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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恶魔》读后感锦集

《镜中恶魔》读后感锦集

《镜中恶魔》是一本由[德] 赫塔·米勒著作,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28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镜中恶魔》读后感(一):镜子在哪里……

“魔鬼坐在镜子里”,赫塔米勒的集子《镜中恶魔》多次提到这句话……它隐喻了什么……我们每个人存在的魔鬼面及可能性?镜子为何物?又象征昭示着什么?魔鬼为什么能坐在镜子里?魔鬼是谁?而对于这个著名的隐喻句子之外,更让我有贴切之感的是米勒对罗马尼亚的种种描述……米勒总是凝视生活最细微,最细节处,用看似简单生活化的意象,实则又精准细腻的阐述了人们到底遭受着怎样的胁迫,清洗,扭曲……当耻辱的生活,撒谎,欺骗,监视成为常态,当日常的每个细部都暗藏着深刻的恐惧,当恶意伤害汹涌而来,每个人开始成为每个人的敌人,当自我的形象被剥夺成为集体的形象,成为民族主义的形象,成为一个标语口号,成为仅仅一个人的形象……当一个刚学会走路和说话的孩子的眼睛就开始变得苍白空洞,当生命只剩为了活过谁而活……我们不禁也要问米勒问的一个问题,日子仍将继续,关键是何方?在米勒这里我们可以读到人的脆弱悲哀,权力的无边无垠,以及我们活着只能活在细节里……

《镜中恶魔》读后感(二):你是坐在镜子里的恶魔吗?

《镜中恶魔》确实是一本非常有深度的书,读了好多遍才能够稍微了解一些她文字的力量。书中的语言具有无可匹敌的穿透力,每一段文字都让我深入骨髓地感受到现实的残酷和真实。充分领略了米勒文字的“诗性与残酷美”。整本书都是描绘了无依无靠的人群的生活图景,现实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以及生活的窘迫。

“我们是一件对称的物体。我们拥有两个半边脸。在双眼之间有一道裂缝。这条缝贯穿我们的全身。我们脸上相同的部分都不能够触到彼此。无论是眼睛还是两鬓,或者是耳朵,或者是双颊。有时候,我觉得人类的身体是如此彻底的无助,因为在我们做任何动作的时候,身体相同的部分都在寻找对方。寻找却又无法触摸到对方。”在我读了这一段文字后,几乎是想哭出来,这是怎样的无助和痛苦,一直在寻找却又无法触摸到,这就是生活在底层社会人们的真实写照吧,极力地想挣脱,极力地想摆脱这样的苦难生活,可是幸福却是如此遥不可及,让人只能在无助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刚开始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就在揣测这本书的内容和意向,在看了之后才知道大相径庭,我的想法实在是无法和这本书的造诣相比,深度差别之大让我惭愧。这本书的核心意象是“魔鬼坐在镜子里”,说实话,再看了第一遍之后,我还无法理解,在我反复阅读之后才能有所体会。魔鬼是坐在虚构感知的不可揣摩中,坐在回忆时感到真实和现实的弯路上。多么希望,我们身边的当权者可以做到敢于把自己的权力置于我们普通百姓的目光下,这样我们身边就会少很多在无助深渊中苦苦挣扎的人。

在阅读米勒的《镜中恶魔》时,我始终不断地发出这样的疑问:是不是所有一切悲剧的发生都无需去反抗?是不是所有的思想只有放进保险柜才是最为安全?是不是所有的感知都不用你我费力地去一一探究?也许这一切努力都将毫无结果甚至早早夭折,也许对于米勒的作品来说,所有的阅读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明确的定义。其实只要能够在阅读中有所感悟有所思,对于我们阅读者本身这应该已经足够了。

轻合书本的那一刻,我的心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愤慨,而是很平静,亦如米勒的诗性的语言诠释:此时我没有想什么。

《镜中恶魔》读后感(三):“我德语无懂”

——读《镜中恶魔》

“我德语无懂”。

以德语作家米勒在回忆其身为罗马尼亚人在德国难民营度过的那段时光时这样写道:新来的人得手里拿着一张纸穿过一扇扇门去办手续,先去哪里后去哪里的顺序是规定好了的。最初要进的两扇门是联邦情报局的办事处,不,门上当然没有这么写,门上写着:测试机构A和测试机构B。手里那张纸叫检验单,这名字起码还诚实。当时有的门上贴着纸条,上面写着:我德语无懂。德国办事员觉得这句语法不通的句子很滑稽,但又不允许他们明着说,所以他们就用这种办法来表达……也许在今天,对于这些文字我们所有的阅读都充满了散文的思考,可是对于一个以德语做为写作母语,并目睹了一堵柏林墙的生死与一个民族荣辱的人来说,这显然毫无意义。

