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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父亲的人·林妖》的读后感大全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的读后感大全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是一本由[俄] 契诃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32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读后感(一):自私男人众生相

林妖还是俄罗斯乡下地主们和退居乡村的知识分子们的生活场景,一样混乱。林妖是万尼亚舅舅的前身。 教授带着女儿和第二任妻子住在前妻陪嫁的庄园里,前丈母娘和前妻弟同住。小舅子爱上教授现妻。邻居地主 医生等穿插其间,照例还有厚脸皮的纨绔子弟。

教授自私傲慢僵化,完完全全的自以为是,众人对他都不满,他唠唠叨叨折腾自己年轻的妻子(年轻的女人啊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教授这标签蒙蔽。)教授就是最自私最自以为是的代表,妻子离他而去又回归,自己都自嘲自己是金丝雀。“我是个次要人物,我的幸福是金丝鸟式的幸福,女人的幸福……一辈子蹲在家里不出门,吃、喝、睡,还每天听人家对你说痛风病,说自己的权利和贡献。” 男人中只有被称为林妖的赫鲁舒夫是正派人,关注森林关注生态,积极工作,最后也得到圆满的爱情。

其他男人或自私或懦弱或无赖或几者兼有,堂尔皇之的大放厥词不知羞耻也让人眼界大开,让读者清醒。无赖的费德尔赌博酗酒竟然也能娶到能干的尤利娅,尤利娅轻描淡写地让他改邪归正也同意求婚了,也让人瞠目结舌。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读后感(二):醒醒吧,姑娘们

索菲亚:“你为什么要害死我?那晚幽会之后才过了三个星期,我就瘦得像根细劈柴了!你答应给我的幸福在哪里?你的这些出格的行为会有什么结果?你好好想想,你这个聪明正派的人!想想!普拉东诺夫,现在还不晚!现在就想……就坐在这个椅子上,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就想一个问题:你怎么对待我? 普拉东诺夫: 我不会想。(停顿)你倒可以想想!(走近她)你想想!我让你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安宁,失去了前途……为什么?我就像一个你的最凶恶的敌人抢劫了你!我能给你什么?我用什么来补偿你作出的牺牲?这个不合法的纽带是你的不幸,你的毁灭!(坐下)” 看到这个真想跑上舞台,摇醒姑娘,止损啊姑娘,你已经逃开了这个登徒子怎么又回来了。男人越这么坦白越有吸引力?!醒醒醒醒,姑娘们。

再晒一些普信男怎么对妻子。

普: 留下来吧!傻瓜,你干吗哭闹?(停顿)哎呀,沙萨,沙萨……我的罪过很大,但难道就不能原谅? 沙萨 你自己原谅了自己? 普拉东诺夫 哲学问题!(吻她的头)你留下吧……我已经忏悔了!要知道没有了你,就剩白酒,污泥,还有辛酸之泪……我受够了!你可以作为一个看护妇而不是作为我的妻子留下来!女人,你们是些奇怪的人!沙萨,你也是奇怪的人!如果你能施舍奥辛普这样的坏蛋,能对小猪小狗爱护备至,能对自己的敌人们高唱赞歌,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的忏悔了的丈夫扔块面包?为什么你要像个刽子手出现?沙萨,留下吧!(拥抱她)我不能没有保姆!我是坏蛋,我夺了朋友之妻,我是索菲娅的情人,甚至还是将军夫人的情人,我一夫多妻,从家庭伦理的角度我是个混蛋……你仇恨吧,愤怒吧!但有谁像我那样爱你?谁能像我那样高地评价你?你还能给谁烧午饭,给谁的汤里加盐?你有权走……公正需要这个,但是……(抱起她)谁能这么抱你?你离开了我能行吗? 沙萨 我受不了啦!放开我!我完蛋了!你在开玩笑,而我要完蛋!(挣脱开)你知道这不是玩笑吗?别了!我不能跟你一起生活!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卑鄙的人!我需要这个吗!(哭) 普拉东诺夫 走吧,上帝保护你!(吻她的头,躺在沙发上)我理解…… 沙萨 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原来我们的生活很幸福,很安宁……世上没有比我们更幸福的人……(坐下)米沙,你干了什么?(站起)你干了些什么?现在你无法挽回了……我是完蛋了……(哭) 普拉东诺夫 你走吧,上帝保佑你! 沙萨 别了!你再也看不到我了!别来找我们……父亲会把柯里亚送到你那里去的……上帝宽恕了你,我也宽恕!你毁坏了我们的生活!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读后感(三):普拉东诺夫只能痛罢了

