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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削好莱坞》经典读后感有感

《剥削好莱坞》经典读后感有感

《剥削好莱坞》是一本由[美] 罗杰·科曼/ 吉姆·杰罗姆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32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剥削好莱坞》读后感(一):做一个独立制作人。

终其一生罗杰科曼所想的无非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拍电影,对大公司的多层管理人员审批,随意增减自己的作品的体制的反抗。他说想的只是自己对一个项目的完全掌控,从预算,拍摄,到发行,他是一个真正热爱拍电影的人,他身上有真正的独立制作精神,这也是为什么从他的公司里能诞生那么多牛逼的天才。看完这本书联想到我所从事的游戏制作行业,是否能带来一些思考和转机呢?

《剥削好莱坞》读后感(二):真实的电影人,真实的好莱坞

作者:来颖燕,来源:12月2日《时代周报》

这本译文新出的《剥削好莱坞》是好莱坞的的B级片之王、第82届奥斯卡终生成就奖得主罗杰•科曼的口述自传。在这本被独立电影人奉为圣经的自传中,罗杰讲述了他的电影传奇——如何从20世纪福克斯公司的送信小工,一跃而成为低成本剥削电影界的领袖人物。这世上有一些地位或价值特殊的人,通过了解他,人们就足以了解一个领域。罗杰•科曼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自传,展现的是一个怀揣梦想的电影人怎样在其热爱的电影事业上崭露头角的艰辛历程,更展现了一个真实的好莱坞——这个制造了无数电影奇迹的所在是何等的竞争惨烈。

说实话,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印象里的B级片或是剥削片,贴上的都是“低成本,低格调”的标签。但是罗杰•科曼的叙述,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曾被视为“下三滥”的电影类别。更重要的,他对电影业的认识让我重新思考电影的本质。

都说电影是一门艺术,但是电影诞生之初就注定与商业运营有着不可割裂的关联。因为它必须有制作成本,必须有市场运作,必须有观众群。电影事业,必须是顾及艺术与商业二者间的的平衡的。但这平衡是如此的难以把握,以至于稍有偏向,便会堕入曲高和寡或是哗众取宠的境地。而罗杰•科曼的可贵在于,他一开始就不避讳电影中的商业成分,如他自己所说:“电影是一种妥协,艺术和商业要五五开。”一半是电影人,一半是商人,从这个角度而言,罗杰最大的成就不在导演,而是制片。作为美国独立制片拓荒期的传奇制片人,罗杰• 科曼以超低预算、超短拍摄周期、极高的拍片效率和成功的票房而闻名,他的影片常规预算只有几万到十几万美元,拍摄周期不超过一周,最快的《恐怖小店》竟然只花了两天完成,但是近400 部电影却几乎部部保证商业成功。

但他对电影业运作的驾轻就熟并不妨碍他追求电影的艺术性。据说,罗杰最爱的是欧洲艺术电影,诸多的欧洲著名艺术电影,都是通过他引进美国发行的。于是读着罗杰的自传,可以感受到一种努力与挣扎——努力在电影业中依循商业法则,最大程度的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罗杰在电影成本上的规划,如果用“处心积虑”来形容毫不为过,但这反而赋予了他的电影一种内在的真实,这种真实让罗杰的B级片和剥削片,慢慢跳脱开一种投资成本上的划分,而成为了一种审美趣味。

追溯起来,B级片起源于1930年代,一开始的定义是以色情暴力血腥等为卖点的小成本电影。但是奇怪的是,因为罗杰直面了艺术与商业在电影中的不可分割,他的片子常常显得赤裸而直面人性中的很多天然本真。并且,他所致力于的通过掌握低成本电影的制作技巧而拍出主题千变万化的各类型影片,最直接的目标就是让观众不觉得沉闷,这也让他的电影比起一些自诩为艺术电影的作品来的更为简单和坦率。就象作家刘震云说的:“向生活要艺术,艺术就是活生生的;向艺术要艺术,电影里就会充满假脸假胳膊。”

