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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读后感大全

《身份》的读后感大全

《身份》是一本由米兰·昆德拉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0.00,页数:21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身份》读后感(一):寻找昆德拉——我爱上的究竟是你,还是自己的幻影?

米兰·昆德拉的小说《身份》读起来不像是一部爱情小说,更像是哲学小说。故事内容很简单,讲述一个女人逐渐老去,觉得男人不再看她,而她的情人马克在海滩上寻找她的身影,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老妪的脸。贯穿全书的神秘信件像是一条线索,穿起了尚塔尔与那些陌生男子之间若有若无的关联。我不禁思考,这本书为什么叫《身份》呢?尚塔尔通过男人想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世界上描写爱情的小说不在少数,而爱情的本质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我觉得爱情就是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完整,或者说是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自己。不管是通过“灵”与“肉”哪一种途径,最终都是指向自己的内心。当我们的身体开始成熟时,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谈恋爱,我们是要逃离孤单,还是想要证明自己?当我们垂垂老矣,感觉自己无法再恋爱时,害怕的究竟是被世界遗忘,还是再也认不清自己?两者皆有可能。我们大多数人在选择爱情的对象时,总是在不断地回溯自己的童年。有的人恋父恋母,有的人喜欢兄长,有的人沉溺于姐弟恋,还有人贪恋不伦之爱。这些对象的身上也不见得有什么殊于常人之处,只是他们投射了我们童年未满足的欲念和爱恋,于是我们满世界的寻找,只为了实现自己童年的愿望,就像小时候未能吃到的一口糖,长大后一定要加倍地补回来,以证明自己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女人常常被认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而她们拥有的唯一强有力的武器就是爱情:通过让男人心悦诚服从而“缴械投降”。纵然有那些对男人爱得五体投地的痴情女子,但是在我看来,女人是更爱自己的,爱情只是她们的镜子,使她们更确信自己的存在。当她们揽镜自照时,发现自己是何等地光彩照人,就像尚塔尔从那些男人们炯炯的目光中,获得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当尚塔尔发现男人们不再看她时,她感到害怕,因为她失去了爱情这面给她带来安慰的镜子。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面对自己渐渐老去的容颜和消逝不再的青春。那些信件的出现像是一个转机,让她生出了被爱的信心和时光永驻的奢望。但是尚塔尔爱的从来不是具体的某个对象,是马克也好或是其他的神秘男子也罢都无所谓,她只是想要通过爱情来唤起对生活的热情,赶走自己已经老去的想法。那些男人都只是她心中想法的投射,或许连信件上的文字也是。当马克想要找寻年轻的尚塔尔时,在海滩上看到的却是一个身材走形,面容丑陋的老女人,或者说是真实的尚塔尔。爱情美化了他心目中尚塔尔的形象,但生活不会。在抛去重重滤镜之后,他的爱人实际上只是一个再也平淡不过的人了,她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老,直到他对她的爱意被消磨殆尽。马克爱的并不是真实的尚塔尔,而只是自己心目中的幻影罢了。《身份》这部小说和米兰·昆德拉的其他小说一样,有着二元对立性,这部小说探索的是真与假的关系,即我们爱上的究竟是对方本身,还是我们投射在对方身上的幻影?我们终其一生都在爱和被爱中艰难探索,或许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是值得我们去认真思考。