《没有父亲的人》是我读契诃夫的最后一个剧本,也是最让我感到矛盾的剧本。这个剧本是契诃夫的戏剧处女作,他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写了这部作品。伊凡诺夫很显然与普拉东诺夫有相似之处,剧本里的故事线——拍卖庄园也是《樱桃园》的故事线,还有《海鸥》中特里勃列夫人物形象的确立。但是后来的理想主义者与普拉东诺夫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差别首先体现在,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普拉东诺夫的痛只能是痛,而不是任何的高尚。伊凡诺夫不忠于妻子,但他毕竟每次伤害了他人都痛苦,他的伤害也是在一定范围内的,他爱萨沙一人,把他看做自己青春与生命复活的希望,但他毕竟没有玩弄萨沙的感情,更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他对于妻子的死是感到极大的痛苦,他最后演绎了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悲剧,他自杀了。特里勃列夫更好了。他有爱情,他不被理解,他没有大的成功,但他没有堕落,他洁白的就像海鸥!他的自杀只让人痛心,那是世界的罪过。万尼亚舅舅的理想破灭也是可悲的,他心中的伟人形象的幻灭,使他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乃至带有一丝破坏欲望。可他最后还是坐下来,算账,他的侄女也坐在他身边,他们要一直痛苦,一直生活下去,我们简直要流泪……以上的人物,都是泥沼中理想主义者,都是可悲可怜的。他们的悲剧,不仅仅是个人的际遇,社会的不公,环境普遍的灰暗,更是人类生存状况的缩影,是对人的局限性的发问,是把人类的根本问题进行哲学式思考的伟大悲剧,而其中包含的契诃夫独有的令人热泪盈眶的乐观主义,仿佛让我觉得痛苦都可以忍受,美好的期待会成为现实。

但是作为契诃夫戏剧开端的《没有父亲的人》的主人公——普拉东诺夫,虽然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活在不被理解的乡下,但是他却没有一个理想主义者的道德性,这道德性本应产生于他的理想。他的堕落是彻底的,他对安娜欲拒还迎,他将索妮娅看做青春时代爱情与理想的象征但玷污了这象征,他拥有不理解他却真心爱着他信任他的妻子,还有一个乡下少女的爱慕。理想主义者的外表吸引着这些女人,他自己都要自嘲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女人。他会反思,这是理想主义者必须有的,他反思自己的不道德,反思自己带来的痛苦与不幸。但他没有改变,他只是在痛罢了,他只能痛罢了!

看到他调戏侮辱格列科娃,看见他答应了索妮娅出走却转念想先与安娜出去一周,看到他厚颜无耻地向妻子乞求原谅,恩赐一般地说“你会赢的!”,看到他带给别人痛苦却又蔑视别人,看到他仅仅因为妻子自杀未遂便仿佛无罪释放一样的狂喜……我们从普拉东诺夫身上看到的,不仅仅有知识分子的苦闷与无目的无出路时的堕落,更有人道与道德的衰落。简而言之,他的痛苦让他不像个人了。当他的痛苦使他堕落到做基本的“人”都不配的时候,他的痛苦就只能是痛苦,他所追求的“像人一样的生活”也是他所不配的了。他不是自杀,他被索妮娅打死。 他没有未来。

哈姆莱特的幻灭,是整个人文理想的幻灭,其中包含着一种神圣的,具有殉道意味的悲哀。而普拉东诺夫的幻灭,却处处沾染了低俗,情欲。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具有一些好的思想与才能,但因为这样的思想与才能,他堕落到了极为不堪的地步,所以他的痛苦,终究只能是痛苦,而不能打动我,不能在我的心中产生亚里士多德所谓的悲剧的教化作用。

但是,我们换个角度看,或许普拉东诺夫才是现实中的理想主义者。他们的堕落是无下限的,甚至有的人会堕落到瓦尔科夫斯基公爵那样坏,竟会到否定一切故有的高尚理想的地步。世界上到处是只能痛的普拉东诺夫,他们的故事都沾着泥点与油腻,没有任何的悲剧光环。那是一些没有希望的故事。契诃夫青年时这样真的写,成熟之后那样美的写。他的剧本,是舞台上的人生,他的演员在扮演我们自己。

我们之所以要读契诃夫,是因为他的舞台,有这个时代一切都痛与期待。

《没有父亲的人·林妖》读后感(四):叔本华的人生哲学与普拉东诺夫的痛

在契诃夫极富盛名的剧作《万尼亚舅舅》中,主人公沃依尼茨基声称自己因二十年来错误地相信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偶像”白白毁坏了自己的人生,他在控诉谢列勃里雅科夫时说道:

而在作者的另一个剧本《伊凡诺夫》中,捷别列夫在安慰伊凡诺夫时亦曾试图引用叔本华(尽管这一引用最终并未完成,捷别列夫随即转向了更为实际的金钱资助问题)。[②]显然,万尼亚是否能成为叔本华式的人物是一个不可求证的问题,我们也无从得知捷别列夫究竟想引述叔本华的什么观点。然而,本文在此也并不打算追溯这些隐藏在剧作“底本”中的问题,转而希望关注的是:借助剧中人物之口,契诃夫为何频频提到了叔本华?

