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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心》读后感精选

《人间草木心》读后感精选

《人间草木心》是一本由汪曾祺著作,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的平装-胶订图书,本书定价:39.8元,页数:24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间草木心》精选点评:

●在这本书里可以看到很多平常但美好的细节,发现自己原来错过了那么多的美丽

●汪曾祺的文字怎么能错过呢,日常生活琐事都写得那么有滋有味,入木三分,让人手不释卷。

●找一片自由,找一片安逸。看看可以

●一口气让我看完的作品,值得收藏

●喜欢汪老的淡定生活!

●汪老的作品,散文真的是人间烟火气,十分晴明。

●#2019年手边书27#《人间草木心》。喜欢汪曾祺的文字喜欢皇小小的画买了这本书,皇小小的画活泼泼,汪曾祺的字热腾腾,书里写尽花鸟虫草和美食,也有父爱母爱与乡情,还有西南联大的往事追忆,每一篇都是享受。

●同类作品的巅峰之作,百看不厌。

●小生灵、观四季、品五味、故园思

●推荐下吧,老汪的

《人间草木心》读后感(一):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汪曾祺先生写文雅人不喜大栀子花,因为香得弹都弹不开。笔锋一转,栀子花说:去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得管得着吗(《夏天》);他还写用筷子扎下去,咸鸭蛋“吱”的一下冒油(《端午的鸭蛋》)。

汪曾祺的笔法洒脱自如,手写我心,像一只秃笔笨拙,呼呼两下,可拙能生巧,这便是自然的韵味。读之感到轻松,沈醉,过瘾,禁不住再回头看上一遍。

我上面提到的这两篇散文在《人间草木心》可找得到。我说过瘾,你看汪曾祺的文章就知道,比如他写昆虫,他捉家乡的“土蚂蚱”,捉住它,它就吐出一泡褐色的口水,很讨厌(《昆虫备忘录·蚂蚱》);北京隆福寺卖独角牛,给它套上一辆泥制的小车,他就拉着走(《独角牛》);更洒脱些的是写狗绳: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是狗绳。狗绳钻在狗毛里叮咛,叮得狗又疼又痒,烦躁不堪,发疯似的乱蹦,乱转,乱骂人——叫(《狗绳》)。三言两语就把这种厌恶写得淋漓尽致,读来很是畅快。

看汪曾祺的散文,想起来曾读周作人的小品文时的感觉,他写吃野菜、品茶水、谈点心。许许多多犄角旮旯的小事都写。汪曾祺也是,他说: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于是乎他写小虫、写野蔬、当然也写人物,反正东躲西藏的小事情,一下子被拉过来,什么都可入笔,然后立于纸面,神奇自然。不一样的是,周作人的小品文公认为平和冲淡,意味隽永;汪曾祺的色彩更为浓烈,是不一样的质朴,有时我忽然脑海一闪,感到大俗出大雅。

汪曾祺是沈从文先生的高徒,我想这点上但凡喜好或者关注汪曾祺先生的读者大都会知悉,本书也有收录相关内容,汪曾祺说起老师来,也说到自己:“沈先生很欣赏我。我不但是他的入室弟子,可以说是得意高足。”这话说得率然,好就是好,不需藏着掖着,这性子就像那个栀子花,我就要这样香,大浓大浓的,谁也管不着。

谈到自己因何成为作家,他说的轻轻松松:我成不了语言学家。我对古文字有兴趣的只是它的美术价值——字形。我一直没有学会国际音标。我不会成为文学史研究者或者文学理论家,我上课很少记笔记,并且时常缺课。我只能从兴趣出发,随心所欲,乱七八糟地看一些书。白天在茶馆里。夜晚在系图书馆。于是,我只能成为一个作家了(《自报家门》)。

哎呀,说的好不中用的样子,可考入西南联大,成为沈先生高足,晚上刻苦泡在图书馆,这那里是给人不中用感觉的样子呢。汪曾祺这段是说自己是沈先生高足之前,这叫欲扬先抑。很是幽默,读来饶有趣味。

《人间草木心》读后感(二):因为爱,他已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

1946年的夏天,26岁的汪曾祺到了上海,他“想去谋一个职业,然而一点着落也没有,真是前途渺茫”,带来的钱所剩无几,又举目无亲,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日,他四处闲逛,却发现了一个奇迹,阳台上的煤块里竟长出了一棵芋头!随手扔在煤堆里的芋头,没有土壤,更没有肥料,仅仅靠了一点雨水,竟然活了。“这几片绿叶使我欣慰,并且,并不夸张地说,使我获得了一点生活的勇气”。

世界偷偷在爱我,汪曾祺敏锐地捕捉到了。

因为他不仅是沈从文一生眷顾、逢人举荐的“入室弟子、得意高足”;还是那个书包里藏过梧桐叶柄,珍视时序的孩子;是被下过大雨的葡萄园迷住,画过独一份的“中国马铃薯图谱”的青年;是“六十年来余一恨,不曾拼死吃河豚”的“泡在酒里的老头儿”。

