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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现象学读后感锦集

情爱现象学读后感锦集

《情爱现象学》是一本由[法] 马礼荣 (Jean-Luc Marion)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页数:45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情爱现象学》读后感(一):【转】张尧均:一则关于爱的现代神话——读马礼荣的《情爱现象学》

【作者简介】张尧均,浙江大学哲学博士,现为同济大学文法学院哲学与社会学系副教授,主要从事法国现象学和政治哲学研究。译有:《亚历山大·科耶夫 : 哲学、国家与历史的终结》、《知觉现象学》(合译)、《行为的结构》(合译)、《辩证法的历险》(合译)、《道德与政治——二十一世纪的政治伦理基础》(合译),著有《隐喻的身体——梅洛-庞蒂的身体现象学研究》等。曾参与“梅洛-庞蒂与法国哲学主流”等课题的研究,另发表论文若干。

《情爱现象学》读后感(二):哲学地爱,爱得哲学

马利翁这本优美的散文大概由六个问题串起来,基本上分别对应六组“沉思”。

A quoi bon?

人究竟应当怎样确证自己的存在,“我思故我在”,或者“可知之物”与“物自体”以“我”为界,是否真的能证明“我”的切实存在呢?对“我思故我在”的反驳有二,要么“我”只有在“思”的那一刹那存在,那“我”就不具有未来,而只是一个瞬间生灭的存在;要么“我”作为“思”的对象而存在(因为思一定要有所内容),那么“我”就被降格为物一样的存在,而丧失了“我”的特殊性。

不过这都不是真正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就算这样子证明了自己的存在,so what?永世存在,长生不老,又能怎么样呢?再好的证明,也抵不过意义的虚无。

M’aime-t-on — d’ailleurs?

既然把对存在的确证寄托在自己身上只能导向虚无,那就应当将存在寄托于外在自己的东西之上,问题变成了:有没有人爱我?如果有人爱我,那这就是我存在的根据。自恋也是一种形式的被爱,但本质上是不靠谱也不现实的,所以应当寻找一个外在于我的人对我的爱。

爱与不爱会深刻地改变我们的生活以及时空观念,我们的生活永远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喜好与厌恶,这种情感取向打破了传统的客观空间和时间。客观上,每个地点都只是空间中的一份子,可以被任意替换,但对我而言,我的故乡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空间,它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其实离我更近。同样地,时间也不是均质分布的序列,它由等待决定,等待那一个特殊事件的到来。所谓现在,就是我期待的事情发生的时刻,所谓未来,就是我在保持永恒的期待的时刻,而真正的过去,就是我已经放弃了期待的时候。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假如还总是萦绕心间,那就不算真正的“过去”,“过去”意味着我不再对此有任何念想了。

然而,承认自己缺爱,会导致极度的心理不平衡,首先会因此厌恶自己,进而去厌恶别人。幸好,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其实大家的处境都一样。那么,不如大家相亲相爱吧,这个人过去让你讨厌,但他现在具有了成为你的爱人的可能性。

Puis-je aimer, moi le premier?

缺爱的人在付出和讨要爱的时候,都希望这是一场公平交易,生怕自己吃亏。可是,假如双方都这么想,那爱就变成了物物交换,人再次把自己降格为物。而且,别人的爱不一定总能靠得住,你想为自己的存在找一个基础和寄托,就应该找一个更牢靠的才对。别人给予的爱不一定可靠,但自己付出的爱永远是可靠的,所以,为了打破僵局,应当主动迈出爱的第一步,并且不计得失、不计后果、无知无畏、信念坚定。因为爱是确证存在意义的基础,所以主动去爱的人可以失去其他,爱的人可能还没出现,但只要自己的爱还在,就足够了。

而且,我的爱不应当因为得到了对方就停止,因为这样我就又回到了以物换物的逻辑,爱又不复存在了。我应当不断地推进和滋养我的爱,不断地深入发现对方。那些多情种子,其实恰恰不是多情,而是少情之人,所以才无法把爱推进得深入。

Tu ne tueras pas. —> Me voici, viens!