作为现代哲学非理性主义和唯意志论的先驱,叔本华在哲学史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但相比其后的克尔凯郭尔、尼采、海德格尔、萨特等人,叔本华受到的关注又是相对次要的,这显然与叔本华自身哲学体系的缺陷无不关联,罗素就认为叔本华的哲学“前后矛盾且有种浅薄之处”[③],他甚至无不嘲讽地提到“叔本华的感召力向来总是少在专门哲学家方面,而是在那些寻求一种自己信得过的哲学的艺术家与文人方面。”[④]这句评判未必公允,但罗素也确实点出了一个事实,叔本华对文学界的确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在托尔斯泰、托马斯·曼、普鲁斯特等文豪处,我们都可以找到叔本华哲学的身影。

同样,在笔者看来,契诃夫在剧作中多次提到叔本华也并非偶然,它实际上暗示的是两人在思想上的亲缘关系:应当承认的是,在叔本华充斥着悲观主义思想的人生哲学与契诃夫对人生悲剧性命运的求索之间,存在着一种“气质上的相合”(且不论这种“相合”是一种事实上的影响关系抑或只是不谋而合),——而如果是这样,借助叔本华的哲学,我们或许就能够获得一个新的理解契诃夫作品的维度。正因如此,本文选择将叔本华的人生哲学与契诃夫的青年时期的戏剧创作《普拉东诺夫》进行比较,并从生存观、道德观、死亡观三个具体的角度切入,试图呈现两位思想巨人在审视平凡人生活境遇时的共通之处。

四幕剧《普拉东诺夫》(又名《没有父亲的人》)是契诃夫在戏剧领域的处女作,剧作围绕沃依尼采夫庄园为中心,主要讲述了庄园内外十余个人物之间的经济与情感纠葛。戏剧的主人公普拉东诺夫身陷多段感情之中,在身份各异的几个女人间徘徊不定。在欲望的操控下,他背叛了家庭和友人,却又因此倍感折磨;他无法放下家庭,不愿与情人私奔,却也无法获得妻子和他人的原谅。在戏剧的结尾,迷惘和痛苦的普拉东诺夫并未能找到自己的出路,他的情人索菲娅在分手后陷入绝望和疯狂,最终开枪射杀了这位“当代的哈姆雷特”。

契诃夫的这一作品早在中学时期就已完成,进入莫斯科大学后,作家又曾多次对剧本进行修改,并一度交给著名演员叶尔莫洛娃审阅,以期有机会能在剧院上演。[⑤]但这一心愿并未能如愿,这部长达15万字剧本既在篇幅上远远超出了传统戏剧的容量,在人物刻画、情节处理等方面亦颇显稚嫩,因此未被剧院采用。几经碰壁之后,契诃夫选择将剧本束之高阁,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进行剧本创作,直至作家去世十九年后,人们在整理《契诃夫全集》时才在作家的手稿中才重新发现了这一剧作。

相比《伊凡诺夫》《海鸥》《万尼亚舅舅》《三姊妹》《樱桃园》这些早已纳入西方戏剧史经典序列的作品,《普拉东诺夫》在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受到戏剧界和学界的重视,许多批评家认为,这一剧作仅仅是契诃夫少年时的习作,在结构、语言、人物、情节等方面都存在诸多缺陷,并非是一个优秀的剧本。但也有一些批评家认为,《普拉东诺夫》暗含了契诃夫众多戏剧创作的雏形,如其主人公普拉东诺夫与《伊凡诺夫》的主人公伊凡诺夫就颇为相似,“三姊妹”身上也有索尼娅的影子,庄园拍卖情节则与《樱桃园》有着明显的关联,而其采用的四幕戏剧结构、悲喜剧形式亦构成了契诃夫戏剧创作的基本手法。

然而,在笔者看来,《普拉东诺夫》一作更为重要的地方,乃是其在主题思想方面的先行性。尽管存在有诸多不成熟之处,但在这一作品中,契诃夫已经开始了对“平凡人平凡生活之悲剧性”这一境遇的探索,——而这正是剧作家后来全部戏剧创作的主题所在。从这部处女作一直到契诃夫的临终之作《樱桃园》,剧作家始终希望关注的都是个人面对其所处环境,因无法掌控自身命运而产生的痛苦和迷惘。由此出发,他一面痛斥庸俗的日常生活与环境,一面又嘲弄身处其中之人的荒诞处境:这些人意图改变,但总是无法行动,或者即使行动也无法达到目的,始终不能摆脱自身的痛苦与迷惘。丘达科夫因此就称契诃夫戏剧中的事件是一种“‘结果为零’的事件”,其目的是显现人生存与行为的荒诞性[⑥];而雷蒙·威廉斯亦称契诃夫的作品为“僵局模式”,并将其与二十世纪的荒诞派戏剧联系起来,他评论道:“在契诃夫的作品中,这类困境已经转变为一种新的情况:即一种僵局……在僵局中,不存在任何行动的可能性,甚至连行动的企图也没有;每一项主观行动都会自我抵消。”[⑦]