“这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他”。

就这样,山河故人、四方食事、草木山川、花鸟虫鱼、凡人小事如溪流一般汇聚在他的笔端,明末小品式的文字自在无碍地流淌。他一会儿是果园里喷波尔多液的能手,一本正经地给大家介绍这项诗意的工作;一会儿又走街串巷,感受手艺带来的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气息,顺便聊起了“我为什么当作家”;一转弯,说到四方五味,他更是如数家珍,从故乡端午的鸭蛋、各色野菜瓜果,再到北京的烤肉、山西的老醋、云南的“涮涮辣”……他云淡风轻地拉着家常,又不时在点化,“一个人口味最好杂一点,耳音要好一些,能多听懂几种方言。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待到他兴致盎然地说完香港和北京的遛鸟的不同,说完上帝给自己外孙女儿做的最漂亮的昆虫——花大姐,煞费苦心地给各路草木虫鱼鸟兽做完了备忘录,还担心我们不明白:

或问:你写这些昆虫什么意思?

答曰:我只是希望现在的孩子也能玩玩这些昆虫,对自然发生兴趣。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一花一叶,一菜一蔬,一人一事,皆有乾坤。精明的作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汪曾祺却不执着意义,好像云中的雨,街边的茶,洗尽戾气与火气,随物赋形,潺潺而发。

他也看到了苦难,又咽下了酸楚,却像故友重逢,与你隔桌而坐,只道风月,只话桑麻。在汪曾祺的丰富、广阔、细腻叙述中,我们恍然四顾,方想起自己的拥有,生命的鲜活,想起那些闪光的日子。原来,每一处自然皆是造化;每一件平凡琐事,都藏着星辰大海的秘密。只有爱,才能真正体会生之乐趣。也只有把生命的精华调动出来,倾力一搏,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才叫活着。

终于,长夜将尽,天光隐现,他起身告辞。

你继续问,“应该如何”。

他说,随便。

因为随便是自由,是无限的可能,是行云流水,是大化无形,是“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的豁然,是来日可期,又未知何时再见。

因为爱,他已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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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心》读后感(三):他在人间,兴高采烈

1980年,汪曾褀在《北京文学》的第十期上发表了《受戒》,所有的读者都吓了一大跳——小说哪有这么写的?大家都被“汪氏语言所特有的包浆”而沉醉。毕飞宇说:这个包浆就是士大夫气,文人气。它悠远,淡泊,优雅,暧昧。那是时光的积淀,汪曾褀连接了中国的五四文化与新时期文学,是珍稀的“老货”。

比如我,一想到汪曾祺,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竟是美得冒油的咸鸭蛋。 “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这是“老货” 带给我们最直接的愉悦感,活色生香,口齿生津。

上小学时,汪曾祺的国文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作文总得满分,画画也不错,而且总是画颜色非常鲜艳的大桃子。这与家庭环境有关,祖父亲自教授古文,父亲的画远近闻名,直至晚年,他还可以背出小时候学过的句子,“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是姚鼐的《登泰山记》。他觉得写得特别美,而且极为简练。 “汪氏语言”因此与晚明小品息息相通,小处着眼,颖悟独到,花鸟鱼兽、草木春秋,凡人小事,辞章典故,即兴而来,妙笔传神,像“非常鲜艳的大桃子”。

汪曾祺还有一双“雨鞋”,也被他写进了小说。“下雨天,同学几乎都穿了胶鞋,只有他还穿着父亲穿过的钉鞋,走起来嘎啦嘎啦地响。一进学校大门,同学们都朝他看。”“妈妈说好话:‘明年就买胶鞋,一定!’,‘明年!您都说了好几年了!’说完,还是踏着钉鞋走了,街上传来钉鞋愤怒的声音……”文后还专门加了一段注解,并孩子气地用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来表示现代年轻人不知钉鞋的“愤怒”。

汪曾祺的大学生涯是在昆明的西南联大度过的。时局动乱,从上海到昆明颇费了一番功夫,途中甚至不幸染上了恶心疟疾,考试前一天更是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从医院出来就上了考场,所幸成绩还不错。他后来解释,钟情西南联大“是为了寻找潇洒”,听说这里“学风很自由,学生上课、考试都很随便,可以吊儿郎当”。他是冲着吊儿郎当来的。这份狡黠,亦是淡泊。

为什么成为作家?他说,“我成不了语言文字学家”,因为只对古文字的美术价值有兴趣,“我不会成为文学史研究者或文学理论专家”,因为经常缺课,上课也很少记笔记……“于是,我只能成为一个作家了”。他又说“我从小喜欢东看看西看看,这些店铺、这些手艺人……使我闻嗅到一种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气息。”这份淡泊,有一种暧昧的拒绝。

张爱玲有一部著名的小说《倾城之恋》。“城可倾,爱不可倾。”无论风云怎样变幻,人类的日常永无止息。甚至,一座城的倾亡,成全了一段脆弱的恋情。换做鲁迅会怎样?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一定是深沉的痛彻。