《身份》读后感(二):别忘了名字,别忘了自己/读《身份》有感

在《身份》的结尾,尚塔尔对让-马克说,我的目光再也不放开你,我要不停地看着你。弗朗索瓦·里卡尔对此解读道,两人的眼睛再不移开,因为他们知道各自的身份就包容、隐藏、寄存在对方的目光中,那脆弱的目光将他们连在一起。 爱情是亘古不变的宏大命题,米兰昆德拉却巧妙地将其解构,在藕断丝连中阐述着爱情的变幻莫测,同时添置“身份”的哲学意味。柏拉图在《国家篇》里讲述了一个著名的概念“洞喻”,只有当囚徒解除束缚,转身看到火光,才会懂得影子的产生与存在;等他走出洞口,看到太阳在水中的倒影,直至看见太阳,才会明白太阳才是最真实的东西。而我们对“身份”的认识也可与之相媲美。 在这场爱恋中,尚塔尔和让-马克的强弱属性不断被置换。从一开始,让-马克是强者,尚塔尔是弱者,这是“一种不可辩解的不平等性,一种极不公平的不平等性”,强弱角色的赋予仅仅是因为尚塔尔的年纪更大。然而,“一旦爱情的土壤从他们的脚下逝去”,尚塔尔就成为了强者,让-马克则是弱者。离开了爱情的滋养,让-马克便被遣送回他所属的人群,上无片瓦可以遮一遮他的无依无靠,失去了尚塔尔,本身就处在奢侈边缘的他固然与所谓的“世界”失之交臂。而与让-马克分手后,尚塔尔如愿以偿地享受“好好地、君临一切地呆着”的愿望,却后知后觉自己失去了在让-马克身边找到的一种可以安静的成为自己的空间,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她无法抵御来自四面八方、时而隐遁无形时而明目张胆的袭击,在七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她心生后怕,觉得自己才是弱者。此时,尚塔尔与让-马克身份的转变取决于他们的感情生活状态,简而言之,爱情是强弱身份置换的催化剂。 曾经,尚塔尔想成为一种可以四处扩散的玫瑰香,希望可以穿透所有男人并温柔地与男人混杂相处,以此拥抱整个世界。可随着年岁增长,她可以坦然的对让-马克说,男人们不再回头看我了——艳遇是一种拥抱世界的方式,但是尚塔尔不再去想这个世界。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让-马克误以为尚塔尔在因为“男人们不再回头看我了”而忧心忡忡,于是他自作主张密谋了一起神秘追求者频频寄信给尚塔尔表达爱意的暗恋事件,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尚塔尔沉醉在这场不知所起的暗恋里欲罢不能,她穿着让-马克随口胡诌出的胭脂红大衣,想象“这个红色的一点幻化成一圃玫瑰花,散发出渴望拥抱所有男人的玫瑰花香”。 本已向时间和衰老缴械投降的尚塔尔决心和时间再战一局,却意外戳中了让-马克的痛楚,他日日夜夜的梦魇成真了,尚塔尔成了和他想象的不同的人,他好像搞错了尚塔尔的身份。“激情澎湃的爱情现象是由理想的自我的形象所决定”,让-马克终于发现尚塔尔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个人,甚至惊觉尚塔尔有两张面孔,就像《那个那个骑轮箱来的蜜儿》可以换脸皮的王二,不过王二换脸皮是为了趋炎附势追名逐利,尚塔尔却是为了解脱与逃离。让-马克曾说,尚塔尔永远不会放弃带着无数的面孔待在里面的这随大流的城堡,尚塔尔也予以冷静的回应,称随大流不一定就是一种恶。 尚塔尔毅然决然向那些不可启齿的梦中走去,却在茫然中遗失了自己的名字,这里没有《千与千寻》里的白龙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她只能被动的被剥掉自我、剥掉命运,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人可以向她伸出援手。幸好 ,让-马克还记挂着尚塔尔的安危。当梦幻与现实模糊了边界,当语言一声不吭地消失、杳无音信,情人的目光便成了唯一的解药。 米兰·昆德拉用抽离的视角去观察“身份”,他试着列举出不同的可能性,在小说里化想象为现实。譬如他将情感空间安置在爱情里,也适时将探究的目光移向亲情与友情。 尚塔尔曾身为人母,在孩子逝世后却不愿意轻易尝试再孕。“她与将来为敌,捍卫着每一个过去,为一个可怜的死去的小小生命捍卫他那为人忽视和小瞧的过去”,尚塔尔离开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及其家庭。她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特蕾莎逃离母亲亲手打造的囚笼一样与前夫一家断绝,从此不用忍受每一道注满浓郁的窥私欲的视线,再次完整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不再莽撞地任由欲望操纵,转而寻找自己的空间。 让-马克审视自己与f的友情,自觉友谊的真正与唯一意义不过为对方提供一面镜子,让他可以从中看见从前的自己。朋友正是自己过去的见证人,唯有时时擦亮擦亮这面镜子,才不至于使自己萎缩。除此之外,他的职业选择也并非一帆风顺,在放弃学了三年的医后,他坠入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幽谷里。如此种种,他还是可以在多年后对着乞丐“乐天”的说,您在经历着的命运,我只是侥幸躲开了。 无论是进是退,我们都在推动命运的齿轮,改变它转动的节奏。岁月流逝,命运可能在外力的作用下改变了最终的方向,可是请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更不要忘记自己。即使“身份”在不同的维度下被冠以不同的名称,我们也不要被标签所要挟,不要顾影自怜,频频回望过去、恐惧未来,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寻找失去的现在,不是吗? 康德曾说,美就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无概念的普遍性。从这个角度出发,米兰昆德拉的这本小说《身份》则处处彰显了美的存在。