而从另一个角度而言,罗杰对于电影市场的运作得心应手,使得他能成功搭建一个电影圈的入门平台,并提供给那些籍籍无名却有着天赋和实力的电影新人。在电影圈这个难免被功名浮云“遮望眼”的世界里,这个平台成为了乔纳森•德米、詹姆斯•卡梅隆等诸多国际巨星迈入电影界的第一步。如果没有罗杰,没有B级片这样的小成本电影提供的平台,这些巨星的艺术才能可能永远都要被埋没。这又一次让人思考商业与艺术这二者在电影业中的制衡和悖论,但,这或许就是电影的本质。

掩卷看书名突然觉得有趣,《剥削好莱坞》中的“剥削”一词似乎不再是单指着罗杰在剥削片领域的探索历程,而是具有了一种反讽的意味——用好莱坞制定的商业规则,去反抗好莱坞大公司大制作的电影模式——“剥削好莱坞”的提法不禁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剥削好莱坞》读后感(三):如何成为电影大佬们的教父

当初买下这本书,我想吸引我的不单是“剥削好莱坞”这个唬人的书名,也不是英文版原名:“HOW I MADE A HUNDRED MOVIES IN HOLLYWOOD AND NEVER LOST A DIME”,而是罗杰•科曼身后跟着的一大串神奇的名字,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乔纳米•德米、朗•霍华德和詹姆斯•卡梅隆。这些大佬们当今在好莱坞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而这位罗杰•科曼又是何德何能成为这些大佬们的教父?

其实完整读下来,这本自传性质的书,写得十分潦草和随意。我相信这是罗杰•科曼的又一桩买卖而已。正如他的电影一样,高效而短促,通常又能一击即中。一个经常用不超过两个礼拜的时间,预算总在20几万美元的独立电影导演,保持了300多部电影,280部赢利,还能不时制造出风靡影坛50年的cult经典,就应该了解他的,哪怕是自传,也不过是他版权财产的一部分而已。罗杰•科曼太过熟悉如何用“刚刚好”的精力完成一部“还不错”的畅销书,至于书自身的影响力和教育力,只是一些副作用罢了。在罗杰•科曼的字典里,“浪费”才是最大的禁语。

而这,恰恰是电影人的圣经。如果你不曾有指挥着几个笨蛋告诉他们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情,利用十天半月的满负荷状态,应付各种傲骄的演员和不合作的门卫、警察还有路过买菜的老太太,并且还要保证每个分镜按照设想准确无误的完成,进度不会拖延,预算没有超支,最后剪辑出的成品自己看过都想吐的经历,那对于你来说,导演确实只是一个坐在摄像机后面喊“cut”的蠢货。这种不分时间、精力和金钱的斤斤计较,确实折磨一个人的每处神经。

罗杰却像是一片阿司匹林,专治这些头疼脑热。他面对一团乱的片场时,只是遵循着极简的原则,“我要在xx天拍完它”,“我的预算只有xx美元”。如果你要做一件不太熟悉的工作,或是真的要拍一部挑战自己的独立短片,应该看看这本书的,或许会有一些不错的建议。或许成功的要求只是如此简单,认定一条准则,不打折扣地重复千万遍。

罗杰在这本书中提到了不少电影拍摄的趣闻,当然也谈到了他日后经营的公司。但是坦白来讲,他也并不能算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虽然这家新世界电影公司运营良好而且口碑甚佳,他自己说,他对数字、报表、公司之类的根本一窍不通,他只会做一件事情——电影。他深谙电影的规则,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电影会赚钱,能准确无误地推算出电影的票房,作为公司高层的他仍亲自参与电影的创作,勇于启用新人,甚至有人说过他的公司应该更名为“科曼电影研究生学院”。

他也是一位有趣的老板,在每个导演要指导新作时,他都会邀请他们共进午餐。席间他总会告诉他们自己电影的“金科玉律”,几乎所有与他合作过的导演在采访中都提到过这顿“免费的午餐”的重要性。其实,作为读者来看这个细节,我 反倒觉得像是某个有意思的电影中的标志性桥段。

