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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除的哀伤》读后感1000字

《岁除的哀伤》是一本由夏志清著作,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32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岁除的哀伤》读后感(一):九十岁的夏老依然没法见人?

今日看完这本《岁除的哀伤》,于是上网搜索新闻,才知道上个月23日,夏老已经过了90岁生日。生日会上,家人朋友、弟子私淑、再传弟子门人济济一堂,当真是功德圆满,万世敬仰。

可是悲哀的是,直到今日,夏老的著作还是不能以他的本来面目示人!真是可笑可叹,一位中国人,研究中国的文化,撰写出大量的不朽作品,竟然不能在祖国以原本的面目示人,真真是可笑之极。这些文化上的阉割,其祸害直到今天犹未散去。有些地方不过贬低了郭沫若的文字,竟然也要删去。郭的所作所为以及文学成就,即使夏批评地不对,也不至于删去吧。后者作为革命旗手的身份,果真是无敌万世。

新闻中还提到,高振群先生带来马英九手书的贺轴“绩学雅范”。关于这个,简直是无语了。 只是不知上海老乡们可有什么心意。

回头说这本书,最爱看的还是第一部分“自转的片段”。关于这一部分,已经做过一些摘录。余下部分,不大喜欢看那些怀念师友的。当然,悼念济安兄的文章是仔细读了的。最后的关于钱钟书的部分有点意思,也可从其口中进一步加深钱作为一个“奇才”的印象。

回头再比较了一下新星出版社的《新文学的传统》(大端文库,2版)。这本书的开头2页是当年钱钟书代表社科院访美前给夏老的信。我对钱的毛笔书法简直崇拜的不行,实在是太好看了!这人真是个绝世天才。(夏也十分惋惜,若是当年去香港或者台湾甚至英国,情形将会如何。。。)。有意思的是,《新文学的传统》中,《重会钱钟书纪实》一文中,有句话也被删除了。可是在《岁》书中,这句话却完好无损。(后者为文选)

这段话见《新》书第277页中部,原话为:

……中年的、壮年的人才摧残殆尽,剩下的学业早已荒废,……

其中,【摧残殆尽,剩下的】这部分被删除。当然,《新》书至少注明了哪里被删了。。。只不过,全书略略翻下来,小方格不停地跳出来,简直触目惊心。

说个题外话。《新》书的封底(折进去的部分,该叫什么?)上,印着大端文库第一辑和第二辑的书目。其中第二辑有张大春的《小说稗类》,可这部小说已经由广师大出版,其中大概有些版权上的问题吧。。。

《岁除的哀伤》读后感(二):夏志清的老味道

看那一代人的小品随笔,除了张中行比较“快”点儿,其他大都沉静从容,仿佛老照片里的眼神:单纯含蓄地“低”下去,绝非今日工作室里,可以靠黑白影像复原得到。张中行启功他们既已辞世,更别说再前头的胡适周作人。活着的,大概也只有黄裳季羡林几个,高龄兼病中再难有新作示人。

这个情况,从一本杂志里看最为明显。上世纪80年代的《读书》,梁淑溟尚能执笔写熊十力,吕叔湘、黄仁宇、费孝通、许国璋、金克木、聂绀弩、柯灵还都是活跃作者。今天的《读书》杂志,倒不去说它好坏,却完全是另外的一种口气声息。仿佛丰子恺的漫画,当今可能有很好的“味道”,但却远不是同一种“好的味道”了。

这种味道,诚然未必是唯一可取的味道。但很有可能,是越来越远离我们的一种味道。为什么南京路上追赶时髦的外滩建筑,仅仅因为岁月的流逝就平添了风采?为什么大上海艳俗的月份牌,会在今天散发出某种怀旧的、忧伤的乃至迷人的味道?我的意思,并不打算过分贬低现时代的散文创作。想说的只是,我们对于“”和“解放”所分割的那个时代,本身就具有天然诉求(仿佛看到“新农村”钢笔,就想起红色岁月里的点点滴滴)。

夏志清虽久在海外,文字却也是同一种风味。他西文的造诣显然超过了母语,而它也并不是辛辣、幽默、繁复或简练。说真的,我不觉得他有特别的才气,但却觉得这人持平中正、有悲悯情怀。

