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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玄·物哀·寂读后感摘抄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摘抄

《幽玄·物哀·寂》是一本由[日] 大西克礼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6,页数:32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一):浅谈平安朝的“物哀”气质

对于平安朝时代中弥漫的哀情绪,也就是在贵族奢靡生活中普遍存在的“物哀气质”,大西克礼将其来源归结为无法预料的天灾人祸与生活的富足优游的鲜明对比,然而这无法解释为什么文学作品中所描述的平安时代是一个唯美主义盛行的时代。毕竟,若是天灾人祸已经对当时社会的上层贵族造成了造成重大威胁,那么人们根本无暇顾及审美。

反观最能反映平安朝物哀气质的物语文学,那些平淡雅致的和歌,会发现无论是平安朝的物哀气质,还是唯美主义,其生长的根源都来自于对生命脆弱、单薄以及美之绚烂的转瞬即逝的敏感察觉。正因为眼前的樱花绽放瞬间的触动,有如望见女子姣好面容般的触目惊心,才因此不可避免地感到悲哀,因为它们终将消逝,恰似春夜一梦、风前尘土。或许只有在富裕风雅的平安朝,才能生长出如此细腻的感物之心。

大西克礼有两点说的比较好。首先是理性精神的欠缺,和审美片面地高度发达带来了唯美文化的盛行。古代的日本不似古典西方,理性精神的欠缺导致了鲜有人在形而上的层面对生命的意义进行最深刻的反思和追问;同时社会道德的严肃性也被降低,因此《源氏物语》紫式部描写贵族男女违背社会道德的风流恋情,在本质上却被积极地描写了出来。作者所关注的并非西方式社会道德与人性之间的强大张力,而是男女恋情短暂的甜美和长久的失落、永夜般的折磨和细密的怅落之间的美感,并以审美的视角将其描写出来,作品也因此弥漫着物哀的氛围。其次,为了填补知性的欠缺,人们往往将需求寄托于佛法。物语小说所体现的平安时代的贵族生活中,佛法贯穿了人一生当中的大小仪式,冠、婚、丧、祭,无处没有佛教的渗入。但是在贵族生活中的佛法(区别于寺庙中严格的斋戒修行)也不可避免染上了唯美的色彩。也即,在平安朝贵族表面的风流、荣华之下是长久的失落、无趣和停滞,就像花朵的生命被定格在了最灿烂的一瞬,并且长久地、近乎绝望地延续下去。为此,人们的生活便需要愈发精致的仪式,以此体现自身了无生气的生活中仍然存在时间流动的痕迹。因此可以说,佛法仪式是贵族生活审美化的一个表现,但并非完全是严肃的形而上寄托和安慰。在这样的环境中,佛法所描述的西方净土无疑成为了无聊现实的彼岸投影,只是更好也更完美。出家在《源氏物语》中屡屡成为斩断现世情欲烦恼的唯一手段,而出家者为的并非是投身于精纯的佛法修行,只是希望以此提纯这优渥闲适的生活,因此极乐世界也不过是现实世界的无趣延驻而已。

平安朝是一树停留在开放得最灿烂时期的山樱,其美的强度达到最高潮,也因此显得无比脆弱。其间隐含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哀伤,恍若一池春水中的倒影,一浪轻微的波纹足以将其毁灭。风雅耽美的生活在当下无限地延伫,但其内部无时无刻都孕育着衰落的种子。因此,“美”在平安朝的张裂,正是平安朝物哀之心的灵魂。美,正因为绚丽到刺眼,所以才要怀着哀怜的心赞叹它们,因为山樱终将凋落,一如曾经吟咏它们的歌者。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二):长一点的“短评”

短评写不下,只能发在这里了,算是比较长的短评吧。

这三个美学关键词是一直很感兴趣的问题,但是翻开这本书研读却需要一些勇气。

就《“幽玄”论》而言,是三篇中篇幅最短的,作者从和歌(歌道)与歌学出发谈幽玄,言和歌抒情与述景统一、审美体验上艺术感与自然感的要素统一、艺术美与自然美结合,这样就首先把幽玄限定在了一个范畴之内,并指出要从美学的角度谈幽玄。但是,如何把“艺术”和“美学”两个范畴联系起来,就这点而言论证稍显不足。作者区分了作为样式概念和价值概念的幽玄,谈及了“景气”、“余情”、“优艳”、“有心”等相关概念,尤其是论述了幽玄与有心的关系。并以此为基础阐述了自己关于幽玄七个方面的观点以及最核心的幽玄与“心”“深”和“崇高”的关系。作者的结论和前面的论证似乎稍显有些脱节,但是前面论证方面我倒是觉得作者的工作是开创性的,也就是区分了作为样式概念和价值概念的幽玄。