可是,就算我想去爱,这种愿望并不能使爱人真的就出现在眼前。人不同于物(包括动物)的地方在于人的面容(visage),可是人的面容告诉我的是,不要杀我,是一种普遍的警告,而不是独特的爱。

什么时候这个他人会成为我的爱人呢?就是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我们互相为对方敞开肉体(chair)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物质,都是以一种抵抗性的形式存在的,我能感觉到墙,是因为墙阻挡了我继续深入。但人的肉体不一样,人的肉体可以向对方敞开、让位、接纳、包容……我怎样区别这是一具肉体而不只是一个物体呢?触摸物体的时候,我只能感受到物体,但是触摸肉体的时候,我不仅能感受到自己在触摸对方,还能感受到对方感受到我在触摸他。所以,在情爱当中,快乐就是感到被另一个肉体接纳,痛苦则是被另一个肉体拒绝。

在陷入情爱的时候,人们的语言规则是改变的,因为它不再为了指物、描述等,不再拥有一般语言的实用功能,而只是为爱人双方所准备的。

Tu m’aimes vraiment, moi je le sais, je t’en donne assurance!

然而,情爱总有高潮和结束。情爱时的情不自已,并不一定代表爱人本身。于是,我突然对过去的情爱产生了怀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的。这个时候,我要么选择强行向对方索求爱意,要么选择假装地秀恩爱,但它们本质上都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我要么开始嫉妒对方,嫉妒他很可能把真情留给了别人而不是我,要么开始厌恶对方,厌恶对方可能的虚情假意。可一旦爱消失了,我也不复存在。

破解的方法,就是承认一种不需要触碰的肉体之爱。肉体在这里和物体相对,指可以接纳对方的存在。通过语言,我也可以打动对方的肉体,而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时冲动下的情迷意乱。我的真诚与否,是由对方判定的,因为对方永远没有办法切实地证明他的忠诚,我总有怀疑的空间。正如对方的真诚和忠贞与否,是由我判定的一样。我应当相信他的忠诚。

Ils se marièrent et eurent beaucoup d’enfants.

可是,这样的爱的结局会如何呢?我们将爱情结晶在孩子身上,作为第三方保证,可是孩子最终也会离开父母,他没有办法保证爱的长青,保证爱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真正的办法是,把爱对方的每一刻都当做是最后的、永恒的一刻去爱,所有的现在,都是相爱的时刻,而就算当爱已经成为过去,它也真实存在过。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也可以开始爱自己了,因为我证明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给予爱、有能力真正去爱的人。只不过,爱人对我的爱还是要比我自己对自己的爱更多。

有人会问,爱和友谊的区别在哪里呢?是情欲之爱(eros)与美德之爱(agape)的区别吗?其实,诸多区别不过是爱的分支罢了,爱能够包括全部。又有人问,假如一直没有人爱我怎么办?其实,不可能有人从来没有被爱过,尤其是,第一个爱我们的,就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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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和生活经验挺符合的,我虽然不是学哲学的,但许多地方感同身受。法国思想家到目前为止巴迪鸥、罗兰巴特和马利翁都出了专门谈“爱”的小册子,不知道是不是哲学和courtoisie两种传统结合使然。有一处没有整合到笔记里,但也很有意思的观察,马利翁说,人们不可能永远处于情爱状态,因为情爱状态意味着人要脱离世界,只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时间停止,世界消失。现实生活其他方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读书、写作、恋爱以及各种高峰体验……人的本质就是不可能长久地脱离这个世界,但能脱离一小会儿,便是天大的乐事。

《情爱现象学》读后感(三):谁敢那样去爱,谁就不再存在

最让我感到兴奋的是以爱的视角解决了主体——他者疑难,消解了主体的中心地位。从没感觉这么舒畅过,也许只有了解现象学的才能真正懂得这种美妙。才能体会到肉的现象多么惊人,被解放了的主体有多么惊人的创造力,这是具有主体间性的尼采的超人!这不是理性的辩证法,是唯独属于爱的辩证法。

