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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主义百年史的读后感大全

达达主义百年史的读后感大全

《达达主义百年史》是一本由[德]马丁·米特尔迈尔著作,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45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达达主义百年史》读后感(一):浪击而不沉

现代生活中,我们每天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淹没。科技发展为人类社会带来多重便利,却也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面对海啸般迎面涌来的世界,每一个微小的个体都很难抵御这强大的趋势和力量。

理解出现于20世纪10年代的达达主义者们(下文简称达达们),从这里出发再好不过了。虽然时代不同,但当年的达达们面对的也是欧洲工业发展的时期,城市规模扩张,新媒体出现,传统线性叙事被万千事物同一时间扑面而来的“同时性”取代。个体融入眼前日益扩大发展的社会变得更加困难,只剩下迷茫疲惫和无力。一部分人身体里的反抗精神瞬间爆发,加上惠特曼《自我之歌》等个人主义价值观宣扬,一个跨越行业、兴趣的大联盟逐渐形成。达达在成立之初,就是一个没有纲领的行动组织,虚无就是这个组织的特征。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本书真的很“达达”。全书分为四章,在这里读者找不到严格的时间流,书写只服务于本章的主题,与同一事件有关的人物一个又一个登场退场,没有明确纲领。读者的阅读过程,就是一场对于“同时性”最好的体验。在众多人名,各种思想理论之间苦苦追寻的读者,也和书中的人物一样,有时迷茫,有时又找到方向。

那么方向何在?书中介绍了达达主义运动发展的几个重要阶段:达达们的起点;不同艺术家们用自己的理解诠释达达;几次达达的演出;重要的展览;达达向世界各地的扩散以及达达之死。达达主义在艺术史上起到了很重要的承上启下作用,继承了印象主义、抽象主义等前期初步具有革命性的流派,又融入并启迪了表现、立体、未来主义、超现实主义等更加标新立异引人注目的新思想。它的发源地在瑞士,虽然书中对于一战这个大背景并没有给予过多笔墨描写,但是阅读反复强调的“中立国”,以及后期部分达达们逃离前往纽约的事情,读者可以触碰到笼罩在战争面纱之下的生活。

在继承了抵制传统机构这一现代美学立场后,达达主义的艺术产出比自己的前辈印象主义更加丰富。在印象主义里,还能在画家的作品中找到类似的技法和风格,然而到了达达以及后期,很难通过作品去定义时期与主义,而是通过艺术家去定义作品的归属。也就是说,达达们强调个人性的方式有了更多选择。既可以通过拆解将现代社会节奏变得无足轻重,也可以认为事物的构造方式应该直接呈现出来;原始主义的激情是达达们对抗倦怠与重复的力量源泉,无意义的创新文字会也会被使用来抵御被玷污的二手文字;拼贴与随机,去掉艺术家之手的影响也是达达们创作时经常使用的手段。这些不同的理念,呈现出了一个缤纷的达达世界。

书中的插图可以让读者直观感受到达达们作品的冲击力,也给想了解这些作品的内容的人扔下一个诱饵,让他们去开展更多的背景阅读。作为一本非作品评论集,对于《用达达餐刀剖开德国最后的魏玛啤酒肚文化纪元》画作的介绍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不难看出这件作品在达达运动的重要地位,作为一个集大成者,它把达达运动的重要人物,反达达阵营、魏玛共和国创造者和代表和谐世界的爱因斯坦,都结合在同一画面之内。佐以象征动态运动的机械,整张画面放在现代,也具有相当的先进性,若是放在围墙上做成涂鸦也毫无违和之感。

《用达达餐刀剖开德国最后的魏玛啤酒肚文化纪元》

除了绘画,达达主义在不同的艺术领域、不同的城市都产生了影响。在苏黎世、巴黎、柏林、纽约,达达们创办杂志、开画展、进行表演,有一些人也曾涉足政治活动。这些内容在书里出现相对零散,但是不难看出达达们的创作激情与对无情社会的反抗。就算百年之后,生活依然隐约有达达的影子。达达重要成员查拉,曾经将报纸上一篇文章剪成一句一句的话,再将其放入一个袋子中,从里面随机抽取几个句子,按顺序排列写成诗。去年,一本名为《一百亿首诗》上市,里面的每一句诗都单独裁开,可以和任意一页的诗句进行组合。如何阅读,读到什么样的诗完全由读者决定,尽量减少作者对作品的干扰。

一百万亿首诗

7.2

[法] 雷蒙·格诺 / 2020 / 中信出版集团

读完本书,你可以忘记那些人,那些作品。这很达达主义。毕竟,查拉说过,真正的达达主义者,是那些与达达淡然做别的人。

《达达主义百年史》读后感(二):拒绝的舞步总是在原地打转

很难写。

这是看完这本书后的第一感想。

就像是达达主义本身,用随机、自动、破坏性之悬置的方式,对艺术的一次抵抗。

本书的书写方式也是达达式的。

什么是达达?