就《“物哀”论》而言,相较于《幽玄论》,其中审美理论构建的部分更加晦涩难懂,仿佛最后的“审美意味”中已经让人不知何为美了。但是,其中很多观点仍然值得注意。“哀”或“物哀”与“哀”本身的语义显然不完全相同,其指出的积极和消极的两方面意味值得注意,而本居宣长将其两方面意味总结为“深刻”的感动,建立起了一般心理学上的意味,又进一步指出“物哀”更要求“知物之心”。作者在此基础上,将作为一般心理学上意味的“物哀”向一般审美意味,再向特殊审美意味的“物哀”展开,形成了自己关于“物哀”的五个阶段。但其实,五个阶段中,第三、四、五这几个阶段是无法清晰区分的。其中,作者还提到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即“物哀”和“哀”的区别。就读者的总体感受而言,“物哀”似乎更可以简单的表述为这样一个心理和审美过程,即首先产生初步的情绪(积极或消极皆可,但消极居多),其次转变为由情绪产生的深刻感动,再形成对这种由客观的事物(自然)所产生的感动的谛观和体悟并由此从“哀”的心理感受中产生审美之感,最后再升华为“时间”“神秘宇宙感”“世界苦”等形而上的审美体验。

就《“寂”论》而言,其篇幅明显长于前两篇,在论述上也更加晦涩难懂。诚如译者王向远先生在译者后记中指出的那样“这本书是为希望坐得下来、沉得下去的读者而准备的”,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读”,而且读一遍也不可能完全读懂,待时机合适一定会再读再品。这一部分是从俳谐和茶道出发来阐述“寂”的问题,当然主要针对的是俳谐。作者首先对俳谐进行了考察,阐述了“虚实”、“不易”与“流行”以及“华实”等观点。让读者能够对俳谐这种文学形式有一个审美的概观,其中有些俳句经过分析确实让人感觉到是有意趣和美感的,打消了读者之前对俳句完全读不出感觉的状态。其后,作者对“寂”的三重语义进行详细阐述,即空间上的“寂寥”、时间上的“宿”“老”“古”以及与前两者相关联的第三语义“然带”。其中,在第一语义部分,作者提到诗人“追求一种隐逸的生活取向”,而俳谐中对于“孤寂”“孤高”“孤独”等的心情和表达,“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寂寞无聊这样的消极性,相反,却朝着一种特殊的审美意识加以积极地提升,并乐在其中。”这样的说法真好。最后,作者总结称,“幽玄”属于“崇高”的范畴,“物哀”属于“美”的范畴,而“寂”则属于“幽默”的范畴。而作为审美范畴的“幽默”,必须包含着人对世界的实相加以透彻洞察之后而具有的深沉的“爱”,或许也可以说是包含着对人生与世界的一切事物的局限、缺陷、矛盾、丑恶的一种消极的谛观,但这个谛观并不能成为让我们消极逃遁的原因,它只是让我们从客观世界的实践主体、行为主体的直接的反应关系中超脱出来,采取一种自由的、静观的态度,以一种深沉的爱心,积极地面对人间世界的真实。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三):大西克礼梳理“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日本美学

日本文化与我国古代文化渊源颇深,都拥有东方的含蓄美的特点。在日本独特的民族意识、社会背景和文化土壤中,融合了我国古代文化思想和欧美文化,日本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文化特征,其中“幽玄”、“物哀”、“寂”等审美理念成为日本美学的关键概念。

一般来说,美学概念,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清楚。而东方的含蓄美,更是有“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感。再加上文化发展过程中,不同阶段、不同的人提出诸多美学概念,这些概念之间关系不明、层次模糊,致使整个美学结构更难理清,给美学的研究学习带来很多困扰。

大西克礼被奉为日本现代美学史上学院派美学的确立者和代表人物,主要源于他在日本美学学术研究上做出的重要贡献。其突出贡献之一,便是对日本古代文论的一系列概念进行美学上的提炼,确立了“幽玄”、“物哀”、“寂”三个基本审美范畴,并以此为基础,构建出独特而系统的日本美学体系。

大西克礼将“幽玄”、“物哀”、“寂”三个概念,与欧洲古典美学一般划分的“崇高”、“美”、“幽默”三种审美形态相对应,认为“幽玄”、“物哀”、“寂”分别是“崇高”、“美”、“幽默”的一种特殊形态。尽管这种一一对应的关系有些许牵强的嫌疑,大西克礼建立的三大美学概念结构,仍然解决了日本美学范畴研究上的大问题,所形成的体系结构对后续的研究起到了指导作用。