马里翁摧毁了一切的形而上学传统,彻底颠覆主体的中心地位,用一种饱和现象和现象化之后的「肉」的交叉,让爱有了前所未有的浪漫性本体论地位。他在试图尝试不可能的事情——揭开被理性这一沉重面具所遮蔽的「爱」的面容,不是在理论层面谈论爱,而是随着爱洛斯还原的前进,在跟着马里翁一起与「爱」交谈的逐渐深入中,在令人窒息、紧张、惊呼的现象学还原中,爱自身显现。

虽然主体的深渊令人恐惧,但马里翁站在现象学的立场上坚决捍卫爱本身,因此他十分激进地实施了第三次还原,从而彻底消解了主体的中心地位,主体成为一个被剥夺了“我思”和“我在”的爱洛斯者。自我彻底将自己置身于一个被可能性包围、一个不断生成着、异质性爱洛斯视域之中,在这个视域之中“每一次当我作为爱洛斯者第一个能够去爱,且只要我作为爱洛斯者第一个能够去爱,我就确定地成为我自身。”理性的思辨、自然科学的规律、一切社会领域的法则都被悬搁了,被无效化了。

爱根本上就是盲目的,谁在理性的层面上谈论爱,谁就将爱做成了有本质的东西,爱的话语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肉的世界。所以与普通人不同,盲目,马里翁并不把爱理解成黑暗中涌现的光明——我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出现使我得以看清周围的事物。而是,我看到的阳光过于猛烈,以至于一切都淹没在光亮之中,爱并不被体验为匮乏,而是充盈和创造。在这刺眼的光亮中,只有一个人在想尽一切办法向我描绘他的轮廓,笨手笨脚地、一笔一划地向我显现。

从笛卡尔到康德,主体的中心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到了康德所有的事物只有符合了主体的认识形式才能成为对象 。因此人无法认识先验自我和物自体,只能认识现象界的东西。

这个现象界与现象学里的现象完全不同。康德的现象界是一切可能经验的对象,也就是我们平常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是现象。而现象学里的现象,在胡塞尔那里是纯粹意识内的体验,而在海德格尔那里则是存在本身的展开。总之无法用一个定义来规定现象学,这也是现象学的魅力,可以说现象学是一种方法,让人摆脱自然主义的态度,而看到事情本身。

“面向事情本身”是现象学的原则。在自然态度中,我们认为外部世界是客观实在的,我们在认识之前已经预设了有某个东西存在,当我们认识苹果时已经预设了先有一个苹果在那里,然后主体去把握作为对象的苹果。自然科学采取的就是这种认识模式,以主体为中心的二元对立的模式,而这种模式导致人从生活世界中被抽象出来了,被各种概念遮蔽了,我们被各种商品和科学技术包围,失去了那种对生活本身鲜活的感受能力。“人们通常把 “事物” 理解为 “存在者” , 而不是 “存在者的存在”。现象学要把这一切实在性的预设都悬搁起来,仅仅从绝对被给予的东西入手,通过描述意识内在体验的构造和发生,让现象自身显现。

在《西班牙舞女》 中,里尔克这样写道: ........ 以一瞥视,她点燃了自己的发 以大胆的艺术,她整身衣裳 刹那间旋转成火灾 火灾中,如蛇、惊惧着 赤裸的臂醒转、格格有声地伸展

而然后:似乎感到那火缠身太紧 她将那火整个聚起然后异常 华丽地抛出,带着高傲的神情 张目望去:火在地上,快速而剧烈 越燃越旺,并不屈服—— 但是必胜地、确信地,带着一丝甜甜的 问候的微笑,她扬起脸 将之踏灭,以小巧结实的足。

