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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读后感1000字

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读后感1000字

《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是一本由双雪涛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352图书,本书定价:平装,页数:2023-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读后感(一):双雪涛的小说课&豆瓣书影音

先说一个小插曲:刚拿到书就被书封设计惊艳到,黑色带缝隙的书套加白色的内里,感觉不是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更像黑色绵羊里的白色绵羊吧?欣喜之余立刻拆封,不得不说,这封皮有点中看不中用,一是封皮拿了后套进去有点难,二是黑色封皮刚一取出,就被我不小心扯破了一片缝隙条,很是懊恼。插曲归插曲,书的内容还是非常中看又中用的。

整本杂文集包括谈小说、谈电影和杂文集三个部分,就如同双雪涛的小说写作课和豆瓣书影音长短评合集,收获了一些并不小众的书单影单。比起小说风格的社会写实与浪漫迷离交织,双雪涛杂文的风格显得很平易近人,干货满满,读起来舒适度很高。一本小书我用标签纸标注了好多重点,谈小说部分,读着读着似乎觉得自己快要会写小说了,甚至偶有手痒想码上一篇的冲动;谈电影部分,没有那么多技巧的叙述,比较接地气儿,很像看豆瓣影评,顺便充实了自己的待看影单,以及关于电影的书单;杂文集部分杂七杂八,坦诚,细碎,有些句子像用小说笔法写杂文。

双雪涛写到自己通过阅读获得的”师承“,影响他的作家和作品,都是我浅薄的阅读经验中耳熟能详的,而不是过于小众高级,闻所未闻、而无法共鸣的。多篇小文章读下来,就对上了双雪涛小说的特点,例如他所说的”小说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人物的勾连、呼应与咬合“、”巨大的空间感,确凿却无法完全完全可知的底座“,这些都是我在读他小说中感觉到的那种意象和氛围。

作为一个和科研工作沾边、需要持续输出论文的人,这本书也有不少受益之处。印象特别深的是书里提到海明威是站着写作的,目的是”去除作品中的赘肉,可以写的精致而有效“,这个对于文字啰里吧嗦的我来说,着实扎到,考虑以后也站着写论文好了。双雪涛还很细致的讲述了自己的写作习惯,包括阅读和写作时间的安排,如何让自己无断点持续的写下去,如何修改自己作品,都让我有所受益。读完本书后立刻决定以后的每一天,不管精力状态如何,都要至少保持一个固定时间段的写作时间,持续下去,带着愉悦的心态写下去。特别喜欢书中的一段话“文学素养的累积和对素材的思辨能力是最重要的,谁一直保持着对这个时代的敏锐和自我的学习能力,谁就能一直往前走”。

书中特别喜欢的一篇是《卑微的虚荣》,即《平原上的摩西》的创作谈,原来这本书他经历了漫长的修改过程(于是想到自己修改论文了-_-||)。他讲到自己写作时的生物钟和仪式感,写到对自己的文字不满意时觉得“故事充满瑕疵,满脸粉刺”,这不就是我有时看自己论文的感觉吗,顿时觉得他就是我的“嘴替”:)他始终坦诚自己的虚荣心和矫揉造作,我也常对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就是那种卑微的虚荣心,无论自己对外表演的多么云淡风轻和佛系,都始终根植在我内心深处。

当然,这本书对我也有一些遗憾部分,比如看到第三部分创作谈,期望能看到他去解读一些作品中的留白和隐喻,但大都没有,基本都是写作前和写作时的生活细节和心理状态,对自己小说的解读太少,有严重跑题之嫌,不过这跑题跑的还算深得我意吧。最有趣的是,对于读者对他作品的解读,他会用“启发了我,以后可以用你这个和别人解释,你拔高了我”,以及“恰如其分的曲解,说出了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秘密”来回应,情商还挺高。

希望自己也能如双雪涛描写的哪种状态,“虽然还是弓着腰走路,但是借着天光,能看清脚前的一块路,迈一步过去,就向前走了一点”,也能如他所说般的努力乱写,罔顾风格,并从中得到快乐。还有,虽然躬身入局,面前的山头已经很高,但也能在自家院子里挖些土,堆一个土丘,有自己的土丘和自留地。