因此,达达主义是“追求清醒的非理性状态、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幻灭感、愤世嫉俗、追求无意、偶然和随兴而做的境界等等。这场运动的诞生是对野蛮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一种抗议。”

而在达达主义者自己看来,“达达”并不是一种艺术,而是一种“反艺术”。无论现行的艺术标准是什么,达达主义都与之针锋相对。由于艺术和美学相关,于是达达干脆就连美学也忽略了。传统艺术品通常要传递一些必要的、暗示性的、潜在的信息,而达达者的创作则追求“无意义”的境界。对于达达主义作品的解读完全取决于欣赏者自己的品味。讽刺的是,尽管达达主义如此的反艺术,达达主义本身就是现代主义的一个重要的流派,作为对艺术和世界的一种注解。

一、用达达来解释达达

这正是这本书的写作特征。

登场、做艺术、拼贴、言说,4部分之间介入“间奏曲”,这是本书的结构章节。

作者马丁·米特尔迈尔,比较文学博士、科隆大学荣誉教授。德国最资深的当代文学研究者、出版人之一,发表了大量有关语言学和哲学的著作,如《阿多诺在那不勒斯:一片令人渴望的风景如何变成了哲学》、《没有写出的作品:歌德、福楼拜、扬德尔和所有其他作家未抵达之处》(我都没看过,应该也没中译本)。

本书的写作结构仿佛是约定俗成之外,不是水流树长般的顺畅编排,更像是追随达达般的信马由缰。

这并非是指内容散乱,作者对达达的起始、流经、分散、影响,都有深入的起底与跟随。

二、我所认为的达达

(1)当达达反对达达

很奇怪,当达达成为“主义”,就是对“达达”自己的一次反抗。达达是摧毁式的,对约定俗成和一本正经是不屑一顾的。连名字都如此随意。它是反艺术,任何一种现行的艺术标准,它都与之争锋相对,因此,当达达被成为一种主义,它就成了自己需要争锋相对的对象。

像是一句玩笑,我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杜尚-《泉》

(2)拒绝的舞步总是在原地打转

1921年,巴黎的一些大学生抬着象征“达达”的纸人,把它扔进塞纳河“淹死”。

1923年,达达主义流派的成员举行最后一次集合而宣告崩溃。

我并不奇怪,达达会被宣判死亡(无论是从内部还是外部)。我奇怪的是它竟然能坚持了8年。

它更像是无目的地破坏(因为也不需要目的),所有的现行艺术,都是值得破坏的。

拒绝任何可能的标准,所以也不应为自己设定标准。

一支没有节拍的舞步,终会被众人按下停止键。

达利-《达达派的蒙娜丽莎》

(3)达达与后来

达达试图废除传统的文化和美学形式发现真正的现实,深入人的内心,追寻原始且真实。

1920年,查拉来巴黎组建了法国的达达主义集团,布勒东、苏波、阿拉贡加入。

两年后,布勒东、苏波、阿拉贡,宣传“抛弃达达”。

又两年后,布勒东发表第一篇《超现实主义宣言》。

又一个影响至深的流派,至此诞生。

马格利特-《Golconde》

《达达主义百年史》读后感(三):寻找“达达”

诞生于一战期间的这场古怪的先锋艺术运动,正是要以非理智、反逻辑的方式,挑战一切审美标准和政治权威。面对以理性自我标榜的战争机器,世纪之交的艺术家们看到了被炮火摧毁的身心、工业进步的阴影和旧道德的虚伪。犹如一声令人发笑又汗毛直竖的怪叫,达达主义划破了20世纪初欧洲信仰凋敝、文化旧秩序崩塌的压抑空气,甚至让今天的我们也不由得一个激灵。

瑞士:中立国,传说中的天堂和绿洲。1916年9月,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位德国军官在越过瑞士边境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的手表拨慢一个钟头,调整为象征着和平的瑞士时间。在过境后的第一站罗尔沙赫(Rorschach),他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比以往丰盛不少的早餐,“很久没尝到过这么嫩的牛排和加了这么多奶油的咖啡了”。列车继续向苏黎世进发。他计划在那里多逗留些时间,因为在大快朵颐之后他还想再来点精神享受。在战时,这样的东西也只有在瑞士才找得到:据说那里有一家由来自不同国家的演员组成的卡巴莱剧团,他很想去一看究竟。