无论是“‘结果为零’的事件”还是所谓的“僵局模式”,它们实际上反映的都是契诃夫生存观念,契诃夫在他给妻子书信中曾提到:

对于契诃夫而言,人生的主题是痛苦和不幸,而导致这种痛苦和不幸的,不在于其他,恰恰在于世界的荒诞属性及身处世界中的个人之主体性的丧失。因此,在契诃夫笔下,生存于世的人们或许有理想、有决心、有追求幸福的意愿,但这一意愿却总是不能实现,抵御性的力量既来自自身,同时也来自外在:对于自我而言,它是欲望造成的束缚;而对于外在而言,则是不断干扰的环境。由此,自由也就成了一种奢望,“一切都在生活,一切都在流动”[⑨],而个体也只能随着生活流动下去。

在普拉东诺夫身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主体性的丧失。这位曾经是索菲娅眼里“拜伦第二”,自认为“能当未来的部长或哥伦布式的人物”尽管曾经充满朝气、志向远大、意气风发,最终却伴随着生活的流动,仅仅成为了一名中学教师,变成了一块“天生要妨碍别人”的“平放的石头”[⑩]。

在回顾自己的人生时,他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今“罪恶在我的周围游荡,它玷污了大地,它吞噬着我精神上的兄弟,而在一边袖手旁观,像是从事了一项繁重的劳动之后,坐着,看着,沉默着……”[11]在这里,普拉东诺夫进行着一种主体性断裂的自我审视,作为主体的“我”观察着作为客体的“我”,但主体与客体之间不再是合一的了,作为的客体“我”不能再将认识直接反馈给主体,由此,主客之间产生了一种阻隔,“直观”不再可能,“我”不能清晰地认知自己,也无法替“我”自己做出决定,而只是被一个更加庞大的力量推动着。普拉东诺夫一面愤慨“生活!我们为什么不能像我们所应该的那样生活?!”[12],却又逐渐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卑鄙的、下流的、肮脏的!一切……卑鄙……下流……”[13]

生存的荒诞性和个体主体性的丧失,使得普拉东诺夫的身上显现着一种巨大的不确定性,他既无法获得对生活的确定感受,也无法在生活中做出确定的选择,而在这种不确定性的影响下,人物就会不自觉地走向痛苦和迷惘。在《普拉东诺夫》的开篇,契诃夫就借人物老格拉戈列耶夫之口描述道:

普拉东诺夫在“是”与“不是”,“为”与“不为”之间反复迂回,其结果最终是被其盲目的意欲控制,一步步走向深渊,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虚无。

正是在这里,契诃夫与叔本华两人的生存观间建立起了连接。叔本华认为,“世界是我的表象”[15],但表象又只是世界的一面,而“意志则是单独构成世界另外那一面的东西”[16]。借由对人这一主客合一的特殊存在的审视,他进一步得出结论:“我们生活存在于其中的世界,按其全部本质来说,彻头彻尾是意志,同时又彻头彻尾是表象”,但如果“取消了这个形式和所有由根据律表出的一切从属形式之后”,剩下的“除了是意志之外,就不能再是别的什么了”,作为表象的世界只是意志的客体化,而真正居于首要位置的,始终是那个“本质上没有一切目的,一切止境”的“无尽的追求”,即意志[17]。对于生命体而言,这一“无尽的追求”就是生命本身,因此意志在人身上总是显现为生命意志,——人的本质,就是生命意志的冲动,是盲目地、不可遏制地对生命的欲求。它使得“人彻底是具体的欲求和需要,是千百种需要的凝聚体”,而为了逃避欲求满足后的寂寞、空虚和无聊,人总会不断地满足下一个产生的欲求,奔赴在一个个达成欲求的道路上,而欲求是无止境的,因此人生的本质必定是痛苦,“任何人生都是在痛苦和空虚无聊之间抛来掷去的。”[18]

