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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歌读后感精选

秧歌读后感精选

《秧歌》是一本由張愛玲著作,皇冠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NTD 260,页数:20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秧歌》读后感(一):金花

虽然书里最后没有交代金花的结局,但我猜大概是像开头她结婚的那个晚上,大家无意中想起的那个桃溪的女人:

……到村公所去告她婆婆虐待,请求离婚。被干部把她捆在树上打了一顿,送回婆家去。村子里许多守旧的人听见了,都很赞成。但是大家都觉得她婆家似乎太过于了,她回来以后,被他们吊了起来,公、婆、小叔、丈夫几个人轮流地打,打断三根大棍子。仿佛打断一根也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叙述就成为了一个诡异的闭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事情——虽然毫无逻辑,难以理解,却宿命般一圈一圈地令人绝望地绕着。

《秧歌》读后感(二):。

重读。即使抛开所有的政治立场和偏见,不问缘由和目的,单纯看成另一个时空发生的完全虚构的故事,小说的完成度也是惊人的高。张爱玲和每一个场景都保持距离,持观望态度,不流露情感意向,不过度渲染,不夸张不掩饰。像鬼,所有事情都并不参加,却比当事人还要看得清楚,写杀猪那段的纪实程度和纪录片的镜头一样,直勾勾对准每一处细节,甚至连人物的心都对准了,似乎在她眼里没有可以隐瞒的,深深浅浅的想法都是赤裸裸摆在台面上的。更绝妙的是其中但凡出现过有台词的人物便不是扁平的形象,没有理想化的高尚和低劣,都是活生生的俗人,真人。除了最后为着冲突的必要让金根看似“突然”得爆发--这种处理如果不仔细便会觉得突兀,其实是有支撑的--其他人物从来没有被安排去推动情节发展,都只是淡淡地活着,仿佛和小说本身没关系,一切的言行举止都是再自然不过地发生。“秧歌”在小说提到的次数并不多,象征性也十分明显,在饥荒的土地上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们扭动着喜庆的步伐和身躯,带着微笑,像黑白电影里的红色,突兀而诡异,有强烈的视觉张力。其实在平常的日子里,本身根本没有政治嗅觉和相关概念的农村人念着学着那些新时代新话语,也是一种不合时宜的秧歌表演。

《秧歌》读后感(三):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张爱玲

不读《秧歌》,便不识张爱玲!

读过《秧歌》,该庆幸!还好她逃了!幸亏她逃了!不然我们绝无这样的天才去写这部雄浑悲壮的史诗。如果拍成电影,质感会更好,类似于姜文的《鬼子来了》,但史诗气质和荒诞气质都更胜一筹。比如日军夺猪和我军夺猪的两次失猪描写,真的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真实的荒谬。所谓真实的荒谬的意思是指:这个世界的本真竟是如此荒谬,让我们不得不感叹这件事是多么荒谬。日本人、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最近几个月在上海所见所闻所经历,更加验证此书描绘所言不虚,甚至现实更加变本加厉。可我们的民众还有面对屠刀枪支奋起反抗的勇气吗?那一团复仇之火,太过理想主义了吧。

“呛呛啛呛呛!呛呛啛呛呛!

但是在那庞大的天空下,那锣声就像是用布蒙着似的,声音发不出来,听上去异常微弱。”

直到最后见到以声音描写收场的标准结尾,就如同《倾城之恋》里面咿咿呀呀的胡琴,我方才确信这是张爱玲!这正是张爱玲!这真的是张爱玲!

我惊掉下巴,小说里无数动人的精彩画面和剧烈冲突闪回。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起《水浒传》里鲁智深圆寂之时的这首诗。

今日方知张爱玲!!!

《秧歌》读后感(四):太阳在这里老了

在偶然阅读到此篇小说之前,张爱玲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描写痴男怨女悲欢离合的典型代表,“世鈞,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布满了虱子”...这些种种爱恨嗔痴的经典语录,似乎构成其所有写作风格。因此,当我接触到《秧歌》时,足以感叹转变之大,开头对乡村景况的描写细致入微,虽然相较一些真正的乡土作者多了些诗意,但也让人很难不相信张爱玲是真正在此成长过的。

“太阳像一只只狗拦街躺着。太阳在这里老了。”这句比喻如此精妙,但反复咀嚼之下也说不清其缘由,于是我带着这个感叹和疑惑继续往下阅读。

人物塑造中没有全善或全恶,这是我最大的感受之一。尽管张爱玲对农民阶级抱有同情,对某些群体隐含讽刺和抨击,而她却能够不因同情去塑造全然善良无辜之人。金根勤劳朴实,却暴力冲动,他对妻子的思念是如此的细腻与真切,对妹妹金香的手足之情的回忆更是动人,但他身上仍有农村社会下无知和冲动的特性,以及封建社会中大男子主义的暴力。王同志是第一大恶人,但作者几乎没有用他人之口对王同志进行口诛笔伐,而是从对他过往经历的简单叙述中,构造出一个充满理想信念但郁郁不得志的人物,与其说是施暴者,王同志更像是一个某种洗脑下的牺牲品...此类种种,每个大小人物都有来龙去脉,都是生动真实、立体多面。

