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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尽头》读后感摘抄

《白日尽头》读后感摘抄

《白日尽头》是一本由[德] 燕妮·埃彭贝克著作,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312图书,本书定价:平装,页数:2023-1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白日尽头》读后感(一):《白日尽头》:生命的复活与时间的扭转

在小说《白日尽头》中,作者以独特的视角探讨了生命、失败和幸存的主题。故事中,角色们面临着无数的挑战和困境,他们在未知中摸索前行,承受着偶然性的残酷打击。然而,正是这种残酷的生存环境,使得幸存者具备了独特的视角和特权,去回顾和总结自己的经历。 “你并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又是如何造成了自己的失败”,这句话道出了人生经历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无法预料到自己的失败,更无法预知自己是如何在困境中顽强地生存下来。这种不确定性使得生命充满了惊奇和挑战,同时也让我们对幸存者的经历充满了敬意。 在《白日尽头》这部作品中,失败者的生命并没有轻易被遗忘。相反,他们的经历和生命融入了无数人的生命之中,成为了历史和文学的一部分。这种融合使得失败者的故事得以延续,他们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复活和重生。 作品中提到:“于是她扭转时间,复活重生,即便在冷酷世界尽头的大火里看到自己说过的每个句子化为灰烬,也敢想象有朝一日,此地荒原上会有鲜花盛开。”这句话象征着幸存者对生命的执着和信念。在面对残酷的现实和无尽的困境时,幸存者敢于想象美好的未来,坚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正是这种信念,让他们在逆境中不断前行,最终实现了生命的复活和时间的扭转。 在现实尺度上,唯一重要的是是否跨过了生命的种种困境。在这个过程中,幸存者拥有总结和回顾的特权,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成为了命运的主宰。而那些失败者,虽然生命已经逝去,但他们的经历和故事却成为了警示和启示,激励着幸存者继续前行。 《白日尽头》这部作品以深刻的内涵和独特的视角,探讨了生命、失败和幸存的主题。它告诉我们,生命的价值不在于是否失败,而在于是否勇敢地面对困境,是否敢于想象美好的未来。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幸存者都是生命的奇迹,他们的经历和故事将成为永恒的传说,激励着我们在时间的尽头找到希望,让鲜花在荒原上盛开。

《白日尽头》读后感(二):轻盈的文字 沉重的人生

此前从未想过用诗歌的方式能写出长篇小说,而且情节并不弱,甚至很好读且不做作,有些句子美到忍不住想背下来。

这个写作难度实在太大了,诗歌的美在于朦胧,在于简约,在于留白,在于辽阔的解读空间,然而小说要叙事,要靠情节推动,用诗去写,很容易写成意识流,写成满纸的臆想,写出一盘散沙,把自己写爽了,读者读得云山雾绕。

那这本书如何做到整本语言轻盈如游走的云彩,却讲述了一个沉重恰如人生的故事呢?

因为作者玩得一手好剪辑,在实写和虚写、表意与象征之间切换得无比流畅,你甚至意识不到这些切换点的存在,作者的镜头里,一段写实往往同时是一种象征与隐喻。

这本书像一座冰山,文本只露尖尖角,但高明的读者绝不会忽略海面之下的庞然深意。

这场阅读,就受作者之邀坠入她罗织的一弯梦。

是诗歌,就有音律有节奏,有长短交错,有疏密匀称。所以这本书很适合朗读出来,读之爽口,会觉得口腔和牙齿间流淌着快意。

文字的节奏在作者手上同样化为叙事的工具,这里不得不佩服译者的超高水准,文字是音符,情节是指挥棒,这首歌曲是作家和译者跨越语言的共奏。

一句话概括,这本书说的是一个女人在生命不同阶段的五次死亡。

出版社的简介写得很好,借用一下:

