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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媒介学教程读后感锦集

普通媒介学教程读后感锦集

《普通媒介学教程》是一本由[法]雷吉斯•德布雷著作,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页数:45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普通媒介学教程》读后感(一):媒介域是一个重要概念

作者提出媒介域的概念,并划分为罗格斯域、书写域和图象域,对当下传播学、历史学和社会学的研究都有启发。

媒介学并不是一门崭新的学问,但它的确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引导我们重新审视所处的时代和社会,以及变迁的内在逻辑。

《普通媒介学教程》读后感(二):摘抄

陈卫星——《传播与媒介域:另一种历史阐释》

媒介学(Mediology)这个新名词第一次出现,是在德布雷 1979年的著作《法国的知识权力》中。按照作者后来的阐释,从学科意义上讲,媒介学既不是媒介社会学,也不是符号学。与传播学的经典思路不同,媒介学不聚焦孤立的个体,而是采用一种跨学科方法,论述范围或论据来源包括历史(技术史、书籍史、美学理论和历史)和信息传播理论。

媒介学的中心是发现技术和文化的互动结构,考察一个社会结构和(跨社会的)社会关系,如何在一般意义上和影响传递的技术结构进行互动。比如一个词语化为行动,一个观念成为集体力量,一个信息影响了世界观,这经常是在一个可以测量的时段(如一个月、十年或千年)当中产生和延续的,在今天则可能以碎片流的方式闪现。因此,媒介学意味着以一个更为宽泛的方式来分析一个社会和超社会的文化传递,尤其强调人的组织和技术创新为保证文化传递能力所扮演的角色,从而对媒介历史的、社会的和文化的效果进行阐释和说明。

媒介学所展示的媒介功能是它的所有形式在一个长时间范围中的活动。以图书馆为例,人们可以阅读,同时也能召集人来写作和进行传递活动。图书馆是个媒介,虽然当下图书馆的人群聚合效应正在向互联网转移或被互联网稀释,但其力量依然来自围绕和参与的共同体,是前一代人与后一代人或当代人之间的文化传承和交流,对象包括知识和传统、热闹与冷僻、议题和争辩等。那么是否可以说,媒介学研究不满足于见人不见物的单元路径,而是刻意把握传递手段具有的双重性:一方面,是技术配置(记录符号的表面,如文字或视听符号的呈现方式,解码程序的各种接受方式,扩散手段的基础设施和实物)的发明和运用;另一方面,是有机配置(制度、语言、仪式)的创建和普及。理论文本的实践路径其实是一个实体化过程,而这个过程亦是一个知识化、工具化和媒介化的过程。

《普通媒介学教程》作为一种方法论的验证,其主要内容呈现出一种历史学的结构,从公元前后的基督教起源到19—20世纪的欧洲社会主义运动,中间穿插印刷革命的铺垫。正是书籍和知识的扩散推动了宗教革命,启蒙运动之后的法国大革命,建立了共和制、创办了公共教育,并在20世纪初期实行了政教分离、颁布了社团法。

西方文明史上承前启后的宗教改革是《普通媒介学教程》的讨论重点,作者甚至直接把16世纪的文本反叛和20世纪的电子革命并列为文明史的两大回旋。结合文化史、印刷史和阅读史所提供的实证研究,德布雷试图让一种被媒介化的社会文本成为社会变迁的动力来源和阐释机制,其理论发现正在于看到了一种物理状态如何产生非物理效果;或者反过来说,看到了人们在一种观念的引导下所产生的社会实践创新。

与传播学界工具主义的概念划分不同,德布雷在《普通媒介学教程》中提出的最新颖而富有想象力的核心概念是“媒介域(médiasphères)”,就是信息传播的媒体化配置(包括技术平台、时空组合、游戏规制等)所形成的包含社会制度和政治权力的一个文明史分期。按照媒介学的史学观对技术与文化间关系的界定,人类文明史被划分为三个不同的媒介域:文字(逻各斯域)、印刷(书写域)和视听(图像域),这三个媒介域的详细分类被列表在了该书的最后。德布雷提出的媒介域概念旨在说明传递技术及其制度配置如何作用于社会秩序的确立和改变:媒介域转换时刻爆发的媒介技术革命,并不一定在物质形式上消除以前的媒介文本,只是改变了先前媒介文本所承载的社会地位和角色功能。

《普通媒介学教程》读后感(三):也算不虚此行吧

诗歌一般的行文方式,口无遮拦的政治暴论,层出不穷的历史轶事……这本书可真是和我想象中的那种正襟危坐、故弄玄虚的大部头截然不同,在我的阅读过程中,它可以说是给了我相当多的惊喜。

作者德布雷承接了麦克卢汉的那种从“媒介技术”角度思考“人类文化史”的抽象方法,且在自身生命经历的影响的缘故下,对政治组织、社会思潮、意识形态和欧陆历史展现出了极其强烈的关切,将过往研究中的问题意识从“政治为什么可能”转向了“政治如何可能”。