在不借助美的欣赏、艺术的愉悦与伦理学的帮助下,人的行动就是被盲目的意志推动着的,就此而言,尽管意志本身是自由的,但人却并不自由,而需要服从必然性,即“他尽管有许多预定计划和反复的思考,可是他的行径并没改变;他必须从有生之初到生命的末日始终扮演着他自己不愿担任的角色。”[19]人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做任何他“想要”的事,但他们却并没有意识“想要”本身并非是一种“自由”的构成,叔本华因此说:“可以证明被探究的意志自由的事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直接的自我意识之中”[20]。这种个体自由与主体性的缺席正与契诃夫的创作构成了呼应,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位普拉东诺夫恰恰就是被盲目的意志所推动,在意欲的影响下迈入了痛苦的深渊,普拉东诺夫说“普拉东诺夫在痛”[21],带来痛苦的并非他物,正是那个驱动着他行动的意志。一方面,无法满足的欲求是痛苦,普拉东诺夫始终无法成为那个他想成为的人,过上他认定应该过上的生活,面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他常常感到一种“错位感”;另一方面,欲求的满足同样是痛苦,因为欲求本身总是盲目的,是反理性的,并且往往有负面的效果。当普拉东诺夫被生命意志推动着前行,他认知和理性的维度正处于缺席的状态,盲目的意志使得他不顾后果地寻找他认定的“幸福与新生活”,而一旦欲求得到了满足,他就会意识这一臆想中的“幸福与新生活”不过只是意志为欺骗自我所制造出来的幻影,隐藏在其表象之下的,仍旧是生命的不由自主以及生存的痛苦与虚无。

普拉东诺夫的痛是生命意志的本质所造就的,但使得普拉东诺夫感到痛的又不止是个体本身,它同时还涉及到了个体与他人、个体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涉及到一种伦理学上的关系。具体而言,这种伦理学关系则直接显现为道德意识对个体的干预。在普拉东诺夫的独白中,我们常常可以听到对于“罪”的忏悔,他在剧作结尾处曾经感慨:“我理解那个挖去自己眼睛的俄狄浦斯王了!我多么卑鄙,又是多么深切地知道自己的卑鄙!”[22]这种“罪”的意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俄罗斯作家对于信仰的追寻和对于道德的思索,这些典型的俄罗斯气质同样内在于契诃夫的创作之中,白银时代的宗教哲学家谢·布尔加科夫就认为:“不是关于人的力量的问题,而是关于人的无力的才是典型的契诃夫的问题……他至死都在思索关于道德的孱弱的问题、普通人灵魂里善的无力的问题……”[23]

契诃夫重视道德问题,但他同时又看到了“道德的孱弱”和“善的无力”,而这种“孱弱与无力”就意味着,面对个体原始性的欲望和本质性的意志,道德对于行为的维系力量是极其有限的。因此,我们看到,对于索菲娅的邀约,普拉东诺夫一方面意识到了自己行为可能导致的悲惨后果是“把家庭毁了”,意识到了自己不能赴约,甚至“抓着自己的头”叫喊到“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一方面又无法抵抗这一盲目的生命意志,在反复的挣扎中最终选择了屈服,近乎自我放弃地说道:“我去!走吧,打碎吧,践踏吧,亵渎吧……”[24]然而,身处道德之网中的个体却无法真正“打碎、践踏、亵渎”这一生存环境,欲望得到短暂满足之后的普拉东诺夫仍然需要接受道德的审判。理智的回归使得普拉东诺夫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审视其行为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的后果,他意识到了这一行为与道德的相悖,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并因此逃避索菲娅的爱意,不愿再与自己的情人幽会,他对索菲娅说道:“我让你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安宁,失去了前途……我就像一个你的最凶恶的敌人抢劫了你!我能给你什么?我用什么来补偿你作的牺牲?这个不合法的纽带是你的不幸,你的毁灭!”[25]

普拉东诺夫的行为不仅让自己与索菲娅陷入了痛苦之中,同时也是让两个家庭陷入了无尽的折磨。面对妻子沙萨的指控,他近乎疯狂;面对友人沃依尼采夫的恳求,他陷于绝望。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为自己的过失负责,叔本华的观点在此是适用的:“什么地方有过失,什么地方也就必须有责任:因为责任是唯一可以推断出道德自由的事实,因此自由也就存在在那儿,即在人的道德之中”[26],道德在意欲面前或许是孱弱与无力的,但在理智的作用下却成为了强大的力量,它没能阻止错误的发生,却大大加剧了犯下错误后的痛苦。就此而言,普拉东诺夫的痛正是在伦理道德的层面不断被放大,他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了痛苦,而他对他人痛苦的同情又反过来加剧了自己的痛苦,于是他只能抱着自己头高呼:“噢,不幸的人,可怜的人!我的上帝!我诅咒这颗被上帝留下的脑袋!坏蛋,不要和别人打交道!我是别人的不幸,别人是我的不幸!不要和别人打交道!”[27]

