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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读后感精选

《巴尔扎克传》读后感精选

《巴尔扎克传》是一本由(法) 安德烈·莫洛亚著作,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9.00元,页数:61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巴尔扎克传》读后感(一):书很有意思,翻译非常好,还是老一辈的译者靠谱

读了这本书就会发现,原来巴尔扎克并不那么枯燥,巴尔扎克建构了一个想象中的世界,样样精通,在生活中却处处受挫,看来艺术家和现实的确格格不入。

语言读起来毫无翻译腔,流畅自然,还是过去的译者可靠。这本巴尔扎克传是莫洛亚的传记封笔之作,在目前国内出版的同类传记中最为全面,也最有感染力。

《巴尔扎克传》读后感(二):读后有感

有些人认为人生太短,不知道他们是否真正感受到了。如果他们不是那些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了好些时日的人,那么他们整天嗟叹的“人生之须臾”恐怕不过是些由多愁善感而致的无谓的自怜吧。

其实,人生的确短的很。一个智力健全的人根本没有去天国的铁栅门前探求这显而易见的一点的必要,他们只需随手翻翻优秀的人物传记便能体会到这看似寻常的道理。每次我从那个有着丰功伟绩的人的出生一直读到他带着荣誉入土,我都能深深地感到时间的流逝之快。这不,与这位在书中区区几百页中成长起来的人物相比,我们的一生倍显短暂。只要知道了这一点,我们便能够对从那些成日里无所适从的庸人口中说出的话付之一笑,任其人独自自怜解闷了。

手里握着一本之前读过一遍的传记,心中像书中主人公那样有着许多荒谬的幻想,无论到了哪里都不愿意停顿。我就像这样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作者那些如云的生花之笔,期盼着自己能够写出非同一般的文章。可惜追求名利之心尚不可彻,根植于心中无法去除。唉,这难道不是这个古怪的社会特有的习气吗?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准备考试,以致于考完后根本没有时间享受干完大事常有的成就感,只能为下一次再做无力的准备。

展眼观望未来,哪一天没有这般灰暗的阴影笼罩?这简直像用慢火煮青蛙一样,只不过溃烂的青蛙的躯干变成了深陷的眼窝、蜡黄的面孔、不健康的关节的咔咔作响以及那不稳地立在鼻翼上的玻璃片。

写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了。出路在哪里?

时光飞逝,别以为这只是由多愁善感促成的空话,这是一句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真理。

《巴尔扎克传》读后感(三):自杀式艺术家巴尔扎克

自杀式艺术家巴尔扎克

卢德坤

在我看来,市面上流行的巴尔扎克传记,安德烈·莫洛亚这部原著出版于1965年的《巴尔扎克传:普罗米修斯或巴尔扎克的一生》是最值得读的一种。虽然对传主的天才颇有认识,不过茨威格完稿于1940年的《巴尔扎克传》(张玉书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3月第一版)在资料的掌握上明显差了一截,臆测之词多。亨利·特罗亚出版于1995年的《巴尔扎克传》(胡尧步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5月第一版),细节上对莫洛亚有所补益,但整体的布局、规划仍不出后者范围。《巴尔扎克传:普罗米修斯或巴尔扎克的一生》是特罗亚引用最多的一部同类书,是特罗亚认为的“描绘细致、感人肺腑的范本”。此外,特罗亚的流水账写法,不及莫洛亚来得生动,常令人感到厌烦。更重要的是,在直面《人间喜剧》问题上,莫洛亚表现出了最大的勇气,特罗亚往往虚晃一枪,掩面而逃。自然,我们不必苛责特罗亚,也无需在莫洛亚身上求得比他所能提供的更多的东西。探索《人间喜剧》,并非传记作家的特定任务,而是身为普通读者的我们求诸于己的行动。虽然,不算太厚的24卷《人间喜剧》并非人人都能扛得牢,它的创造者巴尔扎克的重量反而轻一些。

莫洛亚的叙述详尽,有时候我们甚至不得不认为,或许是太详尽了一点!如果说,巴尔扎克最值得我们钦慕的品质是丰沛、雄壮、盛大,那么我们最需要问的问题便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写出《人间喜剧》?他具备什么别人不具备的特性?他有什么秘密武器?