从自然态度来看,我们会首先把目光集中在这个舞女身上,把她当做外部实在的对象,然后随着我直观的进展,被给予我的东西越来越多,她的舞步、她的姿态、她红色的裙子等等,然后我会说:“这个舞女很好看、很妖娆、很有魅力等等。”在这里,好看、妖娆、魅力这些概念都是我们自己产生的,原先被给予我的东西里并没有这些概念,这是意识自己给自己的。但是在自然态度中,我们会立即将其客观化,把这些概念加在对象身上,并且认为就是她的本质,然后还可以比较这个舞女跟另一个舞女哪个长得更好看,哪个跳得更好。现象学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概念全都加上括号,悬搁起来,包括舞女的实在本身,就像笛卡尔所做的。全部还原到纯粹意识内部,看看这些概念,意识是如何自身给予自己的。

而里尔克呢?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团大胆、有力的火,在旋转,在升腾,在抛出自身,在逐渐熄灭。他感到自己的脸被熏红了。我们只看到了舞女在跳舞,跳得很好看。里尔克并没有看到一个舞女在跳舞,而是在这一舞蹈中这个舞女自身显现,里尔克看到了这个舞蹈本身。可以不太贴近地说,舞蹈就是海德格尔所谓的存在本身,舞女就是存在者。随着舞蹈的展开,舞女从舞蹈中绽出。

我们看到了这种以主体为中心的认识模式,这在现代性的发展之中遇到了极大的问题,不只是失去了生命情感的感受能力这么简单。问题在笛卡尔的形而上学思维之中就已经潜在了。笛卡尔最后达到的是“我在怀疑本身不可怀疑”,这句话没说出来的前提是我在思维我自身,我把我自己当做对象来思维。这里立刻就出现了主体的分裂,萨特用我(Je)和自我(moi)来表示这种分裂。简单点来说,这个自我(moi)就是“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呢?”里的那个自我,是经验性的、实在的、对象化的,而我(Je)则是正在思考“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呢?”的这个我。是康德的那个先验自我,他规定了一切经验和对象,是至高无上、拥有绝对权威的中心。

这种内在包含着分裂的主体还吊诡地自身伴随着一种封闭。我作为第一原则的特质恰是因为他不会使自己成为对象,它作为经验的可能性条件而决不可能被经验到……而它却只有在使其对象化时才能认知他者,因此它将只能认知自己所产生的对象,无法通达与其自身相似的其他自我(他者)。 这种主体中心的认知模式,导致了现代性单子个人的形成。一切都是以我为中心。人与人之间变得无法相互理解,没有了稳固的生活世界,没有了公共的讨论,更没了爱情,现代人都缺爱??一切都是以自我为原则的。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被彻底对象化了,我通过屏幕看我,我通过视频看我,我通过我的微博账号看我......我通过操作我的身体,你能在社交软件上发现数不清的操作痕迹。 他者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工具,还有什么他者可言?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比较、算计、量化,把人抽象成一串评论、抽象成简历上的那些文字等等。他者只不过是用来满足我存在的确定性的对象罢了。主体的任务就是通过占有对象而达到一种自我确证。

所以,哪怕我无比确定我存在,哪怕我被各种名贵商品包围,哪怕我正身处令人艳羡的豪宅,哪怕我掌握各种高端技术,哪怕我鱼塘里养了很多鱼,我仍然会在某个时刻问自己,“有什么用呢?”突然间一种孤独、荒诞、绝望包围着我,我存在没有任何用。现代性的虚无主义将我吞噬。 很明显,存在的确定性并不能回应“有什么用呢?”这一问题,也不能丝毫缓和我在生活中感受到的徒然的体验。因此我立即提出另一个问题“有人爱我吗?”,试图从别处(他者)那儿获得一种保证,保证我能够在这种实存中自认为脱离了徒然。