这个问题意识的转向可以说是启发性十足了,不少过往的研究都可以按照这个新的思路重新做一遍,说不定能有不少新的发现。同时,由于这本书其实是课堂教案的整理合集,德布雷经常会讲着讲着就发散开一些有趣的观点和材料。这些观点和材料倘若能得到详细的展开和严谨的论证,想来也能成就一些不错的学术论文,喂饱不少学界的硕士和博士。

此外,作为(前)左翼革命家的德布雷凭借自己所爆发出的政治热情,倒是很好地弥补了他的前辈老麦(麦克卢汉)那种“麦当劳式”北美四不像学说的不足(具体来说是强调文字游戏多过看重严肃历史的不足)。看吧,要搞这种思辨哲学,还是得背靠欧陆思想资源传统的大树。

不过,这本书中潜藏的问题又是这样的鲜明而又致命,让人读的时候无法忽视、如鲠在喉。所以下面,就让我们来好好地批判一番:

首先,作者明明在文章开头就开宗明义地宣称,他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信息主体间性的物质基础”之上,目的是为了提出一种与以往所有思考路径都不尽相同的新范式,和建立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新学科。可惜,当我们终于结束这样一场漫长的跋涉,来到旅途的终点之时,我们却只是万分失望地发现:There is nothing new.

写到最后,德布雷试图用几个拙劣的图表来总结自己提出的宏大规律。但在这些图表之中,信息由象征着权威的政府机构和象征着思想的知识分子发出,流经媒介,来到公众。这不过是我们已经同义反复过千次万次的totalism图景罢了。媒介的主体性又何在呢?它塑造历史的能力又在哪里呢?或许是时代本身限制了作者的想象力吧,毕竟这本书写成于至今已经久远的电视时代之中——但德布雷分明在书中预见到了一个属于量子计算机的未来。

其次,这本书的问题意识和理论是有了,但大部分论点的论证过程实在是站不住脚——在这一点上,德布雷和麦克卢汉倒也真的是一脉相承。此外,我的一个感觉是,德布雷没能像自己所鼓吹的那样摆脱了老马理论里那种潜含的“技术决定论”的控制:政治思想的兴衰、政治制度的变迁,好似都是“社会公识”为了适应“生态环境”而顺理成章地主动做出的。在这其中,不同力量间的对话、博弈、碰撞乃至流血牺牲都扁平化了,公众主体性和历史偶然性的作用都销声匿迹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德布雷的媒介学实在把他的基本论点推得太远了一些。

我的感觉是,面对“技术”、“文化”和它们之间相互关系这种极其复杂难解的命题,推到梅罗维茨那种程度就已经很可以了,即:在某一个历史阶段中,某一个特定文化思潮的转变仰赖于媒介的转变。并且,提出这一观点的学者有责任充分论证这个历史阶段的背景和思想间的相互作用、文化思潮如何受到媒介的影响、为什么这种特定影响要超过其它变量的作用。

不然,我们就会陷入一个不得不把所有历史进程都归因于单一的媒介特性的窘境。别的不说,你想要告诉我,前苏联的极度腐败是因为阿共仔都是搞教育、文学和新闻起家的?印刷文字媒介就是容易引发集权型组织?贫穷文科生震怒!请你先去看看东亚大国千年以来高度中央集权的历史,再来和我说话,靴靴。

最后,作为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真的对德布雷通过他的媒介学表达出来的这种政治姿态,感到相当的emmmmmm……

怎么说吧,虽然我倒也可以理解老一辈人在无数的社会动荡和残酷的政治斗争后,不得不怀抱创伤、心冷和懊悔,勉力痛苦生活下去的处境,但是我还是要说,之所以“媒介学”会表现出如此一种“犬儒”且“虚荣”(书中作者自嘲的原话)的面目,未尝不是由于作者本人就采取了一种“犬儒”且“虚荣”的著说姿态吗?

作者不断地在书中强调,政治的所有威力在于它的神秘化,然而,他又一再劝阻我们通过“媒介学”打开这个被神秘化了的黑匣子——仅仅因为这“不是我们要研究的内容”。

同时,媒介学对于“为什么”这个向度的问题的遮蔽掩盖了特定政治思想在传播过程中被篡改、修正且重新解释的可能性,也无视了新媒介发掘和改编旧事物的潜力与动力学机制。

综上所述,作为一部成型于上个世纪的作品,德布雷在自己的书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前瞻性和对历史的扎实把握,也提出了不少令人眼前一亮的观点和洞见。

可惜,这本书中的论点并不那么站得住脚,并且完全没能把握即将到来的一整个互联网时代。所以诸位不妨也就当成史学作品读一读吧,来听一听这个加入过游击队、和切格瓦拉一起搞过革命、下过监狱、出狱后还回国拿了编制的、半生波澜壮阔的知识分子讲讲他眼中的那个时代,也算不虚此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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