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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锦集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锦集

《海仙女的馈赠》是一本由[美国] 丹尼斯·约翰逊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页数:2021-1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一):全书摘抄

今天早上,我被生活的悲哀撞了一下腰,差点儿人仰马翻——我想到青春早已远去,往日悔恨挥之不去,新的悔恨接踵而至,人生的颓败以各种形式一再重演。

我知道自己逝去的生命已经超过了未来的生命,我的记忆比期待更多。记忆会消失,能留下的不多,我并不在意把这些记忆的大部分也忘掉。

《富士山妈妈》

但是你忘了说,我们会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个黑洞里坠落。

嘿,上帝,你在哪儿?哪儿都没有你。

就在此时,我看到一股强大而空虚的力量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吞噬着现实,但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我们持续坠入当下。

当然,在我年轻的时候这一切都带有浪漫色彩,因为它只是一幅画面而已,它没有气味,没有小便和呕吐物的臭味。

我能看到自己从进入帕克兰社区医院急诊室大门的那一刻起,人生便进入了新的阶段,对这个阶段,我可以一直期待下去,直到所有期待灭亡。

他们没有被生活打败,但是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人生之幕只能在这些无聊的手续中徐徐落下……

这些都无关紧要,地球照样转下去。对你来说显而易见的是,我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没死。然而在你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死了。

我手握这些诗,一直困扰在我心中的隐秘痛苦逐渐释然,我终于可以接受,自己永远不会成为一个诗人,而只能成为一名教诗先生。

过去刚刚离开,要我说,它留下的大多是虚构的记忆。我们都被困在陈旧而琐碎的记忆中,我有我的记忆,你有你的。

如同诗人尼卡诺尔·帕拉所说那般,“让我们远离他人心底的深渊”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二):状态即故事

丹尼斯约翰逊是第一次读。就像他这个听起来很美国派的名字一样,他的文字非常有画面感,而且还是那种标准的美国电影。

他说:“写作很简单,用不着什么昂贵的设备,作为职业,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从事这项工作。你可以掌控自己的时间,可以穿着睡衣在家里走来走去,听着爵士唱片,品尝着咖啡,看着一天慢慢溜走。你不需要保持高效率,大多数情况下甚至不需要任何效率。就算不是整天喝醉,我也会有一半时间喝得醉醺醺的,但即使如此也不会影响写作。有时难免穷困潦倒,焦虑不安,债台高筑,但这些都是暂时的。我曾经在贫穷和富有之间大起大落,而且不止一次。无论经历了什么遭遇,你都可以把它写在纸上,呈现出来,表达出来。这和拍摄朵朵白云飘过天空并称之为电影,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不同——虽然你不得不承认白云会起起伏伏,它琮着你到各种各样的地方,有些地方会非常糟糕,而你很久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的文字确如他上面所说一样,就像是他随便坐在一张桌子前随便写出的句子。流畅到让人感觉是一杯倾泻而泼洒的水。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些什么,平时我们所看到的文学作品,都是在描述某一件事情发生时的对话或情节,但是在丹尼斯约翰逊的书里,你能看到了一切,在某一时刻眼睛看到了什么, 耳朵听到了什么,皮肤感受到了什么,脚下是否踩到了石子,空气中潮湿或干燥,这种全景式的描写丰富了,所以他的文字特别有美国电影的即视感。

(中间吃了顿午饭,不知道写啥了)

结束。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三):坟墓上的胜利

在诸多对Denis的褒赞之中,我最喜欢的一段是:“他将小说主人公置于现实面前,未对那些黑暗面做出任何浪漫化的修饰;他简单诚恳的短小故事之中,蕴含着伟大作品的巨大分量”。

Denis从不用文字来显示高明,不卖弄,不媚俗,也不自以为清高。他的情感都流露在一些细微的地方,那是丰富的生活之后最单纯的情感。

Denis写作的三条规则:write naked, write in blood, write in exile. 他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深陷酒瘾和毒瘾,一度认为戒酒和戒毒会毁灭自己的创造力。最终他还是戒掉了酒和毒品,并且发现这样做对自己的创作并没什么影响。他自嘲说,“要说影响的话,大概是每年少写三段吧”。与此同时,他并没有放弃自己制定的规则,他用赤裸的态度,血液的温度和放逐的精神描写出的人物,是捅破了窗户纸后看到的自己。他笔下的死刑犯在临刑时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他生命中最后的呼吸,而他对此浑然不觉。”