毋庸置疑,在这部小说里,张爱玲最为关注的仍然是人性,是人情世故,是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虽然和前期描写城市男女之间的情爱相比,《秧歌》算是重大题材,可是这个故事里大部分讲述的还是日常生活情景:夫妻关系、兄妹情感、姑嫂矛盾、邻里纠葛、干部与农民等。《秧歌》大部分笔墨于此,刻画人物心理的微妙,捕捉隐含的戏剧性,这也正是张爱玲游刃有余所在。

再者,与人物塑造相同,张爱玲对事件描写的笔触也是相当冷静的。每当在触及到某人将要爆发的情感时,却又适时的退出,替以冷静的观望态度,和每个人物与场景都保持距离,仿佛一只游走在这个平静又动荡的村庄上空的鬼魂。

让我惊异的是小孩子阿招的死亡,作为小说中最无辜也是最弱小的人物,她的死状是悲惨的,死因是不明而荒谬的。前期对暴乱的情感铺垫已经接近极致,月香极力的担忧和呼唤,人群极力的疯狂与混乱,身为母亲的她不顾一切的冲撞,一触即发时刻,作者却用极为冷静的态度描写了死亡。发现孩子死了的时候:“她其实早已知道她抱在手里的那瘫软的压烂了的小孩是已经死了。”,而在向别人描述时:“她又很轻松似的加上这样一句,用一极明快的表情望着金花,‘阿招死了。给踩死了。’”。这些描写,一下从一位母亲绝望的视角跳脱出来,代为客观的,甚至是冷冰冰的,笼罩了一抹鬼魅的阴影色彩。

关于《秧歌》的真与不真,一直是读者乃至评论家探讨的问题,如果具体地讨论此问题,就要以历史材料为基础,从政治、历史的层面出发。因此,我仅仅就文本中出现的蛛丝马迹发表一些自己的思考。我认为对于这个问题,在小说中已经隐约给出了答案,那便是一个似乎无足轻重的人物——来采写素材的顾冈。作者笔下的这个人物似乎对情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一直是一个旁观者,有信仰但不坚定,有同情心但不能吃苦,他观察农民生活,观察干部与农民的关系,却从不真正参与其中,也没有表达任何看法,乃至最后动乱暴发,他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这个角色很大程度上和张爱玲的作者身份重叠了,张爱玲虽然有过一段苏北农村的生活史,也间接收集过一些素材,但她的成长环境、身份认同始终和农村有着天壤之别,在写作这部小说时的政治倾向、社会环境也在影响着她,那么在她接触到这些生活、这些素材的时候,心中是否也像顾冈一样摇摆不定,我应该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吗?这到底只是特殊现象还是典型案例呢?顾冈最后完成了一部与真实事件完全不相吻合的作品,甚至将暴乱的人群与火光作为灵感,强加到反映团结的虚构故事中,极具讽刺。同样的,张爱玲将多少真实或虚假掺杂其中我们不得而知,这种真假参半的写作给读者带来了对历史真实的不确定性,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的确有着在大环境下的敏锐的预见性,以及在较少的经验下感知生活的优秀作家素养。

最后再回到那句话,太阳是明媚的、炽热的,就像最后的秧歌一样,在革命者的心里更是胜利与光辉的象征,而在《秧歌》这部小说中,一开始就以太阳的比喻奠定了一个酷热难耐、疲惫不堪的基调。故事的结尾,新年伊始,喜庆的秧歌声响彻大地,但读者到此处无不是空虚、绝望之感。太阳一轮轮升起,这片天空却不再有任何变化。

《秧歌》读后感(五):越不可看,越要看的“窒息”

1. 越不可看的东西,倒使人越想看。

道理是简单的,为何不让看呢?现代的大学教育常告诉我们“知识无国界”。此言差矣!知识、文字、知识分子,才是最有国界和立场分别的!因为,这个作家实在是居心叵测,chou化一个时代,一个群体!因此,早早禁了,不许再看!

