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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精选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精选

《卡夫卡对我说》是一本由[捷]古斯塔夫·雅努什著作,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70,页数:21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一):摘记

我摇摇头:“不是奇迹,博士先生,这是完全正常的。我不相信世界的毁灭。” 卡夫卡微微一笑:这是您的责任。您还年轻。不相信明天的青年就是对自己的背叛。人要生活,就一定要有信仰。” “信仰什么?” “相信一切事物和一切时刻的合理的内在联系,相信生活作为整体将永远延续下去,相信最近的东西和最远的东西。” “音乐产生新的、更加细腻、更加复杂、因而更加危险的刺激,”弗兰茨·卡夫卡有一次这样说,“而文学则要澄清纷乱复杂的刺激,把它上升为意识,加以净化,从而赋予它人性。音乐是感官生活的成倍增加。而文学则压制感官生活,把它引到更高的层次。”

“倘若没有每个人都理解、因而每个人都自愿服从的真理,那么每种秩序都只是粗野的暴力,都是迟早要在真理需求的压力下四分五裂的笼子。”

“语言是我们身上不可摧毁的东西的外表,比我们更长寿的衣服。”

“询问健康状况的问题加强了一个人心中觉得自己正在消亡的意识,面对这种消亡,我这样一个病人显得特别软弱无力。”

“读报像抽烟,人们不得不向压迫者支付他自己的中毒费用。”

“只有坚定地跨进事情的对立面,有些事情才能达到。人们不得不走向远方,去寻找已经离开的故乡。”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二):Benefit of the doubt

今日重又翻了这本书。前几年回国的时候,一口气把当年珍爱过的旧书打包运过来的,如今这书页上都有斑斑的黄点了,二十年了,其中十几年在书架上无人问津也没被亲朋好友拿去,到头来还是在我手里。

当年看这书时,我辛勤抄书不倦,现在早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可是抄过的文字,有一样好处,就是记得特别牢,现在一看见,就跟从行里主动跳出来一样,处处扎我的眼。

二十年前,我看书的时候几乎完全是跟主人公,十七岁的 Gustav 一样的心态,以一副抬头接受的姿势,看一个伟人用言语给自己人生打上印记。二十年后,我开始不时站在卡夫卡的角度阅读此书,不时联想起近年同年轻人打交道时候的一些感触——又是欢喜跟没有太多杂质的灵魂交流,同时也要注意一些跟同龄人不会发生的问题。获得不同的视野,这是重读的好处。

这本书里引用卡夫卡说话的确凿性一向是有人疑问的,好比这个文章里提到的 http://www.nybooks.com/articles/archives/2008/oct/23/kafkas-unreliable-friend/ 不过,我是这么理解的。即使我们不从作者的出发点着想,给他一些 benefit of the doubt,即使这本书的主人公不是卡夫卡,而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说的虚构的话语和行事,我依旧觉得这是本绝棒的好书啊。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三):波希米亚王国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法律顾问

1920年3月的一天,生活在布拉格的17岁中学生古斯塔夫·雅努什的父亲要求他明天穿得整齐些,他要带他去见一个人。第二天,雅努什来到劳工工伤保险公司四楼父亲的办公室。父亲说他已经发现了雅努什在暗中写诗的秘密,并抄写了全部交给他在法律处工作的同事卡夫卡博士评价。

年轻的雅努什初见这位《变形记》的作者时,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只不过“长着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卡夫卡博士向他伸过手来。“在我面前你不用害羞,我也交一大笔电费。”(也许是暗示他同样常常彻夜写作)。他笑起来。从此以后,雅努什常常去见他,他们有时在布拉格老城的环形路上散步。

见面的第一次,卡夫卡就说:“光亮也许把人从内心的黑暗中引开。如果光征服了人,那很好。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不眠之夜,我根本不会写作。而在夜里,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

又一次,他说:“您把作家写成一个脚踏大地、头顶青天的伟人。这当然是小资产阶级传统观念中的一幅极普通的图画。这是隐蔽的愿望的幻想,与现实毫无共同之处。事实上,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强烈。对他本人来说,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艺术对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通过这个痛苦,他使自己得到解放,去忍受新的痛苦,他不是巨人,而只是生活这个牢笼里一只或多或少色彩斑斓的鸟。”

“您也是这样?”