书中罗杰展示了他作为一名有眼力,有魄力的电影人的方方面面,我在阅读中也受益匪浅。

首先,能力是王牌。所谓能力是迅速学习并且掌握规律的能力。罗杰没有经过任何影视方面的专业学习,但是并不是代表他本人的停滞。他曾提到在第一部电影正式开拍前,他指导了一部短片试水,并且熟悉了镜头的运动和场景的调配。他拥有掌握事物真谛的直觉和风驰电骋的执行能力。

然后,他真的很爱自己+好莱坞真的很赚钱。罗杰真的很爱自己,他从不吝啬表扬自己的能力与才华,并且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最好。我想,充分的自信与自我欣赏,或许是导演的职业病也勉强算是一种职业能力。在自传性的著作中,身为读者的我们,不单要欣赏作者的观点,也应更长时间的保持冷静。

在书的后半部分,罗杰提到他也尝试着经营葡萄园或是牧场什么的,但是他也坦白说到这些的利润远不及电影。电影确实为他积累了可观的财富。

我看书有用书签的习惯,往往是衣服卸下的吊牌,废纸片之类的,看这本书的时候,却是我不经意间拿起的一张崭新的五角纸币。直至整本书看完,我突然觉得这个书签实在应景。

最后,可能也是最难学到的,在跟风和自省中把握人生。罗杰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一个“边缘人”,他不愿受体制约束,拍电影也情愿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喜欢把风险降到最低。他租一些别人剩下的布景完成自己的电影,也有过因为布景而现整出部电影的疯狂举动,他不止一次因为电影布景费用太高,而马上找编剧再写一部电影,用这些布景另第二部电影在布景投入上“零成本”。他对于社会热点也极其敏感,懂得“借风造势”,把“宣传”和“艺术”都看得无比冷静。

罗杰•科曼之所以没有成为彻底的商人,源自他的自省。他在每部片子中的角色中反省投射出的自己,他从不想拘泥于任何一个别人赋予他的头衔,他从不停顿,时刻进步。他为独立影人定义了新的标准,在商业的洪流中保持的独立与清醒,类似陶渊明“心远地自偏”的心境。

总的说来,我一直认为电影始终无法摆脱出生之时的“杂耍”的胎记的,非要让它带上艺术的面具,彼此都呼吸困难,实在毫无意义。还不如就在胎记上添两笔纹身,挂上售价。这也就是《剥削好莱坞》想要告诉我们的。

《剥削好莱坞》读后感(四):拍电影这点事

“电影无关其他,其实就是拍电影本身”——罗杰•科曼

也许有很多电影青年曾经和我一样,误打误撞进入了电影的美丽世界,发现有个叫昆汀•塔伦蒂诺的家伙,在录像带租赁店看了几年电影后,拍出了风格凌厉的电影;有个叫凯文•史密斯的家伙在零售店收银,就地取材,居然也在电影圈混出了名堂;还有个叫贾樟柯的中国人,拍的都是你身边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却可以让那么多人感动。于是你头脑一热,告诉自己“我也可以拍电影”。你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和你看过的电影一样有趣,但你发现你拍出来的东西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时候,你也许开始怀疑你的点子不如导演们好,或者你比我更聪明,开始由“拍什么”转而考虑“怎么拍”。你翻开一本电影教材,发现里面在讲述灯光、布景、摄影、采音、特效、视觉设计…几乎每一项在电影学院都有一个独立专业;又或者他们在讨论“电影语言”——里面有一堆看上去高深无比的人名和术语:格里菲斯、爱森斯坦、茂瑙、戈达尔,平行剪辑、蒙太奇、场面调度、长镜头…最后你意识到,你了解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对你产生帮助,反而成为你实现梦想的阻碍。