《岁除的哀伤》是一本怀人叙旧的书,读起来仍然是“那个”时代的东西。

四五岁那年返苏州居住,住宅没有电灯设备,晚饭后家里黑黝黝,靠几盏洋灯过日子。我心里就老大不愿意。旧式房子,也无保暖设备,冬天特别冷,普通妇女随时随地抱着个铜手炉或是热水袋取暖;男人则把双手袖起来,即使小学生也给人“少年老成”的感觉。

那个时代的文人,虽然也被批评山头门户,但雅量胸怀亦人所共见。旧文坛不只有“腰斩”“围殴”,林语堂胡适他们,对师友后生还都能维护奖掖。夏济安、陈世襄、卢飞白、吴鲁芹……夏志清写亡兄故友,感情诚挚是一看可知的。

夏志清的主要成就在文学史上。他立挺钱锺书、张爱玲,于大陆尤其有重要意义。这本集子对钱、张亦多处着墨,都生动恳切多有精彩处。比如写张爱玲:

在洛杉矶住了几年之后,不仅感冒照旧,牙齿也永远看不好。骨头脆弱,不小心手臂就折断了。最可怕的,爱玲添了一种皮肤病,而且觉得屋子里到处是跳蚤,身上永远发痒。为了逃避“虫患”(张语),她就不断要搬家,每次遗失、丢掉些东西。

这段文字,简直就是一幅捉住了精髓的人物速写,让人立即触到那个“超人才华,绝世凄凉”的作家——和她敏感的、分裂的、孤独的、执著的灵魂。

写作说话,夏志清以直爽率真著称。据说他在纽约成亲,脱口而出:“下次结婚一定要再到这里。”乃眷王洞女士闻之差点昏倒。夏志清说钱锺书为人狷介,但其实后者远比他圆通灵活。钱在文坛决不肯轻易树敌,书信中谦卑恭顺甚至被指责为谗佞。夏虽然对钱推崇备至,却并不为尊者隐。在《岁除的哀伤》中,他说《围城》中的褚慎明即讽刺作者的“无锡同乡许思园”,而在“《猫》那小说里,被讽刺的名流就有赵元任、林语堂、沈从文诸人,男女主角则影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另外有一些细节也极其传神。他说钱锺书“发现了马克思的性生活”,对照杨绛的描述觉得那多半是真实的。

夏志清不仅不为人隐,他还以写实笔法回忆初恋。以耄耋白头出此性情文字,读来确实为之触动。

《岁除的哀伤》读后感(三):夏志清真是自信得可爱。

夏志清真真是一个用功的人。从他写的回忆文字中,可以看出这个学者对自己做学问的能力有强烈的自信,有时候甚至显得很可爱。

我花了一个晚上仔细读了第一部分:自转的片段。下面是摘抄的第一部分的一些片段,个人觉得很有意思,也做个留存。

1. …最主要的,青年学子读了一本家户传诵的名著,应该想进入古人世界里去,觉得它比日常见到的那个世界更有趣,而不想跑出来,这样才算是“孺子可教”。 -p13, 《读、写、研究三部曲》

2. 中小学生读书,最好不碰文学批评、文学史,凭自己的兴趣,把那些公认的中西名著一本本读下去。….我从小就不佩服关羽其人,觉得他待人傲慢,刚愎自用,一点也不可爱。 -p14, 《读、写、研究三部曲》

3. …可惜我太穷,功课再好女生对我也不加青睐,不像后来台大的女生,这样有眼光,见到品学兼优的男生,大家你抢我夺。 - p19, 《读、写、研究三部曲》

4. 英美报章上常见的现象是,好久没有人提起的一位名作家,一下子又红起来了,一般读者对他的兴趣又增高了。推其缘由,不外乎有一位或者两三位学者花不少功夫对此作家做了些研究,写了新的评传。 -p20, 《读、写、研究三部曲》

5. 在台北那一年,在办公室无聊,学会了抽纸烟,真是贻害终生。假如当年报章上不断有人警告,抽烟会生癌症,我是绝对不回去碰纸烟的。去了北平,饮食不佳,生活上没有调剂,兄弟两人都抽上了瘾。当年美国烟的四大名牌是Camel, Lucky Strike, Philip Morris, Chesterfield。其中我最爱抽的Philip Morris(北平人简称“飞利浦”),味道实在好。可惜价格太高,实在抽不起,只好该抽美国杂牌Marvel。六十年代美国油价机构调查各种牌子香烟所含尼古丁和tar的成分,却是Marvel牌成分最低,这是我意想不到的。红楼四楼那几位同事,劣牌香烟也买不起,有时他们来坐坐,不知真正目的是来闲聊还是抽烟。赵全章总要抽完三枝,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间去。 -p32, 《红楼生活志》

