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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精选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精选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是一本由[南非] J.M.库切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页数:21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一):本条目为新版的库切作品《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并非《环溯》,请各位读者明鉴

本条目为新版的库切作品《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并非《环溯》,请各位读者明鉴。

有些此前已经录入的信息无法更改,不知道工作人员之后能不能改过来。

这本书即将出版,请黄昱宁老师重新翻译的,今年库切文集有多种新书即将出版,敬请关注,谢谢!

虽然只是想发一下声明,但书评要求最少140个字,所以啰嗦了些,见谅!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二):我有一个山洞,面朝农场,南瓜花开

迈克尔·K能在颠沛流离中满脸沧桑地活下来,因为心存希望,不是生存的希望,而是一种诗意的执念,套用海子的诗:我有一个山洞,面朝农场,南瓜花开。

海子卧轨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没有留住他。库切留住了迈克尔·K,让单纯痴愚的他顽强地从裂缝中生存下来,甚至最终还体会到食色大欲的满足,延续他“我有一个山洞,面朝农场,南瓜花开”的梦想。

这是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故事,也是库切深思熟虑的人生寓言。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三):我仍偏爱没有杂质的身体与灵魂

在迈克尔身上看到了梭罗和我自己。迈克尔说,我为什么非工作不可?我也不是总要吃东西的,当我需要食物的时候,我自然会干活。在他终于收获播种的南瓜完成一年的劳作时,他感到由衷的满足。这不正是梭罗思想的精髓吗?远离尘嚣,远离欲望,只做必要劳动,只满足必要需求,剩下时间皆属于自己。我甚至拒绝比较二人身份的鸿沟,一个是哈佛的文化精英,一个是南非的底层黑人,可那又如何?离群索居的渴望跨越种族与阶级。只是梭罗遗世独立的尝试使他成为蜚声国际的文化偶像,而迈克尓对绝对自由的追求轻易被战乱中的南非局势打断,在人们眼里,他是白痴、懒汉、病人,总之,他是绝对的弱者。因此,有人利用他,有人怜悯他,但无一人愿意遵循他的心意,让他自由。因为迈克尔的失败与苦难,于我而言他对自由的渴求比梭罗更为坚定纯粹。

比之独居,节食/绝食的倾向有更鲜明的弱者属性,类似韩江笔下的《素食者》,这是弱者不适应社会渴望完全回归自然的举措。刚来到乡下,受饥饿驱使杀羊后迈克尔反而感到更糟。此后他不再吃肉,也不杀生。后来,除了自己种的南瓜他拒绝一切食物。就连南瓜他也吃得很少,放任身体逐渐瘦弱下去。所有食物都是不洁的,用其他生命供养自己难道不是罪恶?比起饕餮之徒,同样有人偏爱禁食带来的身体与精神的洁净和宁静。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四):反抗压迫的方式是不断的逃离

诺贝尔文学奖委员会在给库切的授奖词里,曾经说到,库切作品里典型的主人公,在遭受打击、沉沦落魄乃至被剥夺了外在的尊严之后,总能奇迹般地获得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他的小说作品有一个共同的主题:人如何在困境中获得拯救。

小说中的主人公迈克尔·K,很像笛福笔下鲁滨孙的反面。在很多段落里,我们都能看到一个“逆向”的鲁滨孙。

拿捕猎来说,《鲁滨孙漂流记》里,鲁滨孙兴致勃勃地捕猎野羊,然后驯化它们,把这些羊变成自己主要的食物来源,整个过程一步一个台阶,秉承着理性和科学精神。

迈克尔·K也跟羊有一场缠斗,这是小说里的一场重场戏,但是他追杀、肢解、烧烤、食用羊的过程,并不是高歌猛进的胜利。在他看来,把羊变成食物这件事艰辛又肮脏,充满了血腥。他不仅吃得毫无快意,而且还很快发起了高烧。恢复元气之后,迈克尔·K再没有碰过一只羊,而且他还越来越远离荤腥。他的胃口,似乎被那次杀戮永久地败坏了。在小说的后面,我们还能看到厌食症如何一点点侵占迈克尔·K的躯体。

迈克尔·K对待社会生活的消极态度,以及,他在逃亡过程中始终拒绝被怜悯、被救济、被解放的姿态,让整部小说很像一个遁世寓言。

从社会层面看,迈克尔·K是个可怜无助的弱者,他没有能力直接反抗自己的命运,但从精神层面看,他是个强者,逃避就是他的反抗方式,即使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他依然选择爬过高墙,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换取自由。这部小说用力书写的,其实就是人对自由的追求和捍卫。体力弱小的迈克尔·K,在困境中总能实现奇迹般的逃离,他拯救自己的力量正是来自他对自由的信仰。

《迈克尔·K的人生与时代》读后感(五):绝圣弃智之行

英雄的漫长旅程是人类文学永远的母题,而不同时代对这一母题的书写方式可以看出人们对文明基本看法的变化。古典时代的奥德修斯历经劫难只为回归故国,回归文明;近代的鲁滨逊流落荒岛,却以坚定的理想驯服荒野,再造文明;19世纪狂野的亚哈船长以莫大的勇气和决心率领他的船员们向自然和文明外的力量宣战,走向死亡;20世纪的k却毕生在迷宫中打转,于迷茫中欲入城堡而不能。