而汪曾祺,亦有他的选择。他在喧嚣与动荡中成长,走过山川大河的起落,坐看变幻不定的四季,遍尝世情冷暖、人生百味,然后在隔海的大屿山中学起了斑鸠的叫声,回响他的,只有轻逸唯美的水边,空阔伤感的天空。

“汪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

没有特殊时代下的芒刃,他在人间,兴高采烈。

《人间草木心》读后感(四):他把书写活了

这本书是活的。

看到写的雨,雨声就滴滴答答响起,淅淅沥沥蔓延,连手指都似乎能摸到潮气,鼻腔也充满泥土被雨滴翻开所散发的气息。

看到写的鸟,啼鸣声也就蓦地出现了,或清脆或喑哑,在天上的,在笼里的,飞翔的、静息的,恍惚间真像是多出了满屋子千姿百态的鸟。

写到虫蚁时,也有草丛里的铃音清脆;写到草木时,也有树枝上的芳馨馥郁。

至于写到了食物的时候,更不必说了,分明才下肚的晚餐都不作数了,唾液又把口腔滋润,只想从书页里把它取出来一饱口福。

这本书,这些字,真是活的。

文字究竟怎么样才能这般活起来呢?

以前把一句话摘在了很喜欢的一本书的扉页上:“并不是要苦心经营一篇绝佳的妙笔,而是把每一篇都当做最后一篇来写。”那时候我就一直想,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来写,费怎样的心机和心血才能写出一篇称得上美的文章。前些天听了一位诗人分享的心得,无独有偶。他说:“把每首诗当作遗嘱来写。”

这样的态度很郑重,写出的文字绝不敷衍。但难免让这些字也染上了沉重的气息。仿佛不在桌前端正地坐好,拿好笔,摊开笔记,也像是读世上最后的一本书一样去读,便辜负了它似的。

可这本书绝不是这样的。

我读汪曾祺的文字,最常冒出的想法就是:我是在看书吗?我自己是绝不会把口语写进文章里的,尤其是脏话。当我要描写谁气急了,也会写“他骂了一句脏话”,而绝不把这脏话写出来。这是为了文章的干净——书面就是书面,和口头的语言是界限分明的两码事。

可汪老完全不这样以为。他什么都能写下来。他写的那句栀子花“去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的管得着吗!”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宣告:我就是要这样写,写得痛痛快快。

我想这就是他能写活的原因。他心无旁骛,并不苦心要怎样描怎样写,怎样比喻怎样渲染。如何看到就如何写,怎样说的就怎样写。所有的心思,都在发现和品味眼前细小的美感,看得真了,就写得活了。

就比如——

“下得屋顶上起了烟。大雨点落在天井的积水里砸出一个一个丁字泡。我用两手捂着耳朵,又放开,听雨声:呜——哇;呜——哇。下大雨,我常这样听雨玩。”

一看便能想起这个动作,听到那个声音,仿佛真的在做一般。那两个“呜——哇”,还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准确地描摹这声音。若是我,恐怕要坐在桌前删删改改,在几十几百个字之间苦恼哪个才是最优选,却想不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简单,纯粹,真实。这就是汪曾祺。

汪曾祺文中的语言,与生活里说话的语言是一样的。他不介意口语,反而很爱用口语。所以读他的文章就像是他坐在你的前面,泡了杯茶,在午后初晴的阳光里闲谈。这样的距离是很近的。读那种以最后一本的态度来读的书,距离作者很远,仿若人间与天堂。而读汪老的书,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样简单随性的文字,却真的是随心所欲,想到了便说出来写出来的吗?《自报家门》里他说自己重视语言,而且过分重视。他说:“语言是小说的本体,不是外部的,不只是形式、是技巧。”既然如此重视,为何呈现出来却恰恰相反,仿佛完全不经意的样子?

我想,大概是这不经意的随性不是修改出来的,而是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的。

常说“字如其人”。我认为这个字不是字迹,而是文风。一个人的个性温柔或凌厉,心态积极或颓丧,甚至于爱好,从他写的字里行间都可以窥见一二。当他常以“我认为”“我想”来表达观点,那定然是偏向内敛怯弱的性格。而以“这是”“这因为”的绝对口气来表达观点,那就多半是个很强势的人了。

像是王尔德,其人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而又很是自负,所以总是有极华丽的句子,极犀利的言论。那西南联大的“坏学生”汪曾祺呢,他自己坦言:“我就是冲着吊儿郎当来的。我寻找什么?寻找潇洒。”

就因为这种率性和潇洒,他的文字才会是这般随性和自然。而也因为他的细腻和童趣,他的文字才会这样亲近和趣味。

我觉得汪曾祺的文字适合多读,和这样温柔有趣的老人家的谈话,多多益善。人有模仿的天性,读得多了,写下来的字竟也会沾上几分那样的气息。更因为,读得多了,个性也会向他靠过去,“安于微小,安于平常”,也少了许多的烦恼。这样的影响是确实存在的,和汪老说的一样:“这是精神方面的东西,是抽象的,是一种气质,一种格调,难于确指,但是这种影响确实存在。如云如水,水流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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