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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读后感精选

《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是一本由郑克晟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88,页数:56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读后感(一):读《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

《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由中华书局出版,作者为明清史学家郑克晟先生。本书主要是郑克晟先生的师友回忆录,收录了多篇先生的回忆文字,其中主要包括追忆其父亲——著名的历史学家郑天挺先生,和那些与这两位父子有过交往的文史学界的众多师友,如梅贻琦、陈寅恪、胡适、傅斯年、翦伯赞、白寿彝、向达、林庚,等等。此外,还收录了作者求学治学的人生经历。这些看似只是作者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一些回忆性文章,但是,从近代史、教育史、抗战史、社会史等诸多领域来看,这些文字所具有的历史价值对后世影响深远。

本书除“过庭之训”“师友风义”“朝花夕拾”“拾零谈片”这四辑外,后有三个附录,分别为“傅同钦文稿”“郑雯译文及书信”“郑叔忱陆嘉坤事略”。四辑内容和附录的有关内容可以相互印证。我们平时看到的大部分是这些学术史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学者的理论文章,因此,当读者看到这些回忆文字的时候,我们会惊叹,在历史和时代里,他们都曾走过怎样的血雨腥风,又曾有哪些为我们所感叹的治学精神,还会为他们在这样的历史和时代里的乐观果敢所感慨。郑克晟在第一辑“过庭之训”里主要讲述了郑天挺先生的治学、学术成就,他与梅贻琦、陈寅恪、向达等的情谊交往。读者可以看到的是,郑天挺先生的精神影响了郑克晟先生一生的治学与生活。郑克晟先生真实记录的这些学者的人文故事和大家风范,为读者去了解其时的历史、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方面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

对我来讲,这部作品给我带来的最大的体会是这些文史家的那种严谨的治学精神。虽然是回忆性的文字,但是这些文字大都含有历史的眼光。这正如作者由其父亲郑天挺先生而来的研究史学要具有总览全局的视野一样。史料的收集和研究来不得半点偷懒,深厚的史料积累需要系统而全面的去考证,从而形成为一种史学意识,并将其贯穿在自己对文史哲的相关学习和理解中,这样我们就可以保持一种历史的批判在其中,时刻清醒而自觉。这部作品的内容详实还体现在,读者可看到书中有关各学者以及相关历史资料的老照片,有些信函手记尚属首次披露,这些照片有效印证了这些文史学家在不同历史时刻的特殊经历,这对有关学者去考证中国近现代以来关于北京大学、西南联大、中华书局、中国科学院历史所、南开大学历史系的史学研究情况,对于读者去了解其时的社会学术风貌,这些都具有积极的学术价值和社会学意义。

此外,读者除了能看到郑克晟先生对这些文史学家的回忆文字,还能看到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的良好家风。治学和齐家的精神在郑克晟先生几代人家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说让我们看到了几代人所具有的文人精神和高尚品格。尤其是当我看到作者在写道自己和父亲郑天挺以及兄弟姐妹的交往和书信时,那种家庭中的温情以及永远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细腻且震撼。毕竟,平静朴实的情感永远最有力量。

《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读后感(二):读《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

郑克晟(1931年9月14日—2022年12月25日),著名明清史专家,南开大学历史系讲师、副教授、教授,已出版专著《明代政争探源》、《明清史探实》。郑克晟的父亲郑天挺(1899—1981),毕生从事教育事业与史学研究。本书主要包括三部分内容,一是郑克晟对父亲人生经历的回忆。二是郑克晟对求学期间师友的回忆,三是郑克晟对自己治史过程的回忆,在附录部分是郑克晟妻子(同为历史学家,北大同学的傅同钦文稿)、大姐郑雯的书信、父亲郑天挺与其弟弟撰写的郑师祖父母事迹的介绍性文章。

对西南联大的回忆性书籍有很多,比较令人熟知的就是《郑天挺西南联大日记》、岳南的《南渡北归》,此外还有易社强的《战争与革命中的西南联大》等作品。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时代,出现了为今天的历史学界奠基的老一辈学者,而郑天挺师即为明清史学家的奠基人之一。本书第一辑对郑天挺先生的生平事迹进行了回顾,讲述了郑天挺师与梅贻琦、陈寅恪、商鸿逵等学者的友谊和学术交流。第二辑是郑克晟对求学时期师友的回忆,第三辑是对他从事史学研究过程和成果的总结和回忆。

