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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群》读后感摘抄

《炮群》读后感摘抄

《炮群》是一本由朱苏进著作,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的343图书,本书定价:15.50元,页数:2001-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炮群》读后感(一):来自和平的催眠及其他

大约不会有意外地,10岁那年某几天的视听与嗅觉将成为我此生唯一直接的战争经历印记:亚热带的丛林边上,伴随着阵阵“隆隆”,对面山头阵地不时腾起的墨色团状硝烟以及它们被风频繁传递过来的气息,不再呛人,但依然撩得人脖颈与鼻腔发热。

渴望着在战争中出落成一名英雄。这个《动物凶猛》中马小军的心愿(大意如此)曾在一个夏日的中午引发某个读者感伤,出于她短暂的向往(至少成为一名随军护士)以及战争很快遽然告终后的令人无措。

朱苏进的《炮群》读得人阵阵慨叹。这种慨叹源自和平年代里军人的宿命:

自沙盘边成长起来的指挥官,纵然有种种丰富信息、先进设备以及现代化装备武装起的军队置于其帷幄处的掌控里,他们的运筹却永远只限于虚拟;

在止于操场而非沙场的戎角声里旷日训练的战士,枪炮的呼啸与轰鸣只朝向非血肉的靶子,有场而无战使得一些额外的东西滋生、蔓延或有了可趁之机。

书中谷默与苏子昂间的关系尤让人回味久久,两个在“军人”身份上纯粹得神似的男人,官阶有别但灵魂贴近,最后却以一种惨烈的方式“诀别”,一死一生,烙在读者心里。

和平年代里理想主义的军人,注定因坚毅而虚妄?因惘然而碎裂?

小说结尾,月光下苏子昂沿着熟悉的小道归家,他的心里揣着温情,同时把一个落寞的背影投在我的视网膜上。

《炮群》读后感(二):《炮群》——一个理想主义军人的背影

每一次阅读《炮群》,于我而言都是一次酣畅淋漓的精神沐浴。

主人公苏子昂,一位优秀的炮兵团长,其思想、学识、言行、举止皆堪称理想主义军人的标本。他无惧于失败,只是无比渴望对手。这里的对手,既是指旗鼓相当的敌人,也是指值得抗争的上司、难分伯仲的同僚以及敢于恨他的下属。他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精神贵族。然而,我们都知道,还是那个理想与现实的永恒命题,当他的渴望遭遇现实的冰冷,尽管没有招致血淋淋的扼杀,却终难逃平庸促狭的窒息。更可叹的是,那些挚肘他的人、阻扰他的人、不屑他的人、不解他的人,比如刘华峰和周兴春,又何尝没有杰出的一面,虽然终究是平庸的杰出。是的,苏子昂和他们属于不同的世界,正如叶子所说,苏子昂就像一尊天神,威严得足以让人敬而远之,又完美得可供人欣赏把玩。

让同僚敬而远之,供上司欣赏把玩,这或许就是理想主义军人的共同宿命吧。对他们来说,精神的孤独便是最大的痛苦,而他们的努力、他们的挣扎却只是在不断加深这种痛苦。在精神上足以匹敌苏子昂的大概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军区副司令宋泗昌,一个是炮兵班长谷默。他们或许是苏子昂仅有的两个精神上的朋友,然而正是前者决定将苏子昂冷藏,而后者又是在苏子昂的命令下被处决于战前一刻。苏子昂终于彻底孤独了。

既然现实已经向苏子昂表明了他的命运,他只能选择放弃,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于是当苏子昂返身于战争边缘,就注定只能留给我们一个理想主义军人的背影。

偶然的机会读到了这本书,从而注意到了作者朱苏进,他是南京军区政治部创作室的军旅作家。他的文字的特点就是极富思想密度,阅读时始终给人以一种精神压迫感。如果说《炮群》还散发着强烈的理想主义气息,而他的另一部军旅题材小说《醉太平》则描绘了一幅和平年代军区大院的世俗图景。另外,如果你曾留心就会发现,朱苏进还是电影《鸦片战争》(谢晋导演)、电视剧《康熙帝国》的编剧,他的历史小说《江山风雨情》前一段时间也被搬上了荧屏。总而言之,他是一个我所喜欢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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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群》读后感(三):书中印象深刻的一些话

我们图版作业非常优美,而炮口喷泄出的却是密集的死亡。七个炮手都不得不在口令鞭策下浓缩成一个长着十四只手的士兵,才能操纵一门巨炮。一个单独的人在生命意义上可能非常伟大,但是在一门巨炮前没有价值,起码是没有火力价值。

“我属于你!”是军队的最高口令。这意味着你必须放弃你的自由,自愿投入那近乎极端的集中统一。否则,你将失败,你将被剔除。集中程度越高的军队越有战斗力。然而,把所有人浓缩成一个人,这个过程犹如一只炼丹炉,痛苦而灿烂。

