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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读后感1000字

《重复》读后感1000字

《重复》是一本由[丹麦] 索伦·基尔克郭尔著作,東方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4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重复》读后感(一):重复

如何发展出一个成熟的形象——殷小烽,需要许多手段和描绘。形象要以不同的方式去理解和想象,并且试探自己的态度,最佳的那一个会在重复之中产生。最佳的创造:一个整体上不可分割的印象,与人格结合在一起,是谁超越了谁呢。里尔克,成了故事的诗不可读,成了诗的故事可以重复,因此摒弃了逻辑,只要情感在那就会发挥作用,这就是为什么情感值得信仰。

《重复》读后感(二):作者根本不是克尔凯郭尔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为这年轻人给出了忠告,而这年轻人最终决定离开爱人,以便在理想的形式中对她回忆。《重复》其实蕴含了基尔克郭尔本人与瑞吉娜·欧伦森间的婚约故事。

《重复》的形式可以算是一部小说,在这部小说中,两个故事贯穿编织在一起:在一条线索中,“重复”被作为一种空洞而平庸的现象展示出来,而同时,另一条线索则关联到《旧约》中的约伯的故事(上帝剥夺了约伯的一切,而又把一切重新给予了约伯),基尔克郭尔也是把“重复”作为一种渊源于宗教基础的伦理范畴来强调。

这只是一部小说,谁能解释一下

《重复》读后感(三):备忘|克尔凯郭尔的“重复”

希腊人认为,认识是一种回忆,因为整个存在着的存在都曾存在;而一个人如果认为生活是一种重复,那是因为那曾经存在的存在现在进入存在。二者的运动是相反的,回忆指向过往,它所做的向前的运动是一种真正的重复,而如果使已发生的再次发生,是向后的运动,是具有“超越性”的。

然而,在理论假设之后,假名作者在此基础上以一位诗人的爱情经历为中心,以助产士的方式在论辩中和自己的体验中认识到,情感的、诗性的和审美等方面的任何重复都是不可能的,人只能忍受回忆中的理想永不可及和重复的消逝。拯救的方式是宗教和信仰,只有精神的重复是可能的,如果可以像约伯一般坚持自己的断言,生产出“考验”这一范畴,并通过它,那上帝的神恩才能使重复再次降临,“我”又成为“我”,现实的一切于我也会复旧,甚至予我以双倍。(这对《约伯记》的信件式论述实在如他提到的电闪雷鸣一样发人深省!)

值得注意的是,克尔凯郭尔在此还提到了与重复含义相反的“那令人感兴趣的”(Det Interessante),隐约提到了“第二自身”的分裂(和unhemlich感)以及特别论述了“闹剧”,结尾还谈到“例外”与“那普遍的”之间的辩证关系,都有更多的发散思考空间,在此仅先备忘。

《重复》读后感(四):重复的爱是唯一幸福的爱

《重复》的前半部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努斯”关于“重复是不是可能,它有着怎样的意义,一样东西是不是通过被重复而赢得或者失去”(p3)的讨论。比较了“希望”、“回忆”和“重复”的不同,并以隐晦地方式解释年轻人为什么离开女孩:康斯坦丁认为“她不是他的所爱者”(p11),认为女孩只是年轻人创造力的源泉。并且回应了《非此即彼》一书的目的,即从诗人角度证明独身生活的美好,同时从法官角度证明婚姻的审美性,并且两方面的证明都成功了,再次指明诗人就是法官。[“在我们以这样一种方式互相理解了之后,他把话题转为去证明婚姻的审美有效性。他非常出色地得到了成功,恰恰就像前一次他成功地证明了独身生活的完美那样”。p29 ]