从提出“有什么用呢?”到“有人爱我吗?”开启了爱洛斯还原。爱洛斯在古希腊语中表示处于有限与无限张力中的一种爱。

马里翁的思想最核心的就是肉的饱和现象,根据肉的特性消解了主体的地位,并且没有一丝形而上学色彩。一种饱受困扰的主体—他者问题以这种方式解决,真的没这么畅快过。身体能被看到,能被触摸,而肉无法被看到,只能感觉到在感觉。被还原的身体,最纯粹的现象,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现象。

在第一次认识论还原中,我还坚持把爱理解成被爱,理解成自己爱自己,但这不过是最荒漠的实存,一种主体自恋的镜像——要求超过自己去爱自己,一种无限度的爱。如果不通达无限就会表现出缺乏,因此我产生了对自己无能的恨,各种虚无、痛苦、怀疑缠绕着我,这是现象学的恨。从此以后我只能通过转移恨来爱别人,偶像就是这么产生的——他吸收了我的恨,让我看到了最完美的自己,让我继续能够自爱。因此我爱上别人,仅仅因为他能缓解我的这种恨,我们互相交换恨。我体验他者,但并不把他者体验为一种爱,而是体验为“我企求使自己被爱的那种企图所引发的那种东西”。

而在第二次存在论还原中,我仅仅决定第一个去爱。这个决定保证了我进入了一种独特的现象学视域。我在还没认识他者之前已经预先给出爱了。我悬搁了任何理性的法则。爱为自己提供充足理由,提供自由的直观。爱根本上是盲目的。与普通人不同,盲目,马里翁并不把爱理解成黑暗中涌现的光明——我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出现使我得以看清周围的事物。而是,我看到的阳光过于猛烈,以至于一切都淹没在光亮之中,爱并不被体验为匮乏,而是充盈和创造。在这刺眼的光亮中,只有一个人在想尽一切办法向我描绘他的轮廓,笨手笨脚地、一笔一划地向我显现。

从康德到胡塞尔,他者疑难在爱中被解决了。在自然态度中,人们在爱之前需要知道为什么去爱,爱的是谁,值不值得。而在爱洛斯还原中,我仅仅做出第一个去爱的决定。当有人提出不知道爱是什么,就无法准确去爱时,那就只说明他完全不理解现象学的原则。说明他预设了有一个真实的、可以比较的、有本质的爱。在爱洛斯现象中,他者的他性让我意识到我不可能像把握物一样把握他者,因此也就无法认识他者。只有他自己愿意放弃自身,向我显现时,我才能看到他——他通过向我言说自我,而自我显现。

在第三次被给予性还原中,主体被彻底还原成了赤裸裸的肉。因而具有完全的现象性。两个自我通过交叉现象,在共同的含义中标示出一种永恒的时刻,这一永恒的时刻只属于我和他。哪怕我们不再相爱,也不能消除这实现了的爱。“我永远爱你”——说出它,就足以用一种永恒的伤口来标记我,永远地在我身上打上烙印且把我交付给我本身。我们两个用不同的观点看,不同的视角看,看到不同的现象,但是却分享同一种含义。我们不再具有身体,而相互给出肉。

在这种只属于每个自我特有的肉的现象中。我的肉依据它对自身感觉的棱镜和历史讲述世界的历史,世界依据我在我的各种感受记忆之中自身个体化诞生。我成了独一无二的我。并且我只根据我肉的位置来标记空间,而我的肉由他给出,所以他是世界的中心,绝对的中心。主体还算个啥?一种只属于我和他的时间性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展开。

里尔克的诗:

你们有时也流逝,只因另一位 放任无度:向你们,我打听我们。我知道, 你们抚摸得那么沉醉,因为爱抚能止住, 因为那一片不会消失,你们,温存的, 覆盖着的;因为你们在它底下 摸到纯粹的持存。如此你们几乎 从拥抱中期待永恒。

当爱者们将手掌放到他爱的人身上时,时间的流逝和衰老就停止了。爱抚阻止我们存在的瓦解——在他的手掌下持存着,持存着,意向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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