这一痛苦的传递效应,影响与被影响的关系与叔本华的同情伦理学是高度接近的。叔本华不同意康德对于道德义务的看法,他认为人的道德义务不可能建立在正当的基础上,因为 “我所做的事总是我决意要做的事”,而“我对自己做的事决不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它不能够是不公正的。”[28]因此,道德不是人之应当做的事,相反,如果从人类行动的最基本的动机出发,其内在的利己主义恰恰是反道德的。而真正能构成道德动机的,则只有同情,即“不以一切隐秘不明的考虑为转移,直接分担另一人的患难痛苦,遂为努力阻止或排除这些痛苦而给予同情支援”。在这里,利益是抛却开来的存在,人与人的情感通过同理心的思维方式进行传递,“我”之所以会抵制利己主义的行为,而趋向于道德的一端,是因为我能够感受和认同他人的痛苦,并将这种感受与认同直接作用于行动。

因此,如果悬置纯粹的邪恶,个体的行动就成为了利己主义与同情这一对反道德动机与道德动机的博弈,从意志论的角度,这也就是肯定生命意志与克服生命意志之间的冲突。显然,这一场博弈的胜利方并不常常是道德一方,盲目的意志使得人无法总是关注到对他人的同情,自我在这里总是优先的,而当盲目的意志占据了主要的位置,人就可能会违背道德而只顾满足的自己的欲望。然而,当意欲得到了满足,受意欲控制的行为则需要被再次进行审视,当这一行为与基于同情的道德相冲突,个体就会陷入良心不安的情绪,即“对于认识到自己本身,亦即认识到作为意志的自己,所感到的痛苦。”[29]在认知与同情的作用下,个体将意识到,他与受害者的痛苦是一体与相连的,其行为所造成的痛苦,最终会回过头来加诸他自身,加害者与受害者在这里是不可分割的,这正如意志归根结底同样是不可分割的一般。

良心不安使得个体的痛苦变得更加深厚与沉重,这似乎说明了为什么拥有同情人与道德感的人更加惧怕被意欲所控制。普拉东诺夫即是如此,他并非是缺乏同情心与道德感的恶棍流氓,但他仍然无法抗拒意志,——以叔本华的观点来看,意志本身就是无法抗拒的。这就使得他只有在犯下罪恶后才能认识到自身的罪恶,在道德缺席之后才能重拾道德,普拉东诺夫迟来的认知无法抵御恶行的发生,而是进一步加剧了恶行带来的痛苦。

叔本华与契诃夫都意识了这一道德上的难题,但两人对此的观念却不尽相同。叔本华认为,想要克服生命意志带来的痛苦,最终需要看穿个体化原理,即清楚地“认识到自在之物的本质从而更认识到整体大全”[30],这样他的意志才能不再肯定他自己,而达到了否定这本质的阶段。为了达到否定生命意志的目的,个体需要投身于禁欲主义,厌恶生命意志及意志客体化后显现的作为表象的世界。而契诃夫显然不认同禁欲主义的主张,在他那封写给苏沃林的著名书信中,他曾经提到:“深思熟虑和正义告诉我说:对人类的爱,在电力和蒸汽中比在戒绝性交和戒绝食肉中多。战争是罪恶,法院是罪恶,不过因此却不能得出结论说我应该穿树皮鞋,应该跟长工和他妻子一块儿睡在炉台上。”[31]这样,契诃夫笔下的人物就陷入了一种困境:意欲是难以克服的,行动是缺失自由的,环境是束缚个体的,道德是孱弱无力的,所有的一切,都加深着生存的痛苦、迷惘与虚无,这种痛苦、迷惘与虚无是如此强烈,却又似乎不存在出路,使得人物只能在生与死之间不断挣扎。正是在这一层面上,我们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出路的普拉东诺夫最终只能感慨道:“哈姆雷特害怕做梦……我害怕……生活!”[32]

既然生存本身是如此的痛苦,那么如何面对生存就成为了一个严肃的议题,死亡是否能够成为摆脱痛苦的出路,这是契诃夫笔下人物常常需要考虑的问题。在最后这一部分中,笔者试图结合叔本华的人生哲学和契诃夫的其他戏剧作品,审视契诃夫笔下人物在面对生存之痛苦时最终的出路。

痛苦的普拉东诺夫在剧作中不止一次地提及死亡,从剧作之初,他就有一种与忧郁的气质相联系的“向死意愿”,而这一意愿又始终被更为强大的“生命意志”所压制,在他发现自己仅仅依靠回忆才能获得满足时,他说道:“回忆是美好的,但……难道我……已经完结?啊嘿,但愿不是这样!但愿不是这样!宁可死……应该活着……我还年轻!”[33]伴随着叙事的推进,普拉东诺夫身上的痛苦越来越深重,这一向死意愿与生命意志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在与索菲娅的私情暴露后,他对沃依尼采夫说:“你走吧……我会自杀的……我对你说良心话。”[34]但这一自杀始终没有到来,即使他一度举起手枪对准太阳穴,被生命意志所控制的普拉东诺夫始终也没能下定决心,他一方面“没有力量”,“想活”,“想活下去”,一方面又不愿延续这种痛苦的生活,在生与死的抉择之间近乎发疯。这位不确定性的象征者直到生命的最后仍然是不确定的,而这种不确定正是其身上肯定生命意志与否定生命意志之间的挣扎。普拉东诺夫最终死在他情人的枪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但他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