书的后半部[从68页开始]是年轻人以书信的方式进行回应,指出康斯坦丁提议的残酷(康斯坦丁提议年轻人展现一场新的爱恋,付钱给一个女裁缝表演一年的情人关系,用这样的方式让女孩彻底死心),指出诗人虽然逃离了女孩,但并不是像康斯坦丁所说的那样“不爱她”。相反,年轻人辩解道:“如果她继续不断地爱我并且永不再爱任何别人,那么她就是对我忠诚。如果我继续不断地只是想要爱她,难道我这样就是不忠诚?”(p83)。年轻人并不是一个不忠诚的爱人,而只是恐惧婚姻。年轻人对法官、或者康斯坦丁的回应是“要想象您真正地像我爱她这么深地爱她”,以此指出后者的冷静客观的指责和建议对诗人是不公平的。在最后的信中,当年轻人得知女孩和其他人结婚的消息,他非常痛苦,但同时认为是女孩让他重新成为了自己,让他获得了自由。年轻人以不太轻松的口吻写出安慰:“我又重新是我自己........难道这不是一种重复吗?难道我不是双倍地得到一切吗?难道我不是重新获得了我自己?....... (只有)永恒中的重复是真正的重复。” (p104)。年轻人以《约伯记》来解释自己的痛苦,他与上帝的关系如此紧密,以至于将他的爱情也视为了一场考验。他指出“上帝爱人”,而不是“惩戒”的“暴君”,指出上帝当然允许人抱怨,理解人类的各种弱点。生命如鲜花一样美丽而脆弱,所有一切都将消逝,唯有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趋向永恒。上帝与约伯互相理解,他们和解(p94)。约伯代表了人对上帝信仰的最佳例子(之前的《非此即彼》(下卷)中的亚伯拉罕也是关于信仰的最佳例子)。也许,年轻人通过约伯,写出自己的痛苦,他将自己献身给上帝。[我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年轻人认为爱女孩和爱上帝是冲突的?是不可兼得的?]

也许只是一个justification。但它将心理学实验或者思想实验演示得很好。本书的写作和《非此即彼》又形成对照,《非此即彼》是从诗人开始写,然后写法官对诗人的回应与批判。《重复》则从年长、理性的康斯坦丁开始,然后写感性的年轻人对康斯坦丁的回应。两部作品从结构上是相似又完全相反的。注意作者在两部作品中都明确写出诗人就是法官。理性的、感性的,伦理的、审美的探讨,都是一个人的思想实验:“这就像一个人与自己或者与一种观念在说话”。(p68)

在阅读本书的时候,有一瞬间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作者本身具有多重人格......他或许只是通过不同的笔名和人物创作展示出了不同的人格......或者这只是天才创造的写作风格。

结论:重复是不存在的,不可能的。但是重复是一种超越,需要勇气。生活就是一场重复,是美的。重复的爱是唯一幸福的爱。爱情是不断地获取共鸣。通过重复,相爱者互相得到对方。

《重复》读后感(五):瞬间与重复

(旧文,近日补读克尔凯郭尔导读,有所触动,上传留档。)

海德格尔将本真的生存刻画为一种向死存在,此在在先行的决心中返回到自身具体的、实际的处境,这一决心是以瞬间这种当前化的方式开展的。在《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提及了克尔凯郭尔的瞬间概念:

克尔凯郭尔并未像海德格尔那样从生存论上来谈论时间,在构造时间性的概念时,克尔凯郭尔以瞬间作为切入点,进而为时间的诸环节(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意义给出解释。在以瞬间为核心的时间观的基础上,克尔凯郭尔进而提出了他自己对于个体生存的期待,这种期待表现为“重复”。在论述方式和讨论的层次上,海德格尔与克尔凯郭尔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别,但克尔凯郭尔对时间以及生存在时间中的个体的讨论仍可被视为一种理解海德格尔时间性与此在的本真生存的参照。

Øieblik,瞬间,这一丹麦文语词与德文Augenblick对应,字面意思是“一瞥”或“一眨眼”,通常它表示极短的时间流逝,在这一意义上它就是克尔凯郭所说的“时间的原子”。[2]但借助瞬间这一概念,克尔凯郭尔谈论了时间与永恒的关系,因而就不能单单从时间上来规定这一概念,还要考虑到基督教世界观中作为上帝的永恒在这一概念中的参与。

(1)作为时间与永恒之综合的瞬间

克尔凯郭尔对时间的讨论并不从时间开始,讨论的起点是个体的人的生命。克尔凯郭尔将个体的人视为一种综合:人是灵魂与肉体通过精神构建起的综合。[3]在基督教的视角下,灵魂不灭,但肉体则会消亡。人的灵魂代表着其生命中永恒的部分,但肉体却在时间之中逐渐崩坏;作为一种灵魂与肉体的综合,个体的生存需要在时间与永恒的关系中得到解释。

时间通常被规定为一种“现在”的前后相续,但如果说时间只是延续和流逝的话,那么在这种时间中就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可以立足之处,一切都处在消逝中,现在、过去和将来都无法谈论。而当人们开始讨论现在、过去和将来时,这样的说法却发生在时间被空间化之后,无穷无尽的连续也就被截断了。因此,如果单从一种前后相续的流逝的时间的角度来看,现在、过去和将来的意义都无法得到掌握。与这种通常的时间理解配套的是一种关于永恒的看法:永恒是无穷尽的现在,永恒是对流逝的否定。这种永恒的观念同样也无法为通常所说的时间的环节提供解释的支撑,因为对永恒来说,过去和将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永恒总是充实的现在。[4]为了得到更好的对时间及其诸环节的理解,克尔凯郭尔向人们提供了另一条解释的途径:综合考虑时间与永恒对个体生存的意义。

