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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野蛮人读后感摘抄

温柔的野蛮人读后感摘抄

《温柔的野蛮人》是一本由赫拉巴尔著作,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18.00,页数:11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温柔的野蛮人》读后感(一):这是不朽的作品;不朽无关乎形式、内容和长短

(我写书评有一种狗在桩子上撒尿的感觉)

我认定这是一本不朽的名著。我认定这本书翻译之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文字,是很有特点且精湛的,是我见过的最与电影镜头相通的文字。

男人的友谊,男人的友谊,男人的友谊!能和这本书里小伙子们的友谊堪比的,也只有日本动漫《男子高中生日常》和美国动画片《海绵宝宝》了。第一人称我和弗拉基米尔像极了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蓬迪就是个变位了的章鱼哥。

文学的不朽,无关乎写什么、怎么写、多少字。以此为条件判断不朽与否的,都是不通真理的势利眼。

东欧是一块神奇的地方,也是一块被历史诅咒的地方。自古处于他处强权的征服、控制、影响之下。进入现代之后,我真想搞清楚为何那里能够产生如此狂野、鲜活,又极富古典修养的创作。西欧的文学已经完蛋了,苏俄的文学压根就是农奴的,土耳其的文学也并未读出好感。现如今唯独东欧和日本的创作强烈地吸引着我。

最后,愿上帝多照顾照顾东欧的人们。

《温柔的野蛮人》读后感(二):彼之野蛮,我之温柔

读赫拉巴尔的第一本书,一本薄薄100页的回忆录,纪念柔软、癫狂和敏感的好友弗拉基米尔,一位温柔的野蛮人。

这是一本没有结构的书,主角和配角被安排在一个个由酒精串场的平行趣事中,与其说是回忆录,不如说是赫拉巴尔在小酌后的深夜闲谈,桩桩件件都是对弗拉基米尔的点滴回忆。回忆的主角是额头上有着上帝的指印被赋予看透宇宙能力的浪漫家——弗拉基米尔,是会为了遭遇火车车祸的父子落泪的弗拉基米尔,是在老邮局酒馆里写信倾诉的弗拉基米尔,为因操作失误而被割断头颅的不幸之人关停圆锯的弗拉基米尔,是有着直率友情和幼稚气而砌墙再拆墙的弗拉基米尔,是请求博士在其饮弹自尽后将手帕垫在头下的弗拉基米尔。

这回忆里还有作为众人“哭墙”的倾听者亦无法排解的委屈,有在避光阴暗的房间中装满镜子让舒尔佐娃太太不时撞头的恶作剧似的古怪发明,有因为画作而被秘密警察带到公安局的经历,有总迷糊的去提镜子中桶的舒尔佐娃太太,有曾经唱轻歌剧和在私人剧院里演悲剧的餐馆女清洁工们,有中欧最老的酒店老板娘,有让顾客等在门外而行云雨之事的普热米斯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有固定到杰金卡酒馆等待开门喝黑麦酒的老太太,有住在豪斯曼酒店楼上上吊而未得救的漆匠,有博士他们对啤酒的热爱和体内燃烧的青春。

这样的文字和一幕幕荒谬的行为让我从认识到慢慢喜欢上敏感、温存、悲悯、渴望自由和生存意义的弗拉基米尔。一幕幕共同生活的片段、一段段共同经历的故事和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最初读来嬉笑怒骂,也让最后的离别更加沉重。

《温柔的野蛮人》也并没有真正的主角,只有真正的在当代的视角看觉得很荒唐、喧闹和不解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在赫拉巴尔所处的冷战东欧和布拉格之春的时代视角下便有了压抑、放纵和反抗的意味,从他者的角度看世界,也才能看到喧嚣和激烈下蕴藏的悲哀。正如序言中所说,“某种程度上,东欧曾经高度政治化的现实,以及多灾多难的痛苦经历,恰好为文学和文学家提供了特别的土壤”,赫拉巴尔历经一战后奥匈帝国的崩溃、二战后苏联的高压以及冷战下的东欧剧变和之后的苏联解体,作为大环境的小国寡民,捷克人也从自身的角度为东欧文学提供了另一种可能。

