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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1000字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1000字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是一本由陈家坪 张光昕 主编著作,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2017-6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一):与王东东赶末班地铁

王东东那时在北大还没毕业,但早已是名声在外的青年诗人和批评家。这位北大博士一边写学位论文,一边玩起勇敢者的游戏。他沉浸于雄辩与倾谈,需要朋友和听众,偶尔也来参加聚会。大家聚在北京烟火浓郁的小饭馆里,聊的话题自然是诗,而且万变不离。我们相互嗅出对方身上熟悉的气味,朋友们总是为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世界兴奋和着迷,像邻桌几位衣冠楚楚的男子在谈论股票、地产和创业板。或许还应该加一句:“那里狗继续过狗的生活,行刑吏的马 /在一棵树干上摩擦它无辜的臀部”(奥登:《美术馆》)。在北京,聚会对大家来说都不是轻松的事情。首先,确定聚会地点就很费心思,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不是有人来晚了,就是有人要提前离场。这些在大城市里养成的特殊的时空感,已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北京,我们时刻绑定着桥与门,时间在我们身上将自身捐献给了空间,空间在我们手心里将时间攥紧。晚饭点儿,本该出现在酒仙桥的我现在还堵在西直门,这就是我们的鬼时空——无承诺的等待和二次打量的地名——我们的魔幻现实。好几次,我怀着不舍作别朋友,去赶末班地铁,唯见守夜的铁索拦住去路。沮丧中,我和王东东分头叫出租车,他说:“可以理解,大他者也需要休息。”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二):江汀:试穿永恒

一场简朴的宴席静悄悄地开张了。记得李浩经常会带酒来,张罗给大家倒上。江汀一杯酒还没喝完脸就熟透了,谦逊的微笑却始终挂着,会让大家认定他是一位很好相处的朋友。这位海子的同乡供职过多家出版机构,编过不少诗集,也出过《明亮的字码盘》、《寒冷的时刻》和《来自邻人的光》三本薄薄的诗集。江汀的诗名很快在诗歌圈流传开来,这爽口的名字后面却站着一位诗的工匠,颇像早些年,站在大雕塑家罗丹身旁那个热爱观察的青年人。江汀酷爱阅读,延续着京派文人的艺趣,但他的诗却并不迎合潮流,主动放弃了青年诗人乐于追求的先锋、晦涩或繁复,反而逸出某些寡淡枯瘦的情调,令人产生保守陈旧的错觉。比如这样的标题——“他在公共汽车的人堆里”——几乎是他习以为常的口吻,但也布设了江汀诗歌的基础场景,让每首都保持均衡肃穆的体态。我们总会在他的诗中察觉到游逛者的目光,顽固而羞涩,但他观看世界的方式却全变了。这里没有多少现代性外挂的震惊和眩晕,他忍住冲动,不走向疯狂和分裂。诗中再现了大量平视凝神的时刻,人与事物被安排在低垂的秩序中,独白在那里漂浮,诸多并不显山漏水的辩证细节自然地流淌而出,流向我们的眼眸。在千篇一律的生活和老生常谈的历史中,它们没有预示出时髦的变革逻辑和病态官能,而是颇有勇气地向人们熟视无睹的旧事情做永恒回归。此刻的观察者也成为从前世纪的幽灵,满眼射手月的荒芜和薄暮,填补了人类精神辞典中被称作“必然性”的词条。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三):张杭:我的笔迹,我的生辰

在一篇文章中,张杭被江汀称为“天通苑的穆旦”,这个说法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见到张杭之前,这篇文章已为他勾勒出一幅精确的肖像画。他因认真而微张的嘴,修长的手臂,身上宽松的白衬衫和鸡心领羊毛衫,比任何人都更接近上一个文学世代。在整桌朋友中间,张杭在两个时刻最为引人注目,要么是滔滔不绝地分析星象、解读星盘,要么为了某个诗歌问题而进行激烈争辩、当仁不让。他的声调总能迸出敲冰者的教喻意味。张杭供职于中国文联,沉闷的办公室节奏之余,他为报纸撰写过大量的戏剧和音乐评论,有评论集《真享乐 当认真》面世。归根结底,张杭向外彰显着鲜亮的诗性人格,它有一个清澈的理性支点,正像他在一首诗中描述的那样,那“是一只海马/很柔软,变动着,向所有的维/洒下光辉”(张杭:《海马》)。不久前,张杭公开出版了首部诗集《即兴与故事》,整全地展示了他的八斗高才、精湛手艺和省悟能力。在逐步成熟的语言轨迹上,张杭善于从缤纷多姿的社会晶体和心理晶体中演算出他所谓的“社会学函数”,他拒绝为“我”披上隐身衣,而是将一副敏感的神经裸呈于皮肤之上,让知觉的噪点随扑面而来的生活蔓延丛生。他每讲一个故事,便探身走进一间悬吊无穷变量的房间,脚踏棉袜,把一双穿旧的皮鞋留在门外。2009年开始,张杭有计划地尝试一种叫做“自传诗”的题材,以他肥瘦相宜、不可模仿的成长经验为材料,探索一条从知识到智慧的自塑自解之路,是同类创作中尤可期待的。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四):昆鸟:劫数中的顽童