在这样的表达中,瞬间就是作为一种悖论出现的:时间与永恒相互切割,这样的状况无法单纯地从理性那里得到把握。这一表述背后有着基督教关于永恒与时间的独特理解,克尔凯郭尔对瞬间的规定可直接回溯至《圣经》所载的内容。对基督教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罪的历史,而这一历史发端于亚当在伊甸园中偷吃禁果的那一刻。“首先是在‘瞬间’之中,历史才得以开始。”[6]亚当偷吃禁果,这一行为在神学上被解释为他动用了自身的自由意志进行决断。但这一决断却也代表着对上帝的违抗,因而上帝将亚当驱逐出伊甸园,将他从永恒放逐到了时间之中。这一放逐是生存着的人的时间的开端,在这之后,人类作为被放逐者就再也无法摆脱时间的束缚了。[7]亚当的犯罪标志着生存的时间与永恒的割裂,在这之后,个体在其时间中仍然与永恒有着关联,但“与永恒有着关联”这样的说法已经显示出个体从永恒之中脱落的事实了。从前她/他与上帝同在,现在她/他则在罪当中与上帝发生关联。

但这一脱落并不是彻底的断绝,基督教向人们表明这种割裂仍有修复的希望,这一修复被称为“救赎”。救赎的希望同样被表达在一个瞬间之中:“此刻就是瞬间,像这样的一个瞬间是独一无二不复再来的。作为瞬间,它当然是短暂的,作为瞬间,它就像下一刻的瞬间那样,是奄忽即逝的,然而,它却是决定性的,是充满永恒的。像这样的一个瞬间得有专门名称。让我们称它为:时候满足。”[8]这一瞬间指向道成肉身,《圣经·新约》这样表达:“及至时候满足,上帝就差遣他的儿子,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之下。”[9]基督降临是永恒切入时间的最高的表达、也是基督教教义的至高真理;基督具有完全的神性,他将永恒带入到了时间之中。在基督身上,时间与永恒的触碰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示。

作为历史的开端的瞬间和作为救赎的希望的瞬间从根本上规定了作为基督徒的个体生存。历史的开端将个体抛掷到了时间与永恒的关系之中,而救赎的希望则亲身实现了时间与永恒的综合。个体生存的瞬间必须在同这两个瞬间的对照中才能得见其意义。而海德格尔则是从此在的有限性出发来思考瞬间的意义的,此在的本真当前化的瞬间并不从此在之外获得参照。

克尔凯郭尔在讨论亚当的瞬间时提醒读者:“记住:每一个后来的‘个体’都是以完全同样的方式开始的。”[10]亚当偷吃禁果,这是他实现自由的方式,同样的,每一个个体都是自由的,在她/他行动之际,他同亚当一样,将自己置入了与永恒的关系之中。如此,个体就面临着与亚当相同的情况:要么犯罪、要么不犯罪。而这两种状态从根本上决定了在时间中的个体与永恒的关系。犯罪或不犯罪的另一种表达则是不信或信,“罪的反面是信仰,正如《罗马书》14章23节所言:‘凡不出于信仰的都是罪。’”[11]只要个体生存着,她/他就必须在信与不信之间做出选择,这一选择如同亚当的选择一样,被表达在瞬间之中。如果亚当不去犯罪,“那么他在那同一‘瞬间’已经跨进‘永恒’之中去了。”[12]出于同样的理由,在瞬间中选择信仰是个体通向永恒的条件。

而基督的降临为个体通向永恒的选择给出了确定性的支撑。“在基督教中,一切问题都是环绕着这样一个概念:这个概念使得一切都焕然一新,这个概念就是‘时间之充实’。”[13]基督的降临是一切瞬间的典范,这一典范给在现世中生存的人以担保:时间性的个体可以通向永恒。基督以道成肉身的方式向人们亲身示范时间与永恒的综合,在这一示范的意义上,克尔凯郭尔将基督奉为教师,并且将这位教师与哲学史上另一位伟大的教师苏格拉底进行比较。克尔凯郭尔在比较这两位教师的过程中表达了他对基督教真理观的赞同:真理不能凭自身而来,真理是发自于上帝的。