普拉东诺夫在生与死之间的挣扎与叔本华对于生命意志的看法是一致的,尽管人生是痛苦的,但生命意志的强大决定着个体难以放弃生命本身,人总会畏惧死亡,因为死亡所带来的是肉体的毁灭,而肉体即是生命意志的客体化。同时,这种死亡的恐惧“往往相当顽固,它仿佛是守卫在这个世界出口处的卫兵。”[35]普拉东诺夫正是屡屡被这一卫兵所阻挡,他固然恐惧生活的痛苦,却更恐惧死亡的虚无,在犹豫不决中总是希望活下去。

事实上,尽管叔本华否定生命意志,但他同时也反对自杀(除非是绝食而死),因为在他看来,自杀并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否定生命意志的行为,“意志之否定的本质不在于人们对痛苦深恶痛绝,而是在于对生活的享乐深恶痛绝”[36],而自杀者所不满的仅仅是那些给他带来痛苦的因素,并没有真正否定生命意志本身,反而会妨碍人们获得最高的道德目的。叔本华不认为人应当恐惧死亡,因为我们真正的本质并不会因死亡而改变,也正因如此,他同样不认同主动选择死亡,因为这一选择并不能让我们摆脱意志在个体间的“轮回”,生存的幻梦仍在不断地延续。叔本华强调的仍是其伦理学上的主张,即走禁欲主义的道路,通过将痛苦置于纯粹认识的形式获得真正的清心寡欲,最终抵达解脱。

这显然不是一条普拉东诺夫可能会选择的道路,甚至不可能是契诃夫笔下任何一个角色可能会选择的道路。相比于叔本华,医学背景出身的契诃夫对于死亡的态度接近理性与科学主义,他在一封写给米·缅什科夫的书信中提到,他曾经与来探病的托尔斯泰谈论过康德意义上的“永生”,但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也无法理解这种永生。[37]契诃夫对于宗教的看法同样印证了这一点,他并不在意死后的彼岸世界,而始终关心的是人世的问题。然而,他笔下的这个人世又是痛苦而荒诞的,是行动无法带来的结果的。既不认可平凡生活的价值,又不相信超越性的存在,契诃夫笔下的人物就只有要么选择放弃意义地死亡,要么徒劳地寻求意义。而比较契诃夫早期与晚期的戏剧创作,我们会发现剧作家笔下的人物的选择正是从前者转向了后者。

在《普拉东诺夫》(1879)中,主人公尚且处于一个非死不可的位置,因为出路既无,死亡至少可以掩盖个体的痛苦,同时使得受其干扰的人物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同样,在《伊凡诺夫》(1887)中,经受着道德审问的伊凡诺夫无法直面他未来的生活,他恐惧重蹈覆辙再次对他人造成伤害,最终只能通过自杀来寻求出路。而从《林妖》(1889)到《万尼亚舅舅》(1896),这一对相同底本的不同述本在面对生存出路时就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在《林妖》中,沃依尼茨基因无法继续忍受那种通往毁灭的生活中而选择了自杀,但到了《万尼亚舅舅》里,沃依尼茨基则是屈从于现实,向教授道歉,并许诺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自己也继续荒废着那无可改变的人生。《三姊妹》(1900)与《樱桃园》(1903)这两部契诃夫晚期的创作同样延续了《万尼亚舅舅》中的策略,悲剧性的主人公不再是用死亡来结束他们苦痛的生活,而是带着无奈的笑活了下去。

受到意识形态批评的影响,一些评论家认为这一从死到生之间的转变是剧作家迈向成熟以后形成的“忧郁的乐观主义”风格,但如果我们审视剧作家对于生存问题一以贯之的态度,审视剧作家笔下人物与世界的荒诞属性,我们就很难认可这种生存真的是一种积极昂扬的乐观主义。无论是人物的命运还是世界的构成,都不会因他们选择活下去而变得更好,相反,徒劳的努力更显示出了生存的痛苦和人生的悲剧性,加剧了人生于世的荒诞感。就此而言,在契诃夫后期剧作中偶然显现的希望之下,是一种比早期剧作更为强烈的绝望意识。俄罗斯学者叶莲娜·托尔斯塔娅对此的看法是敏锐的:“广大知识分子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看法:契诃夫是人道的,对一切都富有同情心的,为知识分子受难的良心呼吁的人,却根本无视了契诃夫创作中消极绝望的天性。”[38]而这一消极绝望的天性,正是那个从《普拉东诺夫》开启的戏剧创作传统,那一隐藏在欢笑之下的,对于“平凡人平凡生活悲剧性”的审视。