只要对巴尔扎克的生活、创作——普鲁斯特认为,巴尔扎克的生活与创造之间,并无一条明显界限,巴尔扎克像创作自己小说人物的生活一样,创造自己的生活。巴尔扎克的生活,就是一部巴尔扎克式小说——有一个起码的关照,就能发现,其实,并无秘密可言。或者不如说,就算有秘密,他也早已和盘托出了:没别的,只不过在任何事情上,他比别人投入多一点,再多一点,直到溢出来,但即便如此,也不是阻止继续投入,直至终点——死亡。如果一件事情没有达到溢出的程度,对巴尔扎克来说就算不上是完整的,连“近乎完整”都不必说。换句话说,巴尔扎克的生活、创作中,有种种令许多人感到极度恐怖并尽力摈除的“过度”、“过量”、“过剩”。

这种“过量”,在巴尔扎克外在的相对清晰的人生轨迹上,是一目了然的。巴尔扎克的靡费,是传记作者很喜欢展开罗列式描写的,仿佛什么奇景展览:1831年,因办印刷厂铸字厂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凭《舒昂党人》《婚姻生理学》等作品一跃成为“文学新贵”而赚了点钱的巴尔扎克首先买了一匹马,一辆马车,一块印有数字图案的紫色毛毯和一顶四周垂着羊毛穗的华盖。一个月后,他买了第二匹马。为伺候这些牲口,他需要一个马夫,他也雇了一名;在裁缝布伊松那儿,他为自己订做了包括三件白色晨衣、一件腰带上饰金流苏的僧袍在内的豪华服饰,为马夫置了蓝色号衣,红袖美式绿背心和人字斜纹布长裤。这些行头,让他得以体面地赴晚宴或看歌剧;他把住处面积扩大一倍,在沙龙里挂上贝克林纱,摆上华美的镜子、家居、食物。在往后的日子里,巴尔扎克的作品和债务都各自增长下去。3年后,巴尔扎克换了一个住处,房间打扮得如同《一千零一夜》中苏丹及其王妃住的地方,和他笔下的“金眼女郎”芭基塔·瓦勒戴斯待的地方差不离(参见莫洛亚,第十三章、第十八章;特罗亚,第二部第一章)。事实上,我们看巴尔扎克的一些行止,就如同看《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巴尔扎克当初不是设想,把《人间喜剧》当西方的《一千零一夜》来写?在巴尔扎克笔下,那些初见世面口袋里没几个钱然而又想征服巴黎的青年,亦千方百计置办这些东西,雄心、耐力、背德,再加上一点运气,便是他们的神灯。普鲁斯特的观察,是精准的。

相形之下,巴尔扎克直接投入于写作之中的“过量”,倒似乎没那么令人震惊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不过取其中十六个小时用于写作,偶尔花十八个小时而已,常常是连续干上两个月罢了。为刺激灵感,他喝大量高浓度黑咖啡;为保持清醒,他吃很少东西。作为一种必要的补偿,写完一部书后,他冲去高级餐厅胡吃海喝,一口气吞下一百颗生蚝,灌下四瓶白葡萄酒——这,仍旧不过是前菜,煎羊小排、芜菁炖幼鸭、烤鹧鸪、诺曼底鲽鱼还在后头等着他(参见《巴尔扎克的欧姆蛋》,安卡·穆斯坦著,梁永安译,立绪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3年4月第一版)。巴尔扎克用“过量”治愈“过量”。

对大部分作家来说,人生是供体验的,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世界,可以远观,可以近触,可以摹想,亦可置身其间,但总可抽出身来,这人世,仿佛只是一条供随意晃荡潇洒来回的游廊;对巴尔扎克而言,人生是供浸没的,虽然时时有溺毙之虞,但如果没有沉溺到底的决心,怎么将世界看得更清楚、体会得更切肤?巴尔扎克是西绪福斯,是普罗米修斯,与此同时,他也是坦塔罗斯:吃喝得再多,仍旧在一种“零度饥渴”之中,所以才不知餍足。上述第一类作家,亦写得出好作品,但我们只能将其看作是妙手偶得的。《人间喜剧》,跟妙手偶得没什么关系。此外,还有另一些丰沛、雄壮、盛大的作家,不过,他们写的也不是《人间喜剧》式巨著,他们没有巴尔扎克这么“疯狂”。《人间喜剧》独此一家,《追寻逝去的时光》庶几近之?