(2)永恒的真理和个体的重生

苏格拉底认为“每个人原本就拥有真理”,[14] 灵魂曾经居住在永恒的理念世界当中,而在现世,由于肉体的束缚,灵魂忘记了曾经拥有的对理念的知识。但这种知识仍然可以通过“回忆”的方式来重新达到。苏格拉底的哲学方法被称为助产术,作为教师,使用这一方法的目的在于使学生自己生产出自己。但当苏格拉底以“回忆”的方式来趋近永恒时,这种永恒就是作为过去的永恒。人们在这一永恒之后以后退的方法才能接近它。

而基督的教导方式则不同。基督同样将学生、门徒带回到他们自身,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带回:

这是基督与苏格拉底最大的区别:苏格拉底使得学生认识到自身就真理的处所,而基督则让门徒承认自身的缺失。从根本上讲,个体不能为自身提供真理,但通往真理的条件从一开始就已经由上帝授予她/他了,这一条件就是被表达在瞬间之中的时间与永恒的关系。当门徒意识到自身缺失真理之时,她/他同时也知道了这一缺失的原因——这一缺失是她/他自己造成的,因为她/他尚未接受通往真理的条件,从而尚未接受真理、还未信。[16]但这种缺失的状态可以得到改变,之所以说“可以”,是因为上帝“赋予门徒认识真理的条件……作为真理的条件是一种本质而非偶然的条件”,[17]信仰总是在个体的前面作为可能性等待着她/他去实现,通向永恒真理的大门总是对个体敞开的。

而去接受这真理、去选择信仰意味着在瞬间中完成这样一种转变,“一个人觉察到他在瞬间被生下来了。”[18]在先前的缺失真理的状态中,个体对自身没有把握,她/他的存在对自身而言来说是“无”,而当个体通过接受通达真理的条件并由此接受了真理时,她/他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转变。这一转变的过程值得注意,个体通往真理的条件并不是由她/他自己而来的,她/他没有这种大能,她/他从那位教师即上帝那里得到这一条件,通过接受这一条件、将之承担起来,个体才能够通达永恒的真理。

苏格拉底启发学生所认识的真理存在于学生的灵魂之中,真理是灵魂在过去曾一度认知的;教育使学生去“回忆”那过去在永恒中拥有的对理念的知。而基督教的真理作为可能性总在个体生存的前面,真理是属于上帝的,个体接近真理的方式因而与古希腊人的“回忆”不同:“在这里我们应当再次记住我所强调的那个范畴,‘重复’,由此范畴人们‘向前地’进入永恒。”[19]“重复”,相对于“回忆”而言,是个体生存接纳自身的永恒性的正确方式,换言之,去实现这种“重复”就是个体生存应当完成的任务。接下来本文将对这一个体生存由之通往永恒的范畴加以讨论。

Gjentagelsen,[20]重复,它由gen+tage两部分组成,前缀gen-在丹麦语中意为“再次”,动词tage意为“取、拿”。这一语词与Wiederholung结构相同、意思重合。德文版克尔凯郭尔文集(Gesammelte Werke)在1909年的出版时,《重复》一书以Wiederholung的译名被收录在该文集中。[21]本文中将克尔凯郭尔的Gjentagelsen表示为“重复”(加引号),将海德格尔的Wiederholung表示为重演(不加引号),以示区别。在现有的对海德格尔文本的英译中,Wiederholung被译为repetition(重复)或retrieval(取回),[22]本文认为retrieval一词更接近于海德格尔所要表达之意。而克尔凯郭尔的Gjentagelsen通常被译为repetition(重复)。[23]

(1)作为一种生存运动的“重复”

《重复》的开头提到了一则有关“运动是否可能”这一古希腊哲学争论的轶事:当埃利亚学派声称“运动是不可能的”之时,第欧根尼以站出来一言不发地来回走两步的方式驳斥了他们。克尔凯郭尔试图在现代哲学的语境中重新讨论“运动”(κίνησις)的问题,为此,他使用了“重复”这个概念。在克尔凯郭尔的讨论中,“运动”或“变化”意味着生成、趋向实存,即从可能性向现实性的转变,[24]这符合亚里士多德的看法:运动是潜能(δύναμις)向现实(ἐνέργεια)的转变。而当克尔凯郭尔将这种对物理运动的一般看法用到个体生存上来时,这运动就意味着个体处在生成之中。[25]克尔凯郭尔用如下的话来强调“重复”概念的重要性:

关于“重复”,这段话给出了两点重要的信息:1.“重复”作为一个“现代哲学”的概念,被摆在与“回忆”同等重要的地位上;2.莱布尼茨作为一位现代哲学家对于“重复”的重要性有着先见之明。