《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读后感(二):我们都是温顺的绵羊,偶尔涂点颜色在身上

12 月 7 日,周三,单读新书 021《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正式上市,这是小说家双雪涛出版的第一本非小说作品,也是他第一次在读者面前,完整地讲述他对于小说创作的理解,分享他过往写作时的真实心境。

一周后的现在,单读编辑部已经集体处在“阳”和没“阳”之间。这让本就稍显调皮的书名,似乎带了几分诙谐的先见。

回顾过去几年,我们恍惚之间大概会觉得错过了很多。也许是久违的一场与家人的团聚,也许是期待已久的一次与朋友的约会,或者仅仅是和同事不经意间说的一声“明天见”,都随时有可能无法兑现。在过去,也在将来,在依然充满变数的日日夜夜,我们无法不发问自己,该如何才能不虚度这处在无尽的不确定性中的光阴?

对于双雪涛来讲,他的答案,就是写作。从十年前,直到今天:

今天我还在写作,也大概要一直写下去,也并非觉得自己精通此道,是一步踏进来,混了这么久,别的事情已经无法胜任,只剩下这一项软弱的自我沉迷的行当可以做下去,这是一条奢侈的逃离之路,用最真实的材料搭载着自己逃到最远,希冀抵达另一个真实。

《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这本新书,恰好诠释了这一点。它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小说家如何一点点构筑起一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精神世界——那里自由、丰盛、有声有色。

在这本书里,我们能够看到他一路走来的失去与获得,以及那独属于写作者的苦痛与自由。打开这本书,你会看到在《平原上的摩西》《飞行家》这些备受赞誉的小说的背后,小说家自己更真实也更复杂的多个面向:是中考失利的孩子,是熟练操作 Excel 表格的银行职员,也是孤注一掷的辞职者……而恰恰这一切,构成了独一无二的他和他的小说。如双雪涛自己所写,文学无关身份,只是自洁和精神跋涉。

在小说家看来,观察生活和书写生活可能是逃离生活的最好方法。在外在世界的不断动荡中,我们盼望这本新书也能让你拿起纸笔,沿着作家曾经的脚步,重新找回生活的锚点,记录下从自己那扇窗口看到的世界,那独一无二的宇宙,“把那一点点激荡之物,铸在纸上,便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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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读后感(三):双雪涛:写作就像是跳入水中,自己去游

在各个平台上,我们常会看到“三分钟带你读完一本书”、“ xx 给你讲电影”的视频,似乎讲清楚了故事主要情节,就等同于读完了一本书 / 看完了一部电影。但是,故事情节是否足够精彩、有几多反转,就是我们愿意欣赏一部文艺作品并给予赞美的原因吗?

双雪涛在《故事之外》一文中写道,“对于写短篇小说的人来说,情节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故事之外的东西,比如氛围”。双雪涛从一名小说写作者的视角出发,在这篇文章中拆解了塞林格的短篇小说,阐释了在情节之外,主角的情感以及故事发生的场域所营造出的氛围更为打动人心,也以自己创作《跷跷板》时的经验与体会,说明小说的魅力是如何源自情节之外的笔墨。他认为好的小说应当是一个完整的表意系统,“写小说不是一个按照图纸去盖房子的过程,它其实是你跳到这个水里自己去游,然后你会慢慢地掌握应该怎么游”。

本文收录于《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转眼新年已至,期望这本书可以像“礼物”一般,将那种对文学的热情传递给读者,鼓励更多人去阅读、去感受,同时期待这些真诚的经验分享,能鼓舞每一位心怀创作理想的朋友——创作不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只要你开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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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外(节选)

撰文:双雪涛

下面我要说到另一个作家——塞林格。和海明威、契诃夫比起来,他的分量稍微轻一点,但一直是我自己很偏爱的一个作家。我很喜欢他的一个短篇小说是《为埃斯米而作——既有爱也有污秽凄苦》,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是说叙述者“我”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是远在英国的一个女孩希望我去参加她的婚礼,这个“我”就开始想怎么认识这个女孩的,然后开始了回忆性的一个主故事。