《身份》读后感(三):《身份》是他者凝视下脆弱与虚妄的自我构建。

对自我的探寻是米兰·昆德拉后期作品中不可回避的问题。在随笔《小说的艺术》中他也说道:“自我是什么?通过什么可以把我自我?这是小说建立其上的基本问题之一。”

《身份》就情节而言可以概括成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甚至可以说是爱情游戏。该游戏最后偏离了既定轨道,不知何时走向了梦境,又在情人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但我们知道,昆德拉的小说从来不以情节取胜,甚至摆脱了人物、情节和环境主体地位,以变奏的形式让思辨与议论充斥其中,作者本人也可以在小说中现身,围绕某一主题,与我们进行座谈。

1.社会关系中的自我:身份的多面性

人在面对不同关系时会表现出不同的面孔,正如我们对同事、朋友可能会谦逊有礼,而对恋人、家人则更随意放松一样,尚塔尔在和让·马克的亲密关系中,也会表现出与工作时不同的身份角色,但这不同却让让·马克感觉到怀疑和陌生。

作为职人的尚塔尔和作为恋人的尚塔尔本是一体两面,一面是官僚式的社会驯化下的,一面是私人的、本真的,现代社会中的无数人都像她一样辗转于公共生活与私人空间。但不同身份的来回的切换会不会影响对自我的确认?会不会产生自我认知的疲惫与焦虑呢?

昆德拉在这里很好地描摹出了当代人对于自我与他人的不确定性和无法把控感。我们的社会属性为我们提供了生存的保障,也给我们戴上了虚拟的面孔。只有那个可以脱去重负的家、那个可以安放内心的避风港,才是难得安宁的世外桃源。这也是为什么尚塔尔如此珍视自己的公寓、房间,乃至衣柜私密性的原因。

2.家庭关系中的自我:隐私的必要与可能

尚塔尔最早生活在前夫热闹嘈杂的大家庭之中,过着一种集体生活,人与人之间毫无边界感,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在那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窥视和侵占的家庭里,尚塔尔选择了妥协和隐忍,因为她有一个儿子。

然而,她儿子不幸在五岁的时候夭折了,儿子的离世给了她找回自我的勇气。书中写道,“我们因为孩子才依恋这个世界,考虑这个世界的未来,参与它的那些喧哗,那些骚动,把它的那些不可救药的愚蠢之事当回事。你一死,让我再没了与你在一起的乐趣,但同时你又让我自由了。”此后,尚塔尔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丈夫,换了工作,买下了自己的公寓。

所以,当她的大姑子带着孩子不打一声招呼地跑来她的公寓,任由孩子们闯进她的房间,打开她的衣柜,跳上她的床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说:“这个房子是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我的衣橱,在我隐私的东西中翻来翻去。没有任何人,听见没有:没有任何人。”