与“现代哲学”这个说法相对的是“异教(ethniske)”观点,[27]“回忆”作为古希腊哲学、特别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哲学中关键概念,被克尔凯郭尔视为关于人的生存的非基督教式的看法的代表。在将“重复”与“回忆”并置时,克尔凯郭尔说:“重复和回忆是同样的运动,只是方向相反”。[28]“古希腊人说,所有认识都是回忆,那么他们就是在说,整个现存的存在曾存在;而一个人说生活是一种重复,那么他就是在说:那曾经存在的现实,现在正进入存在。”[29]

“回忆”在苏格拉底-柏拉图的知识论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这种知识论认为灵魂曾经拥有对理念的知识,因而被困在肉体之中的灵魂可以借由“回忆”这种方式来重温真理。无论现实世界如何变动,人们借由“回忆”总能得到恒久不变的真理,这种确定性对于希腊人及其科学来说至关重要。

然而克尔凯郭尔对这种确定性并不看好,他所追求的东西与这种绝对可靠的“客观真理”不同;“重复”的作用之一就是去争取被那种被他称之为“主观真理”的东西。[30]“回忆”并不从永恒国度窃取理念以便让现实更加真实,“回忆”是一种静观,在这一“运动”当中,并没有任何从可能到现实的转变过程。而“重复”则要求将可能性或理想性带入现实,“重复”包含了一种从无到有的变动。克尔凯郭尔区分了现实存在与生成;前者是完全的实现,后者则指实现的过程。[31]而“运动”正是这个过程:它不是无,因为它正在实现;它也不是有,因为它尚未实现。而当克尔凯郭尔声称“现代哲学”将会认识到全部的生活是一种“重复”时,这种特殊的“运动”就在某种支配性的意义上规定着生存了。

(2)莱布尼茨的影响——基督教的创世理论

这种支配性最终在永恒的上帝那里找到了依据。“如果上帝自己不是曾想要‘重复’的话,那么世界就永远也不会形成。”[32]上帝想要“重复”,这是什么意思?要理解这一点,克尔凯郭尔指示我们向莱布尼茨寻求帮助。Paul J. DeHart在他的文章中提到克尔凯郭尔从三个不同的问题中受到了莱布尼茨的启发:恶的根源的问题、认识与意志的关系问题以及罪的永恒性问题。[33]

“莱布尼茨认为恶的根源并不在事物之中,而是在创世的理想的本性中。”[34]在莱布尼茨看来,恶的存在并不能削弱上帝的权威,恶之所以存在,乃是上帝自身意愿的结果:恶的理念先于恶的现实存在于上帝创世的构想之中,现实之中的恶只不过是理念的现实化罢了。而古希腊世界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在古希腊悲剧中,导致悲剧的决定性因素不是诸神的意志或是主人公的选择,而是命运;在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中,好的德性本身并不足以使人幸福,运气同样也很重要。[35]恶的问题牵扯出了自由的问题:古希腊神话和悲剧中的人甚或诸神都只是部分地享有自由,作为更高的必然性的命运主宰着一切,因而悲剧主人公并不会招来人们完全的责难,相反,人们因其不自由而为其惋惜。而基督教则向人们声明,作为受上帝青睐的受造物,人享有完全的自由,人能够凭借自身的意志自由行事。

但莱布尼茨注意到,人们并不总是选择去做那被认知判定为善的事情,理智与真理的关系同意志与善的关系并不重合。[36]对此,克尔凯郭尔在笔记中问道:“意志与知性的结论性活动有何关系?它必然遵从知性的结论性想法吗?”[37]如果对照苏格拉底-柏拉图的伦理观,这一发问便显得更有深意。“罪是无知。这是广为人知的苏格拉底式的定义。”[38]克尔凯郭尔指出了这种定义缺失了“意志”这一重要因素:“这些古希腊人的心灵世界太快活、太天真、太美学化、太具讽刺性、太智趣横溢,一句话,太有罪,以致无法理解人竟然可以有意识地不做善事,或明知什么是对的,却去做那不对的。这古希腊的心灵认定一种理智上的絶对命令。”[39]莱布尼茨与克尔凯郭尔对意志的作用的重视,代表着基督教哲学或“现代哲学”与古希腊哲学的分歧,人并不是完全遵照认识而机械地行动的机器,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行动,因而也需要背负这自由的代价。

基督教所强调的代价十分沉重:人需要为自身在时间中犯下的罪受永恒的责罚。[40]古希腊神话当中也存在着因犯过错而受到永恒的惩罚的事例,如触怒众神而被罚每日推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或柏拉图在《斐洞篇》提到的因犯十恶不赦之罪而被投入地狱深渊永不得翻身的死者,[41]但这些都与基督教的末世论所描述的状况截然不同。