主故事就是“我”作为一个二战士兵在英国驻防时,晚上没有事的时候出去闲逛,那天下雨,“我”穿了一件雨衣,听到教堂传来唱诗班的歌声,看到一个女孩,唱的声音特别好,然后“我”就继续往前走,歌没唱完就离开了。在茶室的时候又遇到那个唱歌很好的女孩,她带着一个小男孩,“我”就跟他们聊天,其实那时候这个主人公“我”已经因为战争折磨开始有点崩溃的迹象了。

第三部分就是二战已经基本上打完了,叙述者“我”在第三部分变成了第三人称,但是读者是能够认出来的,那时候这个“他”的精神已经几乎崩溃掉了。然后他突然间拆开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小女孩给他寄的一个礼物,小女孩把她战死的父亲的手表寄过来了,但是手表的表蒙已经碎了。结尾就是他突然觉得失去好久好久的睡眠又回来了,小说就结束在这里。

这个故事我特别喜欢,它还是有很多在故事之外的东西,比如小说里这个小男孩跟第二部分里的“我”说了一个谜语:“一堵墙跟另一堵墙说什么了?”这个男孩大喊一声,“墙角见”,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其实在谈人和人的相遇,意味很深长,这个小说妙就妙在像“墙角见”这个谜语一样的东西,而不是故事多么精彩。我第一次读这个故事是上高中的时候,我没太读懂的,但是还是被迷住了。后来我又多次读这个故事,发现塞林格的打磨实在是完美,他的技巧非常精湛,以至于你不会注意到他的技巧,就好像你不太会注意春天的暖风一样。很多小说写得固然很好,但是感情并不是第一要务,这个小说的情感很丰沛,他非常着力在人与人的感情上,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人的内在会因为战争而崩溃,但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如此真实,确凿,甚至可以在不经意间拯救一个人。这是我特别喜欢这个故事的地方。

㊟ 电影《国王和电影》

我复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很无奈的,好像变得特别干瘪,我都恨自己把一个精彩的小说讲得这么没劲。所以一个精彩的小说必须要去阅读它,才能发现它,我们作为复述的人,是无法真的概括下来的,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小说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是特别完整的一个表意系统,不光是说这个事,它有好多好多东西都在里面,就像我们跟别人描述一个我们的熟人,无论怎么讲,其实还是见一下认识一下比较好。比如主人公在茶室跟姐弟俩见面的场景,艾米丽坐过来,两人对话,这部分有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的巧妙运用:

她说:“你结婚了吗?”

我说我结婚了。

她点点头说:“你深深爱着你的妻子吗?是不是我太关心别人的私人问题了?”

我说她太过分的时候我会说的。

这种方式有很多种功效,比较显著的是使艾米丽置身于真实的生活之中,而“我”疏离于生活之外,在小说的行进中其实这样的小技巧不太容易引起读者的注意,却对读者的潜意识产生了作用。 另外一个部分是临近结尾的那封信,这时人称已有变化,“我”变成了“ X ”:

又及。我非常冒昧地随信寄上我的手表,战争结束之前务请留下使用。……如今我正在教查尔斯读书写字,我发现他是个极其聪明的初学者,他也要在信上写上几个字。……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爱你也吻你 查尔斯。

这封信的妙处在查尔斯这个部分,寄给主人公手表是这封信的主要信息和情节,但是真正的华彩是查尔斯的这些“你好”。这就是一个优秀作家的能力,看似姐弟两人里艾米丽是绝对核心,跟主人公产生了实质的交流,而实际上,在姐姐这个人物的掩护之下,弟弟的每一次出场都对主人公产生了更大的效力,原因可能是艾米丽年龄虽然不大,还是努力在成人世界的规则底下去交流,努力扮演一个大人,查尔斯是以一种非常原始的方式去爱人,思念人,不带任何矫饰。如果这封信里没有查尔斯的“你好”,也可以成立,故事也非常完整,但是正是这些“你好”产生了故事之外的故事,甚至是挽救“ X ”的决定性力量。

