次练琴都会先弹一遍,用以校音。学《阳关三叠》的时候,我正极其迷恋管平湖先生弹的阳关,于是抛弃了老师的谱子和录音,一味跟着CD学管先生的版本。后来上课老师听完我弹的,就指了几处不同出来说,这种弹法也可以,管平湖的录音里就是这么弹的。当时真的比后来弹《忆故人》老师说我非常有灵气来得更开心。

这半年学《石上流泉》,越来越疏于练习,常常借口上班累什么的耍懒连着十天半月都不摸琴,总在上课前临时抱佛脚。有时看着墙边竖放着的琴就会想,其实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学琴的呢?我生来五音不全,从来也不爱乐器,所以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头脑一热就学起来了的呢?

两日来上下班的地铁上看这本书,却好几次都看得要流泪。这一小册书,好似近世琴人版的《世说新语》。李伯仁受琴却剑这般侠义的故事,裴铁侠得“引凤”琴这般浪漫的故事,成公亮抚琴送知音这般真诚的故事,还有那些在近代百年滚滚浪潮中学琴、弹琴、得琴,以琴为伴以琴酬友的零星往昔,具是令人动容的掌故。而有些,我看着竟能会心一笑,连自己都觉得奇妙。是了,因为我也学琴。

刚才在想,当初决定去学琴大约也不算是头脑一热,这种隐隐在内心的愿望说不定很早就开始积累了。也许从幼时读伯牙子期的故事开始,也许从后来看到“子敬!子敬!人琴俱亡!”时开始,也许从一个人看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听到陈雷激先生的弹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开始。

哦,十点了...今晚又没练琴= =

《近世古琴逸话(第二版)》读后感(三):近世琴人的 “清明上河图”

文/严杰夫

“琴棋书画”被誉为 “文人四友”,这“四友”中“琴”排在第一位,但对于现代人来说,弹琴却已是一桩极陌生的事情。“弦歌之音”总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飘渺,仿佛是传说中的遥远事物。

严晓星的这本《近世古琴逸话》却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得以接触到近世琴人的真实一面。“逸话”中著录的均是近世琴人的掌故。一方面,这些琴人继承了清高的士人品格、对技艺精进的追求等传统文人执守的价值观;另一方面,在社会的转变中,近代琴人难免也会直面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碰撞冲突,这就生发出了好多故事;另外,尽管这些琴界前辈的技艺都很精湛,但毕竟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并不是不食烟火的神仙,也都是需要安生立命的普通人,因此各人就有着各自迥异的性格和生活态度,为此演绎出的故事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琴人弹琴,免不得就大多好藏琴,近世的琴人犹甚,因此在“琴人遇名琴”这个话题之下,“逸话”中当然少不了要记载一二。譬如,近代古琴界的宗师叶诗梦年轻时候去天津盘山游玩,忽遇暴雨,不得不投身于山中的寺庙躲雨。在夜宿的僧舍中,叶诗梦偶然发现床底有张古琴,仔细查验后发现是清代广陵派代表、《五知斋琴谱》的作者周鲁封的私藏“昆山玉”。叶诗梦学琴即从《五知斋琴谱》入手,见此琴自然喜不自胜,按捺不住激动就请求寺僧转让,僧人不知其中奥妙,在叶诗梦稍金后也愿意成人之美,叶公遂因躲雨得以抱琴而归。正是由于这段佳缘,“昆山玉”此后也被叶诗梦评为自己所藏古琴的第一。同盟会领袖、湖南琴人李伯仁与唐琴“飞泉”的偶遇,也算的上另一段传奇。上世纪二十年代,李伯仁旅居北京时,曾遇到一位壮士为就病父而售琴,这位壮士同时出售的还有一把宝剑,琴剑皆为神品。李伯仁以百金购琴,却没有收下剑,这把琴即为“飞泉”。后来,李伯仁将琴付于斫琴师张虎臣修理时,才获悉售琴的壮士可能是高阳剑侠之子。1980年,李伯仁巧遇的这张“飞泉”被捐给国家,如今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逸话”中如叶诗梦、李伯仁者巧遇名琴的掌故还有数则,自然其中有回忆者对巧合的夸大,却也表明了琴人对古琴之所爱,而更重要的是,并不在于这些古琴究竟值多少钱,而在于作为一个执着的琴人,如能亲手弹奏前世名家留下来的名器,亲耳听闻这些名器发出的绕梁之音,才是个中要义。

当然,古琴固然因为难得而使人惊喜,但真正的琴人却并不以琴的珍贵与否来品评音乐的好坏。当代琴人吴宁曾从査阜西、李祥霆等大师学琴。1970年代,吴宁刚受业于査公,便获赠古琴一张。后来,吴宁的一个朋友鉴定说,这张古琴的年代起码是元代以上。出于好奇,吴宁便就此讨教査阜西。査阜西却对此不以为然,而回答说,“再普通的琴,一个琴家也可以弹出移情正心之曲,一张再好的琴,弹琴人也可以弹出浑浊之音”。査阜西说,琴人和古董商对待琴的态度是不一样的,真正的琴人对待任何琴都是将其当做乐器来买的,而不是古董。音乐是出于弹琴人的心和手,所以,作为一个琴人,应该学习的是辨别琴色的好坏,而不是关心琴的年代。这种“音乐在人不在琴”的态度,恐怕才是近代的古琴大师们对待琴的真实态度,这样的态度暗地里则与“物以载道”的传统精神是吻合的。

所以,琴人不仅需要高超的琴技,还需要高尚的人格,否则仍会为同侪所不齿。上海大同乐会的创始人郑觐文,是1930年代上海国乐界的一位重要人物。然而,郑觐文却因为贪小便宜而被后人记住,这则故事也被记在了这本“逸话”中。郑觐文曾在上海爱俪园(即哈同花园)担任古琴师。有一年爱俪园内部拆迁,在地下发现了一具古楠木棺材。楠木乃是造琴最好的原料,郑觐文便私下将木料收拾藏了起来。过了段时间,郑觐文对爱俪园的主管姬迷觉汇报说,周梦坡收到一批上好的楠木琴料,可以让他分让一点,以为爱俪园造琴之备。姬觉弥听闻后也觉得机会难得,就托付郑觐文带钱去和周梦坡磋商。未几,姬觉弥收到了周梦坡的一封信,信中提到,爱俪园中发现的楠木棺材是上好的造琴材料,感谢爱俪园将此分让,还说让郑觐文带上若干金,作为拆迁工人的犒赏。这时,姬觉弥恍然大悟,郑觐文不仅私藏了园里发掘出的楠木棺材,而且还将棺材的木料分卖给园里和周梦坡。至于信中提及的不知去向的用来犒赏工人的“若干金”,姬觉弥为了郑觐文面子,也不好与其对质。这么一个小故事,也就将一位贪图小利的琴人形象定格在文字间。个中的细节,我们后人固然无从评说,但近代琴人重琴技也重人格的义理,就不言而喻了。

严晓星的这本“逸话”,将散落的近代琴人掌故收集编辑起来,让我们得以“认识”了张子谦、査阜西、叶诗梦等近代国乐大家,也得以了解了他们为人为事的态度。这些故事尽管短小精悍,却拼贴出一幅近世琴界的“清明上河图”。在作者散淡的文字间,悠扬的琴弦声和着掌故和趣闻,飘出几分悠远的味道,让人回味良久。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