在之前谈及“回忆”时曾提到苏格拉底-柏拉图眼中的永恒——永恒属于作为灵魂的故乡与归宿的理念世界,而基督教的永恒则并非如此,在上文中有关瞬间的论述中已经提到,作为永恒的上帝不仅通过理念而且以与时间发生碰撞的方式参与到世界和历史的创造之中。基督教视角下的人是“直接面对上帝的自我”,[42]这样一个“自我”是“永恒与时间的综合”,在生活的每一瞬间她/他都在永恒面前进行着选择。因为这层独特的与永恒的羁绊,生活的每一瞬间、每一选择都有着永恒的意味,因而即使是暂时的罪,也要承受永恒的责罚。而古希腊人缺乏这种亲身介入到时间和历史之中的永恒概念,古希腊神话也未能发展出与基督教类似的末世观念,而这也是克尔凯郭尔对“回忆”这个古希腊哲学概念加以批判的原因之一。

“回忆”所不足之处正是“重复”赢得胜利之处:与“回忆”向后地通往“永恒”的方式不同,“重复”向前地触及“永恒”,作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运动”,“重复”使得永恒的理想进入现实,因而克尔凯郭尔说“永恒中的重复是真正的重复。”[43]被“重复”的是上帝关于世界的永恒理想:一切都“发生”了两次,如莱布尼茨所提示的那样,一次在上帝的理念中,另一次则是在现实中。

(3)瞬间与“重复”

当视角被拉回到个体的人的生存上时,“重复”这一运动仍需得到进一步地阐明。如果说在“重复”之际个体将上帝关于世界的理想带入现实的话,那么这理想就必定包括了上帝对于个体自身的理想,去“重复”,在个体层面就表达为去实现上帝对个体的理想。个体的人是一种综合,在上面提到,这种综合是灵魂与肉体的综合;由于其处在现世之中,个体又通过瞬间是时间与永恒的综合,正是凭借这一种综合,个体才有通达真理的可能。“重复”被克尔凯郭尔称为“意识的二次幂”[44],在“重复”中,个体对她/他自身的“自我”有所把握,并且是从上帝之关系(Guds-Forhold)[45]的角度来加以把握的。

在《致死的疾病》中,这种作为综合的“自我”得到了更清晰地规定:“一个自我,必然或者建立它自身,或者由他者所建立。”[46]这一他者指向了绝对的他者,“自我”的综合关系并不由个体自身决定,这关系是被造就的。但从这一“或者…或者…”的表达中,克尔凯郭尔实际吐露了这样一种担忧:尽管在事实上“自我”之综合来自于绝对的他者,但个体仍有可能拒绝承认他者的权威,甚至错误地将综合的根据设定为自身。这里就产生了违抗(Trods)的问题,[47]违抗意指这样一种状态:个体明知什么是善却仍要作恶、明知上帝拥有权威却仍要拒斥他。通过违抗,个体试图以自身的力量来对抗或取消那造就起她/他的“自我”的“上帝之关系”。违抗是罪的表现,因而也就是不信仰的表现。但与这种违抗相对地,个体可以与那造就他的力量达成和解,也就是说,接受由“上帝之关系”赋予个体的结构。这一和解以信仰的形式表达出来,个体在信仰中接受了自身的结构并因此而获得了通往救赎的可能。而先前说的个体通过接受通往真理的条件而达到真理与这里所说的是同一回事。

在信仰中,个体的“自我”是在上帝面前的“自我”,从时间与永恒的关系来看,个体使其时间性的、暂时的生命置于永恒的上帝的支配之下。而个体之所以能够去信仰,是因为她/他是被上帝造就的,在其“自我”的结构中包含着对时间与永恒的综合,个体被造就成向着永恒敞开自身的精神。因而信仰被表达在“重复”之中:去“重复”、去接受上帝预先为个体准备的“自我”,就是无条件地将自身置于上帝的力量之下。而去“重复”自我同时就意味着在时间中领受上帝的永恒的真理,这时瞬间的意义就凸显出来,只有在瞬间之中,永恒才能够被达到。

克尔凯郭尔用一句十分生动的话表达了“重复”这一生存运动的意义:“在那里,你每一瞬间都将生活(作为赌注)投入进去,每一瞬间都失去生活并且又重新赢得生活。”[48]通过重复上帝对她/他的理想、接受由“上帝之关系”给出的自我的结构,个体在瞬间中通达了永恒的真理,以信仰的姿态面对作为绝对的他者的上帝,最终她/他的全部生活都因这一“重复”而焕然一新。