“我是一只很不象样的鸟,”弗兰茨·卡夫卡说,“我是一只寒鸦——一只卡夫卡鸟。泰因霍夫街煤店老板就养着一只,您看见过吗?”

弗兰茨·卡夫卡工作的办公室是一间中等大小、相当高的、同时又让人感到憋闷的房间,房间的外观让人想起一所相当不错的律师事务所主任办公室的当之无愧的雅致。房间有两扇磨得很光亮的黑色双翼门。从一扇门,人们可以从黑暗的、放满高高的档案柜的、散发出烟味和尘土气味的走廊走进卡夫卡的办公室。

雅努什说:“他(坐在卡夫卡对面的同事特雷默尔)对您是完全不同的异类。您把他看作是笼子里的异类动物。”

这时卡夫卡反对说:“您错了。在笼子晨的不是特雷默尔,而是我。”

“说得通,这种办公室……”

卡夫卡博士打断 我的话:“不仅仅在这里的办公室,而是到处都是笼子。我身上始终痛着铁栅栏。”

同样的一句话,在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开始部分我们也看到过,潜行者说:“这世界于我无处不是监狱。”

他的自我否定无处不在。

“马克斯·博罗德、费利克斯·韦尔奇,我的这些朋友总能搞到我写的什么东西,然后就拿来谈妥的出版社合同对我突然袭击。………”

稍停片刻,他改变语调 说:“我刚才的话当然不免夸张,也是对我的朋友们的小小不敬。其实我自己也已经堕落,不知羞耻,亲自参与出版这些东西。为了原谅自己的软弱,我反周围的世界写得比实际的强大。这当然是欺骗,我是法学家,因此,我不能摆脱恶。”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四):惊人的智慧

卡夫卡是一个拥有惊人智慧的人,他往往极为犀利地指出事物的关键,为我们长期感到迷惑不解的问题给出答案,而且还是通过含而不露的,常人想像不出地奇妙的语言,其中更暗含着狡黠的幽默。无论是在他的小说,书信和谈话中都是如此。这种惊人的智慧在我读过的所有作家当中大概只有王小波能与之媲美。当然别的作家也是相当聪明的,比如巴尔扎克,但那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了,我有些说不出来。

雅努什问卡夫卡:“您是不是不喜欢电影?”

卡夫卡沉思片刻后回答:“其实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电影自然是一件了不起的玩具。但是我不能忍受,也许我的气质‘太重视觉’了。我是个眼睛人。而电影却妨碍观看。快速的运动和场景的快速变换迫使人经常地漏看。不是目光制服图像,而是图像制服目光。图象冲淹了意识。电影意味着使迄今为止裸露的眼睛穿上了制服。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电影是铁制的百叶窗。”

我起先不理解这段话,但是读了《美国》中一段很短的场景描写就很清楚了:“(司炉和卡尔·罗斯曼初到船长办公室时)三位先生坐在一张圆桌边。其中的一位是船上的警官,身着蓝色海员制服,另外的两位是港务局的官司员,穿黑色的美国制服。桌上堆放着一摞文件。警官手握钢笔比划着,对文件进行粗略浏览,然后交给那两位,他们一会阅读,一会儿摘抄。当那一位,也就是几乎一直从牙缝里发出细声的那一位不叫他的同事作记录时,他们又把文件塞进公文包里。

在靠窗的写字台旁边,坐着一位身材不高的男士。他背对着门,正在翻阅书架上大开本的书,这些书依次摆放在一人高的大书架上。他身边放着一个敞开的、乍看上去是个空的钱箱。

第二窗口没有被占用,可以极佳地远眺窗外风景。在第三个窗口旁站着两个男子,他们小声交谈着。其中一位倚在窗边,也着海员制服,玩弄着剑柄;与他谈话的另一位面对窗户,由于此人身体晃动,不时让人瞧见倚窗的那位海员制服上部分勋章。面对窗口的人身穿便服,带着一根细细的竹手杖,因为他双手叉腰,所以那竹手杖也像一柄剑似的。”