看简介好像是个很俗套的故事,但同样是王子复仇记,莎翁写出来是哈姆雷特,放冯小刚手上就拍出一坨夜宴。

虽然终点都是死亡,但死在不同的年龄、国家与时代,死亡似乎展现出迥然不同的面象,生命被肆意评判的荒诞感就出来了。

死亡是给鲜活生命下的终止符,抹杀掉那些还没说出的话、还没发生的可能。

“时间是时间熬成的粥”。女主在躲过四次死亡后,已然90岁高龄,关于她的往事,不管是公之于众的还是刻意隐藏的,都已经没人记得也没人关心,她拥有的只有混沌的回忆。

死亡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种模糊的恐惧,一个过迟抵达的终点。

只有她母亲的一套《歌德全集》和小座钟穿越各种可能性,作为锚点见证着时间如何通过苦难具象化的在每个人身上流淌。

这种“物是人非”的错位,钱钟书也用过,在《围城》的结尾:

用苏轼的话来说,这叫“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作者借女主儿子之口说出的对于死亡的理解,读来令人“分门八块顶梁骨,倾下半桶冰雪来”:

“既然人类还没能在月球上闲逛,也没法在那里摔死,那么他的地图册上必然有一个坐标是他会停止呼吸的地方了。

他的骨头会腐烂在这个地点。他现在对这个地点还一无所知,可等到他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妈妈,也就是说,有一天我的身体也会成为我的尸体?

以及所有的胎记和伤疤,我现在已非常熟悉的皮肤、头发和静脉?

说到底我整个的人生都是和我的尸体一同度过的,是吗,妈妈?我长大、变老,等尸体准备好了,然后走向死亡?”

现在大家都喜欢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我们只是茫然的张望着、模仿着,等时间熬成了年纪,就被一把推上舞台,手足无措地演完一幕荒诞闹剧,背负上时代强行赋予的沉重,一不留神踩空,就这么匆匆谢幕,跌入身后沉默的虚空里。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读到这样一本好书,会让人觉得以前那些昏昏欲睡的无聊的阅读体验都不算什么了,它们不过是为了抵达此刻而多走了几步的阶梯。

一本好书会把你花在它身上的时间成数倍地还给你,漫漫然晦暗的生命里一段时光因此被点亮了。阅读的快感无非有三:

自觉无法表达的体会,看别人如何诉诸笔端,这是追求共鸣,逃避孤独;

难以亲身体会的经验,通过别人的记录去想象和触碰,这是拓宽生命,逃避日常;

最后是满足阅读文字的需求,就像要吃饭要拉shi,“这也是生活”,人总要读点什么,作为空想的素材,就像基因之间大量并不传递信息的碱基对,就像屎山代码里的一层套一层厚厚的bug,这一生好长,生活里大量的空隙需要阅读去填塞。

而读到好书的那一刻,会有一种幻觉,好像生活突然间有点意义了,共鸣到颅骨震颤了,飞跃到庸庸碌碌的日常的上空了,于是就愿意一本又一本读下去,像注定被冻死的小女孩一根又一根划着火柴,在昏昏欲睡间等待生命被点亮的瞬间,于是刺骨的严寒不过是为了彰显这一刻有多温暖。

《白日尽头》读后感(三):二十世纪消亡录

埃彭贝克2012年出版的《白日尽头》终于上市。在《客乡》里我们已经见识过这位作者的音乐式书写,在这里埃彭贝克的变奏变得更加疯狂——节奏融入了更细微的地方,终于懂得为什么说她的书写像细密画。如果说人们形容《客乡》是「冰山般的超然」时总有些「大的意愿」在里面,埃彭贝克在这一本里彻底颠覆了这种印象——她以生命抵抗庞然大物的社会机器,用个人的命运去瓦解历史,尽管她的人物甚至没有姓名。

《白日尽头》以埃彭贝克的祖母为原型,虚构了一名犹太女性从1902到1992的生命历程,也勾连出整个二十世纪的动荡和破碎。全书有5个部分,分别是出生-青春-中年-老年-暮年,她在每一个章节里都会死去一次,作者在章与章的间奏中试想这个女孩/女人活下去会怎样?于是在下一章继续这位女性的冒险。这本书十分复杂,它关于死亡、关于偶然性与命运、也关于对整个二十世纪的反思。当然它在形式上也不容小觑。