在上面的讨论中,克尔凯郭尔“重复”概念显现出多义性。受莱布尼茨的启发,永恒的“重复”表现为上帝的创世理想转变为创世的现实。而个体层面的“重复”则是去实现包含在上帝创世理想中的对个体的人的理想,上帝对个体的人的理想表达在上帝之关系中,借助这一关系,上帝将个体设置为一种综合了时间与永恒、肉体与灵魂的精神;去实现这种理想,意味着个体意识到自身乃是由上帝造就的综合的“自我”,并通过信仰的方式将自身的根据托付于永恒的上帝。而在考虑到瞬间对个体有限的时间的决定性的切割时,个体通过“重复”去实现上帝对自身的理想的活动就无法被视为一种可以一劳永逸的任务,在其有限的此世的生命中,个体需要不断地去重复信仰、不断地保持信心。

但从个体生存通往永恒真理、实现上帝对其的理想的角度来看,“重复”的最为基础的、最为核心的意义乃是对由上帝而来的“自我”的接受。克尔凯郭尔将“重复”视为一种运动,并且是一种从无到有的运动。个体在生存中去“重复”,并不意味着她/他在这“重复”之前还不存在,“已经存在的这个人不可能再被生下来,然而他却真的被生了出来。”[49]这种被克尔凯郭尔称为“重生”的运动标志着个体从缺失通往永恒真理之条件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在“重生”之际,个体接受了上帝赋予她/他的通往真理的条件。通向真理的条件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变化的是个体对于这条件的把握。这一变化在综合了时间与永恒的决定性的瞬间发生,或者说,个体通过在瞬间中将有限的时间中的自身置于永恒的上帝面前从而赢得了这一变化。这样一种变化,一种“重生”构成了“重复”的本源意义。

而当说到个体要在现实的时间中不断地去重复信仰时,这毋宁说的就是去重复上述那种本源意义上的作为“重生”的“重复”。

“不断地去重复”这样的说法中暗含了一种危险,即将这种持续不断理解为习性或习惯的危险。克尔凯郭尔对此作出了警示:“当‘本原性’在‘严肃’之中被获取并得以保存时,这时马上就会有一种‘延续’和‘重复’;而一旦‘本原性’不出现在‘重复’之中时,那么,‘习惯’就会在那里。”[50]“重复”始于个体对“自我”的永恒性的意识,而习惯则依赖于情感,在这个意义上,克尔凯郭尔将习惯称为“自我意识的消失”。[51]

克尔凯郭尔的“重复”概念还有另外一重含义,这重含义体现在克尔凯郭尔所举的《圣经·旧约》中的约伯的事例中:约伯曾失去一切,但凭借着对信仰的坚持,他最终“得到了祝福并且双倍地得到一切。这被人称作是一个重复。”[52]这个事例的关键之处在于:约伯得到祝福并赢回一切发生在他对自身信仰的坚持之后,换言之,本源意义上的“重复”为约伯重新赢得生活提供了可能。

[1]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第385页。引文中强调为原作者所添加。

[2]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京不特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第281页。

[3]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75页。

[4]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78-279页。

[5]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2页。

[6]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2页。

[7]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5-286页。

[8]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翁绍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第21页。

[9] 参见:《圣经·新约》中的《加拉太书》4.4.在《恐惧的概念》的中译本中,“时候满足”被翻译成“时间之充实。”见下文。参见: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3页。

[10]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3页。

[11]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张祥龙 王建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101页。

[12]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5页。

[13]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3页。

[14]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15页。

[15]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16页。

[16]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17页。

[17]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17页。

[18]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25页。

[19]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282页。

[20] Gjentagelsen是19世纪丹麦语的写法,今作Gentagelsen.

[21] Gerhard Thonhauser, Ein rätselhaftes Zeichen: Zum Verhältnis von Martin Heidegger und Søren Kierkegaard, De Gruyter, 2016, pp.66-82.

[22] 将Wiederholung翻译为repetition可参见:Martin Heidegger, Being and Time, trans. John Macquarrie & Edward Robinson,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 1962. 将Wiederholung翻译为retrieval可参见:William Richardson, Heidegger: Through Phenomenology to Thought, Fordham University Press, 2003.

[23] 参见:Kierkegaard, Fear and Trembling & Repeti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3.