大人先生们会说,巴尔扎克这么干,何异于自杀!事实上,他们说得没错。活力四射的巴尔扎克,只活了51岁。但是,这不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么?不是必须呈奉上去的东西吗?1838年1月20日,巴尔扎克致信韩斯卡夫人说:“我的茅屋落成之日往往是我的另一所房子焚毁之时。”(莫洛亚,第295页;特罗亚,第240页)巴尔扎克的生命,是那座房子,《人间喜剧》,是那座茅屋。但是,在这里,我们是要更珍视这茅屋的,因为这茅屋比那房子,更显得不可能。实现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驴皮自然缩短——早在写《人间喜剧》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时,巴尔扎克便已洞悉这个残酷的关节——《人间喜剧》,正是“不可能的可能”。说到底,在艺术面前,个体的生命是渺小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称巴尔扎克为“自杀式艺术家”。冷峻、审慎、谨严会生产艺术,或许还能延年益寿,但巴尔扎克的“自杀式艺术”中最主要的的成分是放浪、浮夸、轻佻,但他得到的亦是冷峻、审慎、谨严,此外还有明晰、透彻等等,只是赔上了命。巴尔扎克的“自杀式艺术”中,还有一种东西——愉悦,“过量”的愉悦,将忧郁症远远甩在后头。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得说,巴尔扎克是一个“快乐的自杀式艺术家”。如果抽掉巴尔扎克身上的放浪、浮夸、轻佻,巴尔扎克还会是那个巴尔扎克吗?如果抽掉葛朗台、高老头、伏脱冷、吕邦泼雷身上与巴尔扎克一致的“过量”品性,他们还会是葛朗台、高老头、伏脱冷、吕邦泼雷吗?论述《人间喜剧》时,莫洛亚引了其师阿兰一句极富洞见的话:“若要真正地研究人,就必须以巴尔扎克教给我们的这种粗暴方式去爱他们。”(第441页)

由此,便可以澄清一个问题:都说巴尔扎克是现实主义的,但是构成这种现实主义的,并非照着现实依样画出的葫芦;巴尔扎克式人物,并非现实中的甲乙丙丁,而是总因夸张、扭曲、偏激而显得超现实、反现实的一批人物。在巴尔扎克的现实中,总有什么东西是多出来的,多出来的还不是原本就有的事物的简单堆叠,而是被巴尔扎克浸染过的一种回溢物。因此,我们要注意一件事情:并非所有的“过量”都能达到巴尔扎克式的功效,过量的无根的幻想如同过量的空白物。与巴尔扎克有着形似“过量”的大仲马,无法生产出《人间喜剧》式作品。

莫洛亚以一个问句结束《巴尔扎克传:普罗米修斯或巴尔扎克的一生》:“谁不愿意成为一个巴尔扎克呢?”(第593页)对此,我是颇有怀疑的。首先,能不能再“成为”一个巴尔扎克?假设这是可能的,如何能再“成为”一个巴尔扎克?我想,最主要的构成因素是,作为一个孤绝的个体承受住那种绝对的“过量”。如果有人对莫洛亚说,“谁也不愿意成为一个巴尔扎克”,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左拉曾很直白地说,巴尔扎克之所以能创造《人间喜剧》的世界,“仅仅是为了还债。是的,这个不知疲倦的巨人只是一个受到债主围攻的债务人,写出一部小说是为了支付债据,积累起一页页稿纸是为了不被抓起来,制造出这奇迹般的产品仅仅是为了付清每个月到期的票据。看来,在始终紧迫的需要压力下,在他可怕的金钱困境中,他的头脑扩展了,爆发成杰作”(《法国六文豪传》,郑克鲁译,安徽文艺出版社2011年7月第一版,第85页)。在生命的后期,巴尔扎克的创作力遭遇滑坡,莫洛亚认为,这是因为巴尔扎克终于能和韩斯卡夫人在一起,“经济上的宽松扼杀了创作上的多产”(第557页)。我禁不住想,1850年,如果疾病没能扼杀巴尔扎克,他还完了债,和韩斯卡夫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还能继续创造吗?有两种可能:一、巴尔扎克变成了一个体面的资产者,舒舒服服地过他的日子,艺术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了。或者,在闲暇时,还能舞个文弄个墨,但写出来的,还是《人间喜剧》吗?二、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变,巴尔扎克依旧过着自杀式生活,“烧掉一座又一座房子”。韩斯卡夫人再也无法忍受他,或者跟着他一起堕入地狱。疾病很快再缠住了他,死亡很快又找上了他,但他能不能再为《人间喜剧》添了几块砖瓦?我带着恶意,祈求第二种可能不只是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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