昆鸟抱怨张杭的“自传诗”这个标题起小了,就像他初读江汀的作品后随即送出一顶“小调子诗人”的帽子。他们三人熟识得更早些,也曾或深或浅地办过像《阁楼》那样的小组小刊,形成了极其真诚严肃的批评作风。昆鸟讲话时很有力,鼻子变得异常尖锐,浑身上下的骨缝都在吱咯作响,仿佛快要变作一只鹰。如果不做诗人,昆鸟定能成为出类拔萃的批评家,可惜当世的批评家圈层堆砌了太多的软骨头,连饱含情力的傻话和胡话都讲不出了。昆鸟的骨头是双份的,从肩胛到肝胆,都闪出庖刀的峻峭和高傲。他乍看上去痞气十足,很难站直身子,贴合他对日常生活的散淡,但对诗歌,他则显出严苛和恭敬,用多余的骨头跟自己死磕。这种硬碰硬的精神,体现在昆鸟的诗集《公斯芬克斯》中,它释放出的精神强度在当下青年写作者中是罕见的。一边是坚决的求死,诗人靠一只喑哑的喇叭开启痉挛的口型;一边是活着的恐惧和诱惑,于是他日夜不停地吹响冒着火星的口哨,吓走周围黑黢黢的狼群。两道尖利的声音一经碰触,便像在烧热的锅里浇上一瓢冷水,给双耳灌满爽痛的雷电。《肉联厂的云》之后的昆鸟,已经在艰难中改变了他的嗓音。王小波的多部作品皆能用《革命时期的爱情》这本小说的题目来概括,同理,昆鸟绝大多数诗作也大可被《劫数中的顽童》这一标题接管。我甚至愿意这样认为,昆鸟连同李浩、苏丰雷、江汀和张杭等几位青年诗人,似乎都分担着一种相似的胎记。叮叮当当中,酒干倘卖无?这些青年诗人背负着铁器时代坠落的星子,在今生今世的无物之阵里,相互默示和点头,相约将彻骨的演奏进行到底:

我永是劫数中的顽童

敲着两块无用的铁

(昆鸟:《劫数中的顽童》)

《在彼此身上创造悬崖》读后感(五):守夜人陈家坪

很快,李浩在中国诗歌学会的办公室成了大家碰头的地方(当然,全国各地的诗歌大员要员都少不了要拨他的电话)。在那里,我先后认识了青年诗人江汀、昆鸟和张杭,还有比我们年长的诗人陈家坪(这笔名就是他故乡的名字)。他在聚会时常常默不作声,聆听每个人的谈话,最后一本正经地做提议和总结。陈家坪是中国当代诗歌自觉而热心的守夜人,早些年与廖亦武等人办过民刊《知识分子》,也参与做过《沉沦的圣殿》一书中的采访工作。他不在体制内过活,几乎每次有聚会和活动,他都不辞辛劳地从家里带来录影设备,尽力保存下大家的讨论,晚间在电脑上耐心剪辑整理。他言行质朴亲和,是个理想主义者,做事待人都很积极,有兄长风度,在青年群体中很受拥戴。在1970年代出生的一批中国诗人中,陈家坪属于以赛亚·伯林意义上的那种刺猬型诗人,全世界在他脑中浓缩为一个执着的信念。他的诗歌具有诚实的人本关怀、道德心和批判力,诗集《吊水浒》记录了他前半生的生命和思想历程,后半生呢?他将以别样的方式来履行天职。一次我在手机里听到他朗诵自己一首叫《妈妈》的诗,那种毫无装饰甚至重归稚气的声音,更加有力地掏出了他的赤子之心。妈妈就是还乡,就是用爱来解释和冲释那些鬼经历,写诗重要的是用来建立对话和孕育文明。因此他主张以诗会友,重视友人间的互评,借此建立宝贵的批评空间。

陈家坪夫妇经常在他们位于天通苑的家中设宴款待我们。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乎把他家里的酒都喝光了。2014年冬天,在陈家坪的召集下,我们围聚在他家客厅的地板上,研讨李浩的新诗集《风暴》。客厅一角有个折叠桌,摆满了水果、瓜子和写有来客名字的纸杯。研讨气氛很热烈,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诗人秦晓宇那段时间正忙于拍摄工人诗歌记录电影《我的诗篇》,但也抽空赶来参加讨论。他说,聚在朋友家中谈诗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很感慨这样的气候竟然在这里保存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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