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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摘抄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摘抄

《高丘亲王航海记》是一本由[日]涩泽龙彦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6,页数:22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高丘亲王航海记》精选点评:

●篡改一句陈升《路口》里的歌词来说涩泽龙彦:‘我追求好的信仰,脑子里有绮丽(性)幻想”,涩泽龙彦对梦境、宗教、欲望的各种形态的描写奇绝诡异而不突兀,高丘亲王最初的出游始于一个女子那句“飞向天竺吧”,待至旅途将尽,又在梦中听到那女子说:“飞回日本吧”,轮回,往生,现在,来世似乎化为一体。

●无愧涩泽美学集大成之作,博物、绮谭、轮回交织急就的梦幻篇,亲王和作者化而为一,诠释生死爱欲

●下午听了包姐姐讲座,无论地图还是典籍,抑或者演绎神话,总藏着人类最初想表达的原始欲念。至于后人怎么读解,又能读解多少,就智者见智了。

●猶如一出能樂一般華麗詭美,又飽含著南國的異國情調,潮濕而甘美的情慾,幾乎全部的故事都可以理解為親王的夢(或者說對藤原藥子的性幻想),同「豐饒之海」一般對永世輪迴的隱喻和意識過於豐盈的苦惱⋯⋯⋯不倫情結大概真的算是王朝文學的精髓,和魂的典範了吧。

●想象力丰富,在梦和现实之间切换也非常妙。感觉节奏上不够紧实连贯,读起来会有些磕绊,不知是不是翻译的原因,总体来讲是相当奇异的一本书。

●天竺,死了就到了。

●这真是一个诡谲的奇异旅行,梦境交织。陈家兰、食梦貘、狗头人、蜜人,太有趣了,涩泽龙彦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知识和淫靡的幻想!

●对南域风情近乎偏执的巴洛克式描绘;仿若月光公主一般,被书写者剥去精神、空留下情欲概念的药子;与本多欲透过窥孔认识绝对一样,在兰房门口驻足、不敢与永恒的肉身发生关连的亲王......涩泽的遗作不可思议地绽出了《晓寺》的光辉。相较于耽溺在残酷理论里的今西,亲王更是涩泽心目中最理想的自画像:一个东方化的纯粹的追寻者,在某种不知其所以然的诱惑下,一生与高贵和美邂逅,最终,在梦中找寻到了人生的一切。

●颇有平安遗风

●p212解说1967年8月6日,从新闻播报中得知,前一天下午,涩泽先生撒手人寰。整整提前了20年!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一):2019年第一本宝藏书,人与人之间想象力的差距真是难以想象

书摘

1.药子:"三界四生轮回,我已经厌倦了做人,下一次出生,我想要卵生,像鸟、像蛇那样出生,肯定很有趣。"

2.盘盘国的饲养员:“今天的粪便也很臭啊,食梦貘以人类的梦为食,看上去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噩梦,如果晚上吃了美梦,第二天早晨便会排出散发着令人陶然的馥郁芳香的粪便。”

3.阿拉伯人哈桑:“你们也应该知道海市蜃楼这种现象吧?在那座山对面的荒漠上,一旦热气在荒漠上沉积,散布在那里的可以称之为人类遗骸的丑陋蜜人,居然都会化作美女的模样。”

4.南诏国的蒙剑英:“从来没有听说过打雷能让女人怀孕吗?像孔雀这类鸟,听到雷鸣而怀孕,教典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5.波斯国的卡马尔:“我对海里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的兴趣仅限于天空,一颗星星飞过,对我来说像是国家灭亡一样的大事。”

6.高丘亲王:“将两面镜子完全贴在一起,这样做之后影子就会被永远封印,断绝光源,影子就会尽数死在黑暗之中。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二):邂逅涩泽龙彦的宝藏小书。