读此书,不禁想到北大的邓小南教授,她曾经说过:在提及自己的学史经历时,我最怕听到的是“家学渊源”。在这方面,我清楚自己的差距太远。我是在而立之年才真正接触到历史学科。我知道,我走上史学道路,父亲是感到欣慰的。但在我的青少年时期,父亲从未刻意培养或限制我的兴趣;对于我的志向选择,也从未过多干预。这是出于父亲的开明,或者他心中可能曾有什么顾虑甚至难言之痛,以前我未曾想过。回头来看,父亲对我最深的影响,应该说是熏陶渐染的“平日不言之教”。而本书中的郑克晟与其父亲郑天挺都是明清史研究领域的大家。郑天挺在七岁就成了孤儿,在亲戚的抚养下长大,养成了一种勤奋好学、自强自立的精神,抗战后,回到北京,由于教学和行政事务繁忙,对孩子几乎不管,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兴趣发展。郑克晟1951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分配至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最开始,跟随谭其骧先生研究隋唐历史地理,半年后谭先生调往上海,他自动转到明清史组,可见其从事明清史的研究并不是受父亲的影响,而是从自己的兴趣出发,一步一步地阅读史料,在《明实录》中寻找线索,将经济史与政治史相结合,完成《明代政争探源》这一代表著作。

阅读像郑克晟这一类学者的回忆性著作,我们从中感受到的是老一辈学者的治学严谨,如在读书方面,郑天挺先生认为读书要做到“博、精、新”三字,即“博览勤闻,多闻阙疑”,要“精读一本书”,写文章要精粹,“文章要写的短些、精粹些,要画龙点睛”。郑克晟一生治学中,以向达师推崇的“人弃我取”的原则为座右铭。在那个年代,教师们都有自己独立见解,领导也没有硬性规定每年必须发表多少篇论文的任务,反而告诫我们不要轻易写文章,治学必须严谨扎实,文章必须有独立见解,不要人云亦云。

作为历史学者,他们并不是单纯地仅从事历史研究,在行政工作方面也做的事无巨细,如抗战时期,郑天挺先生曾担任北京大学秘书长,保护北大师生安全撤离北平,在1946年北大复校后,解放战争时期,以各种方式支持北大学生反对国民党政府的斗争。

从此书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学者从民国到建国后,从北京大学到南开大学,从未名湖到新开湖的回忆录,感受到的不只是老一辈学者的严谨治学,还有北京大学的历史学传统。读这样一位明清史专业名家的回忆录,了解那个辉煌而又困难的年代,体会其从事学术研究的曲折历程,对今天的年轻学者也大有裨益。

《从未名湖到新开湖:郑克晟师友杂忆》读后感(三):蒙自弦歌

鄭克晟先生的《從未名湖到新開湖》。相當部分的篇幅都是回憶鄭天挺先生以及他那一輩的學人舊聞。讀來有閒話開天舊事的惘然。集中有一篇《陳寅恪與鄭天挺》。細數兩公事甚可一讀。

“當時陳老及鄭老都住在蒙自之歌臚士洋行。歌臚士為希臘人。原開有旅館區洋行。洋行臨街。約二十年代即已歇業。 當時洋行內尚存有不少洋酒。一些清華教授見到。十分高興。當即開懷暢飲。當時住在洋行的教授尚有聞一多。陳岱孫。李卓敏。陳序經等人。陳老到蒙自比較晚。未帶家屬。晚飯後大家一齊散步。陳。鄭都來參加。有時齊至軍山。有時在住地附近。還一起去過蒙自中學參觀圖書館。離開蒙自時。即七月二十三日。陳。鄭及諸教授還曾去該地之黑龍潭遊玩。往返十五里。歷時數小時。

戰時大學教授的生活。雖然較前大不相同。但大家共住一樓。兩人一室。大多單身。同桌共飯。彼此關係更為融洽。陳老與鄭老亦然。當時鄭先生在聯大亦教隋唐史。致力西南邊疆史地之研究。他讀《新唐書.吐蕃傳》。疑發羌即西藏土名Bod之對音。乃草成一文。名《發羌之地望與對音》。寫完後隨即就正於陳寅恪先生。頭天晚上送去。次日下午陳即送還。並為文中訂正梵文對音及佛經名稱多處。陳先生對該文極為贊許。此外。陳先生對鄭寫的《多爾袞稱皇父之臆測》一文亦很稱贊。”

讀鄭天挺先生的西南聯大日記。這樣的紀錄也在在皆是。聯大文法學院先在蒙自暫居的那一學期。鄭先生便又從昆明乘火車往蒙自。在“景物居然似舊京”的南湖邊上歌臚士洋行裏開始聯大文法學院的教學生活。直到八月三十日四十歲生日的當天返回昆明。

