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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读后感锦集

《总结》读后感锦集

《总结》是一本由[英]毛姆(W. Somerset Maugham)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300图书,本书定价:精装,页数:2021-5,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总结》读后感(一):“生活就像一个好故事一样”

毛姆是一个极其诚恳,丝毫不娇柔做作也丝毫不故作高深的作家。(毒舌倒是非常毒舌) 《总结》除了自述自己“一生”的经历,文坛沉浮的过程之外,更重要的是后半部分对于自己思想历程的记述。正如他引用费希特的话说“一个人接受什么样的哲学取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阅读毛姆这样一种行为同样是一种双向的选择。从他的思想中我能找到自己,也可以找到超出自己以外的部分自我,在他从宗教、艺术、哲学等领域苦苦追求人生意义的历程中,每个人大概都可以看到几分自己的影子。 最后三章对于真、美与善的评述整合了毛姆对于人的生活与人生意义的全部看法,人会为了虚荣、舒适和利益而牺牲真理,美可以赋予生活以意义却是一个休止符,爱(情爱)或许可以带来人类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但却极少是纯粹的。唯有善是唯一可以宣称其自身就拥有一种目地的美德,而美德就是它自身的回报。连毛姆自己也吐槽自己的结论过于老生常谈,可正因为这是可以“在任何习字簿上看到或是讲道坛上听到的”,才说明这是一种普世的真理。

在这样一种虚幻又轻飘,充斥着成功与失败,无尽的错误,欺骗与成就,欢乐与悲哀的海市蜃楼一般的人生中,“善”所能充当的,并不是对这个世界上避无可避的“恶”的挑战或回答,而是对我们自己的独立自主的生活的一种肯定,是幽默面对命运那悲剧性的荒诞所做出的最大的反击。

不妨让我也来老生常谈地将整本书的最后一句话作为书评的结尾:“生命之美,他说,也不过就是每个人都应该以符合其天性和职分的方式去行动。”

《总结》读后感(二):作为个体的无知、和不断地为了自己生活的挣扎,或许具有终极的故事张力

很多最近的感受和转变,也被毛姆以他自己的经历写了下来,或者说正因为自己最近的一些感受,才能在他的一带而过的角落里发现这些吧。毛姆在这本书里记下了他想要为自己寻找、创造一种属于自己生活范式的纠葛,这种纠葛最大的陷阱毛姆也马上写了下来——「它使你过多地生活于未来,而非当下」,我想光是这一句就对得上《总结》这个书名了,这正是个体耗尽心力、却也不知疲倦地挣扎之处。

毛姆在书里聊了很多关于写散文、写小说、写戏剧的思考,很直截了当,对比来看,我甚至觉得现在小说的对手或许是越来越充满张力的现实本身,以往在小说里才能读到的「故事」,现在现实里未经重述的便已不落下风。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年,以一种人类学家般、把日常生活视作异质的纪实类作品越来越受到关注。同样短视频也是,这些最一手的故事便已经足够让人沉迷了,而且你也无法否认,如同写小说的人隐隐会有作品流传的期待,短视频的创作和记录者就没有在数字网络里不朽的可能。

在这本书的最后,毛姆开始思考宗教和哲学性的问题,其中最在意的三个问题便是「上帝存在的不可信」「人是否是自由的个体」以及「人生本身是都具有意义,还是需要为它赋予意义」,也正是在这三个问题上,毛姆无法从过往所有的哲学家身上获得一个让他自身满意的答案。特地去查了一下毛姆活着的时间和写这本书的时间,发现很有意思的是:在他这本书出版后的几年,存在主义正式作为一种有力的反思,尝试回答这些问题。所以或许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意外地具有时代性呢。

《总结》读后感(三):《总结:毛姆创作生涯回忆录》编辑后记

《总结:毛姆创作生涯回忆录》编辑后记

顾真

戴斯蒙·麦卡锡(Desmond MacCarthy)在一九三四年一篇回忆毛姆的文章里写道,小说家要建立一流声望,须同时做到两点:取悦大众(delight the many),讨好“精英”(satisfy the discriminating few)。有些作者选择先让专业人士惊艳,另一些则直接追求更广泛的认同。那种由小圈子向外扩展的声名,随着周界(circumference)变大,中心部分会逐渐式微(die away at the centre),麦卡锡在文章里接着说,像巴尔扎克、狄更斯那样,先征服广大读者,再赢得那些自认为人贵言重的评论界权威不情不愿的赞赏,或许是确保持久声望更为稳妥的办法。文学家的成名方式是个人经营更是机缘,是命数,殊途难同归。毛姆的成名之路在他看来大致属于第二种。

麦卡锡是毛姆眼中英国唯二认真对待他作品的重要评论家——另一位是西里尔·康诺利(Cyril Connolly)。他对《人生的枷锁》《客厅里的绅士》的点评有情、有识,想必让作者引为知音,但他说毛姆在文坛地位稳固(his position in the world of letters is now so sure),恐怕只可视作友情的偏爱了。评论界对毛姆从来不友好,在出版于一九三八年的《总结》里,他写过这样一段话:

“我对自己的文学地位不抱任何幻想。”毛姆断言道。

《总结》由英国海涅曼出版社于一九三八年一月出版,两个月后尼尔森·道布尔迪公司推出了美国版,是毛姆酝酿多时、对他个人具有重大意义的写作生涯回忆录式作品,虽然他在全书开篇就澄清说“本书既非自传,也不是回忆录”。在《总结》的前半部分,毛姆详尽回顾了自己的作家职业生涯,后半部分则由他对人生各个阶段影响他思想的问题的探讨构成。写作《总结》时毛姆年过六十,初衷是为了立下作为作家的“遗嘱”,他眼看老之将至,虽说“一个人不会在他立完遗嘱以后马上就死掉的”,“立下遗嘱是为了以防万一”。事实上,他写完《总结》后又活了二十七年,期间更是写出了代表作《刀锋》。