刚刚洋洋洒洒编辑的一大段书评没了。。。欲哭无泪,或许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希望自己也有点亲王广阔的胸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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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到在XXX图书馆杂乱无章的书架上能挑出这本轻薄的小书,初衷无非是为了打发夏日沉闷炎热的时光罢了,但自从翻开书的那一刻起便深深地被书中稀奇古怪的故事所吸引。

这是涩泽龙彦的遗作,无法想象在没有搜索引擎的1987年之前,要写出这么精彩绝伦的故事需要饱读多少书籍,要有多少令人刻骨铭心的旅行记忆,而涩泽做到了,它是我今年读到的最有意思的一本小说。

一开始药子这个人就让我联想起10年我读《源氏物语》里的藤壶,光源氏也对藤壶有种说不清楚的迷恋。药子贯穿了亲王的一生,无论是对父亲的感情还是对故土的眷恋还是对天竺的向往,药子都或明或暗的指引着亲王。

本书镜像思想也贯穿着全篇。儒艮邂逅的秋丸春丸,这到底是同一人的不同面还是同一人的不同世还是镜像世界中倒映的人,作者留下谜题让我们去思考了。兰房里陈家兰妃子的女人面鸟身也是对最后一篇频伽的引出。貘园食梦的故事我尤为喜欢,如果食美梦能排除芳香的粪便的话,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寻找蜜人的过程中,从缅甸蒲甘一直穿梭到怒江峡谷的奇遇也让我对自己家乡有了新的审视,甚至想到下一章镜湖必在我大云南境内,果真如此。我不知彝族先裔罗罗人竟能勾出外国人如此强烈的好奇心。而珍珠中,原来珍珠对于贝壳是种疼痛,食下珍珠的亲王也是一种负担,吐出珍珠让它飞回日本的那一刻既解放了自己的身体也让小时候的梦得到了圆满解释。最终亲王选择了让老虎食用自己肉身而天地轮回回天竺。

决定去拜读先生其他大作。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三):《高丘亲王航海记》:写在事件与想象之间

在日本现代作家中,涩泽龙彦可谓是个卓尔不群的人物。这不仅仅在于他是日本国内最早的萨德侯爵推介者,而且因为他深刻地影响了包括三岛由纪夫、寺山修司等一众名家,当然,涩泽龙彦本身也是相当著名的小说家,他对小说艺术的另类追问和探索,无论是放在当时,还是现如今,或多或少都能给人以启示,尽管他的小说乍看来与传统的小说有着天壤之别,甚至让人怀疑是否可以归为小说。

无论是早期的《唐草物语》《虚舟》,还是暮年推出的《高丘亲王航海记》,都是如此。尽管涩泽龙彦很多时候选择历史题材,或历史事件,但他无意于通过查找各类资料丰富其细节,完成一部尽可能完美的“历史小说”,反而是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创造出一个独特的世界,不管这个世界是否会招徕层出不穷的争议和流言。

高丘亲王,历史上确有其人,他乃是日本平城天皇的第三个皇子,此后被废黜皇太子之位,不久遁入空门,曾经在公元866年来到了唐朝时期的中国,接着游历了东南亚诸国。然而,关于亲王出行的具体记录《头陀亲王入唐略记》较为简略,这就为涩泽龙彦“介入”其中、“扭曲”之提供了条件,而在详尽的真实缺席的地方,想象力显然大有可为:不过涩泽龙彦关注的并非宫廷的尔虞我诈,而是那场似乎没有止境的旅行,或用人物自己的话,即求法。

最初的队伍共三人,包括亲王和两个随从,性子急躁的安展和知识渊博的圆觉,随后又加入一名成员,女扮男装逃避追捕的秋丸(中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与她面貌格外相似的春丸),这一四人结构,以及最终的目的地——传说中的圣地天竺,恐怕难逃戏拟《西游记》的味道。不过,与《西游记》神魔轮番登场不同,《高丘亲王航海记》总体上不耽于神魔,而是在着重描绘现实(体现在各式细节上)时赋予一种挥之不去的怪诞感:学会人语的水中生物儒艮、人脸鸟身的女子,以及(带有恐怖色彩的)蜜人(干尸)。

