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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的愉悦读后感精选

覆舟的愉悦读后感精选

《覆舟的愉悦》是一本由[意] 朱塞培·翁加雷蒂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软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6,页数:33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覆舟的愉悦》读后感(一):给生活一封情书

《覆舟的愉悦》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种消失,一种渐行渐远中,读的诗越多,这种感觉越强烈,所以我要抓住一切机会去触碰生活,触碰浴缸里的水和高脚杯的泪。但这样的搁置让人不安,也产生缝隙,让月光和眼泪都挤进来。谁又不是被抛进生活的漩涡里,然后再找到自己的方向,再迷失。血和痛伴着沉默也打破沉默,给多孔的生活写就的情书,从来不曾如此真切和焦急。

《覆舟的愉悦》读后感(二):《宁静》,以及点金成石

第一次读到翁加雷蒂是大学时偶然读到《宁静》,钱鸿嘉译本。

宁静

葡萄熟了,田地已经耕耘,

山峦上再也没有一丝白云。

夏日的镜面上扬起灰尘,

还投下了阴影。

从晃动的手指间望去,

它们的光线那么遥远,

又那么明净。

我心中最后的创痛,

也随燕子一起飞逝消隐。

这首诗看似简单,但却令我多年念念不忘。“从晃动的手指间望去”犹如电影特写镜头,南欧的阳光明媚纯净,把尘埃和光线的形态都映照得清清楚楚,也让每个文字都产生棱角分局的触感。末节言怆痛“飞逝消隐”,将沉重置于光线和燕子的轻盈之上,真是神来之笔。单从这首诗,就足以判定翁加雷蒂的语言大师水准。

当然,钱译本也有问题,比如增加了过多的抒情性,如有诗友指出,最有一节的“我”是译者加进去的,原文中并没有一个实指的伤痛的主语。但总体而言钱译本对诗境的把握是准确的。

等待翁加雷蒂的中译本等了很多年。拿到书,第一时间找到《寂静》(本书译名),读到最后一段“山丘逃避燕子/最后一次折磨”时,是非常失望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赞同译者对“语言炼金师”的定位,在阅读中也可以想象译者多么惜墨如金,试图尽量以审慎、节制的方式还原原文的密度,但规则似乎执行得过于僵硬。

此外,印在护封上的“我破晓/无远弗届”,编者必然认为这一句十分精妙,才放到护封上,这种译法加入过多译者的风格,稀释、重塑甚至淹没了原意,值得商榷。翻译诗歌理应寻找现代汉语自身独特的内在韵律和表达方式,这应该成为一种责任,一种自觉,而非借助古汉语的外壳故作高深。否则,我们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译诗都搞成诗经体呢?

《覆舟的愉悦》读后感(三):阅读的冒险

《覆舟的愉悦》并不取悦娱乐化的读者,它需要读者对文字敏锐。

诗人认为“诗/是世界、人性/自身的生命/从语言里开出的花/一粒发狂的酵母/造就的清澈的奇迹”(《告别》)。诗本身承载着语言的重量,也意味着承载着历史的重量。这就增加了本诗集的阅读难度。因此,作为对于西方文化不甚了解的我喜欢翁短小的诗歌。

这些诗歌是有画面的。

比如《厌倦》:

此夜亦将逝去

孤寂在徘徊

潮湿的沥青路上

踌躇的有轨电车线

我注视着马车夫的脑袋们

在睡梦中

起伏

此夜“亦”将失去,过去夜夜如此,今夜也是同样使人厌倦。在这种厌倦中,“孤寂在徘徊”,但孤寂并不是在“潮湿的沥青路面上”或“有轨电车线上”徘徊,孤寂、沥青路面、电车线似乎构成了三组平行的画面,孤寂在无边界的空间里徘徊,沥青路面无聊地沉睡,有轨电车线上的电车很少,偶尔驶过,在这种并不忙碌的时刻,电车投出的灯光若有若无,电车线似乎在踌躇。不过第三节很有趣,第二节已经出现了电车线,那么被电车线取代的“马车夫”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入梦的呢?他们在“起伏”,说明他们是坐着入睡,那么他们坐在哪里呢?他们最有可能坐在令人厌倦的电车上,驶向未来不确定的远方。读这首诗时,我心中总是会时断时续出现杜米埃的《三等车厢》。这种厌倦产生于现实的绝望和未来的渺茫,产生于在文明碰撞前,人类无处可去的悲哀。

《三等车厢》 杜米埃

这些诗歌是有文化重量的。

比如《五月的夜晚》:

天空位于尖塔

的顶端

蜡烛的花环

乍一看短短的三行诗。但就在这三行诗中,诗人完成了神奇的意境再造。“尖塔的顶端”让人想到的是尖顶的教堂,它们带着一种阴沉的暮气。而“蜡烛的花环”耐人寻味:此处的“蜡烛的花环”指的极有可能是“降临花环”(advent wreath),用常青藤编成的圆圈,绕着四枝蜡烛。花环象征着基督临世,这种降临无始无终,同时主的光亮又为世界带来光明。我们会发现,在这首诗中,存在着几组构成张力的描述:天空既位于“顶端”,与人世隔离,同时又是“降临”的花环,与人世紧连。天空一方面代表着阴郁的黑暗,一方面又是轻盈的光明。它们同时出现在一首诗中,却并不让人感到突兀,不免让人感叹诗人强大的语言驾驭能力。五月的夜晚是复杂的,是混合了乐观与悲观、神圣与世俗、信仰与无信仰的历史图景。这是一个看起来单薄实则厚重的夜晚。