而罗杰•科曼走的是另一条道路。毕业于斯坦福的理科生罗杰•科曼,因为喜欢电影,于1948年托关系到福克斯当了一名送信员。“入行”三年后,他卖了个剧本,又东拉西凑攒了12000美元,制作了一部科幻/怪兽片。这部电影赚了不少钱,让他有机会又制作了几部低成本电影。这时,他感觉时机成熟,开始筹划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西域五枪神》。之前作为低成本电影制作人在片场什么活都干的经历,加上《西域五枪神》拍摄前一天一部八分钟短片的拍摄练习,就是他作为导演的全部功底。

因为预算只有60000块,他想尽办法节省。演员工资按工会最低标准支付,剧情上尽量只让五位主角出场,为了应付剧中印第安人情节,他从商业片库买了些旧素材,然后让一位主角拿望远镜观察地形,接着剪接上素材画面(500个印第安人骑马奔驰,气势恢宏),最后主角大手一挥:“印第安人在这边,我们往那边走!”在自传中,罗杰•科曼得意地回忆道:“这绝对是穿越印第安人领地最省钱的办法”。这样的故事几乎在他制作的每一部电影里都有:为了压缩拍摄周期,他创下过一天之内做77次机位设置的惊人记录;剧组成员统统可以上阵演配角,包括偶尔来现场的投资人;因为心疼别人用剩下的舞台布景,他两天之内构思并赶拍出一部电影(即后来成为cult经典的《恐怖小店》);有时候,因为垂涎用剩下的布景,他甚至有点削足适履,适得其反,把剧组弄得郁闷无比。成名前的杰克•尼克尔森曾经出演他的多部电影,后来也回忆道:“…他那种拍电影时能节约就多节约的理论,绝对是错误的。”

表面上看,罗杰•科曼留给人们的印象,不过是一位制作剥削电影的生意人。他的标志性招牌包括极短的拍摄周期,极低成本与超高投资回报,对演员、编剧、场景布置都能用则可,依靠稀奇古怪的剧情(惊悚、恐怖、科幻、嗑药、变态、暴力等)吸引观众,其经典理论是“电影在前十分钟就要吸引住观众”。他眼光独到,投资的电影几乎从未失手;他可以从社会热点新闻中获取素材,先找个讨喜的名字,再赶拍电影;他还经常拍摄跟风作品。可实际上在有限的投资内,他做到的还远不止这些。

为了更精确地预判和控制成本,他在每部电影开拍前都要准备大量的分镜头图;为了了解表演方法(目的也是与演员更好配合,更快地拍电影),他到纽约学习“方法论”演技。用心总会被看见,一些欧洲影评人就曾表示“罗杰•科曼比其他的独立电影制作人更会拍电影”,而这家伙则投桃报李地在自传中表示“欧洲影评人就是比美国影评人强”。 罗杰•科曼的自传《剥削好莱坞》,充满了低投入高产出神话,描写了他由赚钱走向赚钱的传奇历程。但是这本书没有丝毫“谁动了谁的奶酪”那种讨厌的成功学腔调,也绝非简单的电影工业片场生态的生动描绘。他可以因为某部苏联或日本科幻片特效制作不错,就以低价买进,补拍些美国人镜头,重新剪辑,换上美国观众喜欢的名字重新上映,可这中间所包含的,恐怕还远不止生意眼光这么简单。这更是罗杰•科曼对同行的成绩的肯定,抛开意识形态的差异,他们在从事同一番事业——拍电影。中文版《剥削好莱坞》腰封上摘录了作者的一句话:“拍电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艺术和商业要五五开。”可在我看来,作者的另一句话才是全书精髓——“电影无关其他,其实就是拍电影本身”。他制作了300多部电影,其数量级直追电影鼻祖梅里爱(关于梅里爱的故事,可参阅另一本新书《迷影文化史》)。他抠门到极致的制作手段,首先是出于对拍电影这件事本身的着迷,种种迎合观众的做法,都在维护着“实现拍摄电影“这件事的可能性,他尽自己的一切努力使这种可能性最大化——这难道不是电影青年们最大的梦想么?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包含着对电影的热爱——这难道和梅里爱身上的“迷影情节”不是如出一辙么?这大概也是他和贾木许一样被称作独立电影导演,而较少被称作剥削电影导演的原因。