同时“荒谬”也是生活的本色,是存在主义色谱的基调。萨特在《<局外人>评说》一文中写“根本的荒谬证实了一种裂痕——人类对统一的渴求和精神与自然二元论之间的断裂:人类趋于永生的倾向和其生存有限性之间的隔裂;人类对构成其本体的状态和奋斗的徒劳之间的破灭,偶然,死亡,生命和真理所难以征服的多元性以及现实的无法理解,即构成了荒谬的极端”。面对结局的徒劳和人生的不可知,现代主义的理性思维无法再帮助我们认识世界。理性的冷静遇到感性的炽热,带来不同的选择和倾向。对弗拉基米尔或者赫拉巴尔而言,“情感...等同于健康…只有通过对心爱事物的主观情感,他才能感受到客观的时代精神”。他们从未将荒谬或者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当做客观问题来看待,而是当做主观感受,从而也更多得表现在精神上的反抗,是在上帝已死后对理性的抗争,是在生活的无力感下对绝对自由的追求。

在对自由的无限追求和对桎梏的现实遗憾下,他们都选择了死亡,以求得对生活的最大的爱,也许在弗拉基米尔饮弹后躺在地毯上的时候,和赫拉巴尔从医院的窗户一跃而下时,他们才最不孤独。

当然这不是我的评判,也许生活的种种会让我们难以负担,有人如弗拉基米尔一般活得璀璨夺目,活在当下,但也可以有人缓慢又坚定的做自己,能够控制生活的节奏,这也是生命中的一种自由吧。

《温柔的野蛮人》读后感(三):“我们漫游漆黑的布拉格的时刻”

一位朋友离开了我们。最后告别的时刻,我们必须咬紧牙关,想起他过去生活中的全部细节,点点滴滴。更何况在这个地球上,任何事情都不会久存,包括此时正处于回忆之中的我们。“从死亡的深渊吹来有益于他的风”。

赫拉巴尔的《温柔的野蛮人》是一部悼亡之作,为他死去的朋友弗拉基米尔·包德尼克而写。“弗拉基米尔从污渍中来,又回到污渍中去,只为像生前一样,在那里守护他波德莱尔式的爱的真谛和形态。”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建议读者们最好是先读它的最后几页,也许作者呈现出来的叙述顺序并非刻意而为。它的前面八十多页充满了颠三倒四的欢乐和啤酒气息,但是,无论我们是否已经预料到了,确定性的结果将是这样的:“焚尸炉凶恶地呼啸着,过一会儿,它就要用火焰的滚轴把弗拉基米尔身上属于凡人的东西赶到生命的彼岸”。这位成天与赫拉巴尔一起喝得醉醺醺的、出入于布拉格的酒馆和街巷之间、又有那么多的趣事逸闻可以被记载成书的弗拉基米尔,是一位“英俊的逝者”。

而布拉格,像所有的重要城市一样,拥有为它增添阴影的无数逝者。在整座城市的历史中,弗拉基米尔·包德尼克也许并不能像在这本书中那样占据重要的位置。他生于192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被送到纳粹德国强制劳动,后来成为布拉格重要的画家和艺术家,同时也在工厂里工作。他去世的时刻是1968年12月5日,死于一次“窒息实验”,具体地说是上吊而死,时年四十四岁。以上这些信息,赫拉巴尔并没有写进书中,但对于本书读者来说却是不可缺少的。这本小书篇幅并不太长,也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但它丰富了赫拉巴尔的中文形象,也是我们了解捷克文学的一块小小拼图。它完成于1973年,是一本承前启后的作品,作者在两年前完成了一气呵成的《我曾侍候过英国国王》,同时也在等待着三年后最重要的那一部《过于喧嚣的孤独》的定稿。

唉,记录挚友数不清的轶事的这位赫拉巴尔,甚至仍然是一位足够年轻的写作者。中年人和老年人也许很难用这种近乎饶舌的语调写作。尽管写就这本书的时候他已经五十九岁,但生理年龄是否真的能够说明什么吗?赫拉巴尔和弗拉基米尔·包德尼克,再加上第三位好朋友埃贡·蓬迪,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愉快而荒唐的时日,仿佛青年时期永远不会结束。