《幽玄·物哀·寂》是将大西克礼的美学研究三部曲《“幽玄”论》《“物哀”论》《“寂”论》合而为一,对“幽玄”、“物哀”、“寂”分别进行了系统深入的剖析和阐释,梳理了每一个概念的历史演变过程,并分析了其审美内涵和价值意义,是大西克礼美学研究的经典著作,能够帮助读者深入理解日本民族的美学观念与审美趣味。

一般来讲,“幽玄”主要用于歌道和能乐,“寂”主要用于俳谐和茶道,它们都以特殊的艺术门类为背景。而“物哀”则涉及日本文学的各个方面,拥有更复杂多样的审美意义。

大西克礼认为“幽玄”包含七层意味:被掩藏、被遮蔽的;微暗、朦胧、薄明;寂静;深远感;充实相;神秘性或超自然性;非合理的、不可言说的。从大西克礼的分析可以看出,“幽玄”实际上是以老庄、禅宗等哲学思想为背景的,并且强调美之“深”,达到心灵深处的或者精神深处的主观与客观融合的审美体验。

“哀”的概念在日本历史上非常久远,同时包含了“赏”“爱”“优”的积极意味和“怜”“伤”“哀”的消极意味。本居宣长通过对和歌与《源氏物语》的深入分析,提出了“物哀”的观念,强调“知物哀”,并将“物哀”提升到了美学理论的高度。

大西克礼在书中分析了“物哀”的五层意味,但要实际理解“物哀”仍然是很不容易的。看过《伊豆的舞女》,多数人都能够体会到些许物哀的美感。对熏子的纯真可爱、对熏子与“我”那种少男少女之间朦胧的情愫、对两人分开后这份珍贵感情的无疾而终、对底层女性纯朴品格的赞许和未来命运的忧怜、甚至包括对自然风光的美的体验,都含有一丝丝“哀”的成分。那种不可言说的强烈感觉,会久久萦绕心底。

大西克礼总结了“寂”的三层意味:“寂寥”;“宿”“老”“古”;“然带”。正如“寂”常用于茶道,其中含有一些“禅”的意味。而研究“寂”涉及的两个根本问题,“不易”“流行”问题和“虚实”问题,同样含有辩证的哲学思想。“千岁不易”与“一时流行”,“虚”与“实”,在很多层面上,都是辩证统一的整体。

“幽玄”、“物哀”、“寂”,这三个美学概念都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审美思想,需要用心去深入体会、反复把玩,而大西克礼的《幽玄·物哀·寂》从美学理论上给人以高远的指导。

同时,包括大西克礼在内的许多人都曾强调,对审美意境的追求固然是值得鼓励的,但创作时切不可“刻意”,“斧凿”之感终会伤及美学体验,落于下风。应努力追求自然抒发和真情流露,想要追求最高的审美体验,首先要提高自身的精神素养和文化底蕴。正如苏轼的诗词书画流传千古,仍被今人传颂,而那些刻意拙劣的下乘作品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烟之中。

2017.10.21雾凇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四):了解日本美学,从“幽玄”、“物哀”、“寂”开始

文|轻禅

美学,严格意义上说是哲学的分支,其起源也是西方国家。如果读黑格尔的《美学》一书,不难发现美学涉及范围甚为广泛,包含文学、艺术、绘画、雕塑、音乐等方面。西方美学注重的感官的体验,但西方美学的理念传递到东方国家,因历史、文化、环境等因素渐生出独有的特色与意境。

对日本而言,从最初于明治初期从欧洲引进“美学”到“日本美学”诞生,经历了半个多世纪。自这之后,日本人逐渐将自身的审美体验、审美意识以及相关文艺作品融入到美学中,才生出了“日本美学”。了解日本美学,离不开三个关键词“幽玄”、“物哀”、“寂”,关于这三个关键词,大西克礼于《幽玄·物哀·寂》一书中进行了详细分析与阐述。他不仅解释了“幽玄”、“物哀”、“寂”的美学深意,还重点梳理了这三个关键词的由来,这一切与日本的历史、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幽玄”最初是从和歌,连歌中渐生的。要理解“幽玄”,首选要明白其研究对象,如何被掩藏、被遮掩,使其不显露;因其遮掩、不显露从而产生了一种朦胧之感,有着微暗、薄明的意味。而微暗相伴的是寂静与深远,这是需要用心去体验的,这种深远之感并非距离与时间上的,而是一种特殊的精神上的意味。这种需要用心去体验的寂静与深远,仿若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有了一种神秘感与超自然感。