我觉得这段文字有种奇妙的视觉感,看了那么多的电影,我承认,很难用电影镜头能清晰地表达出上面这一小段文字的里表现出的等级制度,官僚机构的庞杂,人物之间微妙地关系,而这些,只有用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才能清楚地看到。

索德伯格的电影《卡夫卡》里有一段是说卡夫卡的上司有一天突然叫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其实这是出于“城堡”的指示。晚上卡夫卡独自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被“城堡”打过药水的怪人突然从洗手间的窗子里爬进来袭击卡夫卡。卡夫卡的病弱是众所周知的,他决不可能像好莱坞的动作明星一样和怪人对打。导演很好地处理了这个场面,也显示了他对卡夫卡的真正了解。此时,卡夫卡先用电话线缠住了洗手间的门把手,然后用沉重的办公桌顶住了门,然后——相当镇静地——他甚至还从容地穿好了大衣拿了伞,坐电梯逃走。此时怪人也已经追到了电梯处,并且把电梯的顶扒开,手都已经伸进电梯里要抓卡夫卡了,卡夫卡再次冷静地用伞打怪人的手,打了好几下,怪人的手缩了回去,然后电梯到了底梯,卡夫卡开门出去,再用伞把怪人又伸进来的手打回去,然后把伞横插在两房扇门的把手上当作门闩,从而把怪人彻底关在大楼里面,自已逃走了。

不知道别人看这段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反正我看到这里觉得非常开心,首先是因为卡夫卡如此有尊严地、巧妙地运用智慧逃脱了“城堡”加在他身上的命运(尽管这种逃脱只是小范围的、暂时的),其次是因为索德伯格对卡夫卡的智慧领会得如此之深,将这样一段剧情安排得恰到好处。我十分喜欢这部电影,我觉得那是一个真正读懂了卡夫卡的人才能拍得出来的。

在看下面这句话吧:“实际上,所有军队都只一句座右铭:为所有在我们后而坐在收款处和办公桌边的人,前进!现代军队没有为类的真正理想作为他们的目标,而是背叛了一切人性。”

雅努什的父亲为这番话所震惊,低下头说不出一句话。而此时,读书的人却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卡夫卡对我说》读后感(五):为使这个世界不至于向下滑落

以下是卡夫卡致父亲的信的片断:

最亲爱的父亲:

最近您问起过我,为什么我说畏惧您。

在您看来,事情仿佛是这样的:您一辈子含辛茹苦,为儿女,尤其为我牺牲了一切,我才得以过着“奢侈放纵”的生活。您要求我们对您至少态度亲近点,而我却从来就躲着您,埋头书本,与癫狂的朋友交往,我从来没有跟您推心置腹的谈过话。

但我不是说,单单由于受了您的影响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样说未免太夸大了。我有您这样的人做朋友、做上司、做叔父、甚至做岳父,我会感到很幸运的。可是您偏偏是我的父亲,而就我而言,您做父亲太坚强有力了。特别是我的兄弟们幼年夭折,于是我一个人就首当其冲。而我又太虚弱,大有不堪消受之感。

最初那几年中,只有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有一天夜里我呜呜咽咽,吵着要喝水,当然并非真的口渴,多半是为了怄气,您声色俱厉,几番呵斥未能奏效之后,您就将我从被窝里拽出来,挟到阳台上,关了房门让我一个人穿着背心在那儿站了很久。我不想说这样做不对,当时要保持安静也许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我的心灵却因此带上创伤。我的父亲,那最高的权威,他几乎毫无道理地走来,半夜三更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挟到阳台上,他视我如同草芥。在那以后好几年,我一想到这,内心揪受着痛苦地折磨。

在譬如在36岁时,我宣布了我的最近一次结婚计划之后,您这样对我说:“多半她穿了一件什么迷人的衬衫,布拉格的女人就会来这一套,你当然就一见钟情,立刻要和她结婚。我不明白你,你是个成年人了,你在都市里,可你却什么能耐也没有,只会找个女人马上和她结婚。你要是害怕,我亲自陪你去好了。”您拿话羞我,没有比这更厉害的了。当您20年前用类似的态度对我说话时,人们还能看到您对早熟的都市少年的一丝尊重。而今天,您对我的这种顾惜只会加强您对我的蔑视,您觉得我没有增长任何经验。