然而几个好朋友当中,肯定会有一个人首先离开。弗拉基米尔去世的那个1968年,对于捷克民族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时刻。读者们会注意到,在叙述到八十四页弗拉基米尔第二次结婚举办婚礼的时候,作者自己受邀前去当证婚人,“但我发动汽车时,却惊奇地发现根本没法儿出布拉格,因为友好国家的军队来了。”历史事实是,1968年8月20日深夜,苏联军队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坦克耀武扬威地开过布拉格的广场。在今天我们可以轻易地提起这段历史,但对于那个国家的几代民众来说,那是一次巨大的无可挽回的断裂。弗拉基米尔死于四个月之后,尽管他的死是个人事件和意外,但这同样必须被置于时代背景之中。

在诗人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的晚年作品中,有一段使我印象深刻:“我回忆起∕我们漫游漆黑的布拉格的时刻。∕家家户户拉上了窗帘,∕里面哭声一片,∕心碎欲绝。”它所描述的这种经验,我想自己曾在别的什么地方体会过。

很长一段时间内,东欧的正直作家们无法公开发表作品,只能进行地下的“萨米亚特写作”。在一群同时代人中间,赫拉巴尔并不属于政治态度极度鲜明的作家,尽管他的作品也曽被销毁和禁止出版。但人们的良心会辨别善恶。拥有极高声望的学者、异议者扬·帕托切克死于1977年,作家瓦楚利克描述这场葬礼时引用了另外一个例子,“当科克市长饿死在一所都柏林监狱里时,爱尔兰群众站立和跪在外面,唱着宗教歌曲。”

“死者不知来自何方,∕我们之间无所谓死亡。∕刹那间他们匆匆离去,∕不知去到何方。∕我徒劳地在他们后面呼唤。∕我们之间重又隔着那∕死亡。”我仍然想继续引用捷克最好的诗人塞弗尔特。他说莫扎特并未埋葬在维也纳,而是长眠在布拉格的贝特辛山上。这里还有弗拉基米尔·霍兰,有斯美塔纳。直到后来,塞弗尔特自己也进入了死者的序列。

他们都作为真正的人而生活过。这也正是赫拉巴尔这本小书的结尾所意欲写出的那种事物。当然在这本书里,他仍在尝试、仍在提炼,直到几年后他以更为强健的语调完成了《过于喧嚣的孤独》。孤独的汉嘉最后怀抱着一本诺瓦利斯的作品,用压力机将自己打进了废纸包,让压板像一把儿童折刀向自己合拢,而这种结果确实是从《底层的珍珠》开始,经过《我曾侍候过英国国王》,再经过这本《温柔的野蛮人》,逐渐地、一点一点地发展而来的。它甚至会发展成为赫拉巴尔自己的死,文字比人活得长久,它看到了晚年的作家从医院的五楼上坠落,以这种方式来结束人生。

这本书还提供了一个可被观察到的要点,即对于我们凡人来说,最为实际的、值得我们的精力长久地沉浸于其中的,正是作者不厌其烦一件接一件津津乐道的那些琐事。这与后来《过于喧嚣的孤独》中的那种绝对化的崇高的真理并不相矛盾,它们是合一的。美和善首先是具体的,然后才是被归纳出来的名词,当然它们也有可能会是空洞谎言的外壳。有时候我们处在平静自足的日子里,与它们达成和谐的平衡,有时候它们却需要我们做出艰难的选择,需要我们怀疑和自省。现代捷克人努力建构了自己的公共世界,他们使得自己理智、坚定而有耐心。

最后我想起古代诗人向秀的《思旧赋》。“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音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我仿佛也真的刚刚失去了另一位亲密的朋友,尽管事实上自己还从未见过他,但我确实经过了他旧日居住的房子,听到了邻人在黄昏时吹出的悠扬笛声。

2017-7-27

刊于《新京报书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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