简单说来,无论是诗歌,还是和歌,其语言都是简洁的,它们用最简练的语言,表达了最深沉的情感。日本的和歌用词很少,但意境却极其深远,由此产生具有“幽玄”特色的日本美学也是正常。其实,从日本的文学作品中也不难找到“幽玄”的身影,之前看竹久梦二的诗歌《门》,一幅图中,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走进家门,他希望得到妈妈的安慰,却又害怕爸爸的训斥。其图的寓意远在图外。再如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阴翳”与“幽玄”也有异曲同工之处,皆是表达了一种意境,幽静而深远。

“物哀”所表达的并非是“哀”原本之意,其代表的情感更为丰富,“高兴”、“有趣”、“忧伤”、“愉悦”都包含在内,其中“物”是研究对象,“哀”是所表达的情感,是对“物”所感触的情感,但又并非主观的情感,发展到一般意义上的美学,有种超脱于主观自我,感悟人生无常的意味。

这一日本美学元素的诞生跟日本当时的社会发展有关,其主要是针对贵族的。平安朝时代的日本政治上不存在动乱,当时的各种制度趋于完善,以藤原氏为中心的宫廷贵族荣华奢侈,当时的女性也是知性的。可这种华丽、悠闲、明朗中却隐藏着斩不断的哀愁,再加之佛教的厌世观、无常观,难免让人感慨人生无常。虽然“哀”不只是指代一种情感,但从历史角度来看,多少还带有一丝哀伤的情绪在内。

若是看日本电影,总给人一种唯美的感觉,可唯美过后却有淡淡的哀伤,岩井俊二的《情书》如此,今井夏木导演的《恋空》亦是如此。我想这大致是融合了“物哀”这一美学元素在内的原因吧。

至于“寂”,这一个字也并非只有寂静的含义,它和“物哀”一样,意义甚为复杂。《幽玄、物哀、寂》一书中提及“寂”有“寂寥”,“老”、“古”,“然带”之意。其中,“寂寥”有孤寂、孤高、孤傲的意味,这与日本古代天才诗人及艺术家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寂”本身就是从俳谐与茶道中而来,这些俳谐连句来源于天才诗人之手。这种孤寂之中又隐约透出诗人的单纯、淡泊与清净,进而发展出来一种远离尘世,追求自然清寂的一种美学思想。

看如今日本的茶道,也能从中领悟出“寂”的意蕴来,品茶需要寂静的环境,于忙碌中让心平静,才能品出茶的韵味。我更认为,品茶品的不是茶,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宁静的心。

纵观“幽玄”、“物哀”、“寂”,虽然这三个关键词所指代含义不尽相同,但都有一种存在于语言之外的美感,是一种需用心去体验,用心去追求自然宁静,闲散安逸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跟日本历史有关,但即便在今日,日本人在忙碌之余,仍然追求一种所谓的生活美学,这种生活美学是每天给心一段安逸的时间,去体验工作之外生活的美好。日本的插花艺术之所以盛行,我想跟生活美学是有所关联的。

日本美学发展至今,已经渐渐形成独有的特色,了解日本美学,离不开“幽玄”、“物哀”、“寂”这三大关键词,而了解这三个关键词,《幽玄、物哀、寂》这本书最为合适。当然,了解了“幽玄”、“物哀”、“寂”之后,再去看日本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也是需要用心去体会。