而迈克尔k的人生与旅程,是上述所有经典形象的反命题(antithesis),在这个意义上他可能算是后现代-后殖民语境中的奥德修斯。他拼尽全力想要回到母亲的故乡,但当地并无挚爱亲朋,也不存在人类社会,仅是一处遭废弃的农庄;他既无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再造文明的企图,也不愿意去当地主家孙子的“星期五”;他没有任何确定的人生目标或理想,拼尽全力杀了一只山羊,却因此连进食这一基本的生理欲望都差点丢掉;同样作为k,作者明显希望将迈克尔塑造为同卡夫卡笔下的“k”相反的人物(甚至书中角色都有意识地称state power为“城堡”)。《城堡》中的k一生兜兜转转,尝试参与历史、融入社会却不得法,而迈克尔毕生努力全是为了逃避“城堡”,不被历史洪流卷入。他遇到的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一个木讷的痴呆、残废、流浪汉,但通过作者在书中的描写我们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其实十分丰富细腻,思考能力也很强。然而,他却对身边发生的革命与战乱、席卷全国的社会变迁浑然不觉。作为一个在南非发生的故事,读者们知道只有一个黑人才会有他这样的身份与境遇,但是直到全书过半,才有一处不起眼的政府记录提到他属于”有色人种“——大概因为迈克尔本人对这一决定自己命运的事实也毫不在乎吧。他就好像一个老子心目中的“绝圣弃智”之人,尽自己一切努力拒绝、逃离、排斥着人类的全部历史、文明、社会。作者借那个善于思考、多少被迈克尔打动的护士之口说他是”一个游离于分类体系之外的人类灵魂,一个幸运地没有被教条触碰、没有被历史触碰的灵魂,一个在僵硬的石棺里扇动翅膀、在小丑面具背后窃窃低语的灵魂。你是可贵的...至于改变历史进程,你没有半点奢望,这方面的兴趣你不会比一粒沙子更多。“

为什么会出现迈克尔这样的人,又是什么让他踏上艰苦卓绝的旅途,明明他其实有很多回归社会的,过上相对正常生活的机会?库切在书中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残酷而令人无力的现代世界。它不存在于现实中,我认为是一个假想中种族隔离导致的社会矛盾彻底爆发的南非。其它南非作家或许会着重描写那些自由军战士、有明确政治议程的革命者。但是库切只关注无处不在的营地,那些试图规训人、教化人的设施,迈克尔的人生就在这样的设施中辗转,越是想要逃离,越是深陷其中。“现在他们有的营地专门安置在逃父母的孩子,有的营地安置那些缺乏明显谋生手段的人,有的营地安置那些被人赶出土地的人...有的营地安置那些把身份证件忘在家里的人,有的营地关押住在山里、半夜炸桥的人。” “城堡”不断试图把迈克尔纳入一个个营地,其间他目睹那个时代的种种荒悖之事。也许,同卡夫卡一样,刻意淡化一切历史背景的库切是想要以这些营地来代表现代人的普遍境遇。只不过对于他而言,这种境遇不是卡夫卡面对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焦虑与迷茫,而是阿伦特和阿甘本笔下的,以集中营为原型但普遍存在于现代社会中的压迫与对人的统御。人们普遍视库切为后殖民作家,他描述的只是后殖民社会么?

库切提到了存在于历史潮流中的政治解决方案。“这股潮流起初虽然阴沉黯淡,却不断的奔向一个蜕变的时刻——到了那个时刻,模式从混乱中诞生,历史清晰展现出它所有的狂欢意味。”但是这不是他或迈克尔追寻的出路。对于迈克尔而言,逃离之路其一是对身体愉悦的满足(这正是福柯在《性史》的最后所呼吁的,库切读过刚当时进入英语世界不久的福柯么?还是文学家与哲学家在此不谋而合?),在所有试图掌控他身体的地方(“医院似乎是一个为身体打造的地方,那身体在这里声张自己的权利也是难免的”),迈克尔都无法进食,只有在面对自己种的南瓜,以及奇迹般地(或者说,魔幻地)逃离营地之后,他才有了进食等来自人类身体的欲望,从中享受乐趣。

另一条道路则是自然。战前的迈克尔是一个不问世事,只在公园中劳作的园丁。他直到最后,想的也是自己应该跟土地打交道。他之所以想要回到母亲童年的住所,不是因为对任何社会关系或羁绊的渴求,而是希望能在那里与自然共处,就像梭罗回到他的瓦尔登湖,缪尔回到塞拉山谷。属于人类社会的行李箱他弃如敝履,却永远将一小袋南瓜籽揣在身上,好像携带着希望的种子。自然对库切、对迈克尔而言意味着什么?是人类天性的解放?对当代社会关系的绝望?一种与环境和谐共处的伦理观?迈克尔没有给出答案,可能也给不出答案,他只是知道自然才是自己想要回归的故国,精神与肉体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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