这位军官并非无名之辈,他是哈利·凯斯勒伯爵,是位颇具财力的世界主义者。此行他从伦敦出发,途径巴黎前往波茨坦,是为了赶在开战前与所属军团会合。凯斯勒不仅与高层政要往来密切,而且同许多初出茅庐或名噪一时的新生代艺术家也颇有交道。他是从慕尼黑诗人约翰尼斯·R.贝歇尔那里听说了苏黎世的这家卡巴莱剧团的,在凯斯勒看来,贝歇尔是战争年代涌现的一代青年诗人当中天分最高的一位,同时也是个悲剧人物。

这位瘾君子自称是在前女友埃米·亨宁斯的教唆下不幸染上了毒瘾。凯斯勒在日记中记录了贝歇尔对亨宁斯的描述:“她像是印第安故事里的传奇人物,为人酷爱出风头,甚至不惜为此向警方自首或是出卖朋友;是文学圈里出了名的荡妇,跟所有男作家都上过床,发起过两个新派文学运动,其中一个名叫‘新激情主义’;常以五十芬尼的价格在街头卖淫,同时还是一位沾染了毒瘾的女诗人,目前在苏黎世经营着一家名为‘伏尔泰卡巴莱’的剧团。她和剧团里所有的艺术家和诗人——总共十七名男性——都上过床,自称是为生活所迫。而他们俩已经有八个月没上过床了。”

凯斯勒是一位职业外交官,他很清楚该如何看待这些传言,况且他也没有窥探隐私的特殊癖好,在所有这些添油加醋的浮夸故事中,他最感兴趣的便是所谓的新派文学运动。或许是他没有听清楚另外一个文学团体的名字,或许是在耳闻了“新激情主义”这样一个稍嫌复杂的新名词之后,他认为它不太可能是“达达”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叠音词。

无论如何,伏尔泰卡巴莱在苏黎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团,在凯斯勒下榻的饭店里甚至没人听说过它,但凯斯勒没有放弃希望。最后,他终于从一家杂耍剧团的售票员那里打探到一些消息,后者告诉他,他所说的“那个东西”似乎在“瓦格会馆(Zunfthaus zur Wage)”出现过。瓦格会馆位于灯红酒绿的利马特河(Limmat)左岸,是苏黎世历史最悠久的行会机构之一。不过那家剧团已经有八个月没在瓦格会馆演出了,售票员又补充道,很可能是转移到了“奶场(Meierei)”,一间位于“利马特河右岸的老式小酒馆”。当凯斯勒赶到那里之后,却被告知伏尔泰卡巴莱只是短暂驻场过一段时间,此外他还从酒保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剧团“没了”。

随它去吧。在遍布老城的狭窄街巷间悠游也自有一番乐趣。不远处即是月光荡漾的湖面和群山环抱中的点点灯火,凯斯勒一面欣赏着眼前宜人的美景,一面信步走进一间剧场。剧场里正在放映一部讲述“德意志”号潜水艇成功穿越大西洋的影片,台下观众“掌声雷动”,凯斯勒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

百年后的今天,当我们想要出发去寻找伏尔泰卡巴莱,探访在那里第一次被冠以“达达”之名的到底是种什么东西的时候,显然不会像凯斯勒这样费尽周折。在苏黎世的任何一家饭店里打听“达达”的发源地,想必都会得到准确、详尽的解答。随便买上一张城市导游图,我们都能避免像凯斯勒一开始那样直奔瓦格会馆,毕竟日后的达达主义者们是在那间名叫“奶场”的小酒馆里正式登场的,直到四个月后他们才搬去了利马特河对岸。

而那些被达达主义者们四处散播的误会、各种残缺不全的记忆以及种种夸张和杜撰如今也已得到确认或澄清,比如贝歇尔关于亨宁斯的说法便大可被看作歪曲事实的流言。人们带着巨大的热情投身于对达达运动巨细靡遗的研究,使其在先锋艺术的荣誉殿堂里占据了一个无比显耀的位置。

达达运动被视为一场最具爆炸性,同时也最彻底、最新奇和最丰富多样的实验,它旨在将艺术、文学和语言从市民文化意识形态的钳制下解放出来,使之直面日常生活并作出回应,从而避免沦为被束之高阁的博物馆标本,或是文人雅士孤芳自赏的道具。它是性情、兴趣和禀赋各异的艺术家、业余人士及其他生存战略家之间的一次不可思议的结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达达主义者们在市民文化和市民生活方式的废墟上长久践踏,直到后者被迫承认自己的苟延残喘,继而交出隐藏其中的最后几分荒诞。

注:本文节选自《达达主义百年史》中文版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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