我们的思维如同弹道那样弯曲并且直指敌方要害,而肉体像弹丸那样整齐地排列着而且完全束缚在无形的弹药箱中。我们常年保持在待击状态,就好像挽弓满月却引而不发,就好像导弹倒计时至“零秒”却不升空,就好像眼睛瞄准靶心食指勾住扳机却不扣动……一天天,一年年,待击状态也许持续你的终生,而你在任何一秒里还不能失误。这状态是一支武装力量的理想状态。

我曾被训练到这种境界,但是,同许多和平年代的军人一样,我也没有打过任何一仗……这情况,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讲,是幸事。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讲,只能讲是不完整。因为他无数次设计过一个作品但从来不允许他实现;他无数次模拟战争却是为了没有战争。他献身于一个美丽的悖论,他陷入了一个光辉的黑洞。

这恐怕不仅是军人的命运,而是人类的一种生存境遇。这恐怕也不仅是生命缺憾而且是审美上的意义。生命原本无限深奥了,生命旅程更奇妙。伟大的东西常常是暗藏着的东西,而且就在你我身边。

我们都会有一些出色的朋友,也许我们自己就是出色的。但是我们往往会十分认真地投入一些庄严而可笑的事情,甚至为此贡献自己的终生。心律在尴尬中失常,才华地那种环境中变质。我们的笑不是笑而是取笑,我们的智慧不是智慧而是狡黠,我们的善良被一层层原则与伦理紧紧包裹着,我们的今天与明天太过于相似以至于天天像在重复……

它是一块精神牛皮癣,不痛,但痒得叫人捶胸顿足。

一个军人的忠诚和一个人的忠诚有所区别。军人忠诚中的显著特色,就是将自己无条件交给了最富有魅力的指挥员,也即贡献给自己的楷模。这是凝炼的、一对一的忠诚,仿佛有条脐带将两人贯通,同存同亡。

爱情是一个伤口。假如有两个爱情,那么就有两个伤口。认识叶子后,苏子昂在精神上已经苍老多了。一个情人——他默语到这个词不达意时感到不自在——带来一个新的看待生活的角度:能否对过去忠诚着的东西,保持一种遥远的忠诚呢?只是,遥远的忠诚看起来竟像是背叛。

静谧中,他嗅出蠕动的意味,巨大军营即将苏醒、起床号以老娘似的音律摇晃铁床上的士兵,操场上沉寂一夜的尘土待命飞扬……这些近乎于催逼,潜藏着逼近的敌意。他当列兵时,最痛恨起床号。号声一动,就把一个好端端的酣眠中的他,压制成一个兵。特别是,起床号无限温柔,像从心尖上滑落的叹息,其实是个命令!老奸巨猾的军人仅用四个音符就把命令裹上温柔的包装,他很早就明白,把军人的智慧连根拔出来,全是裸露的钢牙,就像把剑从鞘中抽出来。现在,他再听起床号,还是那四个音符,却具备另一种意境:宛如催促君主上朝的钟鸣。

很不幸,他已经定型为一个军人,无可选择了。那么,只有两条路能解救自己。其一,置身于战场,从容地杀人与从容地被杀,大部分人正视这个天命如同正视太阳一样困难。其二,沿着军阶天梯攀登,由军人升华为超级军人,将庸俗快感内省为超级享受。每成功地高升一级,直接表现为:服从于你的更多,而凌驾于你的更少。或者说,苦恼还是苦恼,但已经是与星辰并立而成为一种近乎于激情的东西了。欢乐也还是欢乐,但笑而不言、言如点金,笑一个就足够搁上几百年不坏,静等着众生模拟与研究。当然也不免误解,瞧着人家捧着误解颠来倒去比什么都痛快!

起床号消失,他必须把自己交割给军营,必须强硬地做出反应。刘华峰内心跟电火花似的迸闪一下,然后稳重地下床,两脚对搓几下,端起床头柜上的紫砂杯,里面是昨晚泡好的“铁观音”,分三次徐徐饮尽,举动仍像在党委会首座,每饮一次,仿佛示意众人更换下一个话题。他喜欢每天清晨一杯凉茶,醒神健胃,滋润身心。那些嗜好高级补品的人们不了解生命是朴素的。英国女王了解,听说她每天清晨也必饮一杯本地产的乌龙茶。唉,有些事简直不能想,想起来受不了:我刘华峰跟周围人相差这么大,偏跟一个女皇有共同理解。

苏子昂继续往前走,忽然念动:和这院内一大片浑浑沌沌的老人们相比,自己竟是一个平淡的人。月光使地面的一切变得含蓄。月亮是一个老人。苏子昂沿奋斗目标熟悉的小路朝深处走。

路尽头,是家。路尽头,只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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