从一八九二年至一八九七年,毛姆在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并取得外科医师资格。他的第一部小说《兰贝斯的丽莎》(Liza of Lambeth)即以他在伦敦贫民窟为产妇接生的亲身经历写成。《兰贝斯的丽莎》在文坛引起了一些关注,可他随后创作的几部小说都乏人问津,便转而写作通俗戏剧,成为了在商业上大获成功的戏剧家。戏剧带来的名利并没有让毛姆放弃当小说家的念头。一九一三年,他暂停写戏,花两年时间写出了《人生的枷锁》,正式回归小说创作。之后的二十年是毛姆一生中最为高产的时期,小说、戏剧左右开工,直到一九三三年《谢佩》(Sheppey)上演失败,他从此完全转向小说。三十年后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毛姆将自己第一次转型的成功首先归因于天赋:“貌似我天生就拥有一种明晰晓畅的风格,知道怎么能写出轻松随意的对话。”与此同时,他认为自己的天赋存在明显缺陷:“我几乎没有隐喻方面的天分;我很少能想到富有原创性的、引人注目的明喻。热情奔放的诗意和席卷一切的高妙想象都是我力不能及的。”

在语言风格上,毛姆推崇明晰、简洁和悦耳这三个特质(依重要性排列),“简洁和自然方是至真标志”。和大部分文章家一样,他也是经过了一系列模仿、探索和自我否定才形成自己的风格。年轻时,他反复琢磨沃尔特·佩特和王尔德的遣词造句,尽管他承认这都是些“贫血的东西”,精巧的文辞背后是病态的品格,却难以抵挡华丽文藻的诱惑;后来他追慕“奥古斯都时代”的英国文学,热情研读斯威夫特和德莱顿等名家的作品,但又逐渐意识到,虽然斯威夫特的散文堪称无懈可击,但“完美”有一个严重缺点:容易变得乏味。约翰生博士(Samuel Johnson)能言善辩,与人交谈秉持理念“不要怕听者厌烦”(never be afraid to bore),毛姆则有个相反的理论,说作家落笔成文,要建立“比读者更为活跃的厌烦机能”,要抢在读者之前率先感到厌倦,“必须时刻对过于风格主义的倾向保持警惕”。

对有些人来说,聊天既能活跃思维又能放松精神,毛姆却视社交往来为畏途。不管谈话对象无聊还是有趣,他都不愿在对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他生性喜静不喜闹,主动与人群保持距离,比起跟人打交道,他宁可居家读书,他甚至说:“这个世界的歇斯底里使我感到厌恶,再也没有比置身一帮沉迷于剧烈的快乐或是悲伤之情的人当中更能让我体会到疏离感的了。”虽说毛姆素来不喜与人交往,却或许是个耐心的倾听者,更一定是个敏锐的观察者。他说自己不喜欢“整体意义上的人”,但对“单个的个体”充满兴趣。人性的复杂与这种复杂在每个人身上造就的矛盾与反差,让他感到兴味盎然:

毛姆不愿意评价人,而是满足于观察他们。他对人的兴趣主要出于职业的考虑,他将人看作对自己写作有用的素材,并不掩饰功利的目的:“如果从某人身上弄不到足够的材料,至少供我写一篇还读得下去的故事,我是不会和任何人共度一个钟头的时间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毛姆加入英国情报部门工作——这段间谍经历,不仅成为了出版于一九二八年的小说《阿申登》(Ashenden)的灵感,更让他体会到了旅行与独处的美妙。时常变化的空间为毛姆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完全新鲜的人”,不停丰富着他小说家的人格。毛姆难以忍受周遭环境的一成不变,不愿自己的身心囿于一时一地,同样,也没有哪一种观念、哪一种信仰可以说服他抱定终生。幼时的毛姆一度是个虔诚的信徒,可很早就遭遇了信仰危机。陷入迷茫的他求助于经典作家的哲学和宗教著作,读柏拉图、读罗素、读基督教神秘主义作家,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毛姆最终变成了一个不可知论者,认为“一个人信仰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他只愿意相信艺术,因为唯有艺术,才能解放艺术家的灵魂 ,“作家唯有在他自己的创作中寻求满足,才是真正保险的”。

《总结》出版后,名作家普利切特(V. S. Pritchett)和格林(Graham Greene)都给予了好评,也很受读者欢迎,美国版面世不久销量就达到了十万册。当然,想从书里捡拾文坛八卦的读者可能会失望,借由《总结》,毛姆是想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范式”(a pattern of my life)勾画出一个完整的轮廓,“因为完整的人生、完美的范式除了青年和成熟的壮年以外,也应该包括老年在内”。毛姆此书是以一贯的自我贬低口吻写就的,他说唯一有价值的生存方式就是个体完整的生存,随后又轻描淡写地多少否定了“范式”的作用和意义:

言下之意,他遵行的“范式”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心无旁骛地写作,全情投入地生活——“虽然罗马正在燃烧,我们仍旧只能一如既往”。至于对别人的借鉴意义,毛姆虽不见得会在乎,却浓缩在了全书结尾他引用的路易斯·德·莱昂修士(Luis de León)的名言中:“生命之美,也不过是每个人都应该以符合其天性和职分的方式去行动。”

本文收入《总结:毛姆创作生涯回忆录》

刊于《江海晚报》(2021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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