罗杰•科曼对电影制作的痴迷,不可能不在电影语言方面产生硕果。在自传中,他关于如何通过深焦摄影技巧的运用让画面生动、提高观影效果的论述,关于将爱伦坡作品电影化的方法的论述,关于如何运用镜头推移,制造恐怖气氛的论述,尽管零星散落书中,却让我这样的影迷感到真切、可把握和大开眼界。在主题上,他贴切地将自己电影总结为对“边缘人、异类”的描绘(黑帮分子、怪兽、嬉皮士、罪犯、疯狂科学家、摩托党、精神病人…),从这种描述中,我看到的仍然是一种独立的姿态。他的声誉始终在“电影作者”的门槛边缘徘徊,其电影曾经在威尼斯、戛纳展映,有的曾获得电影节奖项,有的更是已经在影迷心中成为经典。

我对罗杰•科曼早期电影生涯的赘述,并不想鼓吹一种不懂专业就可以拍电影的观点。事实上,他本人在题材上的敏锐眼光,自身的文化修养,都是书中未曾提及的重要基础,更遑论他通过几百次电影实践积累的经验与技巧。只是,通过这本书,我似乎隐约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对一个喜欢电影的青年来说,你首先可做的是拿起摄像机开始拍摄,就当是家庭录像,拍一段烟花,几个人物,一次交谈;然后,你也许开始不满足,试图加入情节,研究怎么让别人看懂你讲故事,或者琢磨怎么让画面更好看;接着,开始考虑怎么把它讲得更吸引人;再往下,将牵涉到更多资源调用,困难重重,但如果你做到了,也许有一天,充满热忱的你也能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

《剥削好莱坞》读后感(五):UCLA,NYU,USC都靠边吧!——罗杰·科曼电影学院欢迎你

如果要给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乔纳森·德米、朗·霍华德、詹姆斯·卡梅隆……颁发好莱坞的毕业证书,授予人必是罗杰·科曼。

罗杰·科曼(Roger Corman,1926— ),被称为好莱坞的“剥削电影教父”。所谓“剥削电影(exploitation film)”是指20世纪70年代于欧美等国流行的泛电影类型,强调官能刺激,弱化影片的故事性与艺术性,按其不同主题,又可细分为黑人剥削片、性剥削片、女囚剥削片、摩托党剥削片、食人族剥削片等小类。从这个字面解释来看,好像剥削片尽是些没有故事内容与艺术涵养的纯图像,只靠抓人眼球的视觉冲击作噱头,与当下不入流的泛滥视频如出一辙,看这些片子好像意味着降低了自己的审美水平。事实上,剥削片就是现在类型片的前身,科幻片、恐怖片、动作片、冒险片、灾难片等等卖座的好莱坞大片都可以找到其对应的剥削片小类,而观众可能并不觉得看这些好莱坞大片有损自身修养,反而乐在其中。《纽约时报》的文森特•坎比曾这么写过:“《大白鲨》不就是一部高成本的罗杰•科曼电影吗?”罗杰本人也发出类似的喟叹:剥削片常取材于新闻头条。当大公司发现他们也能靠高成本的剥削片赚大钱时,这类电影便被冠以更玄虚的称呼“类型片”。

尽管我们对剥削片作出了这样的辩护,恐怕仍有观众对罗杰本人反感,认为他顶多算个贩卖感官享乐的商人,远不是有文化的“电影人”。可是另一个事实又会让我们大跌眼镜:罗杰在制作发行限制级剥削电影的同时,也将海外的优秀艺术电影引入国内,其中更有五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照常理,难以想象这是同一个人干的,要么是另一个罗杰,要么这个罗杰有“精神分裂”。事实就是如此,罗杰自述:“想象一下,还有谁能在同一年中既发行了《呐喊与细语》,又发行了《夜班护士》?刚发行完《我回忆》两年后又发行了《监狱风云录》,又或者80年代的《锡皮鼓》和《深海怪》?我们一手是剥削片,一手是艺术片,两手都很硬,在美国范围内双双领跑。”这就是真实生动的罗杰。用一个稍微夸张的对比来形容罗杰的双面形象:“白天他是为人们谆谆布道的虔诚先知,晚上又化身成为感官冲动提供原始享乐的鸦片商”。