此地雖然偏僻。卻別有美的所在。讀朱自清先生的散文。陳寅恪先生的詩。錢穆先生的《師友雜憶》。都可見其怡然。

鄭天挺先生的日記裏亦有體認。五月二十二日晚間。“九時冒大雨至菘島。張傘沿堤緩行。四顧無人。別饒野趣。自以為畫圖中人也。近島。見從吾張傘賓四戴笠在前。擇路而趣。余又為看畫圖者矣。”意在言外。有卞之琳《斷章》的哲思幽趣。

鄭先生日記裏漫游的即是聯大校門外不遠的南湖。陳寅恪先生寫南湖的那首詩我早背得爛熟:“景物居然似舊京。荷花海子憶生平。橋邊鬢影還明滅。樓外笙歌雜醉酲。南渡自應思往事。北歸端恐待來生。黃河難塞黃金盡。日暮人間幾萬程。”當年在宿舍里鈔錄借來的《寒柳堂集》附錄的詩存。最先成誦的就是這首。抑鬱激憤。有不能已的悲哀溢於言外。實在可稱詩史了。

後來某年夏天再訪蒙自時。在聯大紀念館裡見到據說是劉文典先生手書的陳寅恪《蒙自南湖》詩稿。劉先生的手跡我未見過。但這一紙和寅恪先生後來的定本異處甚多。和吳雨僧先生日記裡所記亦有不同。想來應是另一底本吧:

“風物居然似舊京。荷花海子憶昇平。橋邊鬢影猶明滅。樓上歌聲雜醉醒。南渡自應思往事。北歸端恐待來生。黃河難塞黃金盡。日莫關山幾萬程。”無論哪個版本。其中蘊藏的情志都是相去不遠的。

而對聯大的蒙自歲月書寫最多最細致的。仍是吳宓先生。他的日記上至民族精神與文化。下至日常物價。均一一紀錄之。真是現代文化史的寶藏。可先看他民廿七年四月二日至八日的日記:

“二日晨五時起。早餐。再上火車。七時車行。天氣仍晴明。約九時抵碧色寨。下。步人彼站。改乘中國人自營之箇碧火車。甚小。四等票價僅〇. 一二。故甚擁擠。九時半抵蒙自。前由海防至昆明曾同火車之曹保頤。周新民二夫婦。此次仍同車至蒙自。

在站有人接。隨挑夫運行李。沿縣城之東而南。約二里。抵所謂蒙自海關。(領事館與銀行。均其中之一部區。)即聯合大學分校(文。法學院)所在也。此乃法國人昔所經營佈置。為一法國式之花園。花木繁盛。多近熱帶植物。如棕。榕(即白樹。寅恪云。即玉樹神油。其汁可避瘴氣。制金雞納。)等。綠陰濃茂。美麗繽紛。宓有《蒙自校園即景》詩一首。另錄。蓋四月十六日晨作也。

初來即覺所傳非虛。居久更為滿意。唯房屋甚稀少。(半中半西式。)且多破毀傾圮。現正在芟除修理之中。此間分校各務。暫由鄭天挺君(毅生。福建。)主持。(其人賢而才。)而工程則夏震寰君任之。宓等均暫住銀行一排有地板之半西式房內。宓與涂文君合住三一一室之前半小間。(東北兩面有窗。西為套室。可盥儲。)兩床兩寫字桌(到此後多日。方始有桌。)即佔滿矣。飯食(初來二旬。甚好。)在教職員食堂。晨粥。一雞蛋。午晚米飯。(每桌七人。五菜一湯。)每日飯費〇. 四。恆患不飽。宓以安南人咖啡店所售之麵包佐餐。(每枚〇. 〇六。至八月增為每枚〇. 〇七。)夜晚以線繩懸麵包於空中。防鼠食也。

二下午。隨鄭天挺君等。至校外法國醫院內勘視。(房屋多破敗。本校終未佔用也。)

三日上午。偕涂文君至蒙自縣城內巡遊。日日晴明。且無風沙。惟較昆明為熱。

初到此之一星期中。以教授學生均未來。此間僅十餘人。故甚感靜適之樂。除欣賞雲天花木之自然之美外。僅讀此室櫃中舊藏之Rovue des Deux Mondes一冊。(一九二五年。)中有 Augustin Thierry與Princess(忘錄其名。)之來往書函。及其他各篇。均有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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