在《坟墓上的胜利》这个故事里,每个人都死了,罗伯特,南,达西,林克,还有“我”,好在他们死之前都得到了爱,尽管非常少。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故事这么悲伤,却叫作“坟墓上的胜利”,受尽折磨的人生里,如果还有一点点胜利,就是为数不多又弥足珍贵的爱。Denis写“我”每次读达西的小说都被深深感动(达西的小说写他和杰瑞的友情),而“我”则暗自希望能和他们两人保有长久的友谊。这种爱孤独、含蓄、深沉。

如果我们幸运,在一生中也许会遇到一些人,他们让你看到自己,然后转身离开。你不舍得他,同时庆幸他的一部分留在了自己身上。对于读者中的某些人,至少对于我,Denis Johnson就是这个人。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四):沉重可以这般娓娓道来

买下这本短篇小说集是因为这段介绍打动了我:

第一篇《海仙女的馈赠》里有十个小短篇。

我最喜欢《广告人》这一节的开头,写人年纪大了爱忘事,真是又丧又真实:

第四小节《告别》很有意思。家里新装的电话响了,是“我”第一任妻子临终前打来的,她希望她可以原谅“我”,然后,戏剧性的转折是:“我”不确定,这是第一任妻子还是第二任妻子打来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在两任妻子身上犯得是同样的错误。

《追悼会》这一节里,“我”参加完画家的追悼会后回到家中妻子的身边,在描写完妻子的样貌后突然来了一句:

对死亡的思索明显跟随主人公延续到了身边人。不过,这话倒是真的。不止是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是。

这篇的最后一节《惠特》,算是对主人公的人生做了一个回顾, 也呼应解答了前面9篇中关于“我”的信息。很喜欢最后的结尾,耐人寻味:

虽然前面作者写过那么多人的死亡,但结尾这段有关魔法、海仙女的狂野而古老的民间故事,还是让人忘记沉重,感受到生之美好的光芒。

《海仙女的馈赠》读后感(五):《海仙女的馈赠》:“我知道我逝去的生命已经超过未来的生命”

已出简体中文字版的丹尼斯·约翰逊的作品中,《海仙女的馈赠》是我最晚读到的一本。

总共五个篇幅较长的短篇小说中,停留在我记忆里的有两篇,《仙女的馈赠》和《坟墓上的胜利》。前者,让我迷恋的,是它的结构。在“海仙女的馈赠”这个大标题的“管辖”下,10个有着自己小标题的“微型小说”纷至沓来。因为极短,上海译文出版社在排版时又没有将它们接排在一起,这让我第一遍阅读时产生了误解,以为“海仙女的馈赠”是由10个微型小说组合而成的短篇小说集——当然不是,它们是首尾相接、互相夹缠的故事,以叙事者“我”来贯穿始终,尽显“我”的大半生中经历过的岁月、遇到过的人和事。

第一篇《寂静》就叫人舍不得翻页。译成中文也就2000字的这个微小短篇,开始于一场家庭晚宴结束之际。因为意犹未尽,几位在义工活动中结识后相聚在一起的朋友开始以“描述听到过的最大的声音”为主题,闲聊起来。真有意思,篇名明明叫“寂静”。不过,“寂静”说来就来:戴尔德丽很好奇,克里斯在阿富汗战争中被炸飞的腿剩余的部分是什么样的,“如果你肯亲它,我就给你看”,克里斯当然是在跟戴尔德丽开玩笑,但戴尔德丽架不住朋友们酒足饭饱后善意的起哄,就答应了克里斯的戏谑,“膝盖是完整的,下面的部分很难看地向上卷起,露出腿的末端褶皱的地方”,克里斯的残肢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戴尔德丽没有因为克里斯的残腿样子过于难看而食言。吻过克里斯的残肢后,“戴尔德丽哭起来。大家都觉得尴尬,也有点羞耻”,天,“也有点羞耻”,简直是神来之笔,却又让人一时无从说起,它“神”在哪里。以为这就是《寂静》的高光时刻,也就是一篇2000字的微小短篇嘛,但是,“六个月后,克里斯和戴尔德丽在市政厅,在同一拨人的注视下,在法官面前结为夫妇。是的,他们成了夫妻,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寂静》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寂静》最寂静的时候,我因此听见自己的心脏跟站在市政厅里的”同一拨人“跳出了同样的节奏——这是不是丹尼斯·约翰逊对自己作品的期待?