《幽玄·物哀·寂》读后感(五):不懂日本美学,你就欣赏不了日本文化

日本文化脱胎于中国文化,在奉行拿来主义的同时,日本自身的本土文化也逐渐成长起来,并与中国文化交融,此消彼长,如凤凰涅磐一样,最终形成独具特色的、丰赡富足的日本文化。今天,日本文化的多姿多彩足以与中国文化、西方文化相媲美,能乐、和歌、茶道,甚至日本文学、枯山水庭园等,都充斥着无所不在的日本美学神秘广博的意蕴。可以说,不懂日本美学,你将无法真正欣赏日本文化。 谈到日本美学,日本美学家大西克礼的《幽玄•物哀•寂》是无法绕过的一本美学专著。众所周知,日本美学同中国美学一样,同属东方美学范畴。由于受到中国文化的深刻影响,兼之东方人特有的发达的感性意识,长期缺乏西方人那种孜孜以求的理性精神。日本,这个狭长的海洋列岛国家,在西方文化渗透之前,一直没有专门的美学理论专著,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抱憾之事。直至二十世纪,日本的审美意识开始觉醒。正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大西克礼潜心研究日本美学,先后出版了《幽玄与哀》、《风雅论—“寂”的研究》等美学专著。 对于日本美学,我们常常是后知后觉。当我们阅读川端康成的《古都》时,书中无处不在的神秘美感,总是令人心旷神怡,却由于缺乏必要的美学指导,而无法深刻领会书中透露出来的深刻意蕴。物哀、寂,作为日本美学范畴中最重要的两点,常常在日本文学中得到很好的体现。也是大西克礼这部《幽玄•物哀•寂》中所要阐述的美学范畴。物哀、寂与幽玄一起,组成了他心目中日本美学三要素。 《幽玄•物哀•寂》由“‘幽玄’论”、“‘物哀’论”、“‘寂’论”三个部分组成,采取各个击破的相对独立研究,重点在“美学体系的构建方面”。事实上,大西克礼的这种研究方法并未割裂三者作为美学体系的有机统一,同时有针对性的研究也更易臻于化境。他将西方美学与东方美学联系起来,运用西方美学的条分缕析,逐步构建日本美学三范畴的理想架构。比如,关于“幽玄”,大西克礼认为有七个特征,即 第一、“幽玄”意味着审美对象被某种程度地掩藏、遮蔽、不显露、不明确; 第二、“幽玄”是“微暗、朦胧、薄明”,这是与“露骨”、“直接”、“尖锐”等意味相对立的一种优柔、委婉、和缓; 第三、是寂静和寂寥; 第四、是“深远”感,它往往意味着对象所含有的某些深刻、难解的思想; 第五、是“充实相”,是以上所说的“幽玄”所有构成因素的最终合成与本质; 第六、是具有一种神秘性或超自然性,指的是与“自然感情”融合在一起的、深深的“宇宙感情”; 第七、“幽玄”具有一种非合理的、不可言说的性质,是飘忽不定、不可言喻、不可思议的美的情趣。 大西克礼从“幽玄”、“物哀”、“寂”的应用载体歌道、能乐、俳谐、茶道、文学入手,以时间为线,比如物哀的研究自《源氏物语》隶属的平安时代始,逐步梳理、分析、研究;从概念入手,比如“幽玄”论部分,分别探讨了正彻、心敬、世阿弥、禅竹等人眼中的“幽玄”概念;各个美学范畴的美学特征得到了详细的分析论述,在上述“幽玄”之外,“物哀”分为五个阶段,“寂”有三个层面,通过这些特征、阶段、层面的分析、研究,读者对于日本美学就具备了较为清晰的印象,并从中加深了理解与领会。而关于“幽玄”、“物哀”、“寂”审美意义的分析,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也就水到渠成。 《幽玄•物哀•寂》毕竟是专业的美学理论著作,对于普通的读者阅读会感到某种程度的吃力和困难,这也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对于大西克礼的这本专著,应该本着与现实生活中具体的文化范畴相联系,比如在能乐的具体欣赏中、文学作品的反复研读下,加以体会与理解,势必有助于消化、吸收日本美学精髓,从而领悟日本美学的独特魅力。 鸭长明面对寂静无声秋天夕暮,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的感觉。对于日本人这种见物伤情、触景伤怀的情形,较为常见。相反在中国美学中却难觅踪影。细思身居大陆的中华民族向来具有开放、包容、乐观的特征,这与日本狭小国土生发出的自卑心理旨趣截然不同。日本人有“芦苇屋中,晚秋听阵雨,倍感寂寥”这样伤情的句子,而我国诗歌中“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却有别一番意境,在一种萧瑟之中独具欣悦的审美意趣,境界也要阔大,情怀也要开朗。前者的“幽玄”美,后者的意境美,自是风味殊异。 喜爱日本文学作品的读者,应该注意到作品中并不鲜见的“物哀”意象,比如川端康成的《古都》、《舞姬》等作品,《古都》的“春花”,《舞姬》的“冬的湖”。川端康成认为,“悲哀这个词同美是相通的”,这也在他的其他作品有所体现。对于我国读者来讲,“物哀”往往很人一种颓废、消极的错觉,研读大西克礼的这本美学著作,很容易扭转这种片面的偏见。 总之,对于《幽玄•物哀•寂》,读者不应有一种读过即可的想法。如果说日本文学的别具一格的美在远处脉脉含情,那这本书就是媒介,使遨游丰富多变的日本文化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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