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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尔施塔姆诗选》的读后感大全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的读后感大全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是一本由[俄] 曼德尔施塔姆著作,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8.80,页数:33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读后感(一):苦瓜集

选自曼德尔斯塔姆五部诗集。然令人遗憾的是前三部诗集,《石头》整体甚是稚嫩,《哀歌》平庸,《诗1921-1925》大略有了后来诗风的模样,但时常容易失控。黄灿然后记所赞叹的《诗》中的《马蹄铁的发现者》《石板颂》两首,也莫能例外。《石板颂》题下的引诗“而星与星说话”(莱蒙托夫)一出,下面所有的诗句顿时黯然无光。

作者的优秀诗篇集中于《莫斯科笔记本》(1930)《沃罗涅日笔记本》(1934)两集。显然,诗人的成熟期来临较迟,及至中年诗歌的写作才臻至从心而为的状态。比较而言,《莫斯科笔记本》锋利、果断,但时有莽撞伤害诗意之处;《沃罗涅日笔记本》则将锋利推进得更为准确,且风格更为忱挚,感染力更为强烈。

准确是诗人表达力成熟的重要特征,所以此时也就显得更为得心应手。

2015.8.26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读后感(二):我要是写成这样我都嫌丢人

P110

1924年1月1日

谁曾经吻过时间痛苦的太阳穴,

谁后来就会怀着儿子的温柔回忆

时间如何躺在窗外

小麦的雪堆里睡觉。

谁曾经抬起时代那病恹恹的眼睛

——两个硕大而惺忪的眼球——

谁就会永恒地听见那些空洞而骗人的时代洪流

所制造的噪音。

时代这暴君有两个惺忪的眼球

和一个美丽的黏土嘴巴,

但当它死去它就会倒在

它衰老的儿子麻木的手臂上。

我知道生命的呼吸一天天虚弱,

很快人们将停唱

那支讲述黏土伤口的简朴之歌,

他们的嘴巴将被锡皮封住。

啊,黏土的生命!啊,濒死的时代!

我担心,只有某个其微笑是无望的人,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读后感(三):诗歌,苦难的艺术

说起俄罗斯这片土地,也许我们能够罗列一大串的名字,即便那些名字我们很难记得,却还是会惊叹,只有俄罗斯才有的天才式的名字和他们独特的艺术创作。俄罗斯土地上到底有多少才华之人?也许难以举例,就如同他们冗长的名字难以被一次便记住一般难。也许每一寸充满苦难的土地都有着才华横溢的人。只有那些充满怜悯与热爱自由的文字构成的句子才能将土地上流淌的鲜血与凝结的冷漠述说,并且将它们构建的谎言一一击碎。

诗歌,是私人的,是内在的,是一个人面对自我人生的一次又一次的呐喊。诗人的存在就是要将自己的人生中的林林种种用简短的句式来将其表达。有多少真正的诗人,似乎就有多少不可磨灭的苦难。诗歌,是他们书写苦难的艺术。

曼德尔施塔姆是俄罗斯土壤之上为数不少的受到政治胁害的人之一,诸如其他受到迫害者一样,他的诗歌中充满对自由的追求,对生命的敬畏,还有对强权政治的控诉。知识分子面对暴政,永远都只有两种选择,其一,选择与暴政同流合污,将土地的人民的灵性一一毁灭;其二,选择站立在暴政的对立面,选择远离政治,同时也是远离自己的人民,最后就只剩下自己和艺术。曼德尔施塔姆没有选择,什么都没有选择,他终究是一个诗人,献身艺术之后,无论自己的身体是否自由,不管当政的是白党还是红党,对他而言,俄罗斯的土壤上都缺少一种叫做自由的飞鸟,它们似乎都失去了翅膀,失去了喉舌,它们沉默地蜷缩在牢笼角落,没有声响地等待喂食。