因为在一条街道的尽头,是一堵墙的今生和来世,也是一个民主国家和一个独裁国家照见一个人无可遮蔽的内心世界。在德国居住的日子也许是最为微妙最为痛彻并难忘的,大家都在极力掩饰一个外国人身份的时候,米勒却说:“我不是出生在罗马尼亚的德国人,我不接受这样的伪善。”纵使这样会使一个人始终处于危险或尴尬的境地,但是倔强的声音依然在说:“我坦然面对危险,因为我无法通过自己去减少它。”“罗马尼亚语提供的画面更加直白,也就是说更大胆,诗意中并不掺杂安慰。我生活过的那个国家的语言对我来说从来没有母语那么亲近……”也许这种公开已经意味着置疑。因为拒绝或接受无处不在、数不胜数。也许它们的存在也正好“体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照世界的标准与可能”。

“物件的特点是能比人存留得长久。”在女友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之后,米勒发出这样的诘问,“本来是不该如此的。每个喝水用的玻璃杯,只要是没有失手摔碎;每只鞋,只要是没有穿坏;每片面包,只要是没有被一张嘴吃进肚子里;它们都会比人存留得长久……这些物件能够比人存留得长久,不是通过恶意,而是它们的性质使然——因为在独裁下,人们说的、没说的、做的或没做的,更确切地说都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地被扭曲,脆弱的世界构置就暴露无遗。其乏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用不着任何的哲学和心理学,其自身就透着有辱人格。”

在阅读米勒的散文集《镜面恶魔》时,我始终不断地发出这样的诘问:是不是只有“我德语无懂”的米勒才肯于终其一生与德语惺惺相惜?是不是所有的思想只有投入神秘的炼金术才是最为安全?是不是所有的感知都不需要再彻头彻尾地进行所谓问寻?也许这一切努力都将毫无结果甚至早早夭折,也许对于米勒的作品所有的阅读都不需要一个定义。其实只要能够在阅读中有所读有所思,对于阅读者本身这已经足够了。

轻合书本的某个时刻,我的心也会变成一枚硬币,挣脱张开的手落入乞丐的帽子里,开始一次旅行。抑如米勒的诗性的语言诠释:此时我没有想什么。套在一颗平静的良心的笼头里,我往下走,走过这一天……

《镜中恶魔》读后感(四):赫塔•米勒:“我们的心仍旧战栗”

某种程度上说,每一位作家的作品都可以看作是他的自传,差别只表现在书写形式上,即是说你是直接选择自传体写作,还是选择一种虚构创作。德国女作家赫塔·米勒在2009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最大的争议就在于很多批评家认为她的作品政治说教意味太浓,与文学奖的宗旨有所背离。也许,在一个消费文化占据主导地位的全球化社会中,书写政治意味的作品被认为不合潮流,但是对于一个大半生都活在专制统治阴影下的作家来说,她除了用后半生书写前半生的恐惧和真相,还能写什么?

“自传,亲身的经历。是的,这很重要。写作的时候,头脑中的那根食指也在从经历中寻找自身的感知。外部的环境会烙上印记。”米勒在《镜中恶魔》中谈起了她的写作,“就这个方面来说,我的一个写作层面是那个巴纳特施瓦本的村落和我的童年。我搬到城市以后的那些来访也是非常重要的。后来,是那个极权主义国家罗马尼亚。这个国家让一切经历都保留着自己的本身,因为权力的视线可以超越一切。”米勒的中文版作品集中,有涉及到家乡那个不知名小镇的作品《呼吸秋千》,有涉及她童年经历的《低地》,有涉及到“来访”的《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和《心兽》,当然还有那些写极权主义的散文随笔《国王鞠躬,国王杀人》和《镜中恶魔》。这些作品无不与她的记忆深处的某些经历有关。但是千万不要以为用政治性的标签就可以衡量米勒的作品,我们习惯性的阅读偏见很容易遮蔽我们对其作品更为清晰完整的判断。事实上,我也是带着那种先入为主的积习翻阅她的作品,但是米勒最终给我的印象不是政治意味的说教,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和自我意识的强烈诗性。我很惊讶,因为我很难想象有着如此恐惧经历满身伤痕的人会催生出内心的诗意,如果你的前半生大都生活在毫无生气,单调乏味,恐惧如影随形的环境中,也许内心的决堤早已崩溃,一泻千里,更不要奢谈什么诗意。在这方面有一个明显的对照就是二十世纪斯大林时期的俄罗斯文学,那种沉闷和生硬的风格令人乏味。但是对米勒来说,诗意反而成为了她最为有利的抗争手段,这种抗争不仅是对抗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单调,更大程度上是对抗自身的堕落和恐惧:“习诗使我们更加渴望生命。不加掩饰的幽默笑话是对现政权解体的一种想象,同时也给自己打气,因为我们嘲讽的对象随时可能终结我们的生命”。(《国王鞠躬,国王杀人》)