人有各自的想法,这并不是什么应该被指责的事情。有想法ta就要说,就要表达,就要把思考的这份沉痛写下来,让更多的人去感知和分享这份千钧之重,由此,是为作家。想当然地带着politics偏见去阅读,实在是有些先入为主的傲慢。

看毕,实在困惑有何禁止的必要。这不是21世纪依然司空见惯的故事吗,还有谁不知道的呢?只是街上的人们心照不宣地不讲罢了,亦或是沉溺在其他自己所感兴趣的事物中无甚闲心去总结概括,又或是忙忙碌碌,自己丝毫不在意也不想思考罢了。

越是历史的东西,越是现代的。时代的进步和发展总是曲折向上的,弯弯曲曲,纠纠缠缠,这才是真实的历史,真实的探索路线。看到了大文学家张爱玲的作品,透过她看到了故去的一个时代,感知到了她的冷眼旁观,她对时代之痛的犀利点评和陈述,有何不可淡而处之,惊而叹之的呢?

2. 令人窒息的自然和真实

这本小书并不长,一百多页。一口气读完却使人喘不过气来。想必是把我们带回到了五零年前后,人人都如同稀稀的白粥上孤零零飘着的一截截草叶一样,随着时代的洪流,无处可依,无路可逃,没有退路,没有依仗。自然而真实的文字,需要作家有极其敏锐的观察力,洞悉人心的同理心,还要有才华横溢的文字,才有着白描似的手法,而展现出极富感染力的文学作品。

这种窒息,你很难说它是来自于谁。因为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互动,实在与我们这个观众太贴近了:人类和粮食,人类和家畜,夫妻,父母子女,兄弟,婆媳,邻居,妯娌,哥妹,兄嫂......这张宏大的关系网把祖祖辈辈的中国人圈进来,没人例外。无论是市井还是农村,那点子的精明,算计,市侩,占了小便宜的窃喜,乡里乡亲的。所以阅读时,读者常常恍然大悟,或暗暗惊叹,“唉呀,这种感觉我太知道了!因为这显然就是我曾经经历或者了解过的呀!”。

要说它来自费同志,王同志,倒也不十分准确。他们笑嘻嘻地,让简单老实而又矛盾的乡下人把一家过年都舍不得杀的猪献去慰问jun队;让一场简单但周到的乡间婚礼,因为他的来到而紧张,因而自然地把新娘的家人挤到一边儿去,他坐上了主桌,接受众人的陪笑;让濒临饿死的群众在年节时挥舞着胳膊扭秧歌......不过在王同志还是王霖的时候,他是一个为了战斗不得已抛弃了妻子沙明的人(虽然我不相信世间有任何不得已),最后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永不抛弃他的崇高理想了。

如果我们想把这种窒息的束缚感归于顾冈——这个从城里来乡下采风的文联作家,那更不合理了。顾冈似乎是唯一尝试寻找“真实”的人。可是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饥肠辘辘的农民,甚至产生了暴动,隐约有看到有暴力审讯——这和自己在文艺报上看到的太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顾冈是来乡间采风的,可是采的确实早就预设好的“风”,采的是主论调的“风”,作品还没写出来,自己倒要被饿死了!“真实”和“艺术作品”的权衡之间,他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这只是个例!顾冈不是“窒息”的来源,而是“窒息”笼罩下的生存者,或者如鱼得水,或者心有戚戚然。

最后,也许我们只能将其归于人性(时代)。

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小事让我有所体悟。封控时期,楼道里的电梯坏了,恰好被家人遇上,电梯开开合合,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尖锐声,一时间大家都为这小事而紧张。这个说赶紧报告社区,那个说先阻止这聒噪声,这个又说先甭管了!连从来温声细语的我也下意识地抱怨起出门的家人来,(自己心里明知是胡乱指责),过了好一会儿各人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只是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日常插曲。若是没有粮食时呢?若是战火纷飞时呢?若是一家人都需要逃亡时呢?若是众人被欺压,还得赔笑脸时呢?若是被欺瞒,可却别无选择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相信呢?

由此可见,一切“非常态”,“特殊情况”,甚至只是偶有“小变故”,也绝绝对对会引起人类“恶”的本能:互相怀疑,互相推诿,压抑自我,病态折磨,互相践踏,互相伤害,互相出卖,使用暴力,互相残杀。谁不知会两败俱伤呢?可是没办法,这是生物的本能(人性)。

可也不是。

故事的最后,金根在暴乱中负重伤,女儿阿招被踩踏而死,他悄悄地投河自尽,不连累爱人,而月香也用自己唯一可以反抗的生命,略带报复的,于浓浓大火中离去。似乎微弱的反抗也能带来“燎原之火”的希望。

又不是。

这场火光,被文协作家顾冈改写,故事中,月香变成“地主家的妾室”,因泄愤而攻击仓库。那熊熊大火,为了不展现出民兵的无能,也变成很快被浇灭的小火苗了。

3.

看到了吧,这层层否定,层层荒谬,层层遮掩,层层找寻,才是,

才是中国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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