曼德尔施塔姆独自飞翔而呐喊,他呼唤着别人“请永远保存我的文字,为了它们不幸和烟的余味”;他面对政权的荒谬的时候没有退缩妥协,而是写下“你将让我伏毙或把我归还”;面对民族的苦难,他质问到“我们该怎样对待这些受重创的平原,它们的奇迹长期忍受的饥饿?”当他被失去自由的时候,他还想念着这片土地,“我还要继续深深呼吸你们。”他面对坎坷的人生并没有忘却自己的生活,他的诗句中还包含着自己的追忆,对美好生活的追溯和怀念,以及对及时出现的快乐的享受。难得的从来不是一个有才华的诗人在苦难之中留下传世之作,更为可贵的是作为一名诗人,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文字中痛斥这片让他受苦的土地。他深爱着她,也因为热爱,他与她一同承受如此苦难。那已然无关所谓知识分子不知识分子了,那是一份忠诚,对自己所爱的和信仰的忠诚。

文字的样式何样对于一个背负生命灾难的人而言已然没有太多重要的价值,一个诗人对文字的炉火纯青的提炼已经不再仅仅是将其展示,而是融入生命的活力,即便活力中流淌着鲜血与灾害。俄罗斯的冰天雪地里埋藏着多少天赋异禀的才子,我们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去得知,正如同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知道诗人写下诗句的那一刹那到底是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敬佩还是悔恨。

读曼德尔施塔姆的诗歌,感慨残酷年代背景下无力挣脱的知识分子的坎坷,也被他们在如此凶残的嗜血政权之下依然坚守自己思想的行为所感动,那非一般人所能坚持。不禁想到与俄罗斯一样幅员辽阔而且充满磨难的中国的知识分子,那些坚守自我原则的个人。面对政治,知识分子总是卑微的,他们也总是无力左右政权裁决,而最后的结局于他们要么是逆流而上,成为阶下囚,大多数的对立面,要么顺势而为,成为暴政的帮凶,成为所谓的平庸的罪恶者。我们已然无法评判谁的选择更为高尚,徒有悔恨黑白颠倒的岁月毁灭太多的英才,无论其身在何处,年岁何如。

《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读后感(四):信念、希望与诗歌──论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 (爱)谢默斯·希尼 / 黄灿然译

“为艺术而艺术”已由于一个有关艺术可以涵括什么的不适当概念而变成受嘲弄的对象,并且常常成为平庸之辈的笑柄。对艺术家来说,艺术具有一种宗教性的,一种约束性的力量。语言是诗人的信念和他的先辈们的信念,为了在一个不可知论的时代走他自己的路和做适合他自己的工作,他必须把这种信念发挥到傲慢和必胜主义的程度。诗歌确实可能已经成为一种失败的事业——就像雅各比主义,诚如一位苏格兰青年诗人最近所说的——但是每一个诗人都必须扬起他的声音,一如觊觎王位者高举他的旗帜。无论世界落入安全部队还是肥头大耳的投机者手中,他都必须进入他的文字方阵并开始抵抗。

这一切都体现在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身上,他可以说是俄罗斯现代诗中的拉撒路。曼德尔施塔姆最后一本出版的着作在1928年问世,1938年他在转往斯大林一所集中营时,在临时劳改营里死去,年方四十七岁。与此同时,以及在他消失后的二十年中,他的名字完全从苏联文学记录中抹去。他的着作被没收,他变成一个“不存在的人”,他最后十年的诗被埋没在三册学生练习簿里,像祖先的骨灰般由他的遗孀在战乱和迫害中保存下来。然而现时如果他的着作在俄罗斯出版,必将在数分钟内被抢购一空。看来,曼德尔斯塔姆的信念已获得证明:

人民需要诗歌,它会成为他们自己的秘密,

使他们永远保持清醒,

使他们沐浴在它的呼吸那有着明亮发绺的

浪潮中。

曼德尔施塔姆是以服务人民的语言的方式来服务人民的。他的早期诗是在与阿克梅派诗人联系在一起的背景下写成的,该团体的思想类似于几乎也是在那个时期聚集在一起的意象派诗人。这些早期诗刁钻而讲究形式,充满整个欧洲文学传统的气息,并以浓烈的俄罗斯味道吐回到那种气息里去;然而我们仍可以在这些写于一九一五年的具有高蹈派式冷峻的诗行中找到有机的联系:

这日子像一个音顿般伸懒腰:一种静止状态

开始于早晨,困难,持续不断:

那吃草的牛,那金色的倦慵无力

从芦苇中唤出一整个音符的丰饶。

而二十年后写于流放中的这几行诗,其说服力就明显不过了:

当我的琴弦像伊戈尔之歌般调紧,

当我又获得我的呼吸,你可以在

我的声音里听出土地──我最后的武器,

这一亩亩黑土地干燥的阴沉。

在另一首致俄罗斯那片黑土地的诗中,他请求它成为“劳动中无声的黑暗言辞”。诚如克拉伦斯·布朗所言,曼德尔施塔姆是一位听觉诗人:“他听到他的诗行,再把它们抄下来,他把它们从无声中,从那最初无法听见中扭出来。”一切——俄罗斯土地,欧洲文学传统,斯大林的恐怖——都必须凝聚于诗歌声音的活动中;“因此怀着衰退的爱的奥维德/ 在诗中把罗马和雪织在一起”——这种诗歌的声音对他来说是绝对的。

曼德尔施塔姆抹去了叶芝在生活的完美与作品的完美之间的“选择”。一九七一年,当他的遗孀娜杰日达·曼德尔施塔姆在西方出版了她的回忆录《存一线希望》时,他便进入了俄罗斯文学的忠列榜。故事开头叙述曼德尔斯塔姆因为写了一首反对斯大林的诗而被捕。这首诗当时仍未发表,但是一个告密者的私语就足以导致他在沃罗涅日流放三年(1934-1937 ),而他的第二次被捕和死于心脏衰竭则几乎接踵而至。

此外,如果说娜杰日达是我们时代尚存的伟大缪斯之一,成为启发这些诗的灵感并实际上把它们从寂静无声中带到这个世界上,那么克拉伦斯·布朗则是任何诗人都难得遇到的一位知音。他的书涵括了曼德尔施塔姆的早期生活和创作,直至二十年代末期,而这是将近二十年浸淫于曼德尔施塔姆诗歌和研究曼德尔施塔姆生活的结果。作为传记作者和批评家,克拉伦斯·布朗以双重的感受力工作:他进入他的研究对象内部去理解,去感受他和影响读者;但他也站到外面,在具体脉络中去省察诗人,以他极其灵敏的耳朵和有教养的判断力去测试这些诗。他的书的节奏是缓慢的,但绝非悠闲;语调是关心的,是密切的介入。如果说曼德尔施塔姆是被死亡紧紧攫住的汉姆雷特,他则就是霍拉旭。如果让我给予这本书一句贴切的赞美,我会说,它够得上它的献辞——献给娜杰日达·曼德尔施塔姆。

克拉伦斯·布朗还就曼德尔施塔姆的诗写了极有见地的评论,探讨技巧和语言质地,并对它们的存在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感激和快乐。我一边读着他的评论和他与W.S.默温合译的这本诗集,一边咒骂我对俄语的一无所知。《诗选》包括了曼德尔施塔姆从阿克梅时期的《石头》到最后的流亡诗各个阶段的作品,这是一些交织着火与冰的泪水。这些译诗透出当代美国诗歌的痕迹,而我有一种想法,即默温的节奏软化了俄语那种雕塑式的声音——不过,当讲究韵律的诗节变成自由诗时,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他们却保存了曼德尔施塔姆想像力的丰富性和独特性,保存了他对厄运和复活的预感和近乎庆祝的态度:

一堆堆人头走向远方。

我在他们中间缩小。没人看到我。但在仍然

活着的书里,在儿童的游戏里我将从死者中

升起来说,太阳在照耀。

我们自己也正生活在严峻的时代,诗歌作为艺术的理念正处于危险中,蒙上了要求诗歌成为政治态度的图解的阴影。一些评论家仿似来自真理部的官员,要求作家原原本本描绘事实。曼德尔施塔姆的生活与创作是有益和可作楷模的:如果一个诗人必须化抵抗为进攻,他就应该奋起杀敌,并准备好承担无论是生命还是作品方面的后果。

1974

原载于谢默斯.希尼《专心致志:散文选1968-1978》,费伯出版社,1980。

*奥斯普.曼德尔施塔姆《诗选》,克拉伦斯.布朗丶W.S.默温译,牛津大学出版社,1973;《曼德尔施塔姆》,克拉伦斯.布朗着,牛津大学出版社,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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