归属于《海仙女的馈赠》的10个小短篇,各有各的精彩,每一篇却都有类似的妙处,末篇《惠特》,是“我”63岁时回顾自己作为广告公司编导和丈夫、父亲的成功与失落。如此这般,以”我“姓氏的昵称”惠特“来做篇名,也是顺理成章。读着读着,我觉得此篇题为“惠特的领悟”恐怕更为确切,对,回顾63年的人生惠特就是想告诉读者一句话,“我知道自己逝去的生命已经超过了未来的生命,我的记忆比期待更多“,所以,出版社会在此书的环衬上印上这样的推荐语,”人到晚年的丹尼斯·约翰逊面对渐近的死亡,没有以幻灭感审视生死,却通过这些苦乐参半、优美而真挚的故事,让他那些挣扎于痛苦中的人物走进读者心中“,对《海仙女的馈赠》的读者而言,”我“也好惠特也好都是在替作家本人发言,尤其是集子中我最喜欢的另一篇小说《坟墓上的胜利》,由于丹尼斯·约翰逊直接将其中的三个角色设定为作家,年轻时为写作放纵自己导致的身体垮塌又让他对死亡极其敏感,于是,同为作家的”我“身临其境两位前辈达西和林克的濒死之际,被丹尼斯·约翰逊再现得场景真切,凄惨于是更加凄惨。

《坟墓上的胜利》是否丹尼斯·约翰孙的最后作品?作为他去世前问世的最后一本作品,我们做这样的猜测未必孟浪之举,而之所以做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因为死亡遍布在《坟墓上的胜利》的字里行间,从友人罗伯特死于心脏病开始,到罗伯特的太太娜恩去世,中间除了将重头戏给了达西之死和林克之死外,丹尼斯·约翰逊还简要地“插播”了几个人的死亡消息,比如,当“我”还无法从达西之死中缓过劲来时,能够与“我”聊聊达西的埃克斯罗伊太太。

友人纷纷离世,怎么可能集中在一个人生命中的某一段时间内?抑或,是因为“我”进入了对死亡特别敏感的年龄阶段,一些也许与“我”无关的死亡讯息被放大后闯入了“我”的虚构。丹尼斯·约翰逊何以在一篇小说里如此密集地谈论死亡?这才是将篇名叫做“坟墓上的胜利”的隐喻:我们从他的死亡故事中读到了什么?

我读到了这样的议论:我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没有死。然而你在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

丹尼斯·约翰逊死于2017年。

我将丹尼斯·约翰逊写在《坟墓上的胜利》里的话语丹尼斯·约翰逊死亡的确切时间并置,并不是想要感叹丹尼斯·约翰逊的预测神准。死于肝癌的丹尼斯·约翰逊,或许在写作《坟墓上的胜利》时已经嗅到了自己身体里散发出的死亡气息,再说了,人终有一死,一定会有读者在他死后才读到他的小说集《海仙女的馈赠》。之所以要将那句议论摘录出来,是因为我忘不掉《惠特》里那句关于一个人进入老态的议论,“我知道自己逝去的生命已经超过了未来的生命,我的记忆比期待更多“,将这两句议论合在一起,我怎么就觉得丹尼斯·约翰逊的预测还是神准呢?看看眼下的这个世界,是不是逝去的生命超过了未来的生命?是不是记忆比期待更多?而我们读者一个已死之人活着时写下的忧伤,是不是能催醒我们去珍惜已经不多的有期待的日子?这未尝不是坟墓上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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