有些诗似乎含有浓重的神秘意味。

比如“自怀中这片荒凉的/温柔,向着美好时光/我伸出手”(《沙漠整洁的金色》),这让人想到向基督伸出手时信仰就将治愈疾病。再如“我与大海/一道成为/一口清新的/棺材”(《天地》),这似乎是塔罗牌里那张叫做“审判”的牌面图画。抑或“远方/远方/以手牵我/一如引导盲者”(《远方》),让人联想到基督神迹。还有一些诗带有明显的非洲风味,这和作者的非洲经历紧密相关,有兴趣的读者也可从题名窥见一斑。

在翻译方面,必须要提《清晨》这首短诗歌:

我破晓

无远弗届

“无远弗届”的意思是不管多远之处,没有不到的地方。“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尚书·大禹谟》)。单读这两句,会生出一种俳句的感觉。用这个词显得很有东方文化涵养。

实际上要基本明白《覆舟的愉悦》都是困难的,这也使得它更经得起反复阅读和推敲。诗人重建诗节,重用意象,本身就给读者的理解带来了极大的障碍。读完整本诗集,我的感受贴近同名的诗歌《覆舟的愉悦》:“旅途即将/重新开始/犹如/覆舟后/一名死里逃生的/老练的水手”。死里逃生的水手本应感到喜悦,但他是老练的,他明白还会有无数的覆舟时刻,但他只能够一遍又一遍经历这些惊心动魄的时刻,在日复一日中逐渐从容,生出喜悦。

《覆舟的愉悦》读后感(四):翁加雷蒂:短诗的巨匠

1.

真正伟大的诗人是没有可比性的。你如何去颉颃两位具有高度艺术感染力,然而风格却有天壤之别的大师呢?这似乎陷入了文学批评的一个死胡同。

但就算两个诗人的风格、题材、个性各有千秋,他们修辞上的相似,亦即技巧上的异曲同工,却可以引申出很多问题。

在这部《覆舟的愉悦》中,按我的惯例,随机抽选出了20首诗歌作为批判标准。这当然不乏武断,然而如果能深入阅读进去,这种方式还是不置可否的。

在这20首诗中,包括16首短诗,4首长诗。其中11首短诗被我视为上乘之作。正如外包装上马里内蒂的引言:翁加雷蒂的诗句是粉碎性的,最终单个的词语孤立并凸显出来。想到了吗?这位被我用来比较的诗人,就是秘鲁现代诗坛巨擘塞萨尔·巴列霍。

2.

巴列霍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他诗歌的吟诵性尤其突出,他技巧的晦涩抑或说拐弯抹角,是建立在狂野而原始、真挚而强烈的抒情高度上的。套用评论家江弱水的话,如果说朱塞培·翁加雷蒂的修辞属于苦吟型诗人,那么巴列霍更像是狂野的,不拘小节的游吟诗人。然而两者对细微处词语的高度重视与敏锐把握,却是不谋而合的。

事实上,我更愿意承认巴列霍的气质是属于年轻诗人的,即便在他的诗里,我们读到的是更多的苦难,深沉,与浩瀚。他的抒情强度是属于年轻人的。

然而翁加雷蒂却是一个现代社会的哲理性诗人。且看他的下面这几句:“自那崭新和不幸的夜晚/自我被疏离的血液的根底/它们使我成为秘密的奴隶。”巴列霍也有相似的语句:“未知的事物在我的扁桃体里震颤。”

还有《红与蓝》——

我曾期待你们升起, 爱情的色彩, 而今,你们显露出天空的童年。

它带来梦中最绚丽的玫瑰。

依稀记得“红与蓝”是飞地曾经举办的一次高校诗歌写作竞赛主题。这两个字实在讲,包含了诗歌艺术的两极:激情与忧郁。而每一个初学者都会碰上这两种宽泛的情绪。而“天空的童年”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字千金了。它的精确度,心智的高超,均已臻化境。

而《海滨浴场》更是关于性的,象征意味浓厚的,出色的情色诗——

灵魂劝阻阴险的 窃窃私语的睫毛上 弱不禁风的灌木的等候。

闪闪发光的水闸,哑口无言的惊愕 向着不谙世事的灵魂 毁坏和带走空洞的遗体 向着冰冷的、星辰的入海口, 不谙世事的灵魂自水中返身 喜悦地重获 幽暗,

那年,在那阵颤抖中结束。

“喜悦地重获幽暗,”多么精确,多么深沉的情感!1936年,诗人痛失幼子,比起大开大阖的巴列霍,翁加雷蒂对死亡等形而上学的命题的处理是克制的。

但是在长诗中(我所阅读的),他的处理略显公式化,情感线索也很淡漠。相比之下,翁加雷蒂献给母亲(亡故)的诗篇能让细心的读者再次发现巴列霍的影子。

3.

在如下短诗中,我们都可以发现一个巨匠的影子,诸如《宁静的》、《黄昏》、《初恋》、《黄昏的》、《朝圣》、《谣曲》,对词语的精确挪用,构成了他杰出的诗歌艺术。而尤其在短诗创作中,翁加雷蒂真正确立了自己大师的地位。

2018.7.3 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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