如果她出生就夭折了,死亡是什么?是她停止了呼吸,而亲人束手无策,他们分开,远走他乡。她的死亡此刻还只取决于纯粹的偶然性,年轻的父母一时不能理解这种力量。女孩的曾外祖父也在这之后面临死亡,他面临的不只是他个体的死亡,也是他的时代的消亡——「一场巨大的临终」。

她因为一捧雪活下来了,如果她又未能逃过一场无始无终的爱情的折磨呢?我们还能把死亡的原因归结为偶然性?并不存在什么决定性的时刻,生活过的所有时间走过的地点遇到的人——之前遭遇的一切都是死亡的成因。人一旦出生,死亡便可以日计算。女孩的父亲甚至将自己的死亡时间精确到具体的日子——「现在他必须活着,过完这个月的一号,还有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一号,这样死亡才不会超重,这样一切才能平衡。」。

如果女孩没有把枪对准自己呢?她开始相信正义,但正义夺走了她的生命,也夺走了很多人的。她相信很多事情,唯独不相信死亡能作为一种对抗。找到一个正确的词是可能的吗?无论作何种遣词造句,无论何种抉择,死亡的阴影都笼罩在头上。

如果她躲过一劫,顺利将儿子养大,又没能在60岁的时候走下楼梯而是跌进死亡,如果她活到90岁生日后——她活得越久,死亡便越重,生命就越轻,世界越来越不能解释她活着的理由。

死亡是一个事实,事实不会被改变。每个阶段死去的她都代表着无数的人,这些人是历史的幽灵,偶尔我们会穿过他们。死亡没有程度之分,奥匈帝国的皇帝和在冬天死去的婴孩同样构成了历史。

正如第三章里诗人J这样评价《西西弗斯》——「他说他喜欢的正是她讲故事的缓慢节奏和回环往复,他们反映主人公的停滞状态。」,埃彭贝克本人也将节奏和距离看得很重要,在女孩即将死于枪下的周日,三位亲人的动作被一一排列在文本当中,就像《客乡》那位园丁除草的步骤,简单的事实将这段时间塞满,或者我们可以说,其实是这些填充物构成了时间、空间,成为距离的实体。

不妨将埃彭贝克称做一名「测量员」,她将词语、空间、动作、形状都叠起来,观察它们——比如「火灾、蝗虫、水蛭、瘟疫,或者熊、狐狸、蛇、臭虫和虱子」多大程度上能表明一个人的身份?堆叠的事物会让我们的死亡变得庞大,一开始只是「她停止了呼吸」,最后是一整个世纪的幽灵在白日的尽头。可以说90岁的她的死亡,与二十世纪的逝去也没有程度之分。

第一章,我们能听到除了婴儿以外每个人的声音,它们交织着,组成了一个前奏;下一章里,除了故事必要的叙述,埃彭贝克将父亲抄写的《施蒂利亚地震笔记》作为一个低音声部穿插在故事里,一个女孩的死亡之线与一场早有征兆的地震发展的历程交织,独立地混合在一起,就像《客乡》的房屋与园丁;第三章则是女人的履历、遥远流放地的风景、和分不清谁是谁的对话;接下来是儿子的声音,和面临一场巨大临终的老妇人的碎碎念······应了埃彭贝克对万物之声的关注,声音,或许也是她用于消解宏大叙事的努力方向之一。

若说塞巴尔德的书写像无数的门,你要小心地打开,因为它内侧的画面使人眩晕极易跌入;那么埃彭贝克的故事就像「无尽的楼梯」,在其中你只能上或者下,而两种选择就像密不透风的墙压得你喘不过气,一不小心就会被摔出去。

而他们相似的是,塞巴尔德说「现在呢,我们去往何处?」,埃彭贝克也借老妇人之口问「最终会回归平衡,然后这就是结局?」。到书的尾声,这场盛大的死亡随着泥土落入坟墓,那么然后呢?塞巴尔德让他的人物找寻着往事的踪迹,埃彭贝克则写了一位从往事中走过来的老人,若两人相遇路仿佛走到尽头——一个死角。

而我们——之后的人们,跌进这些文本里,再跌出来撞到之后的世界,没法问出这句话——然后呢,因为我们也正站在新的无尽楼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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