与大多数关于旅行的文学作品相似,《高丘亲王航海记》时时浮现的,是对终极意义的思考、焦虑,以及终极意义与现实之间的张力。尽管在开始旅行之前,高丘亲王的目的非常明确,即执意抵达天竺求索真理,但随着旅行的不断展开,目的地位置持续不明,他的目的也逐渐摇摆、延宕,并由此催生出他的自我反思;他显然并非玄奘、法显、空海上师这类的“高人”,相反,情欲仍不时出现在他心中,以药子的形象和记忆,还有数不胜数的幻想(一个个梦),直至最后的舍身求法。

不少评论家都注意到了这部小说中反复跃出的“色”与“空”的观念,并认为涩泽龙彦表现的并非仅有人生的痛苦,而是临终的从容,甚至是抵达彼岸的喜悦。结合小说文本,这样的看法显然不无道理。但也要注意到,小说形式上带有的元小说特征,特别是全知的叙述者在各个地方对叙事本身的解构,这不免是对这种为寻找相信存在的意义而阐释(苏珊·桑塔格反对这种做法)构成了反拨,也即,《高丘亲王航海记》是一个高明而又不失严肃性的玩笑。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四):涩泽龙彦的“色”与“空”

涩泽龙彦这部《高丘亲王航海记》,以名观之,当与航海、旅行、探险之类有关,但我以为,这不过只是壳子,实质是他的哲学观,明确地说,是他的情色观的载体。

主人公高丘亲王幼时受着藤原药子的照顾。“药子”原是宫中试毒女官的名号,但她让自己成了亲王父亲平成帝的爱姬,从而把它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名字。日本历史是真有这么一段的,“药子之变”恰如唐朝的“马嵬驿之乱”,都可怜了一代红粉零落成香泥。

嵯峨天皇掌控了权力,地位尴尬的高丘亲王何去何从?早年,月夜之下,药子与亲王谈起死亡。药子将亮闪闪的东西扔向昏暗的不知处,像唱歌一般:“飞向天竺吧。”不可思议的举动,深铭在他的记忆里。

《高丘亲王航海记》充满各种不可思议。小说有着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高丘亲王代表了日本当时浮沉的上层贵族,特殊的身世经历让他对世事人心更多一份悲悯。天竺是佛境,而东瀛佛学源自中土。日本古代短篇小说的渊薮《今昔物语集》的成书就有很多从《法苑珠林》、《经律异相》和《冥报记》等中国佛教类书中选取素材,其天竺部分所载印度故事,实际很多源于中国人翻译的佛经和僧侣著述,是经过中国化的理解消化的作品。《高丘亲王航海记》之佛学亦是中国化的,而它所采取的“志怪小说”的形式也吸收了《今昔物语集》里震旦(中国)部分那些“张皇鬼神,称道灵异”的风格。

佛教与中国文学对涩泽龙彦的影响在这部小说里体现得很明显。在这部日版的《镜花缘》里,高丘亲王与他的两位随从,安展、圆觉(皆为日本僧侣),和起航之时搭救的少年(女扮男装)秋丸,一路经过真腊国、盘盘国、南诏国、罗越等地,遇见儒艮、狗头人、大食蚁兽、食梦貘等奇兽异人,逸事不绝,重点是什么?美色骷髅,不过一息转念。比如,旃陀罗盛产的“蜜人”,其实是那些因幻觉耽于色相而脱精致死倒毙路旁的干尸。这让我想起什么呢?《红楼梦》,贾瑞与“风月宝鉴”。

另一处,亲王到了真腊国,国王的后宫里幽禁着一些叫“陈家兰”的妃子,脸是女人、身体是鸟,在特定的日子对外开放,让男人纵享无上的爱欲。亲王打开一个个房间,这些美艳绝伦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产生情欲,在他眼里,这些一动不动的女人仿佛蜡像。

鸟与女人,这个意象在涩泽龙彦的小说里并不止这处。短篇小说集《唐草物语》里就有一篇《鸟与少女》,只是,在那处,“鸟”被指向了男性象征。阅读本书,是否可以将“陈家兰”理解成双性的呢?涩泽龙彦曾围绕柏拉图《会饮篇》里阿里斯托芬阐述的三种性别之阴阳人,重新演绎了古罗马阉人学者科巴博斯的故事,探讨权力机制对人的身体的掌控。“陈家兰”的女体应是美丽的,却表现得如此机械,为什么呢?