作为写小说的人,你要沉浸在小说世界里,你的内心应该在这小说里头,捕捉它的氛围。最好的状态是一种忘我的状态,但是不容易经常达到,理性有时候也可以帮忙。之前我提到过《跷跷板》这个短篇小说,它是以一种氛围开始的,你就去想在废弃的工厂这个氛围下会发生哪些故事,比如它不可能发生美满的爱情,我就会想到病人,想到将死的老人,或者是没有结果的感情,所以最终在这个小说里,我写了一个青年工人和行将死去的老人发生的故事。青年工人去听一个将死的工厂厂长讲述一个秘密——他过去杀了一个人,这个我在前面已经提到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 电影《芳名卡门》

它就是以一种氛围开启,然后在写的过程中慢慢发现每个人物的个性和故事的情节,而这个氛围是这个独特的场域提供的,这个小说的第一个场景是医院。

最开始我并不认识小说里的这些人物,写的过程中故事里的厂长的形象一点一点地开始清晰了。虽然他躺在病床上,但他自己会举手说,我要说话。只要你前面这个氛围是对的,故事就会自己走起来,人物自己就会说“我要这么说话”,当你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你写的感觉就是比较对的。写得不顺的时候,很犹豫的时候,比如说这个人物他自己不发声了,开始让你去决定他,让你摆布他去往哪个方向走,这就是造作的预兆。好的状态是,你写一写,人物他会自己一点点站立起来的,向你索要他所需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的思路要变成,适合这个小说的人物状态已经存在,隐藏在小说的组织里,你去发现他。

在《跷跷板》的结尾我描写“我”进入那工厂,这个时候整个的小说要求你必须要把工厂写一下,对工厂的环境描写就能很好地呼应你想表达的氛围。你怎么把这个氛围写好呢,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词,一个准确的形容词都可以做到这些,比如说质疑的眼神,崇拜的眼神,保持距离的眼神,深情的眼神,温暖的眼神。形容词它都会造成某种氛围,比如说今天他带着某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它的氛围就显得诡异了一些或显得紧张一些,你选取的词跟你整个的所有的意图都是有关系的。 再比如说,一个准确的比喻也能做到这一点,你把某个东西比做骨灰盒的话,是不是立刻就有了一种氛围出现?和你比做保险箱就不一样。

氛围是整个的系统,所以好的作家他是比较统一的,他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把握,不会前面说得怀疑,后面又说得温暖,那整个的氛围就是混乱的,是不太好的。所以氛围也很难概括地说出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大概知道就行,不用那么确切。

词语的选取,环境的描写,意象的变化,修辞的运用,都可以作为烘托氛围的东西,没有一定之规,不是说必须用什么东西才会有什么样的氛围。你要理解什么是小说的氛围,不用知道用骨灰盒才能营造阴暗的氛围,这个东西是过于机械化了,小说最重要的是你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去遨游,它是一个信手拈来的东西。读两篇汪曾祺的小说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统一性,为什么他的小说读起来那么舒服,其实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惊险曲折的事情。他的小说和散文都写得很好,这里头有非常贯通的东西。不过据说他的短篇小说是在心里反复构思的,想得非常熟之后才写出来,基本可以叫做誊写出来。这和我的方法不太一样。我写《跷跷板》中的叙述者“我”在结尾处进入工厂时,忽然想到,“甘沛元”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这里把门,这个不是最初构思的,是“我”在夜里两点醒来,然后在午夜的城市飞驰,然后来到一个巨大的骸骨一样的工厂厂门前,我才想到的,是之前的气氛铺垫到此,才忽然长出来的一个情节:他没有死,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突出,他已经把门把了好多年了。想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在宿舍里走了一圈,我的脊梁骨有了感觉,这个感觉告诉我,这样的结尾是可以的,整个小说的进程就是为了这个结尾。

在我心里,写小说不是一个按照图纸去盖房子的过程,它其实是你跳到这个水里自己去游,然后你会慢慢地掌握应该怎么游,当然你有可能游错,沉底,可能游到别人家的游泳池,这都有可能的,但是别人家的游泳池也许更大,可能你一直倾慕的女孩子也在那里游,这就是你享受写作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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