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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读后感精选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读后感精选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是一本由[美]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28.00,页数:113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读后感(一):美是心灵的震颤与升华

羡慕学文学的人。文学的对象是人。人是多么复杂,多么可憎又多么可爱呀。希望将来能有时间扎进文学的世界。谢谢那位送书的朋友,那时在青岛,在电影博物馆,一起讨论什么是美。你引了亚里士多德《诗学》里的一句话,大意是:美是心灵的震颤和升华。而听到这句话时的我,所感受到的,竟也是心灵的震颤和升华。这心终究是文学的,学政治学真是难为我了。记得好多年前读冯友兰《人生的境界》一文,大约是文章写得太美了,当时就心想,有学者写《谈美》,为什么没有学者写《谈真》、《谈善》呢?后来想想,大约是“美”较之“真”和“善”,来得更动人心魄、更摇人本性、更魅力十足吧。在那位朋友身上,仿佛也下意识地寄托了些许难圆的文学梦。世事终难料。就此了却吧。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读后感(二):如何读小说?

《文学讲稿》:解剖师一样从各个角度“剖析”小说,更准确说,像顽童一样拆解小说这种玩具。纳博科夫在另外一本《文学讲稿》里提到过类似的意思,小说不像绘画,绘画直观一眼即是,小说则需要反反复复读才能领略其中奥妙。一读时空架构,确定小说世界里的年表(纳博科夫为《包法利夫人》做过年表,仔细推算过《安娜卡列尼娜》的起始时间与结束时间),画出小说的空间地图(纳博科夫画过《荒凉山庄》事件发生地鸟瞰图,《变形记》李格里高利公寓布局草图)。二读人物细节,仔细揣摩作者透露的主要人物生理特征(堂吉诃德背上的痣,包法利夫人双手整洁白净,但线条欠柔,带着生硬的棱角),精神特点(堂吉诃德的勇气,他的严肃,疯癫)。从外到内理解主要人物。次要人物进行分组。三读结构,《文学讲稿》的题辞是“我的课程是对神秘的文学结构的一种侦察”,所谓结构在纳博科夫那里是一本小说的构成。换句话说,一本小说如何组织起来的,这里的“结构”是动词,一本小说如何生成出来。它们可以是事件与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一个主题到另一个主题的过渡,人物出场的巧妙安排,或是引出一段新的错综复杂的情节,或是将各种主题连接起来,或者是利用它们推动小说发展。这里面要读出“结构”,先要看“主题”,他们是小说里的主要肌质,也就是小说中反复出现的形象/思想。四读风格,读作家的个性化特征。【实际上,《文学讲稿》可以理解为外在化的文本分析,《小说机杼》则是内在化的文本分析。纳博科夫像是要逆推出小说文本的前期创作大纲,伍德则是深入到小说是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完成的过程,两者都试图从创作层面进入小说文本。而叙事学的形式分析相较而言,大部分理论概念都是无效的。】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三种》读后感(三):纳博科夫的“文学机杼”

纳博科夫喜欢捕捉蝴蝶。对于他来说,“那只昆虫不是‘某种虫’,而是一只亚卡飞蛾”。鳞翅目昆虫学要求对特殊保持敏锐,纳博科夫对这门科学的热爱,让他厌恶一般化和概括。世界是多样的,个体是具象的,生活更多是偶然,因此,当他作为文学家之时,他认为,发现文学的美,同样应当着力于捕捉特殊性所带来的愉悦。

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提笔之初,纳博科夫就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形成了他后来在1964年接受《花花公子》采访时所说的,“我的写作只取决于唯一的读者——我的自我”。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在通往《洛丽塔》的漫长道路上,纳博科夫尽情展现随心所欲的创造快感,在1967年接受《巴黎评论》访谈时,纳博科夫说“我不关心公众道德”,人物不是作家的傀儡,写作不需要处理思想,“最好的观众就是他每天在剃须镜中看到的那个人”。

这种文学观造就他的风格,这种风格又强化了他的文学观。这与纳博科夫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纳博科夫出身于旧俄贵族家庭,父亲是有名的政治家,博闻强记,母亲爱好象征主义诗作,他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和文学熏陶。大革命的风潮袭击了他世外桃源的生活,全家流亡异国,父亲被刺身亡。所以纳博科夫对政治很厌恶,不喜欢讨论文学作品中的政治色彩和时代背景,强调要为文学而文学,为艺术而艺术。这种思想在他这三部讲稿:《文学讲稿》、《俄罗斯文学讲稿》与《〈堂吉诃德〉讲稿》,体现得非常典型。

一九四〇年,纳博科夫移居美国,在韦尔斯利、斯坦福、康奈尔和哈佛大学执教,这些文字是纳博科夫为了讲课而准备的笔记,因此与他精益求精的小说相比,它们显得有些散漫,然而与小说创作观保持了一致,同样都在宣扬着纳博科夫的那句名言:“风格和结构是一部书的精华,伟大的思想不过是空洞的废话。”

纳博科夫强调,他切入文学的唯一视角就是他对文学的兴趣,也就是说,从艺术的永恒性和个人天才的角度来看。因此,他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当平庸,理由就在于他在陀氏作品里体味的陈腐的说教与“被美化的陈词滥调”。他认为《堂吉诃德》属于很早、很原始的小说类型,整体结构和情节都是粗糙的,它的文学地位是被强化的、不断叠加演绎的结果。用这么厚的讲稿透析不喜欢的作家和作品,不禁让人感叹,技术流的“黑粉”是真爱啊。

纳博科夫对托尔斯泰的赞美,隐现他对昔日的眷念,因为托尔斯泰与他父亲相熟,这位白胡子小个儿老头是他幼年幸福时光里的一个影像。当然,他对他的欣赏更多还是在于文学观的默契。纳博科夫说,托尔斯泰“永远执着于没有时间限制的属于全人类的重要问题”。在1969年的《时尚》访谈中,纳博科夫说道:“一个傻瓜也能明白托尔斯泰有关通奸的态度,但要欣赏托尔斯泰的艺术,好的读者就需要想象,如一百年前莫斯科—彼得堡卧铺车厢的格局。”在纳博科夫的教学生涯里,他努力给学生提供有关细节以及细节之间联系的确切信息,以及感性的火花。没有感性的火花,一部作品就没有生命。

纳博科夫主张回归文学的本真范畴,进而通过微妙的推论,领悟经典作家的天才所在。“风格是一个作者的习惯,是将这个作者区别于其他任何作者的特殊手法。”纳博科夫既是现代主义者,也是文学传统的坚守者:简·奥斯汀、狄更斯、福楼拜、斯蒂文森、普鲁斯特、卡夫卡、乔伊斯……创造性的体验告诉他们在特定时刻应该让他们的人物怎样行动,告诉他们在某个特定的场域和时间应当呈现什么样的景象,如同普鲁斯特笔下玛德琳蛋糕散发的芬芳,或者奥斯汀的《曼斯菲尔德庄园》所浮现的落叶松林的视觉效果,或者狄更斯语言里那些修辞或非修辞手法、头韵或半头韵所引起的隐喻、意象与文字象征。

纳博科夫热爱细节之美,在他眼里,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必须具备蝶翼一样精微极致的描摹。这种观点难免偏颇,追究《变形记》里的那只昆虫属于什么纲目,是否有必要呢?瑕不掩瑜。纳博科夫给我们以承诺:世界充满了细节,大量的组合、游戏与和谐,我们可以与之建立关联——通过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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