貘以人类的梦为食,吃了美梦就会排出芬芳的粪便,一旦吃了噩梦那就是恶臭的粪便;在鸡足山的洞穴中,秋丸失踪了,再次出现的是相貌一样品性相似的春丸,那么,可以说她们是同一人吗?亲王发现自己的镜湖倒影消失了,南诏国年轻国王的“镜像恐惧症”却因此契机而得愈……这些故事,恍惚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感觉。

而又并不竟如此。它们不止东方的禅味,也隐含西方的哲学思辨。文本内涵丰富。亲王常在梦中,很多场景是梦境,梦里梦外,此身是谁。“我是谁”,历来是西哲之大哉问。涩泽龙彦在二、三十岁期间就孜孜翻译谷克多、萨德、于斯曼、热内及比亚兹莱的作品,后又沉迷巴塔耶的情色社会学,所以我们在这部作品中也有粪便崇拜、身体崇拜之玄妙体验。连接巴塔耶的阐释,人们活在可感的经验中,而非逻辑的解释中,色不等于欲,而是人的意识中思考内在的部分。怎么看待人类的存在?总是徘徊在亲王梦中,仿佛是指引者的,光彩夺目而又难以下定论的药子,她是纯洁的,还是放荡的?

亲王临终,场景再现。这一次,药子说:“飞向日本吧。”是梦,非梦?肉体留在一地,灵魂能否飞向别处?谁晓得呢。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感(五):在涩泽的世界里…… ——《高丘亲王航海记》读后

前不久才接触了《文豪野犬》,一部以日本众多大文豪的名字和作品风格为元素的动漫,片中的涩泽龙彦一袭白色礼服,手拿一个红苹果,确是一副贵公子的形象。看到有资料说,他的超能力叫“リューのルーム”,意思是“龙的空间”,有人译为“龙彦之间”。这名字足以与涩泽龙彦搭配。他是贵公子,也是鬼才,他博学多识,不断向人心的深处掘进。他自称在文坛“本无社交”,却有三岛由纪夫、土方巽这样的朋友。他确实有一个世界,那是像梦一样的独特空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发生在真实背景中的幻想。一梦醒来,联系现实并回想梦境,有时会出一身冷汗,有时则会心一笑,哦,原来这些才是梦中所见的源头。

涩泽龙彦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梦的世界,他的最后之作《高丘亲王航海记》就是梦之世界的典型。

高丘亲王,一般写作“高岳亲王”,是日本平安时代的一位皇子。在父亲平城天皇复位的政变失败后,他的皇太子之位被废黜。于是,他开始一心向佛,曾拜真言宗创始人空海为师,后来从日本出发,经大唐,往天竺而去。传说,他最终在星洲(新加坡)遭遇虎害。

故事共六个章节:《儒艮》《兰房》《貘园》《蜜人》《镜湖》《珍珠》。涩泽龙彦的妙处,在于他用神话般的幻想延展了这段史书上的寥寥数语,赋予其曲折离奇、如真似幻的情节,又用丰富庞杂的历史知识为这个奇幻故事架设了真实的背景。他让高丘亲王的所有经历都在梦境和现实间切换,把读者置于《镜花缘》一般的奇幻世界中,又时时提醒读者,幻境和真实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鬼才如涩泽,把每个情节都打扮得十分精彩。高丘亲王从日本高野山上的金刚峰寺出发,路经大唐,走过南方海上的大小佛国,途中所见,是能作人言的儒艮、食人梦境的神貘、妙音悦耳的频伽、映不出人影的镜湖……大千万象纷纷攘攘。架空情节的游记并不新鲜,比如中国“四大名著”中的《西游记》,明代李汝珍的《镜花缘》,乔纳森·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其中有寓意,有讽喻,最终直指世事人心。