在剧作《樱桃园》的末尾,安尼雅与特罗费莫夫一个说着“永别了,我的旧生活”,一个喊道“你好,新生活”随后慢慢走下舞台,而柳鲍芙·安德烈耶夫娜与加耶夫登场,他们彼此拥抱,接着在对方的怀里痛哭,为他们的旧生活哀悼。可那个虚幻的新生活又真的会来吗?三姊妹没有等到她们的新生活,万尼亚没有等到他的新生活,特列勃列夫与尼娜没有等到他们的新生活,伊凡诺夫没有等到他的新生活,索菲娅同样没有等到她的新生活。至于未来究竟会如何,或许普拉东诺夫那番对索菲娅的诀别才是回答,“我不需要新的生活。旧的生活还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什么也不需要了!”[39]

在这里,我们又回到了叔本华对人生的认知模式,尽管契诃夫与叔本华在诸多观念上存在分歧,但两者对于人生在世之痛苦的感受却始终是相似的。而伴随着这种感受,他们的作品都透露着一种直面人生之惨淡,环顾世界之荒诞,正视生存之痛苦的悲观主义气质;也正是这样的一种气质,使得两位作家的作品间最终建立起了文学与哲学的连接,成为了彼此一个可供参照的注脚。

参考资料:

[1][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童道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

[2][俄]契诃夫:《伊凡诺夫 海鸥》,焦菊隐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

[3][俄]契诃夫:《万尼亚舅舅 三姊妹 樱桃园》,焦菊隐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

[4][俄]契诃夫:《契诃夫独幕剧集》,李健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

[5][俄]契诃夫:《札记与书简》,童道明译注,北京:线装书局,2014年。

[6][俄]契诃夫:《契诃夫论文学》,汝龙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

[7][俄]契诃夫:《契诃夫小说选》,汝龙编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

[8][德]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石冲白译,商务印书馆,1982年。

[9][德]叔本华:《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任立等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

[10][德]叔本华:《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陈晓希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

[11][德]叔本华:《叔本华论说文集》,范进等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

[12][德]文德尔班:《哲学史教程》,罗达仁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

[13][英]罗素:《西方哲学史》,商务印书馆,马元德译,1982年。

[14][英]雷蒙·威廉斯:《现代悲剧》,丁尔苏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年。

[15][美]杰克·奥尼尔:《叔本华》,王德岩译,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

[16][苏]叶尔米洛夫:《论契诃夫的戏剧创作》,张守慎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5年。

[17]李辰民:《走进契诃夫的文学世界》,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3年。

[18]董晓:《契诃夫的喜剧本质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

注释:

[①] [俄]契诃夫:《万尼亚舅舅 三姊妹 樱桃园》,焦菊隐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第60页。

[②] 参见[俄]契诃夫:《伊凡诺夫 海鸥》,焦菊隐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第98页。

[③] [英]罗素:《西方哲学史》(下),北京:商务印书馆,马元德译,1982年,第311页。

[④] [英]罗素:《西方哲学史》(下),前引书,第303页。

[⑤] 李辰民:《走进契诃夫的文学世界》,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3年,第135页。

[⑥] 转引自董晓:《契诃夫的喜剧本质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第196页。

[⑦] [英]雷蒙·威廉斯:《现代悲剧》,丁尔苏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年,第139页。

[⑧] [俄]契诃夫:《札记与书简》,童道明译注,北京:线装书局,2014年,第134页。

[⑨]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童道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第128页。

[⑩] 同上书,第37-38页。

[11] 同上书,第102页。

[12] 同上书,第104页。

[13] 同上书,第180页。

[14]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16页。

[15] [德]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石冲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25页。

[16] 同上书,第28页。

[17] 同上书,第231-233页。

[18] 同上书,第425-429页。

[19] 同上书,第168页。

[20] [德]叔本华:《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任立、孟庆时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53页。

[21]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216页。

[22] 同上书,第216页。

[23] 转引自董晓:《契诃夫的喜剧本质论》,前引书,第146页。

[24]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141页。

[25] 同上书,第148页。

[26] [德]叔本华:《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前引书,第118页。

[27]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178页。

[28] [德]叔本华:《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前引书,第148页。

[29] [德]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前引书,第405页。

[30] 同上书,第517页。

[31] [俄]契诃夫:《契诃夫论文学》,汝龙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第231页。

[32]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214页。

[33] 同上书,第59页。

[34] 同上书,第178页。

[35] [德]叔本华:《叔本华论说文集》,范进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441页。

[36] [德]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前引书,第543页。

[37] 参见[俄]契诃夫:《札记与书简》,前引书,第106页。

[38] 转引自董晓,《契诃夫的喜剧本质论》,前引书,第197页。

[39] [俄]契诃夫:《没有父亲的人 林妖》,前引书,第2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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