[24] κίνησις,意为运动或变化。克尔凯郭尔在多本著作中对这个概念加以讨论,如在《哲学片段》中,他写道:“得以存在是怎样变化而来的,或者趋向实存的变化是什么?” 参见: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96页。

[25] 亚里士多德对运动的区分更为复杂,克尔凯郭尔对其中的从潜能向现实的转变这点最为关注,他在笔记中写道:“从潜能向现实的转变是一种运动……如果这说法没错的话,这句话就极其重要。κίνησις很难定义,因为它既不属于可能性也不属于现实性,它比可能性更多,比现实性更少。”见于Kierkegaard’s Journals and Notebooks Vol. 3,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0, p.393.另参见:Clare Carlisle, Kierkegaard’s Philosophy of Becoming,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2005, pp15-16.

[26] 克尔凯郭尔:《重复》,京不特译,上海:东方出版社,2011年,第3页。

[27]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25页。

[28]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3页。

[29]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25页。

[30] 关于客观真理与主观真理:“对客观性反思而言,真理成了某种客观的东西,一个客体,其关键在于无视主体。对主观反思而言,真理则是居有、内在性与主观性,其要点则是于生存之中将自身沉浸在主观性里”。见Kierkegaard, Concluding Unscientific Postscript, tran. Alastair Hanna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p.161.

[31] 这与亚里士多德对ἐντελέχεια和ἐνέργεια的区分类似,前者偏向现实,后者偏向过程。

[32]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5页。

[33] Paul J. DeHart, “‘The passage from mind to heart is so long…’: The Riddle of ‘Repetition’ and Kierkegaard’s Ontology of Agency”, Modern Theology 31:1, January 2015, pp.91-122. DeHart循着克尔凯郭尔对《神义论》所作的笔记,对《神义论》中的相关段落进行分析,指出了莱布尼茨对“重复”概念的启发。克尔凯郭尔的笔记内容详见Kierkegaard’s Journals and Notebooks Vol. 3, pp.388-393.

[34] Kierkegaard’s Journals and Notebooks Vol. 3, p.389. 英译为: Leibnitz thinks that the ground of evil is not to be found in matter, but in creation ‘s ideal nature.

[35]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156页。

[36] 莱布尼茨:《神义论》,朱雁冰译,北京:三联书店,2007年,第358页。

[37] Kierkegaard’s Journals and Notebooks Vol. 3, p.391.

[38]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张祥龙 王建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107页。 “罪是无知”是克尔凯郭尔对苏格拉底-柏拉图的“知识即美德”的化用,后者出自《美诺篇》。这篇对话录同时还提到了知识是通过“回忆”获得的。

[39]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第109页。

[40] 参见:《圣经·新约》中的《帖撒罗尼迦后书》1:9:“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莱布尼茨在《神义论》中转述了一段对遭受永罚之人的描述:“永罚者成为怀有强烈不幸感的傻瓜,但尽管如此他们却为自己的行为方式而自诩,宁愿存在着,宁愿是现在之所是者,也不愿根本不存在。他们爱他们所处的虽然如此不幸的状态,正如暴怒的人、热恋中的人、野心勃勃的人、妒忌的人恰恰从只会增加其不幸的事物上得到满足那样。而且,不敬上帝者已经使自己的精神习惯于错误的判断,以致他们不可能再作出另外的判断。于是他们从一个谬误滑向另一个谬误,不得不连续不断地希望得到他们无法享受到的东西,这些东西的缺失会使他们陷入不可名状的绝望。”(莱布尼茨:《神义论》,第329页。)克尔凯郭尔写道:“这一段值得一读再读。”(Kierkegaard’s Journals and Notebooks Vol. 3, 391.)莱布尼茨所转述的这段话中所描述的罪人的绝望的心理状态后来成为了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一书的主题。

[41] 柏拉图:《裴洞篇》,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年,第79页。

[42]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第139页。

[43]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104页。这里的说法是“永恒中的重复是真正的重复”,但在不同的场合,克尔凯郭尔还说过“永恒的确是那真正的重复”(Kierkegaard, Fear and Trembling & Repeti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3, p.327)、“‘那永恒的’是真正的重复”(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363页)。

[44]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112页。中译本误译为“意识的第二力量”,英译本为“consciousness to the second power”. 参见:Kierkegaard, Fear and Trembling & Repetition, p.229.

[45]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113页。

[46]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第14页。

[47] 克尔凯郭尔:《致死的疾病》,第80页。

[48]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104页。括号内为笔者根据原文补充的。

[49] 克尔凯郭尔:《哲学片段》,第23页。

[50] 克尔凯郭尔:《恐惧的概念》,《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第361页。

[51] Kierkegaard, Fear and Trembling & Repetition, p.210.

[52] 克尔凯郭尔:《重复》,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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