涩泽龙彦的不同之处是他对叙事节奏的掌握。他先从现实入手,高丘亲王从广州出海,随从数人,并搭救了一个小孩子——秋丸;接着笔锋一展,开始出现奇幻的情节,船在海上遇到了儒艮,更不可思议的是,儒艮竟然上了船,在秋丸的调教下学会人言;剧情一路迷乱,船靠岸在一处不知名的陆地,一行人在岸上发现了几百年后才会为人所知的物种——大食蚁兽,在大食蚁兽的指点下,亲王半夜醒来,看到佛教传说中的妙音鸟——迦陵频伽。就在万花筒已经完全打开、展示出令人目眩的一面之时,涩泽龙彦关掉了梦的开关,点醒了读者:几天后,亲王与随从聊起大食蚁兽和频伽,竟无人记得,仿佛这一切只是亲王的梦境,从未发生过。

这样的叙事结构在全书的每个章节中都能见到,涩泽龙彦恰到好处地把握着真实与梦境的平衡点,不让故事过多地向任何一方倾斜,幻想不曾淹没现实,现实也不会打扰幻想,在涩泽的世界里,它们互相交杂,一同向读者扑面而来。

编织梦境,又恰到好处地按响闹钟,是涩泽龙彦鬼才的一面。他的另一面,是学贯东西的博学者。他编织的每一个梦境,乃至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有根有据,巧妙地埋“梗”,是他的又一种本事。亲王到过位于云南大理的南诏国,国王因为害怕自己映在镜子中的身影而精神错乱,身为高僧,亲王被要求进宫为国王治病。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情节,但在涩泽笔下,国王见到亲王时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啊,负局先生,您没有忘记那天我们的约定,终于到这里来了,我太高兴了。”负局先生,是汉代刘向《列仙传》中的人物,相传他擅长磨镜,常在为人磨镜时询问别人家中是否有病人,如果有,就拿出紫色的丸药,病人吃下,无不痊愈。典故用在这里,如同木构房屋房梁上的接榫,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这种埋“梗”的能力,给涩泽的情节又增加了几分梦幻的缭乱,和迷梦醒来时会心一笑的阅读快感。

涩泽龙彦去世于1987年,去世前,他因咽喉癌入院,手术后不能言语。他认为自己是因为吞下了美丽的珍珠在失去了声音,因此自号“吞珠庵”。《高丘亲王航海记》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之作,亲王最后恰恰也是因为不慎吞下了珍珠,以致一病不起,最后效仿佛教故事中“以身饲虎”的做法,在星洲寻到一只虎,在虎腹中完成了到达天竺的愿望。想来,高丘亲王也许是涩泽龙彦的自我比喻。亲王生于日本,夹在梦境和现实间一路徐行,用温柔的心对待每一次际遇,矢志不渝地追求天竺。我不敢说亲王身上有多少涩泽龙彦本人的影子,但很喜欢涩泽在书中,为亲王在患病前安排的一次谢幕。

那时,亲王走出南诏国,去追赶秋丸等随从,他身边多了一个酷似秋丸的小孩子——春丸。走在路上,亲王见到迎面而来的两人与自己和春丸一模一样,他们与亲王擦身而过,轻飘飘地离开。后来,亲王才知道,自己待在南诏国期间,秋丸也失踪了,并且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情节,与《西游记》中唐僧在接引佛祖的无底船上看到自己的尸身或有些相似吧。我把那两个人看作亲王的往生。他们轻飘飘地略过,亲王一路的艰辛、温柔、虔诚就都被带去彼岸。也许这样轻盈、潇洒的告别,最符合涩泽龙彦对高丘亲王的期许,可能,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期许。

才学兼备的涩泽先生呀,人生如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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