隐私是最为平凡与普遍的,也是每个人最为珍视的。昆德拉被跟踪调查多年,更加深知隐私的重要。那些不想暴露的小癖好,那些缺点、疾病与需求,那些令我们感到羞耻的事情,都是独属于自我却又不可能抹去的一部分。还有那些隐秘的小心思,那些灰暗的自留地,它们远离道德的束缚、家人的羁绊,让我们的想象拥有更丰富的可能,也成为了现实洪流中的缓冲和堤坝。

隐私的消失让个体的生活缩减为只有一种可能,正如那集中营的生活,那是极权带来的惨痛代价。

3.情人目光中的自我:个体的陌生与未知

那么,承认了自我的多面,拥有了自己的隐私,我们就能确认自己的身份了吗?这个“自我”,真的可以被辨认和确定吗?

昆德拉在这部作品中表达的是他对稳定“身份”的强烈不信任。《身份》当中,尚塔尔和让·马克的爱情游戏始于尚塔尔的一句:“男人们不再回头看我了。”让·马克为了让她重拾信心,伪装成一个偷窥者,写下了一些匿名信,而感受到这男性目光投射的尚塔尔因此又焕发出新的生机。

她会因匿名信中提到的红大衣而购置一件红色的睡衣,会因信中提到的珠宝而戴上曾经不喜欢的首饰。她将这些匿名信藏在衣柜深处的内衣下面,那些最为安全和隐私的地方。他者的凝视给她带来了生活的动力与自我存在的价值,她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别人在她胸中投下的意象。”

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儿时,会因为父母的夸赞而与榜样靠近;成年,会因社会的主流价值来规训自身。他人的认同会让我们发现自我的另一种可能,从而逐渐远离原先的自我。就像昆德拉的另一个短篇《搭车游戏》中的男女主角,最后只能发出无尽的“我是我,我是我,我是我……”的呐喊。

4.身份的脆弱与虚妄:他者的凝视

小说中,当尚塔尔发现让·马克就是那个匿名的寄信人、窥视者后,两人的关系开始陷入僵局。尚塔尔只身出走,前往伦敦,而小说也由此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为了逃离让·马克的监视,她进入到了一个迷幻的房间,身处于一场群交的聚会之中。这个房子的所有出口都被钉死,尚塔尔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可他们还是要剥光她!剥掉她的自我!剥掉她的命运!”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出过洞穴之喻,而尚塔尔被关的房屋就像是对洞穴的一次镜像的反转。当社会环境发生改变,当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被打破,当失落的人们从文明的世界归复到洞穴般的原始世界,当我们从现实的“可知世界”去到一个虚幻“未知世界”,我们该如何找回自我,确认自己的身份呢?

最后,“她又想起了爱她的那个男人。假如他在这里的话,他会叫她的真名的。也许她能够记起他的面孔来,她可以想象说出她名字的那张嘴。她觉得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通过这个男人找到自己的名字。”原来,我们都是要经由他人的凝视才能找回自己;原来,我们的身份是经由他人的目光而构建的。

这些不断确认的自我,这些对身份的认同与追寻,在昆德拉的笔下显得多么的脆弱和虚妄啊!那弥漫在小说中的无可言状的紧张,那真实与虚幻的模糊,理想与现实的缠绕,逃避与抗拒的拉扯,自认与他认的错位,关怀与误解纠葛……充分地展现了身份的摇摆和不可确定。

《被背叛的遗嘱》中说,“生活,就是一种永恒的沉重的努力,努力使自己不至于迷失方向,努力使自己在自我中,在原位中永远坚定地存在。”在轻浮、快速、一切都不再确定和幽默感逐渐丧失的今天,昆德拉还在持之以恒地对生活和与个人进行深刻而清醒的质询与发问,在他的小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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