事实上,这位怪才教父是好莱坞诸多伟大电影人的入门老师,他带出来的“罗杰·科曼学校”的毕业生恐怕比全美任何一所电影学院的学生质量都要好: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乔纳森·德米、朗·霍华德、詹姆斯·卡梅隆……用棒球联盟来打比方,如果你打小联盟时,在“科曼队”里待过,那绝对是你进入大联盟的最快途径。罗杰自述:曾经有人说过,我的公司应更名为“科曼电影研究生学院”。大家都知道,从我这学院毕业拿到“文凭”,整个好莱坞都承认。想成为导演的年轻人,会专门为我们设计项目,为的就是我能允诺他们一个拍摄机会。我偶尔甚至会给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拍片机会。更多的情况下,我会雇佣他半年至两年时间,让他们熟悉电影制作的流程,随后就会给他或者她执导的机会。在圈里,罗杰提拔新手是出了名的,他会把写本子和执导筒这样艰巨的任务托负给几乎没有任何专业背景和经验的年轻人身上。一个例子是:“前不久我们拍一部周期一个月的电影,专门雇了一个打杂的。第一个星期拍完,他被提拔为第二副导演。等全部杀青时,他已经变成第一副导演了。之后他又参与了我们的两部电影,随后我升他当了制片经理。”真想打个广告,别去费劲申请什么UCLA,NYU,USC了,进“罗杰·科曼电影学院”吧!不仅不要学费,毕业证书也比那些滚金的“烫”多了!

事实上,如果真收学费,报名处也会门庭若市的: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能和罗杰合作,那感觉就像是既不用出卖灵魂,又能确确实实地成为电影工业的一分子;既不用替大公司体制打工,又能太太平平地和桑德拉·迪这样的大明星合作拍片。编剧约翰·塞尔斯(作品《激情之鱼》《孤星》两度获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种好处:作为编剧,如果你替大公司打工,你永远找不到真正主事的那个“读者”,你的作品在所谓的十几个负责人手中传来传去,反复修改,最后还不一定能拍成电影。但在新世界(罗杰·科曼的电影公司)只有罗杰和弗朗西丝两位主事的大头,你一上来就能和握有生杀大权的人直接对话。对于罗杰来说,“拍电影前我要找人写个本子,也就是说,只要一有本子,我们就开拍。至于本子的质量,只要对得起我出的钱和时间就行了。”

人人都想成为罗杰事业的一部分,在这里,哪怕你什么都不懂,也有受雇的机会。对于电影新人来说,罗杰是个打破传统的人。办公室里到处都贴着他的左翼宣传海报,他就坐在那里点钱。那里面有种经典的父子或师生关系:一方面,你得让他高兴;另一方面,他又是个理想的反叛对象。

做了这么多铺垫,让我们来正式了解一下罗杰电影事业的发展。罗杰的起步并不顺利,“为找工作,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最后还是靠走关系,才进福克斯当上了一个送信的。即使跑腿送信的竞争也很激烈。接下来六个月,我安分守己地骑着自行车,送信、送邮件、送胶片、送包裹,什么都送。每周六我会呆在片场尽可能多地学习新东西,周日会在剧本部门学着看剧本。我的计划成功了!某天出现了一个空缺岗位,我得到了那份工作——20世纪福克斯的剧本分析员。”就这样,罗杰·科曼的电影事业风驰电掣起来!