6. 三十年来,学问在某些方面大有进步,在某些方面反而比不上蛰居红楼的时代。这是读书人没有超人的记忆力最大悲哀。 -p34, 《红楼生活志》

7. 胡适之校长上任不久,消息即传出来,纽约华侨企业巨子李国钦先生答应给北大三个留美奖学金,文、法、理科各一名。 …… 最后决选,文科得奖人是我……得奖人名单发表后,文科方面,至少有十多位讲师、教员联袂到校长室去抗议,夏志清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把这份奖由他领去?胡校长虽然也讨厌我是教会学校出身,做事倒是公平的,没有否决评选委员会的决定。那些抗议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无所谓;只要风波不闹大就好了。但济安哥年龄比我大,我比他有早出国机会,为此不免耿耿于怀。 -p35-p36, 《红楼生活志》

8. 胡校长那时才五十六岁,看来很年轻。他见到我,当然和颜悦色,表示欢迎。但问答没有几句,听说我是沪江大学毕业生,他脸色就一沉,透露很大的失望。我那时还不知道胡校长偏见如此之深,好像全国最优秀的学生,都该进北大、清华、南开才是正路。后来适之先生在纽约见到唐德刚,知道他是中央大学学士,也不免有些失望。…… 我既是沪江学士,从无名师指导,学问一定很差,因之听我自言有意申请哈佛、耶鲁,胡校长立即表示大大的不赞成。他说北大新聘的王岷源教授,在耶鲁读了四年,才拿到一个硕士学位。李氏奖学金期限两年,我连一个硕士学位也不一定拿到,不如在小大学进修较妥。……

再说哪位王岷源,抗战八年,他在耶鲁修了四年英国文学硕士,再到哈佛教了四年中文,才算学成返国的。向来胡校长任职大使期间即同他相识,因之虽无博士学位,未返国已拿到北大西语系正教授的聘书了。一九四八年起,我在耶鲁读了三年有半,再加一个暑假,即把博士论文缴进,真难想象王岷源修个硕士学位,竟花了四年功夫! -p38, 《我保存的两件胡适手记》

9. 他听说我特来纽约领款(lz注:李氏留美奖学金),便说美国金钱出入,支票邮寄极安全方便。假如我在加州读书,难道也花一大笔钱,乘火车来纽约领款吗?听了这几句话,乃知自己大外行,真会听了胡先生的话去纽约领款的! -p41, 《我保存的两件胡适手记》

10. 我为乌教授写了九篇评论,都拿A。作业积了两三篇,他总期望我们到他办公室去听他指点一番,才发回给我们。又一次我去拿回我的作业时,顺便也告诉他我早知道艾略特称许他著作之事,他不禁心花怒放(大半学生没有像我这样熟读艾略特),走进他内房去拿出一本The Influence of Robert Garnier on Elizabethan Drama来签名赠我,日期是一九四九年二月二十三日,此书是依旧二四年初版,二十五年之后还有存货,可见向他索书的人不多。 -p54, 《耶鲁谈往》

11. (博士论文前)口试只考一小时,考些作品内容的小题目。这样的考试,老师如要刁难你,实在是无法准备的。但我既是好学生,知道自己一定通过的,尽心准备,只想考好一些,不让老师们失望而已。…… 我烟卷在手,无题不答,自感很得意。口试结束前,普劳迪开玩笑式地想难倒我,问及一位微不足道的十八世纪诗人,但我也答得出来,他不免有些惊讶。考毕后我走出考场,等待了几分钟才回去,主要因为考员们讨论了一下要不要给我一个Distinction(特优及格)。 -p64, 《耶鲁谈往》

12. (博士论文)……也都顺利通过,往往一字不改,我想不是老师不严,而是他觉得我的文字清通流畅,不必改动。 -p69, 《耶鲁谈往》

13. 老诗人(lz注:垦吟学院诗人兼“新批评”元老兰荪教授 J.C.Ransom,曾经尽力帮助过夏志清进入耶鲁)收到该期,一定也会看了我的那篇的,并从“撰稿人简介”上知道我是哥大的中国文学副教授,且是耶鲁出版《中国现代小说史》的作者,表示当年他推荐我进耶鲁,并开车送我到火车站,在我身上所花的时间、精神没有白费,应该是很高兴的。 -p73, 《耶鲁谈往》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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