用生感对抗死感,用诗意消解恐惧,这种诗意不是我们日常悠闲无聊的书写,不是凭空的抒情,而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抒情”,因为恐惧是一种可靠的标准,恐惧完全能够感觉到每个词是如何被说出来的,恐惧把她驱入了语言的深层。当她陷入一种恐惧中的绝望的时候,反而找到了对抗恐惧的方法,催生出了一种异样残酷的血淋淋的诗意。比如在米勒的处女作《低地》中,她写到天黑下来,孩子们提着自制的南瓜灯穿过村子的时候,用了这样一个句子:“孩子们摇晃着这被割下的头颅穿过黑暗。”在《国王鞠躬,国王杀人》中她说“山谷中开放的百合是死亡形式的陈列馆”。在《一颗土豆是一张温馨的床》中她看到了一个鹳,“翅膀因黑暗而腐烂,腿因池塘而发臭”,但是它的脖颈依然雪白,“如果它飞,它会在空气中死去。它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哀诉”。在《心兽》的开篇中:“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只能想象一根腰带,一扇窗,一个瘤子和一条绳子。我觉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只袋子。”在米勒的作品中,这样恐怖的诗歌意象和黑暗的句子随处可见,仿佛昭示着一种存在的真理:你可以剥夺我的自由,侮辱我的肉体,但你无法夺去我内心盎然的诗意,哪怕这句诗是描写恐惧本身——“我们的心仍旧战栗”——它仍然是一句诗,具有你无法夺走的诗意特征。

“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因为坟墓是一种整体性观照,出自想象无法触摸。而我们需要更为切实具体的触感,来自真实和具体的感觉,来自细节的生活。因为只有生活在细节中才能感觉到真实的生活,细节是整体的敌人,细节是对乌托邦的抵制,细节是对幸福最为可靠的想象,细节是最为准确而精细的感受。只有生活在细节中的时候,我们的自我意识才能迸发出强烈的力量。米勒的作品中除了诗意的语言和想象,还有一个特点让我难以割舍忘怀,那就是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的触感源于一种环境的畸变,最开始是那种恐惧的生活,经常性被秘密警察骚扰、恐吓和询问,乃至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其后是被放逐到德国,一个看似说着同样却是异质的语言,内心感觉无比疏离的国度。在这样一种谎言和恐惧的生活状态中,人的意识不会展开,只会愈加缩进内心。她判断事物不会选用一种公开性和社会性的标准,只会依靠自我意识的严格审核,换句话说,米勒的所有对外界事物的判断都是经过内心的过滤和反射。比如她会本能拒绝国家所传递的任何意识形态谎言,她会厌恶乌托邦,她会讨厌集体颂歌,因为这些东西让她无法信任。与此相反,她只能选择信任具体的可以感觉到的东西,比如谨慎的友谊,母亲的爱,一根腰带,一扇窗,一条绳子。因此我们恐怕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个国家越不自由,人民被监控得越严,早晚会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越多,就越不大可能忽略自我。在被观察与被评判中,自我感知系统自动打开,人们不得不开始观察自己”,“与那些生活在自由中因而会常常无视自我的人相比,我们对自身和环境的了解会更多。事实上,此时的多也意味着少。不是因为我们的记忆力更好,而是我们逼不得已,有些事情的发生,让你不可能忽视自己。”正是这种经历才使得米勒作品显得如此独特,不要用政治性的说教来衡量她,我们没有资格,或者说我们能感同身受的时候才知道,她只是在写她的经历,写她几乎虚度的前半生,写她的曾经生活过的残酷现实,现实如此,我们才如此。

米勒的现实:“人们轻松地称作历史的东西,从纳粹时期到五十年代,在我的家族也体现为喉咙的阴暗面。每个人都被历史传唤过,作为被告,或是受害人。历史将他们释放后,没有一个依旧完好。父亲在酒精里麻醉他在党卫军的那段历史,母亲与她流放时半饥半饱剃光头的日子纠缠不清,外婆礼拜着阵亡儿子的手风琴盒子,外公沉浸在自己的发票表格里。原本不该相遇的东西在他们脑子里碰到一起。这些缺失给亲人们带来的伤痛,在我陷入同样绝境时才理解到。神经被摧毁后无法复原,它在以后的岁月中会永远处于紧张状态,甚至会追溯到从前。它改变着后面的,也改变着前面的事物。”在这段难得温情的描述中,我们能感受到米勒对乡愁的理解,真实而残酷,与文学性无关,无论她走多远,被放逐到何时何地,她内心的伤痛一如既往,内心的恐惧如影随形。这样的作家能写出如此诗意的小说总会让人惊诧,但这种诗意永远不会变成幸福,在她的自我意识中幸福只会和死亡相连,借用普希金的一句诗,没有幸福,唯有自由与平静。

思郁

2010-11-2书

赫塔·米勒作品集(十卷本),【德】赫塔·米勒著,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10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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