在其随后创办并经营一生的新世界电影公司中,罗杰参与制作了300多部电影,280多部盈利,这在把钱当水漂使的好莱坞是个奇迹。奇迹的盈利当然需要比较奇异的经营方针,罗杰自述经营公司的偏好和方针:“我偏爱小巧,结构松散的办公环境,重视的是员工的奉献精神和称职能力,反对的是过度膨胀的官僚作风。”事实上,罗杰不仅是反对“过度的”官僚作风,他是一丁点儿官僚气息都容不得。与他一起从事达16年的弗朗西丝这样为我们描述:“在他主持新世界工作几十年间,只召开过一次工作会议,还是在极不情愿下被公司副总裁逼着开的。在20分钟的晨会时间里,他面对员工提出的各式问题,没有给出一个实质性答案,只是一个劲嘟囔‘不知道’,‘我们尚未作出决定’,有时甚至干脆沉默。从此以后公司再没开过会。”

除极度厌恶官僚作风外,罗杰还描述了他的用人标准:“在我那里,职位和职务描述都是虚的,公司从上到下都信奉一点——任何人可以做任何事。公司里容不下耍大牌的人,也容不下勾心斗角。”在罗杰的公司做事,你必须是个电影通才:你必须能打灯,能制作布景,能打板,必要时你也可以写两行本子甚至执下导筒。这也正是“罗杰·科曼电影学院”培养出众多电影奇才的方式。这种培养方式信奉的就是“万事皆从实践来”,片场就是最好的课堂。罗杰亲身实践了这种“学习方式”:《五虎战西域》是罗杰的导演处女作,在此之前他还没有摸过摄影机。他决定给自己上个导演培训课,于是花了一天时间拍了部8分钟的短片。这就是他的全部导演训练课程!

罗杰电影最明显的特色是“局外人”主题,他的电影主角都是所谓的“边缘人”——亡命天涯者,叛逆者或反英雄形象。事实上,这也是他自身的隐喻:他本身作为早期的独立电影人,也是好莱坞体制下的反叛者。他觉得自己始终处于主流世界之外,精神世界一直处于空虚之中。他认为:“进入主流就等同于丧失了艺术和财务上的双自由。更糟的是,进入主流后,一旦遇到商业或艺术上的失败,我会输得更惨。”

除“局外人”特色外,罗杰的电影还带有其它明显特征。以《恐怖小店》为代表的黑色喜剧片可以看到罗杰电影风格的某些决定性组成元素: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奇怪的情节,快速的剪辑,流畅的镜头运动,极具景深的构图,不同于传统的个性饱满的人物,“科曼固定班底”的精彩表演。

虽然没有专门接受过导演培训,但大量的片场实践使罗杰自有一番对“导演”的认识。事实上,第一次执导筒的新人都会在开机前和老板吃一顿类似“饯行”的午餐,罗杰会在餐桌上把自己的执导心得悉数传授,弗朗西斯·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等后来的电影大师都曾聆听过罗杰的“餐桌学问”。摘录一些罗杰当年的语录:

1、拍摄一场戏前,一定要问问自己:这场戏你要从谁的视角来拍?这场戏是关于谁的?这场戏会影响到哪个人物?你希望观众代入哪个人物?所谓代入,并不是用手提镜头拍摄观众的主观视角,而是指这个人物看到的世界,也就是观众看到的。

2、镜头不能死,要一直动,要为镜头运动寻找合理有效的借口。

3、看电影时眼球是用得最多的器官,如果不能让眼球享受到,那肯定也没法让大脑参与进来。

4、尽可能多地利用各种有趣的拍摄角度,特写镜头的构图不要重复,别让观众觉得已经见过这东西了。

5、反派要和主角一样塑造得出彩、复杂。

6、……

罗杰的故事讲到这里暂告一段落。恐怕任何一个渴望在银幕上大展拳脚的电影菜鸟都会向往罗杰的教导和其提供的机会。他善用新人,也能最大限度地挖掘其潜力,有这样一位慧眼识才的工头,就算让你没日没夜地干上两年,你也心甘情愿吧!可惜,在中国,这个可能性趋近于零。中国低成本电影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经常是苗还没发出来就已经死在各种高压下了,这里当然没有“罗杰·科曼们”的照看,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恐怕连他们都自身难保。这就是中国电影的现状,叫嚣着“没有创意”“没有内容”“没有人才”的中国电影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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