我写的书都与你有关,我在书里无非是倾诉了我当着你的面无法倾诉的话。

以上这些反驳毕竟是出自我的笔下,但是这一反驳也等于是做了修正,这是一种我既不能也不愿意详细阐述的修正。我认为,经过这一修正,我们取得了某些接近真理的东西,以至我们会稍感安慰,使我们的生存和死亡变得更容易一些。

弗兰茨 1919年11月

当雅努什自己的父母也吵得不可开交,日日打架动手时,卡夫卡说:“是的,正是这时您要表现出爱。您要用您的平静、您的宽容和耐心,一句话,用您的爱唤醒您父母身上忆经处于消亡中的的东西。不管他们怎么打,怎么不公,您都要爱他们,重新引令他们恢得公正,恢复自尊。”

有一次雅努什走进卡夫卡博士的办公室时,他正在清理办公桌。桌子的右边放着高高的一堆书籍、杂志和公文,旧子边放一把为来方客人预备的椅子。卡夫卡博士隔着书堆向他示意。“我从我的纸牢里向您致意。”

“我是不是打搅您了?”

“哪里,一点不碍事,请坐。”

雅努什说:“这真是公文之林了,您完全被它埋住看不见了。”

卡夫卡博十哈哈笑了一声,然后说:“那就一切都妥贴了。写下来的东西照亮了世界,而让写作者消失在黑暗中。好,不说它了!”

多有尊严的一句话!他说他的文字照亮了这个世界,但我想不会是以强烈的光芒,而是黑暗中的微弱的光,但恰恰是这一星微光,却使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们重新获得了温暖的力量。

他无数次说,他的文字不过是展现他所有人性弱点的记录,决不能让它们公诸于世,应该烧掉、毁掉,“决不允许用自己的绝望去恶化病人的状况”——一种极度压抑的环境反而造成了他对人世无限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无疑也来自他的宗教。以他如此的天才创作出来的高度艺术性的文学作品,他却依然要毁掉它们,而不是像目下那些庸才那样写得一点点拙劣的文字便自我膨胀而求发表。

我不是很赞同《被背叛的遗嘱》里米兰·昆德拉对卡夫卡的理解,他觉得卡夫卡最值得称道的是文字创造的奇妙感,以及诗性的想像力。米兰·昆德拉是难以体会卡夫卡式的境遇的,他虽处在东欧巨变的乱世,但是大概没有经历过深及内心的压抑吧,他是自信而大言不惭的,当然才华也还是有的。那么,他对卡夫卡的欣赏当然只能从技巧的层面和想像力的层面,而无法从人性和社会层面。

在参观“雪中圣玛丽亚”教堂时,雅努什说起这个教堂的由来是缘于一个梦。卡夫卡说:“奇迹与暴力只是无信仰的两极。人们消极地期待出现指路福音,为此耗尽了他的精力。而福音永远不会到来,因为恰恰由于期待太高,我们把福音拒之于门外;或者人们急不可耐地抛弃一切期 待,在罪恶的杀戮中度过他的一生。两者都是错误的。”

“那么怎样做才是对的?”

“这才是对的,”卡夫卡不假累索地说,一边指了指门品附过跪在一个小祭坛前的一位老年妇妇女。“祈祷。”

他继续说:“祈祷、艺术、科学研究工作,这是从同一个火源升起的三朵不同的火焰。人们要超越此时此刻存在的表示个人意志的各种可能,越过自己的小我的界线。祈祷和艺术是伸向黑暗的手。”

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是读不懂他的。有朝一日我们受了苦,我们开始懂得他了。而后我们再在阳光下忘掉了他,而后再受更多的苦,我们又再次回来寻找他,这一次,我们终于被他的小说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书桌前读到他的某一句话,因为这句话过于准确而动人,我们甚至回过头去不敢再看一遍这句话了。

我有许多喜欢的作家,感觉他们都是立于殿堂之上的大家,而卡夫卡从来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个和你我一样的,最可怜的孩子。他写作,只是为了使这个世界不至于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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